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干架
雖然鄭婉兒有心裡準備，可是聽到顧寧馨如此決絕的話語，她心中仍是不好受。
可已經迴轉不了了。
「只要你答應嫁到鄭家去，你想怎麼樣都隨你。」鄭婉兒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顧寧馨這一刻，算是徹底冷了心，她怎麼都沒想到，鄭婉兒會對她絕情決意到這般境地，連她要斷絕母女關係，都沒有半分回心轉意。
其實剛才顧寧馨之所以把話說的這麼狠絕，多少也是威脅鄭婉兒的意思，希望鄭婉兒能回心轉意，取消她和鄭天佑的親事。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鄭婉兒竟然狠絕至此。
果然是不能指望的。
「好，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讓我嫁到鄭家去可以，我答應，可我的嫁妝要多一倍。」顧寧馨冷冷的說道。
鄭婉兒聽了這話，雖然有些驚訝，心中不悅，可到底也忍住沒苛責顧寧馨。
畢竟鄭家這親事，也著實委屈了顧寧馨了。
她能開口多要一些嫁妝，她又能說什麼呢？
總歸老夫人也承諾她了，是該從別處補償顧寧馨一些的。
這別處，自然說的就是嫁妝了。
不過說起來也到底是有些難處的，若是放在以前倒沒什麼，可楊璨一鬧騰，她和顧侯夫人搜刮的那些好東西，都被楊璨給要回去了，所以要是給顧寧馨添妝，還真的有些為難呢。
「一倍太多了，我和老夫人商量過，會酌情給你添置一些的。」鄭婉兒承諾道。
「不可能，如果要我嫁到鄭家去，嫁妝我一定要多一倍，你可以從給顧寒凝準備嫁妝里勻出來，我知道，夫人從你和祖母那裡要回去了不少好東西，可這本就是夫人的，夫人要回去，也是在情理之中，你和祖母肯定能湊出來的，你們把我推進了火坑，怎麼也該有些補償吧，而不是隨意的打發。」顧寧馨爭辯道。
鄭婉兒沒想到顧寧馨竟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連顧寒凝的嫁妝也算計上了。
「你不必算計寒兒，這些也輪不到你來說。」
「那好啊，你讓顧寒凝嫁給鄭天佑，我可以把自己的嫁妝都給她。」顧寧馨反駁道。
「顧寧馨，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鄭婉兒有些不耐煩的吼道。
「你們考慮一下吧，如果不答應，我寧死不嫁，你不要以為我是嚇唬你們的，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你們把我當棋子，好歹也要給棋子一點好處吧，鄭婉兒，我不是威脅你，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哪怕你們把我塞到鄭家的花轎上，你信不信，我也有本事能攪的鄭家雞犬不寧！」顧寧馨威脅著說道。
鄭婉兒怎麼也沒料到顧寧馨性子這麼強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倒是也有些害怕了，如果任由顧寧馨這樣鬧騰下去，這就不是結親是結仇了。
「好了，我跟老夫人商量一下。」鄭婉兒算是服軟了。
就在此刻，顧寒凝卻推門進來了。
大約是聽到了顧寧馨的話，也按耐不住了吧。
「娘親，憑什麼，你憑什麼答應她的無理要求，她愛嫁不嫁，就現在這個狀況，她若是不嫁到鄭家去，就在家當老姑娘，或者直接出家算了。」顧寒凝冷冷的說道。
這顧寧馨想要霸佔她的嫁妝，這絕不可能，顧寧馨想的實在是太美了。
顧寧馨看到顧寒凝這一臉的理所當然，頓時一股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昨夜顧寒凝去找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用姐妹情來迷惑她，誘惑她，她也不至於著了道，上了當，更加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結果到了現在了，顧寒凝竟然還敢說這樣的話。
顧寧馨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直接沖了過去，一把就扯住了顧寒凝的頭髮，直接把顧寒凝給拉倒在地上了。
然後騎在了顧寒凝身上，先是左右開弓，重重的扇了顧寒凝幾個打耳光，打的顧寒凝目瞪口呆的。
鄭婉兒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怎麼都沒想到顧寧馨會直接動手打人。
這說起來，顧寧馨一向都是十分溫婉的人，這樣粗暴的動手打人，還真是頭一遭啊。
最近侯府動手頻率太高了，大約全都是跟著楊璨學的吧。
如果能動手的，盡量別吵吵，那就爆發吧。
就在鄭婉兒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寧馨手腳並用，對著顧寒凝就是一通好打。
其實二人武力值是差不多的，可顧寧馨卻打的出其不意，讓顧寒凝沒反應的時間，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被動挨打了。
顧寒凝痛的大喊：「顧寧馨，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打我，娘親，快來救我啊!」
顧寒凝凄厲的慘叫聲，這才喚回了鄭婉兒的神志，鄭婉兒因為怕外人聽到，所以早就把人都打發出去了。
此刻只能她親自上手拉架了。
可她也低估了顧寧馨的爆發力，顧寧馨大約真的是恨之入骨，恨到了極點，鄭婉兒竟然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她，反倒是被顧寧馨撓了幾道血印子。
鄭婉兒好歹還沒完全傻了，連忙叫了丫鬟進來，終於拉開了顧寧馨。
再看顧寒凝，真的只能用慘不忍怒來形容啊。
這臉幾乎就看不到本來面目了，血印子，紅腫不堪，真的是太嚇人了。
也足以可見顧寧馨下手之狠了。
如果不是顧寧馨之前落水，後來是錦瑟梳的髮髻，簪子什麼的，都沒有簪上，只怕顧寧馨會直接用簪子划花了顧寒凝的臉了。
顧寒凝痛的死去活來的，指著顧寧馨大罵：「你這個賤人，瘋子，我要殺了你!」顧寒凝張牙舞爪的就對著顧寧馨撲了過來。
饒是鄭婉兒偏心，此刻也不敢讓二人繼續再打下去了。
連忙讓丫鬟直接強行拉著顧寧馨，把顧寧馨送回去，然後又讓人找府醫來給顧寒凝醫治了。
顧寧馨沒在掙扎，任由丫鬟拉著她離開，但是她的眸光卻一直冷冷的打量著顧寒凝和鄭婉兒，森寒無比，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鄭婉兒都被顧寧馨這個模樣給嚇壞了。
看這樣子，只怕這顧寧馨是恨毒了她們了。
「寒兒，你沒事吧。」鄭婉兒一臉關切的看著顧寒凝。
顧寒凝渾身都痛死了，心裡也快氣瘋了，顧寧馨這個瘋女人。
「娘親，顧寧馨是不是瘋了，惱羞成怒拿我出氣嗎，真是有病。」
「寒兒，你忍耐一些，這事兒到底是咱們對不住她。」鄭婉兒嘆著氣說道。
顧寒凝也急了：「娘，當初這事兒可是你讓我做的吧，怎麼到了現在了，又說這樣的話，您若是心疼她，就別叫她嫁啊。」顧寒凝扯著嗓子喊道。
她也實在是氣壞了，尤其是今天這一架打完了，這姐妹之情，是一點兒都沒了。
「我哪裡就心疼她了，我做這些，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小祖宗。」鄭婉兒忍不住拍了顧寒凝的頭一下。
顧寒凝立刻大叫起來：「痛死了，娘，那個瘋子快打死我了，你還拍我。」顧寒凝抱怨道。
「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等下府醫就來了，這件事，你就不要計較了，等楊璨回來了，這件事就全都賴到她身上，總歸今日是她帶著你們出門的，旁人都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偏顧寧馨出了事兒，這楊璨就該負責。」鄭婉兒冷笑著說道。
當然，這也算是鄭婉兒算計中的一環。
不管怎麼說，今日楊璨這個嫡母是休想脫了干係了。
「也不枉今日挨了一頓打，真是晦氣，這個顧寧馨，若不是看著她要嫁給鄭天佑，我非得打回來不可。」顧寒凝仍舊氣呼呼的說道。
「好了，你也彆氣了，待會兒府醫瞧過你，你就好生歇著吧。」鄭婉兒勸道。
好歹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國公府那邊雖然客人們都在議論紛紛，可到底沒人當面質問這樣的事情。
王氏作為國公夫人，自然也對下人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提起。
想要刻意的淡化這件事。
楊璨到底心中疑慮叢生。
這顧寧馨也是個穩重的人，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因為顧寧馨出了事兒，所以楊璨特別在意顧千凝幾個，直接讓幾個姑娘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這樣總歸不會出事兒吧。
但是這事兒，到底也是楊璨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
楊璨也無心再去應酬，只是找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坐著。
「郡主，您還在想馨小姐的事情嗎？」菊心壓低聲音問道。
楊璨點頭，同樣壓低聲音回道：「是啊，顧寧馨的事情，只怕不是意外，這丫頭一向穩重自持，如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菊心微微蹙眉：「這事兒即便是算計，那也是鄭姨娘母女的事情，同咱們沒什麼相干。」
「這鄭二公子。」楊璨低喃著。
提到這鄭天佑，其實楊璨還真的不大了解。
畢竟這鄭天佑是鄭家的人，即便是到侯府來做客，也是鄭婉兒和顧侯夫人招待，他又是個外男，楊璨也很少見到。
「這位鄭公子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紈絝子弟，絲毫不遜色鎮南王府的三公子呢，不過就是鄭家不是世家大族，所以鄭公子才沒這麼出名就是了。」菊心進言道。
「不許這麼說謝三公子，若是論起從前的交情，他也要稱我一聲姐姐，我還要叫他一聲三弟，連千凝都要叫他一聲三叔的。」楊璨有些不悅。
「是，郡主，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也只是打個比方而已。」菊心連忙請罪說道。
「既然鄭天佑如此不著調，自然也不是良配了，那這事兒想來也就算了吧，等風聲過去了，再給馨姐兒議親也就是了，我雖然是嫡母，可馨姐兒到底是鄭婉兒的女兒，我也不好過問，不過總歸老夫人和鄭婉兒也不會害了她去。」楊璨其實也沒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到底顧寧馨年紀也不大，過個一兩年議親，這事兒也就煙消雲散了。
其實楊璨到了現在，能有這樣的想法，足以證明楊璨人品是真不錯。
若是旁的嫡母，為著自己女兒的名聲，也得讓顧寧馨嫁到鄭家去填坑啊。
可楊璨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想著不能壞了女孩兒的終身。
「郡主沒瞧出來，今日這馨小姐，八成就是鄭姨娘自己設計的。」菊心忍不住說道。
「這怎麼可能？」楊璨一臉驚訝，並不相信。
這也難怪，楊璨對鄭家的事情，到底還是不了解的。
過去的明安郡主，除了對顧鴻的事情傷心，旁人是一概不管不問的。
她如何會去過問鄭婉兒娘家侄兒的事情呢。
顧寧馨雖然對楊璨十分尊重，完全是當做嫡母看待，可楊璨也不會去操心顧寧馨的事情。
畢竟有親娘，親祖母在，她過問的很少。
「其實一早老夫人就有心把馨小姐許配給這鄭公子，您忘了，馨小姐還求過您，只是您不好開口置噱她的親事，所以推脫了。」菊心提醒道。
楊璨到底不是明安郡主，雖然有她的記憶，可很多事情，明安郡主也是自動選擇過濾的。
既然菊心說有，八成是錯不了的。
「那這馨姐兒豈不是被自己親娘給害了。」楊璨說的有些傷感。
大約是代入到了自己身上了吧。
她這個娘親也夠坑的，也不是沒坑過親女兒。
「郡主，你就先別操心這些了，奴婢想著，到底是您帶著馨小姐出門參加壽宴的，這馨小姐出事了，老夫人和鄭姨娘若是賴到郡主身上可怎麼好啊？」菊心一臉擔憂。
這一點，剛才楊璨也想過。
正如菊心所言，這鄭婉兒如此厚顏無恥，連自己親女兒都能推入火坑，還有什麼事兒是她做不出來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楊璨擺了擺手，不在想了，畢竟在國公府呢，想這些也白想。
「顧千凝，你怎麼還有臉待在這裡呢，你去聽聽人家都是怎麼說你們顧家姑娘的，還沒臉沒皮的賴在這裡呢，就你這樣的，配得上阿恆嗎？趕緊滾！」一道驕橫刺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而頓時殿中鴉雀無聲，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