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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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侯爺是匆匆而來,這心裡都快氣死了。
這該死的老太婆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不是再三叮囑她,要跟兒媳婦好好說嗎?
這讓人家拿出嫁妝來,還要對人家橫眉冷目的嗎?
而且還把劉氏這悍婦也給招來了。
真是嫌家裡的日子還不夠亂嗎?
顧侯爺想到這些,就恨得牙痒痒。
不過他依舊是面帶笑容進了正房。
尤其是看到劉氏,更是笑容可掬:「殷老夫人。」顧侯爺十分客氣。
劉氏卻沒給顧侯爺好臉色,冷笑道:「顧侯爺,你們顧家的規矩,就是寵妾滅妻,並且還可以隨意算計媳婦的嫁妝嗎?」劉氏直接問道,也沒給顧侯爺留一點顏面。
「殷老夫人這是哪裡話,哪裡有這樣的規矩了?」顧侯爺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兒去,他都恨不得想抽顧侯夫人幾個耳光,讓她清醒一下。
這樣的話也是能隨意說出口的嗎?
還算計兒媳婦的嫁妝,真是瘋了吧。
「顧老夫人親口說的。」
「父親,是母親親口對我說,要我把嫁妝拿出來給齊國公府老國公爺做生辰賀禮的。」楊璨直接說道。
顧侯爺見楊璨絲毫不給顧家留面子,當著外人的面兒就說這樣的話,心中也是氣的要命。
可當眾也不能說什麼。
「你母親糊塗了,你就別跟你母親一般見識了,她大約是病的糊塗了。」顧侯爺幾乎是從牙縫裡說出的這句話。
這些年,顧家搜刮楊璨的嫁妝,也是真的習慣了。
此刻心中對楊璨是極度不滿,又無法表達出來。
他只能狠狠的瞪了顧侯夫人一眼,然後又狠狠的瞪了顧鴻一眼。
這倆人一個沒出息,管不住自己媳婦,一個不省心,除了添亂不會別的。
顧侯夫人這心裡也嘔死了,怎麼成了她病糊塗了呢?
這不是大家商量的結果嗎?
這一出事兒,都全怪到她頭上了嗎?
「侯爺,您怎麼這樣說啊?」顧侯夫人剛想反駁。
「你給老夫閉嘴!」顧侯爺一拍桌子,滿臉怒火對著顧侯夫人噴了過去:「糊塗東西,竟然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來,還敢說話,趕緊給兒媳婦賠不是。」顧侯爺狠狠的瞪著顧侯夫人。
顧侯夫人頓時瞠目結舌,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的丈夫,顧侯爺竟然讓她給楊璨賠不是。
這也太好笑了吧。
顧侯夫人禁不住冷哼了一聲:「讓老身給她賠不是,侯爺你是不是瘋了。」
顧侯爺一狠心,對著顧侯夫人一耳光就甩了過去:「你個混賬,連兒媳婦嫁妝的主意你都敢打,這還當著孩子的面兒,你不嫌害臊嗎?趕緊給老大媳婦賠不是,你如果在不知悔改,老夫休了你!」
顧侯夫人捂著被打的臉,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嫁到顧家這麼多年,和顧侯爺感情也算是不錯。
雖然也有過摩擦,但是挨打,卻真的是頭一遭啊。
而且顧侯爺滿臉冷漠,陰鷙,加上口氣,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話。
顧侯夫人是真的怕了。
她心裡縱使是恨死了楊璨,也只好陪著笑對楊璨說道:「老大媳婦,都是我的不是,是我糊塗了,才會說那樣的話,你可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啊。」
楊璨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母親這是在跟我認錯嗎?」
顧侯夫人都快吐血了,可卻仍舊不得不忍下來,重重點頭:「是啊,的確是我這個做婆母的對不住你,媳婦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計較了。」
這話說的雖然言不由衷,可聽著讓人覺得痛快啊。
回想從前這顧侯夫人在楊璨面前可是各種趾高氣昂啊。
現在不也低眉順眼的認錯了嗎?
「既然母親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不會跟母親計較了,這嫁妝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只是鄭氏的事情,可不能這麼算了。」楊璨話鋒一轉,對上了鄭婉兒了。
楊璨自然明白一個道理,她若是一個勁兒的和顧侯夫人對上,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雖然顧侯夫人是她的婆母呢。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晚輩。
但是鄭婉兒則不同了。
她是郡主,又是正室夫人,怎麼說,鄭婉兒都是個妾室,和鄭婉兒對上,只能鄭婉兒吃虧。
「婉兒怎麼了?婉兒對你可一向尊敬有加啊,你們也情同姐妹啊。」顧侯爺笑著說道。
如今顧侯爺只想著息事寧人。
「是嗎?父親這麼說,兒媳可不管苟同,她若是對兒媳沒有埋怨,為何這寒兒口口聲聲都說是兒媳欺負了鄭氏呢?當年鄭氏為何進門,旁人不知道,想來咱們自家人是知道的吧,兒媳自問這件事雖然受盡了委屈,可依舊為了夫君,為了顧家的聲譽,在帝後面前遮掩,可兒媳的忍辱負重換來了什麼,顧鴻方才也說了,要同兒媳和離,既然顧鴻先無情,就休怪我不義了。」楊璨一字一句的控訴道。
顧侯爺都快要被顧鴻給氣死了。
竟然還敢說和離,這絕對是瘋了。
「老大媳婦兒,這老大也糊塗了,老夫替你教訓他。」顧侯爺氣沖沖的看著顧鴻,顧鴻被顧侯爺凌厲的眼神注視著,都覺得抬不起頭來了。
他真是一時糊塗,氣急了,口不擇言才說的和離。
「你滾過來。」顧侯爺喝道。
顧鴻耷拉著腦袋走了過去。
顧侯爺二話不說,一腳就踹過去了,把顧鴻踹了個趔趄。
「趕緊給你媳婦兒賠不是,聽見沒有。」顧侯爺威脅道。
顧鴻無法,只得給楊璨作揖:「璨兒,都是為夫的錯,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上次你來下跪認錯的時候,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上次的事情還沒過去呢,你就又犯老毛病了,你覺得我還會原諒你嗎?」楊璨反問道。
顧鴻氣的胸口無比憋悶,他真的很想和楊璨大幹一場,可是看到自己父親的時候,又忍不住慫了,其實對上楊璨,他也慫了,劉氏和楊璨的彪悍,他也怕啊。
「這次任憑夫人處置,只要夫人肯原諒我,叫我做什麼都可以。」顧鴻狠了狠心說道,感覺就像是奔赴刑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