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揭開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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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劉涵心裡對葉蓁真的是不耐煩到了極點，可是表面上卻沒表露出分毫來，他之所以如此容忍葉蓁，也完全是怕連累了趙皇后，還有她母妃寧妃罷了。


  自然也是因為葉蓁是邕晟帝的新寵，他是皇子，若是得罪了葉蓁，最多也就遭受些斥責罷了，可是今日讓他來見葉蓁的趙皇后，還有本來就跟葉蓁有過節的母妃卻是要替自己受過的，這是劉涵不願意樂見的。


  所以不管葉蓁的舉動多麼奇怪，讓他不痛快，他都會忍下來。


  「郡王妃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如果是我說錯什麼話了，那我跟郡王妃道歉，請郡王妃原諒我的魯莽，今日來見郡王妃，完全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請郡王妃息怒.」劉涵連忙請罪說道。


  劉涵的話，其實讓葉蓁心裡覺得很是難過。


  因為葉蓁能聽的出來，劉涵對她的態度十分疏遠，而現在這般委曲求全，大約也是看在邕晟帝的面子上吧。


  這讓葉蓁心裡很難受。


  為何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孩子，會這樣對待自己呢？

  當初和劉涵分開，也並非自己所願啊，若不是太后和父親聯手逼迫她，她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可是現在劉涵卻······


  「你就這麼擔心我會去找寧妃的麻煩？」葉蓁其實也想到了趙皇后的話，也許跟劉涵親近的唯一方法就是同寧妃和解，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因為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對寧妃服軟。


  況且這寒王本來就是她的兒子，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所以這葉蓁說出口的話，也當真是讓寒王心裡芥蒂更重了。


  「郡王妃，我母妃從來都不是肯與人交惡的人，如果過去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的話，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化干戈為玉帛，畢竟這六宮和睦，也是父皇希望看到的，郡王妃說是不是呢？」劉涵笑著問道。


  其實劉涵這話意思也很明顯了，讓葉蓁能夠識時務一些。


  葉蓁所仰仗的無非也是邕晟帝的寵愛罷了，可也不能仗著邕晟帝對她的寵愛就胡作非為吧。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總該為以後考慮一下吧。


  「是嗎？真沒覺得，我同寧妃的恩怨，寒王並不曉得，也不必牽扯到其中來。」葉蓁還是不肯妥協，她也無法妥協。


  她怎麼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親親熱熱的叫著別人母妃而無動於衷。


  「我母妃的事情，我自然是要管的，郡王妃，我敬奉你是父皇的人，所以才處處禮敬有加的，可是你也不能三番四次的折損我母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之間，應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寒王終究是按耐不住了。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脾氣夠好的了，也處處都給足了葉蓁沒面子，可他就鬧不懂了，這葉蓁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竟然為了寧妃這樣對我說話？」葉蓁滿臉受傷的看著寒王。


  雖然有心裡準備，可是她卻怎麼都接受不了。


  「和郡王妃，你真的很奇怪，我不這般對你說話，我應該如何，你要弄明白，是你處處針對我母妃，難道我還應該對你感激涕零嗎？我覺得我對你的態度，已經夠友好和善的了，就你玩的那一套把戲，上演一出苦肉計，自己給自己下毒，完后還污衊我母妃，真是叫人厭惡至極。」劉涵一改方才的態度，十分冷漠的說道。


  因為劉涵真的是剋制不住自己了。


  他之前也想著先禮後兵，當然，盡量就禮讓一下解決問題是最好的。


  可是這葉蓁卻是分分鐘要把人給逼瘋的節奏啊。


  「你說什麼？」葉蓁頓時一覺得一口老血涌了上來，這差點就噴出去了。


  她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劉涵，她的兒子，她當初拼了性命也要生下的兒子，竟然對她說這樣的話。


  竟然會如此的厭惡她，為了另外的女人，這樣來指著她。


  為什麼，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為什麼啊？


  「既然郡王妃這般不歡迎我，那我就先走了。」劉涵也真的是不想在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了，所以就提出告辭。


  「你站住。」葉蓁卻直接出言阻止道：「寒王且等一等，我還有話對寒王說。」


  劉涵轉頭看著葉蓁，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還有什麼話想說。


  不過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想聽。


  無非也就是控訴自己母妃吧。


  可母妃是什麼樣子的人，不用葉蓁來告訴他，他心裡一清二楚。


  母妃那麼溫柔的人，而且那麼與世無爭，葉蓁也太驕橫跋扈了，才會如此針對母妃的。


  「寒王，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有些相似嗎？」葉蓁開口問道。


  葉蓁和寒王談話，是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的。


  劉涵聽了這話，覺得十分的奇怪，不明白葉蓁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兩個怎麼會生的相似呢。


  因為寒王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想法，自然不會去觀察了。


  可是如今，經過葉蓁一提醒，他倒是仔細觀察起葉蓁來了，別說，葉蓁說的好像不是空穴來風。


  他的眉目之間，尤其是眼睛，真的和葉蓁十分相似。


  怎麼會這樣的呢？


  好奇怪啊。


  即便是這樣，劉涵也並未多想，畢竟劉涵也不會想的太深。


  「你什麼意思？」但是劉涵還是很好奇的問道。


  「看出來了吧，你的眼睛同我的眼睛，是不是生的一模一樣，你的眉目之間，與我更是如出一轍，還有你生氣的時候皺眉的樣子，跟我也很相像，你覺得這是為什麼呢？為何你會與我生的這般相似？涵兒，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娘費到底有什麼恩怨嗎？如今我把話說的這麼明顯了，你還不明白嗎？」葉蓁十分溫柔的看著劉涵，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劉涵有些緊張的看著葉蓁，總覺得葉蓁要說出來的話太駭人了。


  劉涵也是個聰明人，葉蓁都明示到這麼地步了，劉涵怎麼可能一點兒都聽不懂呢。


  「沒錯，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我才是你的親生母妃，而寧妃不過是你的養母罷了。」葉蓁一字一句的說道。


  總歸，她還是親口揭開了劉涵的身世。


  其實葉蓁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她真的是忍不了了。


  也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這個悲劇，並不是她造成的。


  她也不想去承擔這個後果。


  「不可能，胡說。」劉涵的臉色變了，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蓁：「你才多大，如何能做我的母妃，如何能生了我？」


  「我生你的時候，只有十七歲。」葉蓁很平靜的說道：「當年，我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愛上了陛下，原以為是我一廂情願，豈不料陛下與我是兩情相悅，但是陛下年長我許多，我們的愛情是不被人看好的，但是我卻願意跟陛下在一起，所以就有了你，即便我身懷六甲，可是太后還有我父親都不允許我和陛下在一起，我生下你之後，太后做主，把我指婚給和郡王，太后撫養我長大，我不能違抗太后的命令，而陛下，當年為了很多原因，終究也沒有挽留我，但是我真的萬分捨不得你，可是我不能帶著你離開，因為是你皇家血脈，不管是太后還是陛下都不可能容許皇家血脈遺留在外，後宮里有這麼多沒有孩子的妃嬪，要給你找個母妃，其實一點兒也不難。」葉蓁滿臉自嘲的訴說著這段心酸的過往。


  雖然她年紀小，初為人母，可是她對孩子的愛不比任何一個母親少。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孩子拱手讓給別人。


  她不也不例外。


  這一切，她都是被逼無奈的。


  寒王的聽的滿臉震驚，他真的是不能接受這件事的。


  「你說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寒王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我難道不希望我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是假的嗎？涵兒，自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我雖然在利州，可是我有多想念你你知道嗎？其實陛下對我一直都很愧疚，所以前些年，在我每次回到盛京的時候，他總是會把你帶出宮來給我瞧瞧，涵兒，難道你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嗎？六歲之前，你經常見到我的。」葉蓁滿臉希冀的看著劉涵問道。


  劉涵的思緒陷入了混亂之中，經過葉蓁的提醒，彷彿在他年幼的時候，是被父皇帶出宮過，然後見過一個貌美如花的謫仙姐姐的人物。


  可那這個姐姐真的是眼前的和郡王妃嗎？


  大概是已經過了太久了，他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可是也曾經有宮人議論過他的身世，說他不是寧妃的兒子，是皇帝的私生子。


  說他母妃不在盛京城。


  可是那幾個說嘴的宮人，沒有等到他去親自求證就已經不見了。


  再也找不到了。


  而他和寧妃的感情很好，也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自己不是寧妃的兒子。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今日被葉蓁舊事重提。


  他這心裡，也真的是開始懷疑了。


  難道葉蓁說的都是實話嗎？

  他真的是葉蓁的兒子，不是母妃的？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劉涵雖然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可是心裡已經信了大半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陛下，事到如今，我不願意在瞞著你的身世，我之所以會對付寧妃，是因為寧妃搶了我的孩子，讓我這麼多年都沉浸在思子之痛里，難道我不該恨她嗎？」葉蓁反問道。


  劉涵皺眉，抬頭看著葉蓁：「你憑什麼這麼說，母妃如何搶了你的孩子，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當年也是你把我託付給母妃撫養的吧，而這些年，母妃對我如何，我心知肚明，母妃是把我當做秦生孩子撫養的，我的母妃也只有寧妃一個。」劉涵憤然說道。


  不管葉蓁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無法抹殺自己對寧妃的感情。


  而寧妃對他的好，他也都銘記於心。


  「你以為她對你是真的好嗎？她把你當做親身兒子看待，你錯了，劉涵，寧妃當年答應撫養你，不過是因為自己不能生育罷了，如果她自己有秦生孩子，她還會這般對你嗎？還有，你可知道，當年陛下帶你出來見我被她知道了，她怎麼說嗎？她說如果陛下在帶你來見我的話，她就不撫養你了，要把你送到利州去，送到我跟前兒，並且還要跟和郡王說一說你的身世，就是要魚死網破。」葉蓁冷冷的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劉涵更是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一向疼愛他的母妃，曾經想過要拋棄他。


  可是經過葉蓁的提醒，他似乎記起了，記起了那一次，父皇和母妃的爭吵。


  母妃歇斯底里的吼叫著，還把他給推給了父皇。


  他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記得，自己很怕，然後死死的抱著母妃不肯鬆開。


  然後父皇皺著眉，只說了一句，都隨你吧，以後朕不會帶他出宮去了。


  再然後，父皇就離開了。


  自此以後，他再也沒有在永寧宮見到父皇了。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跟葉蓁說的對的上啊。


  葉蓁說的大概是實情吧。


  可是母妃這些年對他的好，都是真真切切的啊。


  這一點，他不可能抹殺掉的。


  「不會，母妃是真心疼愛我的。」


  「是，也許相處這麼多年，會是有些真心的，可是寧妃現在的處境，她除了真心疼愛你，還有第二條出路嗎？她已經跟陛下恩斷義絕了，她只有你啊，可是她撫養你的初衷，卻不是那麼單純的，她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也包括現在，她標榜著自己的母愛，不也是為了留住你嗎？涵兒，這個女人不是你所看到這般溫柔慈祥的，涵兒，你不要被她欺騙了。」葉蓁再三說道。


  葉蓁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挑撥劉涵和寧妃的關係的。


  其實葉蓁說的倒也是實情，寧妃當初肯撫養劉涵，目的的確不是那的單純。


  可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了，你別說了。」寒王打斷了葉蓁：「我不想再聽你說了。」


  劉涵很顯然一時之間，也是無法接受這件事的。


  劉涵說完這話之後，直接起身離開了，他走的而很是乾脆，沒有一絲的停頓和猶豫，他此刻只想去見寧妃，他想問問自己的母妃，而不是現在聽葉蓁繼續說下去。


  葉蓁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想聽了。


  葉蓁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寒王的。


  而她既然說出來了，也不想管後果是什麼了？


  她自然有法子應對。


  而她對劉涵說出事情的真相，這個消息也是瞞不住的。


  首先趙皇后那邊肯定是要知道的，即便是打發了所有人，可劉涵這樣失魂落魄的離開，肯定也瞞不住眾人的眼睛的。


  趙皇后不是傻子，當槿秋告訴她，寒王失魂落魄，臉色慘白的離開了西配殿，這趙皇后自然也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何事了？


  這個葉蓁，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肯定是一時沒忍住，把劉涵的身世說出來了。


  這可怎麼好啊？


  這肯定是要出大事兒了啊。


  趙皇后想想都覺得頭大。


  不過也沒辦法啊，她也不想去管了，只能讓人去通知邕晟帝，然後她去寧妃宮裡看看吧。


  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寧妃能應對的來嗎？


  這劉涵還不知道會怎麼回去問寧妃呢。


  葉蓁此刻也沒閑著，她知道，自己一時衝動做了這件事，邕晟帝肯定會龍顏大怒的。


  她自然有辦法應對。


  邕晟帝本來今日正在同幾位內閣大臣商量政事。


  可趙皇后讓人傳了話過來，一聽這件事，他也有些頭大了。


  事情怎麼會鬧成這樣呢。


  這樣只怕是要出事兒的。


  這個葉蓁，之前不是都說好的嗎？

  怎麼也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來呢。


  邕晟帝到底是有些生氣的，這葉蓁做事也太不考慮後果了。


  這樣一鬧，劉涵這孩子如何受得了啊？

  雖然邕晟帝心裡很憐惜葉蓁，可到底也有些生氣。


  他遣散了幾位內閣大臣，就馬不停蹄的趕到鳳儀宮來了。


  他也要好好敲打一番葉蓁，雖然他是真心想彌補葉蓁的後半輩子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葉蓁也不能這樣胡鬧吧。


  可是當他來到西配殿，卻發現這裡十分安靜。


  趙皇後去了永寧宮。


  葉蓁這裡自然還沒人來過。


  大概葉蓁自己也不好受吧。


  邕晟帝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看到葉蓁正躺在床上。


  「蓁兒，你今日可太胡鬧了。」邕晟帝禁不住出言責備道。


  可還沒走到床邊，就看到地毯上的殷紅血跡蔓延開來，這遠遠看去，就好像曼陀羅話一樣鮮紅盛開。


  「蓁兒。」邕晟帝大叫著，快步走了過去。


  去看到葉蓁已經割腕自殺了，血涓涓的流了一地，而她的臉色，卻是蒼白的沒有一些血色。


  「蓁兒。」邕晟帝嚇壞了，隨便扯過一旁的衣服，先按住了葉蓁的傷口。


  跟著邕晟帝身份伺候的小福子二話不說，直接宣太醫了。


  邕晟帝沒想到葉蓁竟然用這般慘烈的方式來結束這件事，同時也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好在這血雖然流了不少，可邕晟帝探了一下鼻息，還有氣。


  幸好時間相隔不遠，應該還有救。


  葉蓁的割腕自殺，再次刺激到了邕晟帝。


  同時，也把邕晟帝心中所有的疼愛和憐惜都給勾起來了。


  如果不是傷心欲絕到了極限，相信葉蓁也不會說出劉涵的身世吧。


  而她的絕望，已經徹底的擊垮了她，讓她想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魏太醫和邵太醫再次來到了鳳儀宮。


  這二人一個是陛下的心腹，一個是皇后的心腹，可是這兩日，卻全都圍著葉蓁在轉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只要能把這位和郡王妃給照顧好也可以啊。


  但是這位和郡王妃實在是太能作了。


  接連兩次了，都徘徊在生死邊緣，真是要人命啊。


  葉蓁這次的割腕可真是下血本了，割的也夠深的，若不是發現及時，可能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好在人救過來了，但是身體卻虛弱的很，一時半刻只怕是醒不過來了。


  邕晟帝在葉蓁枕頭旁邊發現了遺書。


  裡面訴說了葉蓁的無奈和絕望，也有悔恨，不該一時之快，沒忍住把寒王的揭露出來，自覺地沒臉見到陛下，在見孩子，所以就選擇自殺來結束這一切，葉蓁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是。


  也許她死了，這一切的悲劇就到此為止了，總歸葉蓁的話說的真是讓人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