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0488 你是不是瞎
三百四十萬的東西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就砸了。
老薛的眼球都快跳出來了！
「你……特么的，你想死！」憋了幾秒鐘，老薛驀然怒吼，掄起拳頭就朝高陽的臉打過去。
「哥！」高夢莎嚇得大叫一聲。
高陽霍然抬頭，一把扣住老薛的手腕，單手往外一拋。
下一刻，老薛發現自己的身體離開地面，越過前兩排一臉愕然的圈內人，重重得摔在地上。
高陽第二次被打斷，怒火已經無法控制。
他直接從座位上一跳，凌空越過前兩排人，來到老薛面前，單手提起他低喝道：「你問我是不是真的，我告訴你是假的，你最好別再煩我！」
煩他？
其餘參與交流會的人都無話可說。
「你把人家的玩意打破了，難道想賴賬？」趙海英不敢上去和高陽正面衝突，但是卻不影響他在後面大聲煽風點火。
高陽慢慢轉頭看著趙海英，冷冷一笑：「你聾了么？我說那爐子，是假的！」
「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口子呢？你特么的如果找不出口子來，別怪我報警抓你！」老薛被人攙扶起來，氣得跺腳。
高陽來到碎片邊，拿起幾塊大碎片看了幾眼，然後挑出一塊捏在手裡，來到老薛面前：「看看這個……」
高陽伸手一指。
老薛瞪著眼睛一看，面色驟然灰敗。
「這……怎麼……可能？」老薛的聲音有些嘶啞。
六七個男人立刻圍了過來，就看了一眼。
然後都傻了。
高陽拿著的那塊碎片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從側面看去，在厚厚的陶瓷質地中，竟然夾著一塊再明顯不過的鐵絲……
「你說你是不是瞎？」高陽冷冷諷刺一句，「這估計是上周的！」
老薛徹底泄了氣。
秦老太也有些愕然，嘆了口氣道：「對不起，但是落地無悔！」
意思就是，我不是故意騙你，但是交易已經完成，錢就不退了。
這是事先的約定，大家沒有意見。
不過，大家看著老薛充滿同情。
看著高陽，則滿臉驚異。
這桃花眼兒是真的看出來啥了？還是蒙的？
「秦董，這尊木佛我想請回家，您看……」高陽來到秦老太面前，還想努努力。
「秦董已經說了，那個是非賣品，你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太不懂事？」有人大聲質疑高陽的做法。
「閉嘴！」高陽回頭大喝一聲。
他現在沒有一點兒耐心。
「你真的想要這個佛像？」秦老太含笑，但是高陽卻從她的笑容中發現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只是急切間，高陽無法判斷那一絲意味到底是什麼。
「是，我可以出價！」高陽誠懇道。
「那倒不用！」秦老太溫和道，「你能看出真假，對么？」
「對，雖然不敢說百分百，但是把握不小！」高陽實話實話。
「那好，你跟我來，大家也一起來！」秦老太忽然對在座所有人道。
一家人滿頭霧水得跟著秦老太往院子最裡面走。
「我自己的私藏都在這裡了！平常是由小陳幫我看管！」秦老太看了一眼中年人，中年人含笑點頭。
「今天，既然你這個孩子能看出真品還是贗品，那就麻煩你幫我看看，把贗品挑出來，省的我老婆子臨死前還坑人……」秦老太咳嗽了兩聲。
「秦董，您說這話可不對，您得長命百歲！」一位中年人主動拍馬屁。
秦老太卻呵呵一笑：「長命百歲……那不成了老妖精了？時候到了，就得走了！你說是吧，年輕人？」
高陽被突然這麼一問，有些發愣，他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秦老太慢悠悠得在前面走，二三十人跟在後面心情十分激動。
竟然要近距離看秦董的私庫，這機會可太難得了！
院子的最後方是一個倉庫似的屋子，秦老太帶著大家進了屋子，和姓陳的中年人一人拿出一把鑰匙，把地面的一個大鎖打開，然後向兩邊拉扯，掀開了一塊地面，露出下面的樓梯。
高陽眼眉一挑，這個私庫和唐茵的私庫有異曲同工之妙。
經過曲曲折折的過程，一家人終於都下到了地面下方。
下面也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存在。
琳琅滿目的物品讓大家嘆為觀止。
「哇……這是顧愷之的……」一名玩家已經無法抑制激動情緒了。
「假的……」高陽淡淡道。
「你特么的放屁！」那位玩家厲聲罵道。
秦老太問了高陽一句：「確定？」
高陽點頭：「氣息雜亂不堪，估計年頭不超過兩百年！」
他沒說謊，當他把精神集中在畫面上的時候，眼前閃過的畫面絕對不是很久遠的日子。
「小陳，撕了！」秦老太淡淡道，就像是說今天中午吃番茄炒蛋一樣平淡。
小陳微微一愕，然後乾脆利索得拿下畫，三下兩下撕成一地碎紙。
「啊呀……這……」一批玩家都傻了。
這特么的太玄幻了。
一個年輕人說是假的，秦董就信了！
「這個……這個肯定不是假的……」另外一位中年人衝到一柄青銅劍前方，戴上手套輕輕在劍鋒上一抹。
「啊呀！」中年人驚叫一聲，手套被血很快浸透。
「好快的劍，這是越王劍？」其他人都湊了過來。
青銅劍能夠在幾千年後還鋒利如初，除了越王劍，沒有其他解釋。
秦老太笑著扭頭問高陽：「小夥子，你說呢？」
高夢莎下意識得拉住高陽的手臂：「哥，你可要認真看！」
小姑娘心裡也沒底了。
剛才顧愷之的畫直接被撕了，簡直太驚悚。
要知道，如果是真跡，國際價格最少在兩千萬以上，還是美刀。
高陽背著手走到青銅劍前方，慢慢靠近，然後手指在劍鋒上慢慢拂過。
沒有被割破，但是一股大工業的氣息撲面而來。
高陽眼前出現的畫面讓他無語。
完全是穿著近現代服裝的工人在手工作坊里忙活。
好吧，就算衣服看上去樣式有些古老，也絕對不會超過本世紀。
「不好意思，我看，還是假的！」高陽癟癟嘴，「我不是專業人士，大家可以看看！」
「不用了，陳兒，砸了！」秦老太含笑道。
大家又是一片驚呼。
姓陳的中年人微微遲疑，將青銅劍取下，回身出去，一會兒拎著一柄大鎚回來，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掄起鎚子朝劍身上砸去。
「啪嚓！」的聲響不絕於耳。
三四十鎚子之後，那柄劍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樣子。
就算是要出手，恐怕價值也不及之前的十分之一。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高陽。
就沖高陽和秦老太這兩撥默契配合，沒有人敢再說什麼！
「那這件東西呢？」秦老太走到一個錦盒前，指著裡面的一個玉決道。
「這是羊脂玉啊！」有人輕聲道。
玉器算是大類，而且影響價格的因素有很多。
即便是所謂的假貨，只要是真玉，依然有它本身的價值。
當然，如果確定不是古物，肯定價值會有一個大折扣。
高陽接過老陳遞過來的手套，慢慢戴好，將玉決取了出來。
「這玉決，我收的時候，賣主說是秦代的古玉。」秦老太淡淡笑道。
高陽眯起眼睛，仔細去感受玉決上發出的氣息。
不是……肯定不是古玉。
高陽在第一時間就確定。
沒有一絲一毫古樸大氣的味道。
但是……一股很難捉摸的感覺從玉決上散播出來。
「這個……我只能確定，不是古物……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我說不出來！」高陽眼前一片迷茫，沒有像之前那樣出現明顯的畫面。
「好了，那請把玉決給我吧！」秦老太道。
高陽雙手把玉決遞給秦老太，在雙方交接的一剎那，高陽的眉毛一挑！「好了，就看到這裡……上面的東西我也不賣了，不好意思各位，請回吧！」秦老太莫名其妙得就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