第700章 突發刺殺
第700章 突發刺殺
在高檔的場合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這應該是社會人都知道的規則。
但是高陽從來不會在意。
他的言行只根據對方的言行調整。
如果你跟一個野蠻人講道理，四不四撒？
所以當高陽說出那一句話之後，在場人都驚了。
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其餘的人都跟高陽沒有交集。
如果這次冷餐會是請柬制也還好，偏偏主辦者說要打開大門辦參會，各個行業協會通知了一下，門口做做登記就算完了。
以至於現在沒人能夠準確說出高陽的身份。
「你是什麼人？」曾輝沉下臉道。
高陽冷冷道：「不會說話就閉嘴，別丟人現眼！」
曾輝雙眼亮了。
做律師的，哪有怕罵架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來猜猜！」曾輝眯起眼睛，端著胳膊，輕輕撓著下巴頦，圍著高陽走了兩圈。
「你應該是跟警方關係特別密切的人……所以聽到我指責，就出來反駁！或者是，你可能和某位受害者認識……總之，你是相關人員。而不是站在第三方的冷靜旁觀者，我說的對么？」曾輝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雖然他只是一個詐騙律師，但是對自己的眼光他還是十分信服。
如果連察言觀色都不會，那曾輝還怎麼詐騙？
「那個兇手，就是我打死的！」
「啊？」
「什麼？」
「天啊！」
周圍賓客都震驚了。
顏如玉和陸局面面相覷。
還想著怎麼能把這件事揭過去呢，怎麼高陽就自爆了！
曾輝也愣了半天，他腦子在快速思考，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高陽淡淡一笑：「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對不對？」
「我以為你是火眼金睛，又或者是千里眼順風耳，什麼都知道呢！」
「這麼看來，你的消息來源也值得懷疑啊！」
「給你消息的人沒告訴你，兇手是怎麼死的？」高陽表情淡漠。
「兇手是被人打死的！」曾輝大聲道。
「那給你消息的人沒告訴你出手的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紀？哪國人？有什麼特徵？」
「是給你消息的人沒告訴你？還是你沒問！哦不對，您是律師，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高陽步步緊逼，「那就是消息來源也不知道！連行兇的人的大概狀況都不知道的人，也能成為你消息的來源？我不知道是說你傻啊還是說你天真，或者你是又傻又天真？」
曾輝張著嘴，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葉金超、顏如玉還有趙冰蟬看著高陽，眼中爆出燦爛的光彩。
長著一張好嘴啊！
「你……你轉移視線！」終於抓住高陽的氣口，曾輝大吼道。
「轉移視線的是你！」高陽才不會給他機會，「你靠著道聽途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敢質疑警方，我不得不懷疑你別有用心！口口聲聲說連環案的兇手也是一條人命……你有本事到受害者的陵前再說一遍，四個腦子受損的，兩個死亡的，這是六條人命！你跟我說兇手也是一條人命，我送你一個字——滾！」
「一個不把別人生命放在眼裡的人渣，在被抓到之後，竟然還有人替他講生命權？他配么？你配么？」
「聽說你是律師……你的法律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還是說，你為了出名已經不擇手段了？」
「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界，律師里竟然會有你這麼奇葩的人！你最好先回家跟你媽學學最基本的做人道理和善惡是非觀吧！這裡都是有知識的人，別出來丟人現眼，拉低我們的平均水準！」
「好！說得好！」顏如玉臉色漲紅，公然鼓掌。
陸局淡淡笑著，和顏如玉一起鼓掌。
然後是趙冰蟬。
然後是葉金超！
葉金超的作用遠超高陽想象。
很多人一看老葉都表態了，於是也跟著開始鼓掌。
從顏如玉的孤掌難鳴，到最後掌聲雷動，中間經歷了不到十秒鐘。
曾輝面色蒼白，一口氣被堵在胸口，難受萬分。
「你……強詞奪理！」曾輝腦子開始發熱。
他知道自己是被圈子排斥的存在，但是他從來不在意。
反正靠著自己訛詐的本事能夠替當事人拿回錢就好，自己也能得到不菲的傭金。
可是今天，曾輝發現每個人都用鄙視和憐憫的眼光看著他。
他受不了了。
我可以不在意你們的眼光，但前提是我願意。
現在不行！
我被那個桃花眼兒當眾羞辱……怎麼能夠咽下這口氣？
在其他賓客飽含深意的眼神中，在高陽對他的反應毫不在意卻和其他人談笑風生的刺激中，曾輝怒了。
理智這種東西徹底崩潰。
他抓起身邊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大喊一聲朝高陽刺過去。
賓客們大聲驚呼。
高陽瞳孔微縮。
正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顏如玉風一般掠過他的身側，一記漂亮到沒朋友的直衝腿，踹中了曾輝的肚子。
繼承了高陽血液中力量的顏如玉攜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曾輝慘叫一聲，貼著地面滑出三四米開外。
顏如玉環視一周冷冷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要持刀行兇，你真當我這個警察是擺設么？」
高陽聳聳肩，厲害厲害，惹不起！
接著，他信步走到曾輝面前，淡淡道：「誰指使你來搗亂的？」
曾輝嘴角溢血，模樣狼狽至極。
他知道，自己的職業生涯完了。
當眾行兇未遂，等待他的將是警方的處理，而他的律師執照也會因為這件事被吊銷，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我說了，你能……放過我么？」曾輝忽然換了一張臉，開始哀求高陽。
高陽一聽，果然有內幕，於是淡淡道：「我不能給你明確的答案，但是如果你不說，結果會很明確！」
這話曾輝自然聽得懂。
「我說……我說……有個外國人……告訴我這件事！讓我今天在……冷餐會上，爆出來！」曾輝反手打了自己一記耳光，「他給我二十萬！我太貪啊！我錯了！」
顏如玉和陸局對視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外國人？在哪裡？長什麼樣子？」高陽追問道。
「我……只見過他半張臉，因為他……把錢直接轉進我的戶頭，我才答應他的！」曾輝後悔莫及。
高陽眯起眼睛。
如果曾輝說的都是真話， 那麼今晚他就不是針對自己。
自己只是恰好趕上而已。
對方的目的應該是製造警方的負面消息……可是目的又是什麼呢？
「你們最後一次交流是什麼時候？」高陽似乎抓到一個線索。
「就在剛才……」曾輝嚎叫道，「十幾分鐘前，我和他還通過電話！」
顏如玉走上來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事！」高陽道，「應該是有人想要擾亂我們的視線……
有保安進來把曾輝拖了出去，主辦方已經報警，等待曾輝的將是一片灰暗的未來。
場內的氣氛慢慢變得活躍起來。
小插曲過後，沒有人再糾結剛才的問題。
畢竟高陽懟得漂亮，不但讓對方啞口無言，真正的內情還順勢遮掩住了。
顏如玉端著一杯檸檬水靠近高陽道：「我沒想到啊，你的嘴巴這麼厲害？」
「這叫胸有正氣嘴自強！」高陽無恥得笑道。
「你可算了吧！幸虧這次過了關，你留下的問題，我們警方來背鍋！」顏如玉嗔怪得看了高陽一眼。
高陽只能搖頭苦笑。
賓客們觥籌交錯，面帶笑容低聲交談著。
服務生端著果盤和酒類飲料，在人群中穿梭，不時為賓客斟滿。
一名服務生捧著一個水果沙拉盤從高陽身後經過。
在倆人錯身而過的一剎那，他手腕一翻，亮出一把水果刀，朝高陽后心位置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