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227
雖然很悲劇，但是顧寧馨仍舊軟語安慰，只說是葉之恆身體還沒好，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葉之恆到也沒往心裡去，因為他的確是受傷挺重的。
現在雖然傷好了，可這徹底的恢復也應該需要一段時間的。
所以二人都沒在意就睡下了。
可這人的心裡總歸是很奇怪的，雖然葉之恆沒太往心裡去，可總歸也是一件心事，堵在那裡。
過了幾天，葉之恆再次求歡。
結果還是一樣。
他心裡有些沒底，可顧寧馨還是軟語安慰，並且還是說葉之恆身體不適，才會如此的。
葉之恆心中不高興，但是自然不會表現出來的。
畢竟這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他是不願意宣之於口的。
而能找回尊嚴的方法，就是能重振雄風。
所以葉之恆自然又要試一下了。
接連幾次之後，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別說葉之恆了，連顧寧馨也差距出來了，肯定是葉之恆的身體出了問題了。
其實謝正興的葯，有一個很令人崩潰的結果。
就是葉之恆雖然有男人的慾望，但是卻沒有男人的能力了。
這才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一方面。
他這幾乎成了一個廢人了。
可是葉之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這樣。
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受傷太重導致的，總覺得不會太嚴重的問題。
顧寧馨其實也很驚訝。
沒想到葉之恆竟然不行了。
說實話，在顧寧馨的內心深處，她還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她雖然表面上對葉之恆很不錯，可是內心卻恨之入骨，她巴不得葉之恆倒霉才高興。
畢竟當初她被劉穎折磨的時候，沒有人幫她。
她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更加沒有人對她始於援手。
即便後來葉夫人救了她，可是葉夫人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這一點她也明白。
可見是老天爺有眼，惡有惡報啊，讓葉之恆落到這種地步。
雖然心裡高興，可是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分毫。
卻是很體貼的對葉之恆說道：「阿恆，你別擔心，肯定會沒事的。」
葉之恆此刻也當真是需要人安慰的。
「真的會沒事的嗎？」葉之恆問道。
「你就是因為受傷還沒好的緣故，肯定是沒有大礙的。」
「是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記得當初並沒有傷到這裡啊，為何就不行了呢？」葉之恆真的很苦惱，他真的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子了，他如此，也失去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阿恆，我不在意的，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別的我都不在意，你若是在意的話，可以找大夫來瞧瞧。」顧寧馨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行。」葉之恆立刻反駁道：「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說出去，對誰也不能說。」
男人總歸是要面子的，葉之恆平時是個這麼高傲的人，自然就更要面子了。
現在他變成了這樣，連個真正的男人都做不了了。
這麼丟臉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別說是看大夫了，就是讓第二個人知道，他的顏面何存，他的尊嚴往哪裡放啊。
這男人就是這樣，死要面子活受罪。
都是一樣的。
「我肯定會幫你保守秘密的，我只是覺得你若是看了大夫，肯定是早點復原的，你難道不希望自己復原嗎？」顧寧馨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不是說不在意嗎？」葉之恆十分警覺的問道。
顧寧馨忙不迭的點頭：「我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罷了，你若是不想看大夫，那就不看，不想旁人知道，我絕對會守口如瓶的。」顧寧馨一臉鄭重的說道，就差指天發誓了。
葉之恆的神色稍稍好看一些了：「馨兒，謝謝你，能這樣待我，我發誓，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葉之恆說著，就把顧寧馨擁入懷中。
只是他沒有看到顧寧馨臉上的冷笑和冷漠。
她心中也真是痛快啊，沒想到葉之恆竟然也會有這樣一天。
這一晚註定是個無眠之夜。
雖然顧寧馨一直都在安慰葉之恆，可這種事情，不是你安慰幾句就可以當做沒發生的。
葉之恆心裡只會更難受罷了。
顧寧馨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她如今嘴裡說的每一句安慰的話，都猶如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刮著葉之恆的心。
她是真的很痛快啊。
可葉之恆呢，也沒法說什麼反駁的話。
只能默默忍受著罷了。
最後葉之恆直接背對著顧寧馨不說話了。
看來是不想再搭理顧寧馨了。
顧寧馨也就不說話了。
可是從這一天開始，葉之恆很明顯變得沉默了。
連葉夫人都察覺出端倪來了。
畢竟葉之恆前些日子的心情一直都挺好的。
彷彿走出了過去的陰霾。
可不知道為何，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
沉默寡言的不說話。
葉夫人自然也是有些焦急了。
她倒是明裡暗裡的問了葉之恆。
可葉之恆卻只是說沒什麼。
她只好去問顧寧馨了。
而顧寧馨怎麼可能會告訴葉夫人呢。
她可是答應了葉之恆不會說出去的。
於是乎顧寧馨就只是說，葉之恆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心情不好罷了。
葉夫人就提議讓兩個人去城郊別院散散心，也別在盛京了。
並且還笑著說道：「你們兩個人到城郊別院住一段時間吧，說不定也會有意外之喜，到時候馨兒還能珠胎暗結呢。」葉夫人這話，自然是一番好意的，說了也希望能讓顧寧馨高興的。
畢竟顧寧馨小產也是她心中的傷痛。
可卻不曾想，這番話卻是讓葉之恆刺心了。
葉之恆聽的臉色都變了。
別說是葉之恆了，顧寧馨臉色也變了。
葉夫人卻不以為然，她以為顧寧馨是覺得自己不能生了。
「你也別擔心，之前不也說你身子不適合生育嗎？可你不也有了身孕了，我問過府醫了，雖然你傷了身子，可到底也不一定會絕育的，阿恆和你都還這樣年輕，只要努力，肯定會有孩子的，如今這劉穎不在了，你自然也要儘快生個嫡子出來才好，難道要讓庶子在先嗎？」葉夫人笑著安慰道。
葉夫人的話自然是好意，顧寧馨只得笑著說道：「母親說的是。」顧寧馨一邊說，還一邊看葉之恆的臉色。
生怕葉之恆會不高興。
葉夫人倒是覺得顧寧馨心裡是在意葉之恆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在意葉之恆的感受。
其實顧寧馨是擔心葉之恆會直接爆發出來，畢竟葉之恆心裡的隱痛，想想也是挺可怕的。
葉夫人還想再說。
但是葉之恆卻臉色大變：「夠了，母親，別再說了。」葉之恆說完，直接起身離開了。
這才是讓葉夫人莫名其妙呢。
這葉之恆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發什麼脾氣啊。
前些日子不是都已經好了嗎？怎麼現在卻開始陰晴不定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
顧寧馨看葉之恆發脾氣，想要跟上去看看，卻是被葉夫人給攔住了。
「你且等一等。」葉夫人拉著顧寧馨說道。
「母親，我不大放心阿恆，想去看看他。」顧寧馨說道。
「你不用著急，他在國公府里肯定出不了大事，我有話要問你。」葉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
顧寧馨也知道，葉夫人肯定是有話要說。
她心裡也十分矛盾，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不該跟葉夫人說。
她若是說了，葉之恆會不會生氣呢？
「到底發生何事了？」葉夫人問道。
葉夫人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如果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肯定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的。
而且她剛才說的話，也沒有什麼問題啊，為何葉之恆就這麼生氣呢。
「沒什麼事兒。」顧寧馨低著頭說道。
其實顧寧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你這點小九九，就被企圖矇騙我了，若是沒出什麼事兒，這恆哥兒的脾氣如何會又變得陰晴不定了，他之前不是這樣子的，趕緊說吧，到底怎麼了？」葉夫人再次追問道。
「母親，真的沒事。」顧寧馨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顧寧馨也是真的沒辦法，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葉夫人說這件事啊。
這件事，也真的是難以啟齒啊。
「趕緊說，你這做兒媳的，難道不知道規矩嗎？我這做婆母的都親自問你了，你知道不說，就是大不敬。」葉夫人開始用身份壓人了。
「母親，我答應過阿恆不說的。」顧寧馨有些著急。
「還真是出事了啊，你個糊塗東西，到底怎麼了啊？阿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啊？我就看著阿恆的狀態不對勁，你趕緊說，到底怎麼了？別讓我著急。」葉夫人催促道。
其實葉夫人剛才也是試探，卻不料顧寧馨卻是說漏了嘴。
「母親，其實·····」顧寧馨知道自己不說今日也逃不過去了，可是她終究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到底該怎麼說啊。
葉夫人急了，忍不住拍了顧寧馨一巴掌：「你這個糊塗東西，你倒是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好，我說。」顧寧馨實在是被葉夫人給逼急了，只得悄悄的湊近了葉夫人，輕聲細語了一番。
可隨著顧寧馨的講述，葉夫人的臉色全變了。
她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寧馨，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顧寧馨低著頭，臉都紅了。
「你們試過了？」葉夫人追問道。
其實葉夫人也不願意問這些啊，畢竟誰願意過問夫妻房裡的事情啊。
可是不問也沒辦法啊。
這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必須得問啊。
顧寧馨也不願意回答啊，只能強忍著點頭：「試過了。」
「試了幾回？」
顧寧馨的臉騰地一聲就紅了，怎麼連這樣的話也問啊。
真是讓人太不好意思了。
「你倒是說話啊，有些時候，一次兩次也做不得準的，而且恆哥兒受了這麼重的傷，大約是沒調養好吧。」葉夫人自我安慰的說道。
「試了好多次了，母親，其實我也覺得你說的對，大約是沒有大問題的，不如請人來給阿恆調理一下身體吧。」顧寧馨附和著說道。
「你很在意？」
「不是，我不在意，我跟阿恆說過，他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對他依然如初，是他心裡在意，我看的出來，他心裡很介意這件事，也不想對任何人說這件事，可是有些時候不能諱疾忌醫啊，也許只是一點小問題呢，母親也看出來了，為了這件事，他一直都鬱鬱寡歡，脾氣也比以前暴躁了，可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啊。」顧寧馨嘆著氣說道，也是滿面愁容。
只是顧寧馨表現出來的只是對葉之恆的關心，卻沒有半點嫌棄。
這讓葉夫人倒是還挺滿意的，覺得顧寧馨也挺懂事的。
「你說的也對，其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阿恆心裡不痛快也是正常的，但是不該諱疾忌醫，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能跟他受傷有關係，找個可靠且擅長這一類病症的人來瞧瞧是正經。」葉夫人思量著說道。
「只是這件事，我也不敢提及啊，因為一提到這件事阿恆就發脾氣，母親，不如你勸勸他吧。」顧寧馨提議道。
「這可不行，這樣的事情，我如何能說。」葉夫人連連擺手。
「我還是先裝作不知情吧，其實我想著也可能跟心情有關係，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阿恆也一直憋屈在府中，這都三個多月了，也沒出過大門一步，不如正如我所說，你陪著阿恆到城郊別院去散散心吧，那邊山清水秀的，若是住些日子，沒準兒就好了呢，如果不好的話，你也可以趁著他心情好的時候，在提議讓他找大夫瞧病啊，或者到別的州城去看，雖然盛京繁華，可是也有好些州城有不少名醫坐診，不一定非得在盛京瞧病啊，若是離了盛京，誰還認識你們呢，豈不是更保險？」葉夫人說道。
說起來，葉夫人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顧寧馨心裡是不想管這閑事的，還以為只要把事情告訴葉夫人，就能徹底的推出去了，可見是不可能了。
這事兒還是要記在她頭上了，真是煩死人了。
「好吧，我聽母親的。」顧寧馨沒法推脫，只得應承了下來。
「恩，事不宜遲，你們明日就出發去城郊別院吧。」葉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啊。」顧寧馨有些驚訝：「這麼快啊，我也得先跟阿恆商量一下吧，萬一他不肯去呢？」
「如何不肯，他如今心情正鬱悶著呢，肯定不會願意留在盛京了，不信你去問問。」葉夫人說道。
顧寧馨真是沒法子了，被葉夫人說到這個地步了，她還能怎麼樣呢，只能依著葉夫人所說的了。
她先去找葉之恆。
葉之恆倒是沒亂跑，回了他們二人的院子。
顧寧馨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幾乎葉之恆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泄在她身上了。
她就是個倒霉的出氣筒。
她是吃了葉之恆多少氣才和葉之恆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所以不能功虧一簣啊。
「阿恆，你怎麼了？」顧寧馨定了定神，上前問道。
葉之恆正躺在床上，面朝里，背朝外。
葉之恆沒有答話，也不肯說話。
顧寧馨禁不住再次問道：「阿恆，剛才母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母親她什麼也不知道。」
「夠了。」葉之恆突然坐起身來，轉過頭，死死的盯著顧寧馨。
看葉之恆的樣子，其實也是有些可怕的。
顧寧馨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畢竟之前也被葉之恆虐待了不少次。
身上一道一道的傷痕，全都是葉之恆給用尖銳的簪子劃破的。
而且每一道的傷痕都這麼重。
那種感覺還記憶猶新啊，她現在是不想在經歷了。
「阿恆，你沒事吧，你若是不高興，我不說了。」顧寧馨趕緊低頭認錯。
「馨兒，這件事，別再提了。」葉之恆到底也是克制住了。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對顧寧馨有些太喜怒無常了。
顧寧馨對他其實很好。
後來他在葉夫人的轉述中，也知道當時顧寧馨被劉穎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可即便是受了這麼重的傷，可顧寧馨不過是休息了十幾天就來照顧他了。
這三個多月，顧寧馨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一開始，也是一直忍受著他的謾罵和壞脾氣。
可即便是這樣，顧寧馨也就是溫柔有加。
這些事，他都記在心裡呢，饒是他在沒良心，也無法忘記這些。
所以他現在也在嘗試著對顧寧馨好一些。
而且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顧寧馨也是一個嫌棄的字也沒說過。
一直都很在意他的感受。
他是不應該在這樣下去了。
「阿恆，不如我們出去散散心吧，其實母親的提議也有一點是好的，你待在盛京太久了，該出去散散心才是。」顧寧馨見葉之恆的心情似乎好一些了，藉機說道。
「也好。」葉之恆想了想，倒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實葉之恆也有跟葉夫人同樣的想法。
也許是自己心裡問題呢，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在家裡憋了太久了。
三個多月一直在床上，在房間里，後來才慢慢的在院子活動一下，可歸根究底，還是沒能離開府邸。
也許到了外頭，散散心，心情開闊了，就可以自愈了呢。
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試試看吧。
「既然這樣，那就趕緊離開，明天一早就出發。」葉之恆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倒是讓顧寧馨覺得驚訝了。
這真是沒想到啊，葉夫人估摸的竟然一點兒也不差。
真是好笑啊。
不虧是母子啊。
既然葉之恆答應了，事情自然就提上了日程了。
立馬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這要去別院住些日子，歸期也沒定下來。
肯定是要多帶一些東西的。
葉夫人也裝作不知情的幫著一起收拾東西。
可現在的葉夫人說話卻很是注意了。
這是自然了。
她肯定是不會說一句讓自己兒子刺心的話了。
葉之恆後來也懶得管了，直接進房間里去躺著了。
不管怎麼說，都能看的出來，葉之恆對什麼事情都興緻缺缺的樣子。
葉夫人再三的叮囑，讓顧寧馨一定要照顧好葉之恆。
顧寧馨也再三的保證一定會的。
如此葉夫人才作罷。
如此平靜的一夜就過去了。
翌日一早，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出發去城郊齊國公府的別院了。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在街道一個擺攤的小販眼中。
這個小販打扮的十分平常，也不起眼，一點兒也引不起旁人的注意，以至於他瞧瞧的離開熱鬧的街道，竟也無人察覺。
不過是挑著擔子來擺攤的小販罷了，旁人都在顧著自己的生意，沒人會管他的行蹤。
可那小販卻一路來到了誠親王府門前，從角門悄悄的進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