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圍爐,哄女兒
秦母不跟他掰扯,再次出去瞧看,見兩人已經到門口,趕忙笑著上前招呼,「都過來了,趕緊進屋,天氣冷,我們先吃飯。」
秦文君進屋一看,桌子上擺著一盤龍蝦,螃蟹被秦母做成海鮮粥,還有一盆燉鴨湯,紅燒肉是他們家每次過年都有的,還有鹹菜筍乾燉大骨,也是一盆的,這是他們老家的特色,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炒青菜,東西簡單,不算多豐盛,但已經是秦家這些年吃得最好的年夜飯了。
秦文君小聲同張柏岩說道:「飯菜比較簡單,你別嫌棄。」
張柏岩搖頭,安撫道:「我們家以前也是隨便吃,就這兩年日子好過了才講究了一些,都說安縣的鹹菜筍乾很有名,我今天終於可以嘗嘗正宗的鹹菜筍乾了。」
秦家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秦母對張柏岩更加熱情了,主動給他盛了碗粥,一個勁兒地說道:「多吃點,今天東西做得多,就我們一家也吃不完,這個鹹菜筍乾你要是喜歡回去就多帶點,家裡多得是。」
他們家別的沒有,這種東西管夠。
張柏岩也不跟秦母客氣,當即就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秦母用一種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一個勁兒地打量張柏岩,打聽道:「柏岩啊,以前阿姨也沒注意,你說這裡是你們的老家,可是我都沒聽你爸媽說過你們家還有什麼親戚的,難道你爸是獨子?」
提到這事,張柏岩笑容斂了斂,沉思了片刻才笑道:「沒有,我還有個大伯,不過人家攀高枝去了,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跟家裡斷了聯繫,後來我爺爺臨終前都沒能原諒他,屬於他的田地也都給了我爸,從我記事開始他就沒有回過村子,所以我們家有這麼一門親戚跟沒有差不多。
再加上我爸媽當初為了我跟我妹上學的事情,早早搬到市裡,很少回來,跟村裡一些宗親也不熟,現在只有我爸還有跟他們走動,連我媽都很少跟他們接觸,更別說我和我妹了,所以你們看起來就好像我們家沒什麼親戚似的。」
秦家人沒想到張家還有這麼一門親戚,都有些愣怔,秦文君反應過來,歉疚地說道:「不好意思,問了這種事情。」
張柏岩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這麼多年我是沒什麼感覺,連我媽都無所謂了,就是我爸還惦記著他們,其實在我看來有什麼好惦記的,人家一家當官的,我大伯還是國土局局長,哪裡用得著他惦記?倒是我們前幾年差點過不下去了也不見他們問兩句的,也不知道我爸在想什麼。」
這點是張柏岩唯一不能釋懷了,他對張建國一家只有討厭,還談不上怨恨,畢竟兩家多年不往來,誰也不欠誰的,這樣當陌生人挺好的,就是張父偶爾念叨那一家讓他很不爽,人家都沒把我們當回事,我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一直挂念人家幹什麼?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嗎?
秦家人聽到國土局局長都瞪大了眼睛。
倒是秦父,替張家抱打不平,怒罵道:「國土局局長又怎麼樣?連自己的老子兄弟都不聞不問,這種人官做得再大也沒用,沒有良心!指定仕途走不了多遠!」
張柏岩見秦父這麼生氣,反倒勸道:「叔叔,反正我也沒把對方當我們家親戚,無所謂的,再加上我們家現在條件好了,也不指望他們,咱們就不提了,大過年的,說點開心的。」
「對對對,說點開心的!」秦母當即笑道,看了看秦文君和張柏岩,一個激動,直接提起兩人的事情,「我覺得差不多可以談談你們的婚事了。」
秦文君聞言,俏臉一紅,恨不得馬上躲起來不見人。
倒是張柏岩挺沒臉沒皮的,樂呵呵地回道:「阿姨說得對,是該商量一下,我家的情況你們也清楚,比較忙,好日子最好選在比較不忙的時候,這樣我爸媽也好有精力準備準備。」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母附和道:「我們家的家底你也清楚,說是一窮二白也不為過,不過嫁女兒總是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我們還想著多賺點錢呢,這樣,你跟你媽說一聲,時間你們來定,我們配合。」
他們家嫁女兒比較簡單,張家取媳婦就比較麻煩了,而且這邊的禮節是什麼樣的他們也不清楚,還是一切聽張家的來。
張柏岩一聽,當即點頭應下,「好,我回去就跟我媽說一聲,看日子這種估計要找個先生,我也不是很懂。」
眾人說定后,聚在一起和和樂樂地吃了頓飯。
差不多七點張柏岩才帶著秦文君回老宅,這會兒張母也才剛好把飯菜做出來,張菀菀蹲在院子里玩小煙花,那種一盒二十根,點起來能放一會兒,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張柏岩進門看她這麼玩,調侃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玩這個?」
張菀菀扭頭,「你們回來了?等你們吃飯等得太無聊了,爸為了哄我就給我買了一袋子煙花,一會兒吃完飯我們繼續放。」
秦文君趕忙說道:「好,那我們去洗手吧,我去廚房幫忙。」
張柏岩在一旁搖搖頭,進了客廳同張父說道:「爸,我妹都快嫁人了你怎麼還給她買那個?」
張父傲嬌地睨了他一眼,淡定地說道:「我樂意,她就是三四十了也是我女兒!」
其實張父是因為早年家裡窮,張菀菀小的時候跟她要過那種煙花,他捨不得花錢,就給她買了一盒,那個時候張菀菀能高興大半天,今天在村子里轉悠,看到小孩子玩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這個事情,沒忍住就進了小賣部,一口氣買了一堆回來。
張柏岩被他堵得無話可說,一屁股坐下來。
張父卻命令道:「去把大圓桌擺起來,你媽要上菜了。」
張柏岩瞬間瞪大了眼睛,「爸,我還是你親生的嗎?怎麼待遇差這麼多?」
「你要不是我親生的我才不管你!」張父喝了一口茶,優哉游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