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終於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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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謝正興心裡也有些懷疑這謝景城的用心。
他忖度著八成謝景城是帶著黎氏去見謝景煜了。
可他已經把話說到明處了，不讓黎氏在去親近謝景煜了，可謝景城竟然還給二人幫忙，這是否謝景城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也希望黎氏去繼續蠱惑謝景煜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來查問的。
雖然謝正興不願意把謝景城想象成這樣子，可是也沒法子，謝景城的所作所為太值得人懷疑了。
當然，他之所以會發現的這麼及時，自然也是有人來告密了。
就是崔玉瑤，照理說，崔玉瑤在王府不會有這麼靈通的消息，當然也是有人告知與她的。
那個人自然就是於氏了。
於氏是一點也不希望謝景煜和黎氏有一點的交集。
因為對黎氏的不信任，所以連帶著對謝景城也不信任了。
今日謝景城找人來請謝景煜過去的時候於氏就存了心思了。
她在黎氏這邊也安插了眼線，畢竟也是嫁過來這麼多年，於氏也不是善茬兒，肯定有自己的人脈。
稍稍一打聽，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謝景城的安排，想要黎氏和謝景煜見面，很明顯，這肯定是為二人拉近關係，於氏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她不能直接去對謝正興說，但是可以把黎氏禁足期間偷偷跑出去的事情透露給崔玉瑤。
這不想上位的側妃不是好側妃。
崔玉瑤也是處處都想跟黎氏作對，想要扳倒黎氏的，所以這對黎氏不利的事情，崔玉瑤自然搶著去做了。
所以說，於氏不費吹灰之力就找了人出頭。
她自己還能獨善其身。
何樂不為啊。
崔玉瑤果然不負眾望，直接酒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謝正興。
其實謝正興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也看的出來，這崔玉瑤也不是外表表現出來的這般溫柔可愛，沒有心機。
但是她畢竟年紀小，而且在崔家也是飽受摧殘的，所以很多事情，謝正興也就容忍了。
若是在平時，他倒是也不太在意這件事的發生。
左不過是兩個女人的爭鬥罷了，可是事關這兩兄弟，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所以謝正興就過來查看。
果不其然，苗氏穿著黎氏的衣服，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謝景城也摻和到其中來了。
其實謝正興的心思謝景城多半能猜得出來。
可這完全就是擰了。
他是一肚子的苦衷，想解釋解釋不出來。
現在若是說出來了，肯定會讓黎氏和謝景煜有防備的。
可能也會打亂謝景灝的計劃。
那謝景灝努力了這麼久的計劃，可能就要功虧一簣了。
所以他才三緘其口，不肯開口，只是下跪請罪。
可這樣在謝正興看來，正是無法解釋個中緣由，更是被抓包后無言以對的表現。
他心裡對謝景城也就越發的失望了。
謝景城身體不好這是一個原因，而且他的出身，是另一個緣由。
這兩個理由都不可能讓他來承襲王府爵位的。
為何他竟然這般野心勃勃的想法呢。
這真的讓謝正興不能理解。
而且他再三也對謝景城說過了，但凡是自己能補償他的，都可以補償，但是唯有這爵位，是他不能肖想的。
「你為何不說話？難道本王對你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謝正興的語氣更加凝重起來。
苗氏想要開口解釋一下，可是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她也清楚謝景灝之前做了多少努力，為了去尋找當年的證人，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暫且忍耐了。
黎氏到底跟謝正興做了這麼多年夫妻，如何能看不破謝正興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此番也正是個好機會，到不如直接坐實謝景城做的事情了。
「王爺，別怪誠哥兒。」黎氏也跟著跪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誠哥兒是心疼我和煜哥兒，所以才會製造機會讓我和煜哥兒解釋一下的，王爺，我對煜哥兒的疼愛，天地可鑒，王爺您忍心讓我們母子生分了嗎？連誠哥兒都不忍心，王爺您別怪誠哥兒，要怪就怪我吧。」黎氏聲具淚下的說道。
這番說辭明著自然是給謝景城說好話的，可是卻句句都是挑撥離間的。
更是給謝正興拱火的。
謝正興本就對黎氏有心結，原本也是沒有捎帶上謝景城的，可黎氏的說法，這母子二人絕對是一夥的。
所以在謝正興看來，就是這母子二人一同去算計謝景煜了。
謝正興冷笑了一下，一拍桌子：「真是好算計啊，謝景城到底是本王看錯你了，想著你身子不好，對你寬宥許多，可沒成想，你這心思倒是大的很啊。」謝正興狠狠的責罵道。
其實謝正興對謝景城倒是真的心存愧疚，若不是當年他喝醉了酒沒分寸，差點把謝景灝打死人，然後謝景城拚死阻攔，他也誤傷了謝景城，導致謝景城舊病複發，也差點死掉，這件事，一直讓謝正興覺得是他虧欠了這個兒子。
可他卻沒想到，這謝景城到底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照理說，這心思是僭越的，是絕不該有的。
「兒子沒有，兒子承認這件事是兒子做錯了，請父王責罰，但是兒子並沒有僭越的心思。」謝景城咬著牙說道，他也是一臉的倔強。
他此刻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委屈。
僭越之心，他本來就不會有，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只是硬生生被別人給換走了。
即便他現在身子不好，壽數不長，那這爵位也該是三弟的，怎麼都輪不到謝景煜頭上，尤其是還是黎氏害死了母妃。
害得他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他這滿腔的怒火和不甘，又應該去對誰說呢？
所以他如何說不出違心的話來了。
謝正興一看謝景城這樣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剛剛才敲打了二人，也說了這爵位的事情，可謝景城卻絲毫沒有聽到心裡去啊。
他如何能不生氣呢。
「孽子。」謝正興一腳踹在了謝景城肩膀上。
謝景城的身體是真的不好，謝正興其實也沒太用很大的力氣，若是用在謝景灝身上，只怕是給謝景灝撓痒痒的，可謝景城不行啊，他這身體還不如女子呢，所以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苗氏嚇得立刻撲了過去：「夫君，你沒事吧。」
苗氏趕緊扶著謝景城起來，謝景城本來剛剛聽了黎氏和謝景煜的談話，就牽動了心脈，心裡就難受不已，還嘔了一口鮮血。
此刻又被謝正興給踹到在地，頂不住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然後又吐了一口血。
苗氏嚇得撕心裂肺的大喊：「夫君，夫君，你別嚇我啊。」
苗氏是真的關心謝景城的，反觀黎氏，看著就沒那麼關心了，臉色都未變。
只怕心裡還覺得活該呢。
現在和謝景煜相認之後，黎氏心裡就更加的傾向於謝景煜了，但是這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啊。
索性也上去哭了幾聲：「誠哥兒，誠哥兒，你別嚇娘啊。」
這表情雖然也是很傷心的，可是這傷心卻真的不達眼底啊，一看就是裝出來的。
苗氏真的很想推開這個狠心的女人，她覺得苗氏真的是太過分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竟然還惺惺作態，若是沒有她剛才說的那番話，謝景城怎麼會被謝正興遷怒呢。
若是黎氏真的有心保護謝景城的話，就不會說那番話了。
苗氏真的是忍不住了，可卻被謝景城給拉住了。
謝景城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許說話。
苗氏一向都很聽謝景城的話，索性就真的不做聲了。
「父王，兒子真的沒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如果父王看著兒子不順眼，請父王處置。」謝景城低頭說道。
看著謝景城這樣子，謝正興如何還能在處置呢。
他也有些懊悔，不管怎麼說，都不該對謝景城動手的，明知道謝景城身體不好，如果是謝景灝，倒是可以動手打，可是謝景城卻真的不該對他動手。
「你真是自討苦吃，看看你自己的身子，你就這樣的身體，還肖想爵位，你真是豬油蒙了心了，好好回你院子反省去。」謝正興冷冷的說道。
謝正興丟下這句話，到底也沒在說什麼，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黎氏雖然臉上是傷心難過擔心的表情，可是心裡卻樂開了話了。
看謝正興這樣子，想必心裡也是厭惡了謝景城了。
沒想到這一舉，竟然還有這樣的效果，倒是真不錯的。
黎氏裝作關心的樣子：「誠哥兒，你受委屈了，真沒想到你父王會這樣想你。」
看著黎氏的樣子，苗氏幾乎要作嘔了。
謝景城接二連三的打擊，終於讓他按耐不住，再次吐血，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夫君，夫君，來人啊，找府醫來。」苗氏大喊著。
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著謝景城離開了。
苗氏其實真的很想和黎氏大吵一架。
真的很想破口大罵，可到底苗氏還是忍住了，這謝景城都忍耐到如此地步了，她若是還沉不住氣的話，那謝景城今日受的責難和委屈，也都白受了。
她最終只是護著謝景城離開了。
黎氏也想跟著去的，苗氏卻說：「母妃別去了，夫君剛剛受了責罰，就是因為讓母妃出去，如今夫君也被禁足了，還是不要惹了父王不高興了。」苗氏說完這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黎氏哪裡是真想去啊，她巴不得不管謝景城呢。
好歹一番救治，謝景城的病情算是穩住了。
可府醫也很上頭啊，再三叮囑苗氏：「大夫人啊，這大公子的身體可經不起一而再三二三的折騰了啊，若是犯病一次，就會折損心氣一次，這樣下去，會油盡燈枯的。」府醫嘆著氣說道。
苗氏的眼淚慢慢的滾了下來，她哪裡就願意是這樣子的結果了。
可是這都是意外啊。
距離上次犯病，這謝景城最近犯病的次數又多了。
吐血的次數也多了，她看著也是揪心啊。
「是，是，我會好好照顧公子的。」
「哎，夫人一定要好好照顧公子，千萬不能來累及心氣兒了，最近最好什麼也不要管了，更加不要讓他受刺激。」府醫開了方子，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的。
苗氏暗自落淚，看著謝景城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一片，心中更是難過的要死。
苗氏一直守著謝景城，過了好幾個時辰，謝景城才醒過來的。
謝景城醒了之後，卻看到苗氏守在他身邊。
他微微抬手，苗氏立刻湊了過去：「夫君，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苗氏落淚道。
「放心吧，我沒事，老三要做的事情還沒做成，我不會死的，我更加不會帶著遺憾去死。」謝景城一臉陰鷙。
「夫君，你先別管這些了，你這身體經不起啊，府醫說了，讓你靜心調養身子，不能受刺激了，我就不該聽你的，你不該去管這些的，老三都說了，一切他來做，你為何要去管這些呢，你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姐兒怎麼活下去啊？」苗氏哭的傷心。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起碼黎氏得到報應之前，我絕對不會死。」謝景城咬牙道。
謝景城雖然覺得好過一些了，可是胸口中還是淤積了一口悶氣，讓他難受不已。
他的臉色仍舊很難看。
「你別說這樣的話，我和孩子不能沒有你的，求你了。」苗氏懇求道。
她其實不求謝景城能如何如何，只希望謝景城能好好就行。
苗家本來也不是名門望族，她又不是嫡出，雖然生母早逝，從小包養給嫡母，嫡母也從未苛待她，也算是悉心教養長大的。
她更是個進退有度，也沒有什麼野心的人，說起來苗氏是聰慧的，根本也沒想去爭搶什麼的。
她嫁給謝景城之後，從來沒覺得謝景城身體不好對她是虧欠。
她能生下女兒，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
「好了，夫人，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謝景城安慰著說道。
「我知道，你今日定然聽到什麼對你打擊很深的話了，但是我也想告訴你，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和女兒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在操心了，你應該相信三弟的，三弟她有能力解決這一切的。」苗氏勸道。
「好，我答應你，我不管了，我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謝景城笑著說道：「而且我現在想管也管不了了啊，我也被父王給禁足了不是，只能好好在這裡休息了。」謝景城笑了笑說道。
的確，現在謝景城被禁足了，自然也是無法在去做什麼了。
苗氏到底也放心了些，可是仍舊覺得黎氏的所作所為，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然不會連番吐血。
而他明明是受了委屈的人，還不能說出口，這如何能讓人受得了啊。
只能等謝景灝回來了。
黎氏這無心插柳柳成蔭，狠狠的重創了謝景城，心裡也是高興不已的。
誰讓謝景城最近搶了謝景煜的風頭呢，真是活該。
這從前他們兄弟關係好，沒有利益爭鋒的時候，黎氏有時候也對謝景城有幾分疼愛的，畢竟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孩子。
可若是到了利益爭奪的時候，她肯定是想也不用想就站在謝景煜這一邊的，畢竟這謝景煜才是她親生兒子，謝景城算什麼啊？
過了兩日，謝景煜也找機會去見了黎氏。
其實那一日回去之後，於氏也跟他吵了一架，不讓他在去接觸黎氏了。
可如今謝景煜得知了自己的甚是，當然知道該親近的是誰了。
決計不肯聽於氏的話，可也不告訴於氏原因，夫妻二人也鬧了矛盾，可這不耽誤他找機會去看黎氏。
這會子黎氏見到謝景煜，母子二人更是欣喜不已。
黎氏屏退左右，二人說了一陣子悄悄話。
黎氏高興的對謝景煜說：「真沒想到，竟然會讓你父王厭惡了謝景城，還把他給禁足了，這可是意外之喜啊。」黎氏說道。
「聽說大哥吐血，並且犯病了嗎？」謝景煜問道。
「是啊，他身體不行，且挨了你父親一腳，如今犯了病，只怕也是不輕呢，你父王把他禁足了，只怕是要將養一些日子了。」黎氏說道。
「大哥這身體不好，其實到底也沒有太大的威脅，這若是嚴格說起來，謝景灝倒才是我的心腹大患啊，若是有一日，這身世之謎揭開了，只怕這爵位，父王寧可給謝景灝，也不會給我的。」其實這兩日，翻來覆去的，謝景煜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
「你顧慮的倒也不差，的確是這樣，所以這些年，我才讓你防備著謝景灝，你可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吧。」黎氏說道。
「現如今知道母妃為我籌謀了一切，我自然是該相信母妃的，只是這小子不知就裡，雖然親近大哥，可是也不會同我反目的，我想過了，只要一切保持原樣，以後我防備著他倆一些，也就不會有大事，畢竟這都過去二十幾年了，現在王府是母妃把持著，又有誰去翻這陳年舊事呢，不過我也勸慰母妃幾句，以後對大哥好一些，不要惹了大哥懷疑你才是，畢竟名義上，你可是大哥的親生母親。」謝景煜勸道。
「恩，好，我聽你的，過去我也是一心都系在你身上，現如今，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也就不擔心了，以後不會如此了，為了你，我也會好好跟謝景城相處，絕對不讓你的身世外泄。」
「多謝母妃疼我。」
「你這孩子，我可是你親娘，自然是要為你著想的啊。」
「母妃，於氏不知就裡，對母妃諸多疑慮和不敬，還請母妃諒解，可我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還是不要告知她了吧，雖然她也是自己人，可是能少一個人知道還是最好的。」謝景煜又說道。
黎氏重重點頭：「暫時瞞著她吧。」黎氏表示贊同，其實若不是沒法子，她連謝景煜都想瞞著，這也是被逼無奈啊，她若是再不說，只怕母子二人的關係都被挑撥完了。
如此母子二人敘話了一番，謝景煜剛打算離開。
卻又被謝正興給抓包了。
謝正興也到了。
這肯定還是有人通風報信的。
這謝正興是突然闖進來的，也虧得母子二人的悄悄后都說說完了，謝景煜打算離開了。
可謝正興卻依舊氣的不行。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說出來本王也聽聽。」
謝景煜也有些緊張，他看了黎氏一眼，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王爺，妾身只是叮囑煜哥兒要好好照顧自己罷了，事到如今，妾身都被王爺禁足了，又能做什麼呢？王爺未免也太多心了吧。」黎氏不護著謝景城，但是卻是拚死護著謝景煜的。
「黎氏，我對你說過什麼，不是不叫你管煜哥兒的事情嗎？你管好你自己和你兒子就可以了，煜哥兒的事情，你往後不必插手。」謝正興覺得這話說的都絮叨了。
「父王，我······」
「你閉嘴。」黎氏直接說道：「這事兒和煜哥兒無關，是我逼著他來瞧我的，王爺要怪罪就怪罪妾身吧，煜哥兒也是念著過去這些年妾身對他的養育之情，所以才來見妾身的。」黎氏把所有一切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是嗎？」謝正興問道，他倒是看不懂黎氏了，這黎氏還挺護著謝景煜的。
「正是如此，請王爺責罰。」黎氏磕了個頭，說道。
謝景煜越發的不敢開口說話了，他現在也看出來了，他若是求情，只怕父王會更加生氣，索性閉口不言，但是心裡卻真是替黎氏捏了把汗。
「父王。」謝景煜想了想，突然開口說道：「父王只是把母妃禁足，只是不讓她出門，可沒說不讓人來探望啊，昨兒大哥把母妃帶出去是大哥的錯，可今日我只是來探望母妃，這不算錯吧。」
「你個孽障，倒是跟本王摳起字眼來了，你給本王滾出去，以後不許來這裡，聽到沒有。」謝正興狠狠的瞪了謝景煜一眼，罵道。
謝景煜還想說什麼，黎氏卻對他搖頭，讓他什麼也不許說。
謝景煜這才離開了。
「看來本王說的話，你是決計不往心裡去了是嗎？你就是不能安分守己的好好獃在院子里思過嗎？」謝正興問道。
「王爺，妾身對煜哥兒真的沒有一絲惡意，請王爺明察。」黎氏滿臉懇切說道。
「好了，本王話不多說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若是你再去招惹煜哥兒，你就離開王府吧，若不是你把煜哥兒給養歪了，誠哥兒也不會起了這樣的心思，總歸這兩個孩子到現在這一步，都怪你。」謝正興十分厭惡的說道。
如今黎氏也不想辯解了，畢竟她的初衷就是能護著謝景煜就好。
她最大的心愿也已經達成了，只要能和謝景煜的母子之情不被破壞就好。
至於謝正興怎麼對她也無所謂了。
接下來的幾天，王府倒是風平浪靜。
謝景煜倒是也存著可以討好謝正興的心思，而且對水漣漪的忌日祭祀之事也格外的上心。
這是從前他不曾做到的。
因為今年的心境到底不一樣了，其實到底三歲就失了親生母妃，過去在他心裡也一直把黎氏當做親生母妃來看待的。
對水漣漪的事情不大上心，而他也一心認為自己是水漣漪的兒子，是原配嫡子，這爵位合該就是他的，他上不上心的，這事兒都無所謂。
可今年到底心境是不一樣了。
他既然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生怕會失去這原配嫡子的身份，所以就格外的想要抱緊這棵大樹。
事事都親力親為，謝正興因此也對謝景煜之前的荒唐就不太計較了。
畢竟這水漣漪的事情才是頭等大事，看在水漣漪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太跟謝景煜計較了。
這日謝景煜忙了一整天，陪著謝正興用膳，這忌辰就是大後日的事情了，可謝景灝還沒露面呢。
如今這謝景煜可不是從前的想法了，他自然也要想法子去答應謝景灝的。
「父王，這都什麼時候了，老三還沒個消息嗎？這回老三出去的時間也太久了吧，這一走一兩個月都沒回來一趟，旁的時候也就罷了，可如今是母妃的忌辰啊。」謝景煜皺眉說道。
這話才是真的說到了謝正興心裡去了。
在謝正興心裡，水漣漪的事情可是頭等大事啊。
可身為水漣漪親生兒子的謝景灝，竟然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露面，一應事情都不管不問的，這的確是過分至極。
「這個孽子，別提他。」謝正興咬牙啟齒的說道。
真不知道他和水漣漪怎麼會生出這種兒子來。
「父王，這老三若是那天還不回來可怎麼好啊，要不要兒子派人去找找他。」謝景煜試探著問道。
「不許去，他若是到了那一日還不出現，那就一輩子別回王府了，本王沒這樣的兒子。」謝正興氣的把碗筷一摔，直接起身走人了，可見是真的氣著了。
謝景煜十分得意，這也是提前給謝景灝上眼藥了。
其實謝景灝應該會回來的，不過他回來也只會讓謝正興厭惡的。
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從前不知道，現如今既然知道了，就一定會狠狠打壓住謝景灝的。
不是親生兄弟，而且謝景灝才是正兒八經的原配嫡子，謝景城身子不好，所以謝景灝是最大的威脅。
他不得不防。
謝景灝雖然到了盛京，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所以沒急著回府。
可這一晚，謝景灝卻到了楊璨府邸，來顧千凝。
說起來二人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
他雖然是晚上到訪，可楊璨到底也沒說什麼，讓菊心帶著謝景灝去見顧千凝了。
顧千凝見到謝景灝，自然是欣喜不已的。
二人也不是沒私下見面，但是一直都是恪守禮數，沒有任何逾矩，楊璨又是開明的人，自然也就放心了。
「千凝。」謝景灝輕聲喚道。
其實顧千凝見到謝景灝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真的是覺得有些不大真是的，謝景灝這一走時日也不少。
其實顧千凝隱約知道謝景灝的另一重身份的。
也知道謝景灝有多努力，因為從小不得謝正興的關愛，所以謝景灝也沒把鎮南王府當做是的後盾和靠山，一切只能靠自己，他也吃了不少苦。
所以顧千凝是十分心疼他的。
「灝哥哥。」顧千凝衝過去抱住了謝景灝，直接摟住了他的腰身，把臉埋進了謝景灝懷裡。
謝景灝也同樣用力的抱著顧千凝，這在從前，謝景灝沒有任何的牽絆，可現在，不管怎樣，他只要忙完正事第一件事就是迫切的想要見到顧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