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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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沒底線,其實只要目的達到了,過程怎麼樣,都不重要。
「千凝現在在哪裡?」趙皇后問道。
「我自然會安排好她,不會傷害她的,我知道皇祖母很疼愛千凝,到了今日,我也能體會為何當初皇祖母想讓我娶她為妻了。」劉軒提到顧千凝,竟然帶著饒有興緻的眸光。
這讓趙皇后心裡有些害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若是有了興緻,下一步就是想著該如何佔有這個女人了。
可是現在顧千凝已經嫁給謝景灝了。
當初也是劉軒自己放棄顧千凝的,現在這意思,莫不是要對顧千凝做什麼吧。
這可真是大忌啊。
雖然女子二嫁不是不可以,可若是出嫁以後的女子失節,可就真的沒臉見人,只有死路一條了。
趙皇后是真心喜歡顧千凝的,自然不能讓顧千凝落到這步田地的。
「軒兒,當時本宮想方設法的替你求娶她,是你自己不願意要放棄的,現在你不能這樣胡來啊,這成了婚的女子若是失了名節,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不能害了千凝。」趙皇后再三叮囑道。
「放心吧,皇祖母,我只是說說罷了,我不會對顧千凝做什麼的。」
「你可要說到做到啊。」說實話,現在趙皇后是真的不大相信劉軒的話了,因為劉軒的人品,也真的挺難讓人信任的。
這大概就是劉軒作惡實在是太多了。
這作惡多端的人,肯定是讓人無法信任了。
「放心吧,皇祖母只要謝景灝不亂來,我定然不會亂來的。」
劉軒話音剛落,外頭響起了瑾秋的聲音:「娘娘,殿下,寧妃娘娘,寒王殿下到了。」
趙皇后聽到這話,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的。
這寧妃和寒王過來自然無可厚非,畢竟邕晟帝駕崩了,他們肯定是要來詢問一下的。
之前一直隱瞞邕晟帝的病情,並且還打發了寧妃,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寧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來一探究竟,她應該好好應付才對。
「叫他們進來吧。」趙皇后說道。
此刻的趙皇後身穿素衣。
寧妃和寒王匆匆進入正殿,倒也穿了一身素衣。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兒臣給母后請安。」二人下跪行禮。
「行了,都起來吧。」趙皇后擺了擺手說到。
可寒王卻是按捺不住了,直接起身就問道:「母后,父皇為何會突然駕崩了,這實在是太意外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是啊,皇後娘娘,前幾日臣妾想要見陛下,皇後娘娘卻阻止臣妾,並且也說了陛下沒什麼大礙,可如今陛下為何會突然駕崩。」寧妃的口氣也有些咄咄逼人了。
寧妃是真的有些著急了,不知道邕晟帝這到底是怎麼了?
可她也明白,只要邕晟帝活著,才能庇護他們母子,現在邕晟帝沒了,他們母子該怎麼辦才好啊?
「寧妃,注意你對本宮說話的態度,你是嬪妃,本宮是正宮皇后,這是一個妃子對本宮說話的態度嗎?」趙皇后直接冷冷的說道。
寧妃是有些心急了,才會這樣言辭質問,可她是真的著急。
「母后,是我母妃太心急了,請母后見諒,也是因為父皇的突然離世,讓母妃很難接受,請母后恕罪。」寒王連忙跪下來請罪。
「本宮是能了解寧妃的心情,可這陛下駕崩,本宮心裡也不好受,可這終歸也是事實,並且陛下是中毒身亡,這下毒的人就是趙王,待會兒本宮會公開這件事,你們先回去等著消息就可以了。」趙皇后只是輕描淡寫了說了一句,就想要打發了寧妃母子。
寧妃和寒王聽了這話,都呆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覷,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趙王下毒,這怎麼可能啊?
反正寒王是不敢相信的。
並且這邕晟帝天天防著諸人和防賊一樣,這在宮外居住的趙王哪裡有本事能給邕晟帝下毒啊。
「這不可能吧。」寒王嘟囔著說了一句。
「趙王已經認罪了,並且在天牢里畏罪自殺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劉軒突然開口說道。
而這句話一出,寧妃立刻臉色大變,寒王也驚了一跳。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不單單是邕晟帝死了,現在連趙王竟然也死了,這真是太讓人無法接受了。
寒王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卻被寧妃給一把拉住了。
「臣妾和涵兒告退,這就去給先帝守靈。」寧妃不由分說,拉著寒王逃一樣的離開了。
寒王不明所以,他這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可是寧妃竟然就這樣拉著他離開了,寧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母妃,您怎麼了?」寒王見寧妃臉色蒼白一片,也禁不住有些擔心,關切的問道。
「回永寧宮再說。」寧妃抿著唇說完這句話,就和寒王一道回到了永寧宮。
寧妃屏退左右,然後關好了殿門,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母妃,您到底是怎麼了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啊?」寒王問道。
「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不要問,就安安分分的給先帝守靈。」寧妃叮囑道。
「可這趙王給父皇下毒,我總覺得不可能,父皇現在的習慣你也了解,連你對他的一應用品都不能經手,這趙王住在宮外的王府,如何能插手這父皇宮裡的事情呢,他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是沒這個能力下毒的。」劉涵雖然也在準備開府的事宜,可到底現在多半時間還是住在宮裡的,所以對宮裡的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
母妃也算是這些日子以來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了,可是也無法經手父皇的任何東西。
並且即便是母妃做了東西來給父皇,父皇都是會叫人試毒的,試問如何會有機會下毒呢?
這真的是太荒謬,太離譜了。
「這件事,你明白,我明白,皇后心裡更明白,可趙王現下已經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了,所以這毒害先帝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寧妃嘆著氣說道。
「可是······」寒王皺著眉。
「涵兒,別可是了,你現在還看不明白嗎?這已經是皇后和皇長孫一手遮天了,咱們若是反抗,下場就和趙王一樣了,若是不反抗,還好一些,雖然我和趙皇后是有些心結的,可到底這些年來,你對她恭順有加,應該是可以順順利利的就範離開盛京城的。」寧妃猜測著說道。
雖然因為早年的事情,她和趙皇后心結已深,可到底她還是沒做不可挽回的事情,趙皇后應該不會對她如何的,只要現在她能低調一些,等先帝喪事禮畢后,她就跟著劉涵一起到封地去,橫豎趙皇后看著她在皇宮也是礙眼,應該會放他們母子離開的。
「難道就真的讓父皇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嗎?」劉涵氣憤難當。
「你難道不要命了嗎?國不可一日無君,很快劉軒就會上位成為新皇,難道你要與新皇作對不成?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就藩離開吧。」寧妃此刻是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而且她到底是有活路的,不像趙王一派和趙皇后斗得如火如荼,並且不死不休,不管哪一方上位了,另一方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
「母妃,可這樣的新皇,名不正言不順啊。」寒王還是心有不甘,他雖然沒有當皇帝的心思,可是卻不服劉軒就這樣登基為帝。
「名不正言不順又能如何,先帝也並未立下儲君,按照順序,劉軒是東宮嫡長子,皇長孫,並且之前先帝也有冊立劉軒為皇太孫的意思,他繼位天經地義的。」寧妃說道。
「可這父皇這麼多的兒子,即便是趙王不在了,還有其他的兄弟啊。」
寧妃聽了這話已經連連擺手了:「那些皇子王爺都是庶出,並且有誰能與之爭鋒?涵兒,雖然從前我也想讓你去爭一爭,畢竟若是贏了,就是九五至尊,可若是先帝還在,過個幾年,咱們也許能拼力試一試,可現在,還是算了吧,保命要緊。」寧妃直接說道。
其實寧妃對於此刻的局勢倒也看明白了,這劉軒上位是勢在必行的事情,應該沒有人能阻擋,反正他們是沒這個能力,只能選擇服從,苟延殘喘吧,雖然沒這麼嚴重,可也差不多吧。
「是,兒子都聽母妃的。」寒王在寧妃的再三勸慰下,也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真是無法和強權作鬥爭的。
也就不在爭辯了。
趙皇后那邊對寧妃的心思也是徹底的看透了,這寧妃說起來也算是個聰明人了,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不會蠢到與他們相爭的,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才會任由寧妃把寒王帶走的,因為寒王一看就是還想爭辯的。
她卻懶得管這些閑事了。
這其餘的各宮妃嬪也好,皇子王爺也罷,應該都知道輕重,此刻也知道自己該夾著尾巴做人,別出來瞎出頭。
這寧妃不就是先來出頭的嗎?旁的妃子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來問她啊,還不是都乖乖的穿著孝服去守靈了嗎?
「看來這寧妃到是個明白人啊。」劉錚笑著說道。
「嗯,她還算明白,所以應該不敢作妖的,除非是不想活了,不過你的震懾也十分有用處。」趙皇後點頭說道。
「這就是我殺趙王的目的,一來自然是要坐實他畏罪自殺的事實,二來也是為了殺雞儆猴,讓這些人都看看,與我作對的下場就是死!」劉軒說這話的事情帶著強烈的狠絕。
趙皇后都覺得自己脊背發涼,不知道這樣的劉軒登基之後,對江山社稷倒是是不是幸事?
可趙皇后依舊沒有表現出來,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她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她又能如何呢?
「皇祖母,趕緊通知個人,這喪事也該準備起來了,並且你也要和幾位內閣大臣商議我登基的事情,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劉軒催促道。
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趙皇後來做是最合適的,畢竟趙皇后是邕晟帝的結髮妻子,她說話才是最有分量的。
不知道為何,這皇位此刻是真正到劉軒身上了吧,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是此刻卻心裡沉甸甸的,說不出的壓抑。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孝服準備好了嗎?」劉軒問道。
趙皇後點頭,叫人給劉軒拿了一套,劉軒迅速換上:「孫兒先去宣德殿了。」
趙皇後點了點頭,劉軒這樣積極,自然也是想給諸位內閣大臣留下一個好印象罷了。
這劉軒為了皇位,真是可以把這場戲做足了。
真是夠厲害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孫兒竟然這般厲害。
趙皇后撫著額,心裡一點喜悅之情都咩有了,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若是然給劉軒登基為帝,只怕以後朝堂也安穩不了了。
而謝景灝那邊,沒有直接回鎮南王府,而是去見了殷城。
這個時辰,殷城已經睡下了,但是因為聽到了喪鐘,也起身了。
沒想到謝景灝卻來了。
殷城有些意外:「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事兒嗎?」殷城問道。
謝景灝也是七尺男兒,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卻是當著殷城的面兒紅了眼眶。
「岳父,你打死我吧,千凝被帶人給抓走了。」謝景灝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殷城面前。
殷城聞言,也是大吃一驚,這在盛京城,誰能有本事在謝景灝面前把人給擄走啊。
「這怎麼可能啊?千凝若是跟你在一起都能被人給擄走了,這也是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殷城根本就不敢相信。
「父親,我說的都是真的。」謝景灝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俗話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謝景灝只怕是在生死面前都不會眨眼的人,此番這般,當真是真的擔心顧千凝了吧。
「這到底發生何事了?」殷城追問道。
謝景灝只要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對殷城說了一遍。
自然也是撿著重要的事情說,只要能說清楚講明白就成了。
殷城也得知邕晟帝駕崩了,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能聯想到這件事和顧千凝被挾持有關係,但是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不堪入目,更加沒想到當年謝景灝拚死保護回京的皇長孫竟然會變成今日這樣無恥下做。
「這當真是皇長孫做的嗎?」殷城再次確認一般的問道。
「是,我和千凝親耳聽到的。」謝景灝點頭。
殷城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樣的人,殷城肯定是不屑於與之為伍的,可是現在顧千凝在人家手裡,他們可不能輕舉妄動,暫時只能忍耐了。
「千凝真的落到他手裡了?」殷城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是。」
「依你的武功,為何沒有救下她呢?這盛京城,鮮少有人是你的對手吧。」殷城問道。
「我不敢。」謝景灝低下了頭,他也覺得很羞愧,若是旁人,他可能會出手,因為他並沒有那麼在乎別人的死活,可是他卻很是在乎顧千凝,甚至覺得顧千凝的死活,比他重要的多。
在這樣關心的壓力之下,就讓他畏首畏尾,不敢出手了。
其實謝景灝說了這話,殷城多半也明白了。
謝景灝是太關心顧千凝的安全狀況,讓她不敢出手,生怕顧千凝會有一點點閃失。
因為是這樣的緣由,殷城自然也沒法怪謝景灝了。
「算了,也不怪你,若是我,只怕也不敢貿然出手,畢竟事關千凝的生死。」殷城嘆著氣說道。
「那岳父,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啊?」謝景灝真的是六神無主了。
「劉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真是德不配位,自然沒有資格繼承大統,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殷城一臉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