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真金不怕火煉,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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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卻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也包括黎氏。
黎氏原本跪在蒲團上,可是看著水漣漪的靈位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落在她面前,而且香爐的香也斷掉了,這不是很明顯,是水漣漪不受自己的香火嗎?
當然,黎氏的心理素質還算是不錯,覺得這裡頭是有蹊蹺,畢竟過去二十幾年,她也不是沒給水漣漪磕頭上香,可每次都好好的,怎麼偏這一次就發生了這樣奇怪的事情呢。
可這樣的事情,卻也還是讓她心裡有些發寒。
覺得挺害怕的。
「是三公子做的手腳吧,從前我也不是沒有給王妃上香磕頭,為何這次王妃就不受我的香火了,定然是三公子在裝設弄鬼吧,畢竟方才三公子可以隔空打我的腿,現在打掉這牌位也不是不可能的。」黎氏雖然有些慌張,可是仍舊兀自鎮定說道。
黎氏如今也算是豁出去了,不管謝景灝用什麼陰謀詭計都好,哪怕就是讓水漣漪復活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做的事情。
和謝正興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實在是太了解謝正興了,如果謝正興知道了這件事,她是絕沒有活路的,就是謝景煜的下場也是無比凄慘的。
她當初做這件事的事情,就已經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謝正興知道真相的。
而如今也瞞了這麼多年了,反正不管怎麼做,都不會讓謝正興知道的。這些證據也好,證詞也好,只要她打死不承認,謝正興心裡即便是半信半疑,對她怎麼樣不好說,可也不能處置謝景煜。
黎氏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
「我動也沒動過,這麼多人在場,即便是隔空點穴,也需要我動手,可我剛才一直都沒動過,大家都看在眼裡,老天爺是有眼的,過去母妃在天之靈委曲求全是因為怕你傷害我和兄長,而今我和兄長已經知道實情,並且也長大成人,她也就沒有任何顧慮,自然不肯再受你的香火了。」謝景灝解釋道。
其實謝景灝的話倒也很在理。
謝正興心裡到底有了疑慮了。
他沒有看黎氏,卻走過去撿起來水漣漪的靈位。
他溫柔的凝視著水漣漪的靈位:「漣漪,你是否有話要對本王說,還是你也責怪本王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你才不肯入夢,今日你不肯受黎氏的香火,是否因為當年真的是她害死你,並且調換了咱們的孩兒?」
聽著這話,黎氏心驚膽戰,她瞬時抓著謝正興的裙角,哭訴道:「王爺,妾身真的沒做這樣的事情,王爺不能任由兩位公子冤枉死妾身啊。」
黎氏對著謝景城喊道:「誠哥兒,我可是你親娘啊,你可不能被人挑唆謀害自己親娘啊。」
「那天,是我親耳聽到你對謝景煜說我們的身世,是如何調換我們的,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謝景城冷冷的說道。
黎氏如今也懊悔急了,那一日怎麼就沉不住氣,把真相說出來了呢。
可現在想來,這謝景城大概早就懷疑她了吧,那一日,說不準也是謝景城的試探了。
真是不該讓謝景城得逞啊。
想想這件事,也真是不該發生的。
「誠哥兒,你不能胡說八道啊。」黎氏著急說道,因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否認,若是只有他們母子二人的時候,她倒是可以跟謝景城解釋一下,不管怎麼說都好,總歸是能圓過去的。
可現在,卻只是不能承認。
謝景煜見事情不妙,也撲到謝正興身邊:「父王,兒子也不信這樣的事情,兒子就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兒。」謝景煜的語氣十分無助。
到底這樣的謝景煜也是讓謝正興心疼了一下。
他是完全相信謝景煜的。
不管真相如何,謝景煜總歸是無辜的。
而且謝景煜也是他的兒子,他也相信,他和水漣漪的兒子就該是這樣的,不該是謝景城那樣病病歪歪的模樣。
可是謝景灝的話,還有這靈位,是否想要暗示什麼呢。
他心裡到底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已經開始開花結果了,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謝景城有些著急,因為看著眼前的情況,似乎是有些麻煩的。
看黎氏的樣子,是打定主意死不承認了。
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就是不承認。
也不管多少證據擺在面前,她還是死不承認。
反正這件事也不能滴血認親,三人本就是兄弟,如何認親。
到底先王妃不在了,滴血認親也沒法子了。
可父王雖然心裡有了懷疑,卻也始終不能下定決心確認。
而謝景灝雖然找到了無數人證,可全被黎氏說成了是被人收買了,這下子事情可真的麻煩了。
到了這種地步,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總之事情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了。
謝景城十分焦心,這黎氏擺明了是耍無賴啊。
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承認,說過的話不承認,怎麼會有如此無賴的人呢。
其實仔細想想,黎氏不承認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若是她承認了,就只有死路一條,連帶著謝景煜一起前途盡毀,所以這件事,放在誰身上,都是死不承認的。
「父王,其實如果要證明我說的這件事是真的,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謝景灝也不著急,很是沉著的說道。
其實謝景灝一早就猜到了黎氏肯定會如此。
黎氏二十幾年前能做這件事,就已經想好了,不管以後如何,都不會認下的。
大概她心裡也預習了無數次若是東窗事發該如何應對吧。
那靈位和上香的事情就已經看得出來,黎氏的心理素質到底有多硬了。
若是尋常夫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怕是要嚇死了吧,可黎氏呢,還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來,這就證明,黎氏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所有的人證對她來說,都是無賴,因為也找不出什麼實錘來證明這件事。
他們三人本就是兄弟,滴血驗親什麼的都不能作準的。
所以黎氏才會這麼囂張的。
可實際上,也沒有辦法滴血驗親的,因為水漣漪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了。
「你有什麼法子?」謝正興問道。
「滴骨驗親。」謝景灝答道:「這個方法,大概沒有人得知,但是我無意中看過一本書,是前朝一位仵作記錄下來的,只要是至親之人,將血液滴在骨頭上,血液就會沁入骨頭之中,而不是血親之人,則不會被吸收,母妃雖然過世多年,但是屍骨卻仍舊在,這個方法不就可以驗證大哥和二哥到底誰是母妃所生的嗎?其實原本我也想著讓大哥與二哥跟黎氏滴血認親的,但是尋常的滴血認親,不一定能作準的,畢竟我們三人是兄弟,本就是血脈相連,只怕是不太準確,如果兩者同時進行,相信定然讓人無話可說了吧。」謝景灝解釋道。
謝景灝這個方法,的確是在書上有記載的,而且也清楚的記錄了暗裡,但是這本書卻沒有被公開,所以大多數人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選擇相信,是因為這本書是在師父那裡看到的。
他這一身的本領都是師父所傳授的,他自然相信無疑了。
「你是要開館?」謝正興自然聽出來事情的重點了,這樣無疑是要開館打擾水漣漪的清凈的。
「是的,為了弄清楚大哥和二哥的身世,難道不值得開館嗎?父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也只有現下這一條路了,如果結果是我錯,那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從此以後離開王府,不在是謝家的人,父王即便把我逐出族譜,我也沒有任何的怨言,可若是結果是我對,大哥和二哥真的被調換了,你忍心讓母妃在天之靈不得安息嗎?她難道不會怪你嗎?怪你沒保護好她用生命換來的兩個孩子。」謝景灝聲聲質問到。
其實謝景灝一向都是個很要強的人,從來都沒有用這種語氣跟謝正興說過話。
而這番話卻說道謝正興心裡去了。
「先讓黎氏和煜哥兒誠哥兒滴血驗親。」謝正興皺眉道。
也許這樣能驗出來呢。
謝景灝沒有說話。
黎氏卻不動聲色。
其實早在多年前,她就試過了。
所以才說滴血驗親不做准呢。
黎氏和謝景城還有謝景煜的血液都能相融合。
黎氏這才知道,可能有些人不是血親,血液也能融合。
如果楊璨在的話,事情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只要是同一血型的人,都是可以融合的,過去的時候,只要同一血型的人,都可以直接輸血,就是怕有排異反映。
後來隨著醫學發達,一般輸血都是要經過特殊處理的。
可在古代,也沒有這些事兒了。
如果滴血驗親讓楊璨來說,就是扯淡了。
剛好這黎氏和謝景城是統一血型的人。
可這同一血型的人也太多了吧。
如何都是血親呢。
這要是在現代可以做dna,可是古代哪有這麼先進啊。
不過這滴骨認親的話,楊璨自然也是贊同的。
這宋代法醫學家宋慈提出來的滴骨認親,是有理有據的,也是可以依據的。
如果楊璨在場的話,倒是很想問問,那位寫下此方法的仵作是和等人也,難道也跟自己一樣是個穿越的人嗎?
不然的話,為何會知道這個方法呢?
謝景煜心裡緊張的不行,可是看到黎氏滅有任何的驚慌,倒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黎氏能想到的事情,謝景灝自然也想到了,這麼多年了,黎氏有這麼多次的機會,他倒是不信黎氏沒試過滴血認親。
可從頭至尾,黎氏沒有任何的緊張,就更加說明這個問題了。
而且滴血認親本來也不能作準的。
只能心裡安慰罷了。
謝正興親自讓人準備了兩碗水。
一氣呵成,事情做完,結果卻是讓人大跌眼鏡,果然,黎氏和謝景煜,謝景城的血液都相容了。
看來這滴血認親真的是不做準的。
「父王,只有這一個方法了,如果父王願意的話,就開棺吧。」謝景灝說道。
「灝哥兒,你好像不意外這個結果?」謝正興問道。
「這麼多年了,黎氏一直撫養大哥和二哥,她只怕是在二人小時候就驗過了吧,剛才提到滴血驗親的時候,她一點兒反映都沒有,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真金不怕火煉罷了。」黎氏解釋道。
「那這滴骨認親,你敢嗎?」謝景灝順勢問道。
「這滴血驗親不準,你如何知道滴骨認親就能作準呢,你們三人本就是兄弟,所以這結果王爺能相信嗎?」黎氏反問道。
黎氏其實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她是不肯承認就是。
「這個自然是準確的,可以讓我和母妃先驗一下,然後在找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來驗一下,看看結果,不就知道準不準了嗎?這個跟滴血認親不同的。」謝景灝解釋著。
黎氏頓時慌了,是啊,若是能證明這血親之人的血液能沁入骨頭裡,而不是至親之人就不可以,那這結果就是可靠的啊。
「王爺,三公子這是要逼死妾身啊,三公子要逼死妾身倒是無所謂啊,可不該這樣逼迫二公子啊,您和二公子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啊。」黎氏哭哭啼啼的說道。
「你翻來覆去還是這些話,你只說你們敢不敢吧。」謝景灝逼問道。
謝景煜自然也不願意去。
「三弟,你若是真的這麼恨我,想要這爵位的話,今日就讓父王廢黜我的世子之位給你吧,畢竟你是我親弟弟,我也不想為了這個爵位,弄得兄弟不和,相信你二嫂也是願意的。」謝景煜說著,看了於氏一眼。
他真的是不知道今日於氏是怎麼了,啞巴了嗎?平日里這麼能說會道的一個人,在家裡懟他的時候,怎麼這口齒伶俐啊,可是到了現在,竟然一句話也不說,任由事態發展,真是被於氏給氣死了,這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們自然是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在站在那裡矜持什麼?
謝景煜此番也是想要於氏開口啊,畢竟於氏也出身世家大族,說話也是有些分量的吧。
而且到底也沒有看著自家夫君都被人逼迫到這個地步了,這做妻子的竟然沒有半點反應。
這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這也不像是於氏平日的行事風格啊。
於氏經過謝景煜的提醒,才算是警醒過來。
可對於於氏來說,這件事也是猶如驚雷一般在頭頂炸開了鍋。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於氏心裡到底信了七八分了。
她之所以一直沒開口,也是因為心裡沒底,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
可是這兩方人在辯駁之下,於氏倒是更加傾向於謝景灝的話。
畢竟嫁給謝景煜這些年,於氏早就覺得黎氏不對勁了,以前怎麼也想不通,現在聽了謝景灝的話,這一切就都能說得通,對得上了。
原來黎氏心裡竟然藏著一個這麼大的秘密。
只是這個對她來說,可算是個晴天霹靂啊。
不管怎麼說,不過結果如何,她和謝景煜都是夫妻一體。
他們還有兩個孩子,若是謝景煜倒霉了,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所以說,謝景煜一提到她,她也立刻反應過來了。
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能怎麼說?
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又怎麼去說服別人呢。
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一直都三緘其口了。
可如今謝景煜都問道她頭上了,她也不能在繼續沉默下去了。
「請父王明察秋毫,還夫君一個清白。」於氏跪了下來。
這話說的也太簡單了吧,連個辯駁都沒有。
想來這於氏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吧。
謝景煜也是被於氏氣的不輕,原本還指望於氏來幫襯一下的,可是於氏只說了這麼一句,到頭來也是沒幫著推脫啊。
這可如何是好?
謝正興看著兩方人馬步步緊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若是開棺,也是對水漣漪極大的不敬。
「父王,兒子知道,父王不願意叨擾母妃,可是三弟說的對,若是這件事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待來日到了九泉之下,父王有何顏面去見母妃呢,如果這次滴骨驗親,證明我和三弟是錯的,那我願意同三弟一起離開王府,哪怕父王把我們二人逐出家族,我們也毫無怨言,只看王妃和二弟敢不敢去驗證了。」謝景城也跪了下來。
謝景城此番連番遭受打擊,看著精神和體力都十分不好,臉色也蒼白不已。
謝正興看著也是心疼啊,這三個兒子,到底都是他的骨肉啊。
如果誠哥兒真的是他和王妃的嫡子,那這些年遭了多少罪啊?
謝正興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那就開棺,聽灝哥兒的話,滴骨驗親。」
這水漣漪的棺木就在謝家祖墳,倒是也相隔不遠,就在城郊。
城郊有一片墓地,也算是風水寶地,這些百年簪纓世家,當年也是跟著開國皇帝打江山的時候,特地選了風水寶地葬於此的。
所以很多世家大族的祖墳都是修建在那一處的。
這鎮南王府也是世家中的佼佼者,自然祖墳也就那裡了。
路程不過幾個時辰罷了。
所以去倒是也不難,只是這開棺的事情,可非同小可啊。
即便是很少發生的,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如何能開棺打擾先人的清凈呢。
這一鬧騰,鎮南王府這件事,只怕是要人盡皆知了。
這也是為何鎮南王一開始也是比較猶豫的,主要是,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無法對外面交代啊。
這肯定是有流言蜚語傳出來的。
畢竟這開棺的事情,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父王,這件事,到底是咱們王府的家事,這青天白日的也不適合開棺,不如等晚上吧,或者下午起程,正好晚間便可以行動,只是咱們一家人知道就可以,一切等有了結果,父王在決定怎麼做吧。」謝景煜見謝正興答應了,才開口說道。
其實謝景煜這話說的也沒錯,也說到了謝正興心裡去了,畢竟這大白天的,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
不如等晚上在行動吧。
其實對於謝景煜來說,等托一刻是一刻吧,如果他堅持不答應的話,肯定會更讓人懷疑的,如果心裡沒鬼的話,為何會不答應呢。
「恩,煜哥兒說的對,等下午在啟程,正好晚上行動。」謝正興附和道。
謝景灝微微蹙眉,其實他能琢磨的出來,謝景煜也是想要繼續拖下去。
哪怕是托一刻也是好的。
若是能想出辦法來呢。
可是事到如今,應該是沒什麼法子了吧,除非謝景煜死了,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黎氏死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了。
「你們都下去,一個人也不許留下,本王自己一個人和王妃說說話。」謝正興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謝景灝和謝景城對望了一眼,大約謝正興此刻也是心亂如麻吧。
既然都決定了,多等一刻也就等一等,也不必操之過急了。
一行人全都聽謝正興的話,依次離開了。
謝景灝和謝景城一起回了謝景城的院子。
剛剛坐定,謝景城忍不住說道:「三弟,你說的那個法子到底可以嗎?」
「放心,一定可以,這是經過驗證的,而且我也不是只在書上看過,也是實踐過的,若是不真的實踐過,我如何敢提出來呢,既然提出來,就一定可以真相大白,也讓大哥恢復嫡子的身份。」
「嫡子的身份我並不稀罕,我只是不想自己白白受了這些苦楚,只是我從未想到過黎氏會這般的無賴,到了這種地步,這麼多的人證擺在面前,也可以抵賴。」謝景城狠狠的說道。
胭脂自然也跟著兩兄弟來了。
胭脂聽了謝景城這話,也是懊惱不已的,她也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的事情,黎氏竟然一樣也不認,可惜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啊,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哪裡去找無證呢,若是在當時,肯定能找到證據的,可是現在,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
「都是奴婢不好,竟然沒幫得上兩位公子,是奴婢太沒用了。」胭脂嘆著氣說道。
「這件事自然怪不得你。」謝景灝直接說道:「其實我一早也想到了,讓黎氏承認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她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被揭開了,她會落到一個什麼地步嗎?所以自然是咬死了不承認了,哪怕她不為自己著想,也會替謝景煜著想的。」謝景灝解釋道。
「可即便是咬死不承認,到頭來還是會真相大白的,她最終還是無從抵賴的。」謝景城說著,忍不住咳嗽了一陣子。
胭脂看著謝景城如此,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她看著謝景城,一臉哀戚:「其實何苦來呢,王爺怎麼就看不出來大公子和小姐多麼相似呢。」
胭脂口中說的小姐自然是水漣漪,這胭脂從小服侍水漣漪,對水漣漪是最了解的。
她既然說這樣的話,你就證明謝景城是真的同水漣漪很像。
其實王府之中,水漣漪的畫像也不少。
謝景灝也沒看出來。
「我為何也沒瞧出來大哥多麼肖似母妃。」謝景灝忍不住說道。
「你們畢竟和小姐沒相處過,雖然大公子的容貌酷似王爺居多,可是這言行舉止,哪怕是就這樣安靜的坐著,給人的感覺,和小姐無二致,都是那麼的溫婉從容,氣質溫和。」胭脂解釋道。
若是論起長相,謝景灝這張臉,是七八成跟水漣漪相似。
所以才會生的這般勾魂攝魄,甚至比女子還美艷幾分。
謝景城還是比較像謝正興的。
但是氣韻上,卻和自己的母親很像。
就像是胭脂說的,坐在那裡,站在那裡,即便不開口,也能讓人無端端想到水漣漪。
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強大吧。
「不管怎麼說,今日一定會水落石出的。」謝景灝一字一句的堅定道。
雖然謝景灝和謝景城心思安定不下來。
謝景煜和黎氏那邊更加著急。
並且二人現在還不能見面,更加不能有任何的交流,畢竟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若是他們之間有半點交集,那肯定就坐實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樣了。
縱使二人心急如焚,也只能各自待著罷了。
於氏倒是沉不住氣了,屏退了左後,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兒,大哥的話是不是真的,你瞞著別人也就罷了,連我也瞞著嗎?」
到了此刻,別說是於氏了,就是天王老子問他,他也不會露出一點口風的。
「你是不是瘋了,連我也懷疑嗎?這就是老大和老三的陰謀詭計,為的還不是我這世子之位,沒想到這老大和老三竟然這般的野心勃勃。」謝景煜直接說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倒像是你和黎氏心虛呢,旁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早就察覺到黎氏不對勁了,從前是怎麼也想不通,可今日戳破這件事,才算是對上了,你若不是黎氏親生的,她會這麼對你嗎?」於氏反問道。
謝景煜一頭黑線,拉著於氏,壓低聲音說道:「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要謀害親夫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哪裡就不對勁了,這都是老大和老三的陰謀,你可是我的妻子啊,怎麼倒是胳膊肘往外拐,老是向著外人說話呢。」
於氏白了謝景煜一眼:「若不是為了這個,我真的是不想看到你們母子。」於氏說起來也是個心很正的人。
她如今真是覺得,嫁給謝景煜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若是這件事是真的無疑,那她可是上了這母子二人的大當了,這往後可怎麼好啊?
想想真是發愁。
「現在能不說這些了嗎?就是想著怎麼過這一關吧。」謝景煜也是急的滿頭包了,這一關怎麼才能過去呢,他可是一點兒主意沒有的,若是等到晚上,那可真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啊。
「你說,老三說的那滴骨認親,可靠嗎?」謝景煜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不如你親自去問問三弟吧。」於氏冷冷的答道。
「你真是的,你這人,咱們可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怎麼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呢。」謝景煜一臉惱怒的問道。
於氏聽了這話,忍不住冷笑:「事到如今了,你跟我說這個,連我都滿腹疑慮,覺得你們不能自圓其說了,你讓我怎麼維護你們,算了,聽天由命吧,反正不管怎麼說,你也父王的日子,虎毒不食子,他不至於要你的性命吧。」於氏一臉無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