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死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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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線索也並不多。
尤其是馮征雖然在謝景灝手上，可他卻胡亂攀咬，為的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而這燕紅這邊的線索也斷了，真是讓人心煩不已啊。
外頭的流言蜚語，越演越烈，早晚是流言四起，傳遍整個盛京城的。
謝景灝別的不怕，就是怕委屈了顧千凝。
他不在乎別人是如何看他的，反正他一向名聲不好，在盛京城早就是惡名遠揚了。
他可是有名的盛京第一紈絝。
他自己被說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可事情卻真的無法忍受顧千凝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大哥，為今之計，我來審問那個馮征吧，我保證能從他口中問出東西來。」謝景灝直接開口說道。
「不行。」顧輕舟直接拒絕了：「你下手太重了，上次差點就把人給打死了，若不是我去攔著你，說不定現在人都沒了，他現在是唯一的線索，若是人死了，可就麻煩了。」顧輕舟勸著說道。
主要是謝景灝在這件事上，太難以克制自己的脾氣了。
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換成是誰，也剋制不住啊。
就馮征這樣的，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謝景灝沒有反駁，因為他是真的想把馮征給剝皮抽筋了，是真的恨到了極點了。
想想就氣的渾身都痛啊，若不是為了查出幕後主母，他早就把這個馮征給大卸八塊了。
他從一開始都沒打算自己審問馮征，只是交給了顧輕舟，哦也就是說，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好了，你們都被爭了，整個人交給我來審吧，你們兩個都不要插手了，輕舟你如今正在春闈的關鍵時刻，你也不要分心，你去書院安心讀你的書，而景灝和千凝，我認為，你們兩個還是離開盛京一段日子吧。」殷城直接開口說道。
殷城此言一出，別說是謝景灝和顧千凝了，連楊璨和顧輕舟也滿臉錯愕的看著殷城。
他們也都不知道為何殷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們別都這樣看著我，如今這個情況，景灝和千凝留在盛京城，遲早會成為眾矢之的，現在外頭的流言蜚語滿天飛，這傳進宮也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會面對些什麼，與其如此，到不如讓他們出去走走，就當是新婚蜜月了，豈不是一舉兩得。」殷城娓娓說道。
別說，殷城這個主意還真是蠻不錯的，最起碼對二人現階段的情況越是最好的。
與其留在這個謠言滿天飛的地方，到不如真的出去散散心，省的留下之後，被人指指點點，若是影響到他們的感情，就更加的得不償失了。
楊璨也十分贊同，直接說道：「殷城說的對，你們就出去散散心吧，你們正值新婚，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夠糟心的了，到不如出去遊玩一下，就當是新婚出去轉轉玩玩了。」
謝景灝想了想，雖然他十分想留在盛京城調查真相，迫切的想要還顧千凝一個清白。
他實際上是不太想出去的，可是細細想來，卻是真的不能如此的。
他可以經受任何流言蜚語，甚至什麼都不怕，可是千凝呢。
千凝留下來，整日裡面對那些人指指點點的，千凝只怕是不會開心的吧。
若是千凝不開心，他留在盛京城還有什麼意義呢。
到不如應了二人所說，帶著千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並且看現在這個狀況，只怕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調查清楚的。
留在這裡，不過是讓千凝徒增煩惱罷了。
最起碼先離開一段日子，等這件事平息了再回來，到時候哪怕是事情沒有進展，可好歹千凝也不會是眾矢之的了啊。
「千凝，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也一直想帶你出去遊玩一番，藉此機會，我們就離開這是非之地，四處遊玩可好？」謝景灝也附和著說道。
顧千凝當然知道所有人都是為了她好的。
她也很是感動。
其實這件事，她也很期待，和謝景灝一起四處遊玩，想想她心裡就覺得甜蜜無比。
她點頭：「好，既然大家都覺得這樣可行，我自然不會推辭了。」
見顧千凝答應了，眾人也都鬆了口氣。
謝景灝見狀，立刻就要進宮去稟告邕晟帝一聲，說他要暫時離開盛京城，他是直接聽命於邕晟帝的人，所以自然要親自去跟邕晟帝交代的。
眾人自然不會阻攔了。
看樣子，謝景灝這次是真的打算不查了，把事情都交給殷城和顧輕舟了。
謝景灝其實比誰都想調查事情的真相。
可是思量再三，在他心裡，到底是顧千凝重要的。
大概沒有什麼事情比顧千凝重要。
他還是好好的陪顧千凝散散心吧。
「千凝，看景灝的樣子，在他心裡，你始終都是第一位的。」殷城由衷的說道。
殷城這話說的也是比較中肯，多年來，他閱人無數，尤其是男子。
他能感覺的出來，謝景灝對顧千凝是情真意切的。
「恩，我知道。」顧千凝笑著說道，不得不說，顧千凝的笑容很是甜蜜，而且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絕對不是敷衍的。
「千凝，這次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要管了，就跟景灝好好的出去散散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吧。」楊璨也說道。
「對對，母親和殷伯父說的對，你和妹夫就好好出去遊玩一番，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解決。」
「是啊，姐姐，這次的事情都怪我，你能原諒我，肯在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是感激不盡，我也希望事情可以早一點查出真相來。」顧紫月低頭說道。
顧紫月心裡也是很難受的，她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子的。
尤其是顧千凝這樣大度的原諒她之後，她心中更是自責不已。
可是她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其實到了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其實母親和大哥說的話都是沒錯的，她就是很沒用。
「月兒，不是說好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嗎？你是我妹妹，理應是我照顧你讓著你的，可是你也要明白，以後做事不可以這樣莽撞了，你要學會自己辨別是非黑白和對錯才是，我和母親大哥不可能一輩子都跟在你身邊的。」顧千凝順勢說道。
「姐，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犯蠢了。」顧紫月的眼圈兒又紅了。
「瞧你這樣子，這幾日也折騰累了吧，你回去好好休息，讓府醫來瞧瞧。」顧千凝看著菊清吩咐道。
「是，大小姐，奴婢會好好照顧月小姐的。」
顧紫月的確也是累了，好些天了，顧紫月也沒好好休息過，從昨日開始更是連連挨打挨罵的。
這心裡也沒放鬆過，直到現在，顧千凝原諒她了，她這心裡的心結才算是徹底的解開了，也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如此菊清就陪著顧紫月回去歇著了。
楊璨見姐妹二人解開心結，她這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一半了。
而另一半，自然也要等到顧千凝的事情解決了，她才能徹底的安穩下來。
「千凝，月兒走了，我有句話要明確的告訴你。」殷城突然面色凝重的說道。
「伯父您這是怎麼了？咱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好明說的嗎？」顧千凝問道。
「當然不是，這幾日，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看的出來，月兒這孩子因為這件事，心裡很是愧疚，我之所以當著她的面兒沒說什麼，也是擔心她會繼續愧疚，你是個堅強的孩子，所以我還是直截了當的對你說，這件事，想要查清楚，不容易，而且即便是查清楚了，只怕也會對你的聲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了。」殷城嘆了口氣說道。
楊璨聽了這話，才是唉聲嘆氣的厲害。
他們都是聰明人，如何想不到這一點呢。
這本就是那個該死的，殺千刀的主謀設計的一條毒計啊。
一旦實行了，即便是日後查出真相，澄清了那個馮征和顧千凝是清白的，也於事無補了。
這前期的惡果已經造成了，而後期也總會有些人固執的認為顧千凝就是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就是嫌貧愛富，貪慕虛榮。
這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只是因為那些人願意相信自己喜歡的事實罷了。
「我明白，其實事情發生了之後，我就想到結果了，不過我不在意。」顧千凝淡淡的說道。
「你真的可以做到這樣寵辱不驚？哪怕是旁人對你指指點點你也能夠心如止水嗎？千凝，你不必如此的，你可以生氣，可以惱怒的，你是人，不是神啊，看著你這樣，為娘這心裡更難受。」楊璨有些失態了。
其實她倒是寧願顧千凝又吵又鬧的，也能讓人心裡好受一些，可顧千凝這樣淡定，她心裡憋屈的緊。
「母親，你真的不必如此，我不在意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所有與我相關的人都了解我，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而那些與我無關的人怎麼想我都不關我的事，我何苦要為了旁人的看法而讓自己不愉快呢，我不是為了別人而活著的，我是為了我自己，和所有在意我的人活著的，母親，你覺得我的想法不對嗎？」顧千凝笑著問道。
也不知道為何，楊璨聽了顧千凝的這番話，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
她也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起碼是擁有兩段人生，經歷過和親生骨肉的生離死別。
照道理說，應該更看的開才是，可是卻不如顧千凝看的透徹。
其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楊璨還是很擔心顧千凝的，可今日聽到顧千凝說這些話，看著顧千凝的狀態，楊璨倒是覺得，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千凝，你說的沒錯，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慰，我也知道，這世上應該是沒有任何的磨難，可以把你打倒吧。」楊璨一直緊蹙的眉頭也總算是舒展開來了。
這次是真的放心了。
「所以說，母親不必為我擔心，小孩子都知道謠言止於智者，至於這幕後主謀你們自然要調查，可是也不必耿耿於懷，我不是不恨這幕後黑手，可是仔細想想，這幕後之人最想看到的就是把我打擊的體無完膚的樣子，她越是想要看我的笑話，我就越是要開開心心的好好的生活，這就是對她最大的報復。」顧千凝一字一句的說道。
顧千凝說的很是清楚明白，這番說詞，也是讓三人佩服不已。
殷城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查明白的。
燕紅這裡的線索應該是斷了，估摸著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而馮征那裡，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母親，伯父，不管怎麼樣，都不要耽擱了你們的婚事才好啊。」顧千凝笑著說道。
殷城苦著臉：「只怕我還要努力啊，不，應該是輕舟要努力，你們母親說了，要等輕舟春闈之後，改姓楊，然後請封世子，並且定下親事，她才會嫁給我的。」殷城想到這些，也覺得很是遙遙無期啊。
這起碼要等一年兩年之後了。
想想都很是無奈啊。
「母親，您這是何苦呢，您為何讓伯父這樣苦熬著等著您啊，您還要等給我定下親事，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顧輕舟連忙搖頭。
他並不想這麼快定下親事的，而且他也沒有喜歡的女子啊。
他是一定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呢。
可緣分這東西，也是說不清楚的吧。
也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吧。
所以顧輕舟趕緊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母親，我知道您關心我，可是我也要娶一個心愛之人，這千凝和月兒的婚事都是自己做主的，那我的婚事也要自己做主，您和伯父千萬別因為我的事情耽擱了。」顧輕舟忙說道。
楊璨聽了顧輕舟這話，她自然是不會勉強了。
她作為母親也算是十分開明的了，這兩個女兒的婚事她都沒幹涉，總不能到了兒子這裡，就雙向標準了吧。
只好開口說道：「好，不干涉你的親事，不過你也不能阻止我給你相看親事吧，到時候我自然也會問過你的意思，也會等你點頭之後才說定。」
「不必了吧。」顧輕舟苦著臉，真是覺得這樣太勉強了吧。
其實顧輕舟有些受到顧千凝和謝景灝的影響了。
覺得若是能找到一個如此相愛之深的人倒是也不錯。
他的婚姻大事，還是交給自己吧。
這相看，到底不是自己心底所鍾愛的人吧。
「璨兒，你別勉強孩子了，這緣分沒到的時候，你著急也沒用，而這緣分來的時候，你擋也擋不住。」殷城笑呵呵的說道。
這話也算是替顧輕舟解了圍了。
楊璨只好再次妥協：「那也要等到你春闈和承襲爵位的事情定了之後再說吧。」
其實楊璨最初的打算是想要娶了兒媳婦進門，然後把這王府徹底的交到兒媳婦手上，她才能放心離開的。
這千凝出嫁了，月兒即便是暫時留在家裡，可是對於這王府庶務，她到底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所以才會想著趕緊給顧輕舟相看媳婦，等顧輕舟娶妻之後，她才能放心的離開王府，嫁給殷城到殷家去啊。
這為人父母的不都是如此嗎？要為自己的兒女打算。
可現在聽顧輕舟這意思，只怕一時半刻也不想娶親了，她也不想讓殷城等的太久了。
楊璨是從心裡喜歡殷城的，她也覺得殷城這樣的男子是能託付終身的。
而且殷城都這般年紀了，前半生等了明安郡主這樣久了。
她既然打算和殷城在一起了，他們已經錯過了快二十年了。
趁著現在的年紀，自然要好好的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了。
「母親，我知道您關心我們，可是我們也都關心您啊。」顧千凝最是了解楊璨的想法了。
她直接說道：「我和哥哥都希望母親和伯父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說不準還能給我們添幾個弟弟妹妹呢。」顧千凝笑著調侃道。
楊璨聽了這話，頓時臉上都覺得掛不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胡說八道的呢，我這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說道上頭去了。」楊璨忍不住啐道。
「母親，您的年紀不算大吧，生兒育女還是可以的，況且伯父到現在還沒有子嗣，您真的打算不給伯父留下骨血嗎？他為了您半生未娶親，您若是不給他生兒育女，難不成真的打算讓他孑然一身到老嗎？」顧輕舟問道。
「你們幾個不是我的孩兒嗎？難道你們不把我當做長輩看待嗎？」殷城反問道。
對於殷城來說，自然是想要自己的親生骨血，但是他不會勉強楊璨的。
而且這一聲，他也早就做好無兒無女的打算了。
因為都沒打算娶妻，又何談生兒育女呢。
這楊璨肯嫁給他，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我們的當然是您的兒女，也是把您當做父親看待的，可正因為如此才想著讓您有自己親生的兒女，這血緣關係是如何都替代不了的，如果可以，我倒是寧可自己是您的女兒。」顧千凝一字一句誠然道。
這話可是顧千凝發自內心的，她這輩子最深以為恨的就是她為何是顧鴻的女兒？
這個爹帶給她的只有恥辱和不甘罷了。
如果當年楊璨嫁的人是殷城的話，也許就不會如此了吧。
幸好這一世的錯誤已經終結了，那些前塵往事，也就當做是過眼雲煙了吧。
殷城聽了這話，十分動容，也是，正是因為這兩個孩子對都是十分尊敬的，才會催促楊璨嫁給他，讓楊璨給他生兒育女。
「我這輩子是無緣做父親的親生女兒了，我希望母親能給父親生一個女兒，我這做姐姐的，肯定會疼愛她的，當然，弟弟我也一樣疼愛。」顧千凝滿臉動容的說道。
「你這孩子，這竟然打趣起我來了，當心我揍你。」楊璨佯裝惱怒，作勢要打顧千凝。
此刻氣氛倒是溫馨了不少，起碼沒有剛才的一籌莫展了，好像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隨之淡化了一般。
殷城和顧輕舟看著楊璨和顧千凝玩笑著。
二人嘴角上揚，噙著淡淡的笑容。
可就在此刻，丫鬟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稟報道：「郡主，大小姐，出事了。」
菊心喝道：「沒規矩的東西，如此慌張做什麼？」
那丫鬟顯然並不是級別很高的，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姑姑，真的出事了，看守柴房的人來稟報，說是燕紅死了。」
此言一出，四人頓時臉色大變，面面相覷，一時間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