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白叢雲的劍道
鷹王有些不解的看著白叢雲，“老家夥你要不要這麽拚呀？”
白叢雲笑道：“玩不起，你大可以不玩，今日之戰，有誰逼你嗎？”
鷹王和白叢雲兩個人即使是在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閑著。
漫天飛羽，鷹王每一次出手，都是讓白叢雲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身法進攻。
手中的長劍之上已經有了不少磕碰留下的痕跡，隨著白叢雲手中長劍的顫鳴，他和鷹王也是第一次互相試探，也是宣告結束。
“你的羽毛還夠嗎？不然你改名叫做禿鷹好了！”
白叢雲朗聲笑道。
鷹王冷笑道：“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的氣血能夠燃燒多久？”
白叢雲嘴角微微上揚，隨後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鷹王也是又遞出一劍。
“我已經接了你一招，現在換做你來試試！”
一瞬間來到了鷹王的身邊，白叢雲也是來到了鷹王的身邊。
到了鷹王的身邊，白叢雲也是連續挑了幾劍，卻都是無功而返。
最後白叢雲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橫了過去。
鷹王雙指捏住了自己的一根羽毛，直接擋住了白叢雲的這一劍。
“你老了，出手也是慢了！”
鷹王笑著看向白叢雲。
白叢雲冷笑道：“且看！”
順著鷹王手中羽毛的走勢，白叢雲手中的長劍直接滑了下去。
明明是長劍和羽毛，可是白叢雲和鷹王兩個人之間卻是發出了金鐵摩擦的聲音。
“去！”
摩擦聲音落下，鷹王和白叢雲兩個人也是擦身而過之後，鷹王也是隨手將擋住白叢雲的羽毛給射了出去。
白叢雲雙手抓住長劍，直接將自己的佩劍豎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鷹王的那一根羽毛直接定在了白叢雲的劍身之上。
整個人不停的倒退，白叢雲雙腳在海平麵上掀起一片波浪這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鷹王邪笑道：“這麽拚命，真的值得嗎？”
白叢雲看向鷹王的時候，眼神帶著些許的嘲諷，“怎麽？才剛開始你就害怕了？”
“怕？”
鷹王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隻是可惜你白叢雲的一世英名，最終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說完之後，鷹王看著白叢雲又故作可惜的說道：“隻是你天資有限，這輩子都不可能突破超凡入聖了！”
白叢雲灑然一笑，“少年不知愁滋味，隻愛上層樓！課時真的到了我這把年紀，忽然又很多事就都放得開了！破鏡是大事，但卻不重要！我這把風燭殘年的老骨頭還能站在你鷹王的麵前，擋住你的去路，這樣的風景也不錯！”
鷹王忍不住搖頭道：“你還是和很多年前一樣，又臭又硬！”
說話間白叢雲也是對著鷹王又揮出一劍。
“人老了，身子骨硬朗是好事！”
臉上的笑容不減，但是白叢雲出劍卻是一劍快過一劍。
最危險的一劍是白叢雲貼著鷹王胸前的羽毛刺過去的一劍。
側身躲開之後，即使是再好脾氣的人麵對白叢雲的挑釁也會變得脾氣暴躁，更何況鷹王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麵對白叢雲越來越淩厲的劍招，鷹王也是直接翻轉自己的身子，衝到白叢雲跟前時，一腳重重的踏在白叢雲的長劍之上。
白叢雲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堪重負，在鷹王的力道之下，直接墜入到了海底。
而鷹王也是借著反作用力，直接飛到了更高處。
他知道白叢雲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被自己打敗，所以鷹王背後巨大的翅膀，也是不停的揮動，斬向海麵。
“混元斬！”
鷹王揮動自己的兩個翅膀，整個人也是旋轉的重進還海底。
不多時。
在鷹王和白叢雲兩個人消失的地方，先是有海水漩起了波紋，而後以波紋為中心，成片的海水都沸騰了起來。
噗通！
不管是白叢雲還是鷹王，兩個人在落入海水中時，都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可是兩個人衝出海水之後，發出的聲音卻是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知道鷹王和白叢雲要破水而出，所以在兩人出來之前，周圍的人已經早早地給二人騰出地方。
下一瞬間，鷹王和白叢雲兩個人也是躍出海麵，重新佇立在半空當中。
“白叢雲就是白叢雲，我現在有點佩服你了！”
鷹王指著白叢雲滿臉的獰笑。
白叢雲也是笑道：“無非就是老當益壯而已，鷹王不必羨慕。要不我們再來過？已經打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死一個，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聽到白叢雲的話，鷹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剛才的交鋒雖然短暫，但是鷹王可不相信白叢雲感覺不出來，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既然如此，又何必枉送性命？
白叢雲也是看出了鷹王的疑問，滿不在乎的笑道：“人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從前的老兄弟們都不在了，我也就隻剩下一點念想，還有一點信仰。”
鷹王指著白叢雲問道：“這就是你的遺言？”
白叢雲道：“如果你願意這樣理解，我也無所謂！”
鷹王的臉色變得端正了起來，“明知道不敵，明知道沒有效果，明知道攔不住我們，你這樣做值得嗎？”
白叢雲笑道：“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的答案都分對錯！我隻能言盡於此！”
懂不懂就看你自己的悟性！
最後的這句話白叢雲沒有說，但是白叢雲臉上對鷹王的嘲諷卻是拉滿了。
鷹王的臉上再次出現了笑容，“我會把你說的這些話，都刻在你的墓碑上！”
白叢雲平靜道：“那就有勞你了！”
鷹王腳下突然用力，好像是腳下的空氣都滯緩了一瞬間。
鷹羽掃過白叢雲的肩膀，鷹王的速度之快，讓已經有了準備的白叢雲一時之間都沒有跟得上他的速度。
肩膀被劃開了一道血線，白叢雲也是不甘示弱，反手一劍，雖不曾也在鷹王的身上留下記號，但也是砍下了鷹王頭頂不少的羽毛。
“再有這麽幾劍，你就應該變成禿鷹了！”
白叢雲含笑看著鷹王，而鷹王也是怒道：“有本事你就來！”
身上的羽毛破開了白叢雲手中的長劍，鷹王也是一腳重重的踏在了白叢雲的胸口上。
即將再次落入海裏，白叢雲也是咬牙在海麵上劃出一劍，借著微弱的浮力調整好了自己的身體。
但白叢雲還沒有更好的調整好自己的身體，鷹王也是殺到了他的跟前。
白叢雲和鷹王之間再次發出金鐵相撞的聲音，但這次分出勝負並沒有使用太長的時間。
白叢雲被鷹王打的接連後退，不過鷹王顯然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再次一腳踏在白叢雲的胸口處，不過這次白叢雲卻是用自己手中的長劍給完美的格擋住了。
“想要這麽快分出勝負？怕是不太容易！”
白叢雲微笑著看向鷹王，後者卻是用力一蹬，直接借著白叢雲的力道飛上了高空。
“漫天飛羽！”
鷹王大喝了一聲。
每當他升高一截，都會有他的羽毛化作羽箭下墜，直接砸向白叢雲。
“沒想到還起了一個唬人的名字，我看跟天女散花差不多！”
迎著鷹王的羽毛攻了上去，白叢雲的嘴裏還不忘嘲諷一句！
可是好景不長，白叢雲這邊的話音才落下，他手中的長劍就應聲而斷。
事到如今，鷹王也是看的再去嘲諷白叢雲什麽，直接指著白叢雲大聲道：“今日，你必死！”
伴隨著鷹王的聲音，漫天飛舞的羽毛也是瞬間炸開，化作更多的羽箭射向白叢雲。
“怪不得說的這樣底氣十足，原來是有了新本事！”
手中的長劍斷裂，身上的傷口也是逐漸的增多，不過白叢雲臉上的神色卻是格外的平靜。
頂著鷹王的羽箭前行，白叢雲也是朗聲說道：“人活一世，就應該以身試天下深淺，追著一陣風，就敢向大漠，向山巔！馴最難馴服的馬，踏江湖也好，踏廟堂也罷。慢了且讓大江先行，慢了就天下隨便。”
微微沉默了一下，白叢雲的聲音忽然低沉了起來。
“應該別詩書於胸前，簪著風，抱著劍，轉身揮手，便可以劈開這天！”
白叢雲的語氣低沉，但是卻可以清晰的落在每個人的耳畔。
鷹王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叢雲，“你在說什麽？”
心中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好的想法，這源自於野獸的一種本能。
隨後白叢雲的聲音也是逐漸的爽朗了起來。
“昨日觀戰，感觸頗多，盛小友一劍，使我這老頭子茅塞頓開。今日，就用你這鷹王證我劍道！”
白叢雲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
“看老夫一劍開天！”
鷹王的羽箭還在不斷的落向白叢雲，但老人卻是怡然不懼。
隨著他的那句“一劍開天”天空之上的烏雲突然分開兩邊，然後一道金黃落下。
“氣蕩三江，劍橫五嶽，千裏快哉風！”
白叢雲大吼了一聲，那本應該落在他身上的羽箭，在一瞬間都被彈開了。
落下的金黃先是砸在了白叢雲的身上，然後又反射到鷹王的身上。
刹那間，鷹王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消失在了金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