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終於吐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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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謝景煜可以這般隨意的跟於氏開玩笑和打鬧。
可是柳婧妍卻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無疑是可悲的。
夫妻二人雖然心裡各有裂痕，可不管為了什麼，卻依舊選擇忘記過去，繼續過下去。
這對夫妻關係來說，無疑也是可悲的。
可人生便是如此，哪裡有這麼多的事事如意，都是為了共同的利益走下去罷了。
人生這麼長，總不能自己跟自己較勁吧。
於氏總是心中諸多不甘，可是想著只要是夫妻，那就是共同的利益，只能夫妻一體。
也就不在為難自己了。
否則這樣既分不了，也過不好，懲罰的也只是自己罷了。
其實此刻這心裡最不好過的當屬黎氏了。
黎氏心裡一直都惦記著謝景煜。
想見一見謝景煜，可謝景煜是斷然不會去見黎氏的。
經過今日於氏說的話，他更加不會去了。
黎氏也出不來，只能幹著急罷了。
而黎氏千盼萬盼的，卻沒想到謝景城竟然來看她了。
黎氏看到謝景城來看自己的時候，心裡真的是有些意外。
這一兩日經歷的事情的確是挺多的，她心裡記掛著謝景煜，所以根本顧不上謝景城了。
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可是謝景城名義上的親生母親啊。
人就是如此啊，不是自己親生的，果然是輕易想不起來的、
其實過去年幼的時候，謝景城還想著親近她，可慢慢謝景城長大了，對她也到十分疏離，可她心裡也覺得無所謂啊。
謝景城不來親近她，她倒是覺得更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謝景煜了。
這些年，慢慢的倒是也習慣了這個模式了。
甚至這一兩個月，母子二人連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沒有了。
當然，這謝景城一下子病了這麼許久，她每次過去探病，都是苗氏陪著，也就不咸不淡的說幾句罷了。
所以這謝景城出現在她身邊，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倒是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母妃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謝景城問道。
黎氏笑了笑：「瞧著你氣色不錯，看來苗氏對你照顧的很好。」
「母妃替我選的的確是個好妻子，能娶到她，我也是三生有幸。」謝景城提到苗氏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十分溫和，也是發自內心的。
足以證明夫妻二人感情甚篤。
「我這裡你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必時時挂念著我。」黎氏客氣的說道。
母子二人進來很少相處，關係自然也是越發的疏離了。
謝景城心中明白，現如今這黎氏也是越發的按耐不住了。
從前對謝景煜的心思還知道掩藏一下，也知道應付一下他，說作為繼母何等的不容易，可現在，當真是連掩飾都不願意掩飾了。
「母妃這是何話，如今母妃被禁足在這裡，我自然是擔心的，就像我舊病複發，難道母妃就不擔心兒子嗎？」謝景城反問道。
黎氏乾笑了一下，其實黎氏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現在只是一心繫著謝景煜，哪裡有工夫搭理謝景城啊。
這種母子關係，彷彿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讓她覺得更尷尬了。
「做母親的擔心孩子是天性，如何能不擔心呢。」黎氏避重就輕的說道。
謝景城心中連連冷笑，但是面上卻沒表露出半分來。
「母妃，今日父王和於大夫人說的話，可是真的嗎？」謝景城問道。
「什麼話？」黎氏有些發怔，一時間竟然沒想到。
這也是因為打從心裡，黎氏就從來沒有這個想法，也不會讓謝景城去奪了謝景煜的世子之位。
所以她才覺得這話就是天方夜譚，根本不是事實。
「原來母妃這些年對我刻意疏遠，不是因為疼愛我，而是母妃心裡就是疼愛二弟是嗎？可見今日父王和於大夫人都是誤會了母妃了。」謝景城自嘲的說道。
黎氏懵了一下，旋即就明白過來了，竟然是為了這個。
「誠哥兒，你是我生的，我自然是疼你的，可是你要記得，你是庶出，我是扶正，若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父王也容不下咱們母子的。」黎氏苦口婆心的勸道。
因為她感覺到，這謝景城似乎是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她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更加不可能造成謝景城對謝景煜的威脅。
其實黎氏也明白，只要謝景煜一天是水漣漪的嫡長子，不管他如何，這世子之位都做的穩當，所以不管怎麼說，黎氏都覺得自己當年這一步棋走對了。
她出身低微，已經吃夠了苦頭，所以絕對不會叫自己的兒子在吃一遍這樣的苦頭了。
「是嗎？」謝景城冷笑了一下：「母妃倒是真心疼愛二弟啊。」
黎氏雖然覺得謝景城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可到底也沒多想。
她怎麼也想不到謝景城和謝景灝會懷疑當年調換孩子的事情。
即便他這些年疼愛謝景煜多一些，可別人也只當自己是繼母難為，倒顯得她更加念及和先王妃的舊情。
再怎麼想，也不會才想到她竟然掉包了兄弟兩個。
「誠哥兒，母妃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啊，即便是現在，你父王心裡責怪我，我都有苦難言，若是當初我不對煜哥兒好一點，只怕如今更是沒有咱們立足之地了。」黎氏說著幾乎要落淚了。
謝景城是看的透透的，這黎氏為了謝景煜，當真是什麼話也說的出來的。
果然這做母親的都是疼愛自己兒子的。
可這黎氏真夠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兒子，卻調換了自己的人生。
謝景城心中是恨意難消啊。
他自小先天不足，身子不好，是難當重任的，這王府的爵位，即便他無法承襲，可還有謝景灝，怎麼也輪不到謝景煜的。
如今一起都顛倒了。
謝景城心中恨意難耐，可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母妃說的也在理，我身子不好，還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母妃放心，我並沒有任何的逾越想法，只是如今二弟大約聽了父王和於大夫人的話，對母妃也是誤會重重啊，還有二弟妹，似乎都已經認定了，是母妃故意養廢了二弟的。」謝景城嘆著氣說道，聽這語氣，彷彿是很替黎氏不值的。
黎氏提到這個，心裡也是一股子氣散不了，她真是都快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謝景煜了。
可這些人竟然懷疑她的用心，還挑撥他們母子的關係，弄的謝景煜和她也疏遠了，這如何能不叫黎氏生氣呢。
「你二弟如何說的？」黎氏別人不關心，只在意謝景煜的想法。
謝景城根本沒去看謝景煜，他也十分不想見到謝景煜。
可黎氏卻不知道啊，謝景城故意說道：「我去見了二弟，他心中的想法跟二弟妹差不多，也是恨著母妃的，我原本是想和二弟一起來看母妃的，可他卻不肯來。」謝景城連連嘆息。
黎氏聽了傷心不已，真的沒想到謝景煜會如此，竟然都不來看看她。
她禁足在這裡，心裡卻只記掛著謝景煜這個親兒子，可謝景煜呢，竟然聽外人的挑唆。
黎氏說不傷心也是假的。
可謝景煜是她親兒子啊，即便是傷心她也不會怪謝景煜的。
「這也怪不得他，都是這些人不好，挑唆我們母子的關係，這些人不會有好下場的。」黎氏狠狠的說道。
黎氏這個做母親的，只要一遇到謝景煜的事情，就犯糊塗，此番更是顧不得謝景城了。
謝景城卻也不計較這些了，他此番來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母妃，這些年你對二弟的心思我看的清楚，你被二弟這樣誤會，我看著心裡也難過，不如我找了二弟來，你同他好好解釋一番吧，總歸不能傷了這麼多年的母子之情啊。」謝景城進言道。
黎氏一聽這話，一下子就情緒激動起來了：「你這話說的對啊，是不能繼續讓你二弟這樣誤會下去了，其實這對咱們母子也是好的，你想啊，你二弟早晚是要承襲王府的，若是與我繼續誤會下去，肯定也會記恨你，惱怒你的，如今你父王在，能護著你，若是你父王哪一天不在了，你不是還要靠著你二弟嗎？所以誠哥兒，你要想法子讓我和你二弟解開誤會才是啊。」黎氏勸道。
表面上黎氏是為了謝景城好，可心裡是如何想的，也只有黎氏才知道的。
謝景城看著黎氏，真的覺得黎氏為了見到謝景煜，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當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什麼辦法都想得出來。
這可能就是母親的天性吧，是誰也改變不了，也阻止不了的。
「母妃說的是，我來想法子吧，回頭我勸勸二弟，或者我帶著母妃去見二弟？」謝景城問道。
「我這如何能出的去啊，你父王下令禁足我，沒有他的首肯，我是出不去的。」黎氏一臉焦躁。
「我自然有法子，趕明兒我帶了苗氏一起來見母妃，然後母妃換上苗氏的衣服，反正你們身量差不多，只要蒙個面紗，就說臉上其了疹子，自然也就矇混過去了，我在把二弟帶到我那裡，也能讓母妃和二弟好好說說話，也省的二弟妹在一旁打擾你們。」謝景城娓娓說道。
黎氏倒是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好了，這主意也是極好的。
她甚至都沒仔細想過謝景城的用心。
這慈母的心，當真是叫人蒙了眼睛的。
黎氏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謝景城見黎氏答應的痛快，也沒多想，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不願意多待了，就起身離開了。
謝景城把黎氏帶出這個院子不難，讓謝景煜和黎氏見面也不難。
至於這兩個人見面，會說些什麼，那就真的不一定了。
謝景城也拿不準，畢竟這麼一個驚天秘密，黎氏不可能輕易說出口的。
可是謝景城真的很想從黎氏口中聽一聽，他的身世。
此番不知道能否逼出實話來。
只看謝景煜那邊了。
黎氏對旁人，心也足夠硬了，只有在面對謝景煜的時候，心腸才會軟下來，才會一次次的打破底線。
也許這做父母的，都是上輩子欠了孩子的吧。
謝景城回去和苗氏說了一番，讓苗氏去見於氏。
總歸就是要挑撥於氏一番，再一次勾起於氏的怒火，於氏那個性子，肯定會再給謝景煜吹風的。
也要讓謝景煜對黎氏的不滿達到頂峰，這樣能逼出黎氏說實話的概率就會高一點。
事情到了這一步，即便不能當做呈堂證供，他也想聽一聽實話。
謝景灝也說，鐵證如山。
只能時機了。
苗氏也算是有心計有手段的人，這挑撥離間，她還是做得手到擒來的。
果然，苗氏去見過於氏之後，於氏氣的不輕，頓時又對著謝景煜發了一通脾氣。
只說這大房都要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而這一切都是黎氏害的，都怪黎氏這個噁心的繼母。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真不是個東西。
而且現在謝景城拉攏了老三，若是真的較量起來，也不見得會輸的。
說道這裡，於氏忍不住再一次責怪謝景煜不知道和自己親弟弟打好關係，卻弄得一個庶出的謝景城和謝景灝親如兄弟。
謝景煜旋即也記起來，年幼的時候，黎氏對他說的話。
黎氏對他說，如果不是謝景灝，他也不會年幼就失了親娘。
並且他父王不喜歡謝景灝，覺得是謝景灝的出生剋死了他們的母妃，所以讓他不要和謝景灝太親近了，生怕連累了自己不為父王所喜。
年幼的謝景煜自然就把這話聽進去了，畢竟當初是黎氏把他帶大的。
教他說話，陪他學走路，所以黎氏說的話，對他來說應先也是很大的。
現在想想，黎氏真是居心不良啊。
從小就挑撥他們兄弟的關係不和了。
謝景煜也就更加相信於氏，鎮南王，於大夫人的話了。
心中更是生氣，不肯去搭理黎氏了。
翌日
謝景城送信過來，讓謝景煜到他院子去一趟。
謝景煜原本不想去的，可是於氏卻讓他去，看看謝景城夫婦到底要做什麼。
於氏如今對謝景城夫婦好感盡無，只覺得這夫妻二人野心勃勃的。
一心想要搶奪這世子之位罷了。
真是夠噁心人的。
謝景煜就去了。
去不曾想去了之後，竟然見到了黎氏也在。
黎氏穿著的是苗氏的衣服，正在一臉焦急的往外看去，看到謝景煜的時候，眼中帶著無限的驚喜。
謝景煜也有些迷惑，沒想到黎氏竟然在這裡。
他還沒反應過來，黎氏就上前一把擁住了謝景煜：「煜哥兒，母妃總算是看到你了。」
謝景煜其實能強烈的感受到，黎氏是真的關心他的。
其實人就是如此，對方對你釋放出來的是善意還是惡意，是親近還是疏離，都是嫩個感受的到的。
你對人如何，人家對你如何，雙方都能感受的到。
你感受到的，對方也能感受的到。
這種感覺是相互的。
其實如果一個人對你有噁心，身上釋放出來的，也是無限的嫌惡，你不可能感受不到。
而此刻，謝景煜強烈的感受的到，黎氏對他是真的關心，是滿心滿肺的慈愛。
可是一想到於氏，還有鎮南王，自己岳母說的那些話。
他頓時就安耐下這種想法了。
他一下子就掙脫開黎氏了。
「母妃，你這是做什麼。」謝景煜的態度很是疏離：「父王不是叫你禁足思過嗎？你怎麼跑出來了，還到大哥這裡來。」謝景煜語氣冷淡。
謝景煜這般，自然也是刺痛了黎氏的心。
黎氏不在意謝景城，但是卻不能不在乎謝景煜。
這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了。
她這大半輩子，可都是為了謝景煜在圖謀啊。
「煜哥兒，你怎麼這樣對母妃說話呢？」黎氏滿臉傷心。
謝景城看到這個時候，其實都不用在看下去了。
黎氏面對謝景煜這滿腔的母愛，是對著他從來沒有過的。
「二弟，你不該這樣對母妃說話的，你瞧母妃多傷心啊，從小到大，母妃有多疼你，你心裡不清楚嗎？那一年，你我同時生命，我高熱不退，一直迷迷糊糊的，可母妃也丟下我去照顧你了啊，二弟，你真的不該這樣對母妃說話的，趕緊給母妃道歉。」謝景城有些強勢的說道。
其實謝景城一向不是這般強勢的人，更加沒有這般橫加干涉的對謝景煜說過話。
這樣的話雖然說到黎氏心裡去了，可是卻讓謝景煜很反感。
近期以來，謝景煜一直做錯是，鎮南王對他意見不小，這回也說的十分狠絕了，都已經說了，如果不是因為謝景煜的身世，都打算直接上表廢黜謝景煜的世子之位了。
雖然謝景城是他大哥，可是他此刻說話的口氣，讓謝景煜真是反感到了極點。
這是看到他遭了父王斥責，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老三還傻不愣登的站在他一邊。
而且謝景煜看著謝景城這麼護著黎氏，心中就更加堅信了於氏的話。
看人家才是親母子倆呢，他算什麼。
於氏說的對，他是黎氏養大的，黎氏對他在了解不過了，肯定知道怎麼拿捏他，只有黎氏坑他的份兒，他根本毫無辦法。
「大哥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母妃生養的是你，雖然母妃對我有養育之恩，可我母妃是先王妃的，這一點，大哥最好還是弄明白了，雖然父王今日來對我十分不滿，可是父王也說過，我才是正室嫡出，所以大哥還是打消了不該有的念頭吧。」謝景煜毫不客氣的說道。
黎氏聽的心中難掩痛楚，倒是沒想到謝景煜心裡竟然這樣想。
謝景城也挑撥完了，目的也達到了，自然不會計較謝景煜說什麼話了。
「是我話說多了，母妃和二弟你們好好談談吧，我去書房待會兒。」謝景城說完就退場了，這裡就交給二人吧，他倒是要聽聽黎氏會對謝景煜說什麼話。
謝景城離開之後，黎氏忍不住上前走到謝景煜身邊：「煜哥兒，你不會真的覺得他們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的吧。」
謝景煜冷冷一笑：「母妃，其實孰是孰非，母妃心中應該清楚，現如今，大哥在父王面前，可比我得臉多了。」
「煜哥兒，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煜哥兒，你從小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對你如何，你心中當真不清楚嗎？」黎氏滿臉傷心的問道。
「我從前也以為母妃對我比對大哥還好，可是現如今，我是真的迷惑了，大概也是我想錯了吧，母妃心中最疼愛的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吧。」謝景煜淡淡的說道。
其實最初他也是傷心的，可現在倒也不那麼傷心了，還是於氏說的對，一個做母親的疼愛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煜哥兒啊，真的沒有，我真的把你當做親生兒子來疼愛的，在我心裡，誠哥兒遠遠不如你重要，我昨兒還對他說過，不許他有任何僭越的心思，而且我也對你父王說過，絕不讓誠哥兒有一點想要爭奪爵位的心思，若是他有一點兒這種心思，不用你說，我自然會親自出手解決這個麻煩的。」黎氏一臉鄭重其事的說道。
而此刻謝景城就在隔壁房間，其實王府的房間隔音還是很好的，但是謝景城卻在牆壁鑿出了一個小洞，然後用壁畫擋住了，這一點點洞，足以聽的見這邊的談話了。
謝景城聽的清清楚楚的，黎氏說的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鐵鎚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
若是一個親生母親，大約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母妃，你也不必這般哄我，其實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聽到父王，我岳母他們說這樣的話，我到底是傷心的，畢竟這些年母妃對我的好，我也銘記於心，我親生母妃過世的早，我也把你當做親生母妃來敬愛的，更是想過，以後若是父王不在了，自然也會好好孝敬你的，可是現在想來，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吧，母妃用這般方式待我，就是為了現在的局面吧，母妃達成了心愿應該高興才是，我雖然方才對大哥說的義正言辭，可是我心裡也沒底，畢竟父王對我的不滿已經達到了頂峰，三弟的心也向著大哥，而大哥到底也是嫡出，所以改立大哥為世子，只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了，所以母妃不必在對我如此了，我對母妃來說，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吧。」謝景煜自嘲的說道。
其實謝景煜心裡是真的沒太有底的。
說不準哪天這世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不許胡說。」黎氏一把捂住了謝景煜的嘴：「你不許胡說，這世子之位只能是你的，別人誰也不能想，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把你推到這個位置，你絕對不能說喪氣話，聽到沒。」黎氏一臉凝重，再三說道。
「母妃，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把我推上這個位置？」謝景煜聽的不對。
他可是正是所出的嫡長子，雖然排行第二，可這個世子之位就該是他的。
黎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她看著謝景煜，滿臉的慈愛。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在一個人承擔這個驚天秘密了。
她也是有些撐不住了，別的都無所謂了，可是現如今他們母子的關係被人挑撥道這個地步了，她就在也不能容忍了。
她若是真的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煜哥兒，你可知道，一個做母親的心嗎？煜哥兒，母妃便是為了你去死，也是願意的，你為何只聽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否定了咱們母子這麼多年的情分呢？」黎氏聲具淚下的問道。
見黎氏這樣子，自然也觸動了謝景煜的心弦，謝景煜也不是冷漠無情的人，而且這些年，他不可能對黎氏沒有感情的。
可是這黎氏到底是謝景城的親生母親，這件事，猶如烙印一般印刻在謝景煜心裡了，因為每個人都是這麼提醒他的，告訴他黎氏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所以不會真心對他好的。
過去他不信，可是現在他到了這個地步，父王對他這般不滿，不都是為了黎氏和謝景城嗎?
這讓他不得不信了。
「母妃，你不必如此，你雖然對我有養育之恩，養育之恩大如天，可現如今，我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你圖謀算計的了。」謝景煜仍舊冷著臉說道。
這話也是夠傷人的了。
黎氏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和謝景煜母子之間會變成這樣。
「煜哥兒，你就這麼介意我不是你親生母妃這件事嗎？難道這麼多年的母子之情，就抵不過這血緣嗎？」黎氏質問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何他們母子的關係，竟然一下子就疏遠成這樣了。
雖然是有外人的挑撥，可這些年，她到底對謝景煜如何，謝景煜自己心裡感受不到嗎？
「是，原本我也以為不重要，可是事實證明，血緣關係才是最可靠的，母妃當初挑撥我和三弟關係的時候，也是為了給大哥現如今的地位打下基礎吧，現在三弟這般親近大哥，母妃心中應當是高興的吧，只是我到底不明白母妃為何一定要同我說這些話呢，這事到如今，我和母妃之間的母子之情是不是真的，這也不重要了吧。」謝景煜一字一句的說道。
「煜哥兒，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呢，我何時挑撥你和謝景灝的關係了，而且他和你本來就是不同的，你為何一定要去在意他呢？」黎氏忍不住問道。
「灝哥兒是我親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可是現在卻只親近大哥，卻對我客客氣氣的，還不是因為年幼的時候母妃對我說，是三弟害死了我母妃，並且說父王不喜歡三弟，也讓我不要和三弟走的太近，沒白的被三弟連累了也不為父王所喜，我才疏遠三弟的。」謝景煜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懊悔不已。
黎氏沒想到這麼久的事情謝景煜竟然還記得清楚。
可她這樣說，自然也是有自己的道理了啊，他們本就不是親兄弟，謝景灝和謝景城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可見這血緣關係的牽絆到底是沒錯的，否則也不能解釋為何謝景城當年會拚死護著謝景灝。
「煜哥兒，你可知道，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說這些話，你可知道會多讓我傷心絕望嗎？」黎氏終究是按耐不住，還是把這個驚天秘密當著謝景煜的面兒說了出來。
其實說完只有，黎氏也有一瞬間的懊悔，這個秘密實在是太大了，若是被第三人知曉，或者被謝正興知道了，他們母子只怕是沒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