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406

  不必說,這人死在王府大門口,可是真的麻煩了。


  這一切怎麼跟柳姨娘說的完全不一樣呢,這顧紫茜到底是真的來了,可卻變成了屍體,而且還有這黑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菊心現在心裡亂的很,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她身邊的幾個婆子好歹也是經歷過不少事情的。


  見到屍體也沒有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在菊心的安排下,幾個人趕緊趁著天還沒亮,拖著屍體進了王府。


  這若是在耽擱下去,天都亮了,被旁人看到才是真的大麻煩了。


  而菊心此刻也顧不上不去打擾楊璨了,這現在都出人命了,她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就直接去叫醒楊璨了,好在天也快亮了。


  楊璨睡得還算安穩,被菊心叫醒,稍稍定了定神,問道:「怎麼了?」


  「郡主,這次是真的出事了。」菊心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楊璨聽的臉色大變。


  這顧紫茜的死,的確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真的死了?那顧紫茜的屍體呢?」楊璨問道。


  「奴婢已經讓人抬進來了,暫時放在柴房裡,並且奴婢讓人守著呢,都是剛才跟奴婢一起發現屍體的人。」菊心答道。


  菊心向來做事都是很周全的,這一點,楊璨倒是不擔心。


  而菊心的這個做法也是很周全的。


  「那些黑衣人抓到了沒?」楊璨繼續問道。


  「還不知道,護衛們還沒回來呢。」


  「看事情這樣子,只怕柳姨娘也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甚至說連顧紫茜都是被謀算其中了,甚至是還丟掉了性命,若是咱們提前沒有防備,不在門前守著,等天一亮,這顧紫茜的屍體被吊在王府門前,會引起如何的軒然大波呢?」楊璨皺著眉說道。


  這後果的確是很可怕的。


  到時候這南安王府還不知道要承受如何的指責跟唾罵呢。


  現在這南安王府就快要被這盛京城百姓的口水給淹死了。


  「那郡主,咱們現在該怎麼做啊?」菊心是真的沒主意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顧紫茜的屍體該如何處理,總不能留在咱們王府吧,可侯府······」楊璨也犯了難,就依著這他和顧鴻還有武寧侯府的關係,這件事只怕不會這麼簡單。


  這顧紫茜的死,根本就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徹底的爆炸了。


  這真的是令人頭疼啊。


  「是啊,郡主,可也不能把這茜小姐的屍體留在咱們府里吧。」居心問道。


  「是啊,留在這裡也是個禍患。」楊璨扶額。


  「等護衛們回來再說吧。」楊璨先說道。


  總歸現在也不要自亂陣腳,先冷靜下來再說。


  天大亮了,幾個護衛才才回來複命,倒是抓到一個黑衣人,畢竟這楊璨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吃乾飯的。


  但是那黑衣人卻服毒自盡了,其餘的都跑掉了。


  幾個護衛只好趁著還早,趕緊把黑衣人的屍體給帶回來了。


  這帶回死人來也著實沒有太大的用處啊。


  也不算有什麼好消息了。


  楊璨有些發愁,只能先去看看黑衣人身上有什麼線索了。


  菊心沒想到楊璨竟然這麼不怕噁心,要去看死屍。


  現在這個時候,真的也就沒這麼多的講究了。


  這黑衣人和顧紫茜的屍體都被放在了柴房裡。


  看著這兩具屍體,楊璨真的有些發愁了。


  這真的是麻煩了。


  饒是楊璨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可面對擺在面前的兩具屍體,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楊璨很是擔心,會有人在外頭盯著王府,若是把屍體往外送的時候,被人給當場捉住了,那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但是留在府里,也是個定時炸彈。


  而現在顧千凝不在盛京,殷城和顧輕舟也不在,她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了,顧紫月是指望不上的。


  楊璨連連搖頭。


  她不敢讓旁人去看屍體,在這王府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凡是昨晚去門口守著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護衛見楊璨要上前去翻動屍體,忙道:「郡主,不如請管家過來瞧瞧吧,咱們都是從前跟著將軍的人,管家當年在戰場上負傷之後,跟著軍醫好些日子,懂一些醫術,說不定能看出些端倪來呢。」


  楊璨聽了連連點頭,這殷城的人,她自然是信得過的,而這幾個護衛也都是殷城安排過來,都是跟著殷城的人。


  管家來的挺快的,看到這兩具屍體,倒也沒有太驚訝,畢竟都是殷城的人,他也得到消息了,但是楊璨一時間沒想起他來,沒讓他來,他自然也就沒過來了。


  管家先檢查顧紫茜的屍體,其實這黑衣人死的比較明顯,一看就是服毒死的,也沒什麼好檢查的了。


  這些人都是死士,一旦落入敵方手中,就會立刻自盡。


  這總比受盡折磨要強的多,直接死了,豈不是痛快許多嗎?

  而顧紫茜看這樣子,是被人給勒死的。


  如果是這樣死的話,而且應該是天亮之前剛剛斷氣的。


  菊心聽了這話,也附和著說道:「郡主,管家說的沒錯,奴婢剛剛觸摸到顧紫茜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柔軟的,而且還有溫熱的感覺,想來定然是剛剛斷氣。」


  「這就對了,這些人就是要營造一個顧紫茜是自殺死在咱們王府的大門前的假象,而且活活勒死她,然後在吊起來,這樣就會掩蓋之前的死因。」


  「郡主說的對,她是被人一下子掐斷了脖子死的,雖然是死之前造成的傷口,但是這人內功深厚,所以從表面並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我略懂醫術,只怕也查不出,而且只要把她吊起來,那麼就只會留下一道繩索的印記,到時候不管怎麼都說不清楚了。」管家說道。


  楊璨點頭,這真是一條毒計啊,她甚至都不敢想,這一大清早,顧紫茜被發現吊死在王府大門口,接下來會是怎樣混亂的局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到時候王府可就真是再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這看起來就是一個連環計,一環扣一環,直接把王府給套進來了。


  「郡主,現在首要的就是該想好如何處理這屍體了,這屍體是絕對不能留在王府的。」管家面色凝重的說道。


  楊璨又何嘗不知呢:「管家,話雖然如此說,可若是現在咱們運送屍體出去,只怕會是被人抓著正著的,這人既然想得出來這樣周全的法子來算計王府,肯定是在暗處盯著侯府的,若是此刻出去,可定時給人提供機會的,到時候才是百口莫辯了。」楊璨一臉擔憂的說道。


  這管家當然也明白楊璨的擔心,他到底是跟著殷城多年的人,肯定也是有過人的長處的,不然殷城也不會讓他來南安王府做管家的。


  這不就是讓他照看好王府的意思嗎?


  「其實為今之計倒是也還有其他的辦法,郡主,這顧紫茜到底是侯府的小姐,只要侯府不追究,外頭的人也不知道,其實也沒這麼難。」


  「你不知道我同侯府的恩怨,顧鴻若是知道顧紫茜死在這裡,只怕會和我追究到底的,先不說顧鴻,就是這柳姨娘也不會煩過我的他,他們都巴不得南安王府倒了才好。」楊璨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說道。


  這話是一點兒也沒錯的,這顧鴻和楊璨根本就是不共戴天。


  並且這中間還駕著一個信陽郡主呢,這信陽郡主可真不是好惹的。


  而且信陽郡主一直都在想辦法對付楊璨的。


  現在可不是個現成的機會嗎?

  「不是讓您去談,其實郡主和侯府的恩怨奴才多少也知道一些,將軍都對奴才說了,您去的確是不合適,你若是去了,肯定會加重矛盾的,奴才的意思是讓大少爺去。」管家提議道。


  「讓輕舟去?」楊璨反問道。


  管家重重點頭:「是的,若是大少爺去的話,這顧大爺肯定是要念及父子之情的吧,畢竟顧大爺現在的處境也不好,這沒了爵位,這妻離子散的,旁的兒子也都沒有大出息,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大少爺了,那麼如果大少爺對著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奴才覺得這顧大爺能聽得進去的。」


  這個方法倒也算是一個行得通的法子。


  畢竟這顧輕舟是顧鴻的親兒子,還是長子,也是最有出息的兒子。


  這一點只怕是所有人都無法替代的吧。


  當初顧鴻是那麼迫切的想要留下顧輕舟在顧家的,甚至為此,他都直接放棄兩個女兒了。


  只是顧輕舟自己堅持要跟隨楊璨離開顧家的。


  不然的話,楊璨也帶不走顧輕舟的。


  「可是輕舟沒在盛京啊。」楊璨說道。


  「奴才去找,奴才知道將軍和大少爺去了城郊辦事,奴才好歹跟了將軍這麼多年了,對將軍的行事風格也算是有些了解的,應該是可以找到將軍,郡主稍安勿躁,這幾日不管外頭髮生什麼事情,郡主都要做到閉門謝客,以免有人上門來搗亂。」管家再三叮囑道。


  「好,我知道了,那你快些去吧,帶幾個信得過的人去找他們回來,這件事,我也真是無能為力了,這接二連三的出事,本就是我們在明處,敵在暗,真的是讓我心力交瘁啊。」楊璨連連嘆息著說道。


  管家帶著幾個護衛事不宜遲,直接上路了。


  楊璨讓人守好柴房,幸好這個天氣如此寒冷,這屍體在柴房裡放置幾天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楊璨這心裡也是擔心啊,畢竟這顧紫茜幾天不回家,侯府那邊能不發現嗎?

  楊璨並不知道的是,這沒有回侯府並不是只有顧紫茜一個人啊。


  柳姨娘比顧紫茜失蹤的還早。


  這母女二人的失蹤,到底還是被侯府給發現了。


  畢竟這柳姨娘院子里的人,也並不是都是她的心腹,這些人也都不敢擔責任啊,自然就報給了沈氏。


  誰讓這大房這未來的主母是郡主啊,並且也不在府邸。


  顧鴻也不在府邸,今日一早就去了信陽郡主府邸了。


  說是去接信陽郡主回來了。


  說實話,顧鴻真的有些不想去接回來,追要是這信陽郡主,真的讓他有些頂不住了啊。


  他覺得如果在跟信陽郡主這樣糾纏下去,他遲早會****的,他到底年紀也不小了,真的快被榨乾了。


  他真是從來沒見過信陽郡主的這樣的女人啊,真是有些太可怕了。


  可是信陽郡主讓人來說,讓顧鴻去她的府邸,他也不敢不去啊。


  若是惹急了這位姑奶奶,他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所以只好趕緊去了。


  這大房的下人找不到主子,只好去稟告沈氏了。


  沈氏聽說柳姨娘母女失蹤了,這心裡也是疑惑的很。


  這自從信陽郡主到了侯府,柳姨娘母親就活的很是透明了,幾乎連自己的院子都不踏出一步了。


  主要是信陽郡主真的是太會折騰人了。


  折騰的柳姨娘半死不活的。


  沈氏略微也知道一些,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這信陽郡主一向玩的很瘋,她也是以這個出名的,做事自然是沒有任何底線了。


  包括現在她和顧鴻的親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沈氏也知道,這信陽郡主身邊還是有幾個面首沒有被打發的。


  當然是用內監的身份留下的,可卻是實實在在的男人,畢竟這在侯府里,怎麼也瞞不住身份的。


  這太監和男人還是有區別的。


  只是沈氏絕對不會插手大房的事情,這侯府的名聲已經是被敗壞的不成樣子,她也懶得管這些閑事了。


  可現在柳姨娘和顧紫茜的失蹤卻不能放任不管啊。


  其實有一刻,沈氏也有些懷疑,是不是這柳姨娘和顧紫茜忍受不了信陽郡主的虐待,然後從侯府逃走了啊。


  畢竟這樣的羞辱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可是仔細一想也不太多,這顧紫茜現在滿腦子都是和江玉郎定親的事情,她是不會離開盛京城的。


  這柳姨娘心裡只有兩個孩子了,也不會離開的,況且若是離開也會對自己的兒子有個交代的吧。


  也不能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吧。


  這柳姨娘昨日走的時候,只帶了一個丫鬟,然後租了一輛馬車,這她在侯府這麼多年,心腹不可能只有一個的,況且這在侯府怎麼混出去的,沈氏到底是侯夫人,若是想要查清楚也是不難的。


  結果就查出來了,這柳姨娘是穿了丫鬟的衣服混出去的。


  這肯定不是要逃走的,而且這顧紫茜卻是晚膳的時候還在侯府,今早不見的。


  這很明顯母女二人都不是一起走的。


  是柳姨娘先失蹤的,然後這顧紫茜在失蹤的。


  可是顧紫茜是如何逃走的,就沒弄清楚。


  因為這從內院到外院,到二門,到大門,這好幾道門呢,愣是沒有一個人說看到過顧紫茜,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而且顧紫茜能收買一個人,依著顧紫茜在侯府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收買的。


  所以她絕對不是走的正門,肯定還有其他的渠道出去。


  沈氏現在是一頭霧水,這母女兩個,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難道在外面計劃著什麼陰謀詭計不成。


  不過沈氏到底也沒想的太複雜了,只覺得這母女也干不出什麼今天動地的事情來。


  沈氏審問了柳姨娘身邊的丫鬟,雖然這丫鬟對柳姨娘也算是衷心,可到底這柳姨娘一夜未歸,這丫鬟也是怕了,現在連茜小姐也沒了蹤跡,她是真怕會出事,所以不等沈氏對她也嚴加審問,就全都和盤托出了,把柳姨娘去見明安郡主還有顧紫茜和顧琳琅計劃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對沈氏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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