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若是你所願，我便成全你！
“澈，你不會不幫我的，對不對？”
顧小西看著歐陽澈，他是想要讓這個家夥活下來的，起碼現在要，或者因為他不希望自己愛的人受傷沾血，但是如今又瞧見她一臉懇求的神色，還是最後心軟了。
“徐安，燒了這裏。”
“董事長，您這是……”
“你不是要為劉心田報仇嗎？”
歐陽澈揪住徐安的衣領，讓他完全沒有任何去冷靜思考的機會，現在需要的是激動，而絕對不是平靜之後的猶豫不決。
“現在機會就在你麵前，如果這一次讓歐陽天活下來了，那麽之後他還會有一百種辦法逃跑，你別忘了陳瑤還在，她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徐安被說動了心，更是知道歐陽天已經接二連三幾次逃跑成功了，雖然這事情按照正規程序走也可以讓該受到懲罰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已經等不及了。
“好，董事長，今天之後，我們誰都不要再來這個地方，更不要再提起歐陽天這個人！”
“嗯。”
歐陽澈點了點頭，之後摟著顧小西的腰往車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回過頭，即便是聽到了身後巨大的爆炸聲音，也都沒有動搖過此時此刻的決心。
“事情搞定了，這火可是一時半會的滅不了，殺人啊，誰來負這個責任？”
徐巧看著已經做到車上的歐陽澈和顧小西，他們兩個人的臉色一片慘白，但是在火光的照應之下，倒是有了那麽一點顏色，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更加的落寞。
“徐巧，平時你怎麽胡說八道都可以，但是現在最好把嘴給我閉上！”
“他說的沒錯，”顧小西看著側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歐陽澈，這事情看起來可以不了了之，但是法律不是虛設的，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為此負責任，“澈，歐陽天吃的雞蛋裏麵的毒是我下的，如果真的查起來的話，我是不可能會逃避得了責任的，一命償一命，這件事情我認了！”
“小西，是不是從一開始的時候你就已經這麽想了，用這種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是。”
顧小西知道自己若是選擇自殺的話，楊曦晨也好，劉宇陽也罷，他們這些人哪怕就是晝夜換班也得給她看得緊緊的，三年五載的肯定是不會放鬆，所以她若是想要跟著歐陽澈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的話，那麽就必須要用一些特別的手段。
“我父親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之後我會去自首，而且會把這一切全部都爆料出去，到時候歐陽集團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歐陽雲霄也要坐牢的，所有的仇都報了，隻不過我會早一些到那邊去等你，澈，你會……”
顧小西話還沒有說完，歐陽澈的一個巴掌就已經打上去了，他從來不忍心對她動粗的，但是現在卻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更是想要通過這一巴掌把她給打醒。
“顧小西，你給我清醒一點，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承擔這一切的，沒錯，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個人來負責人，那麽就由我來負這個責任好了！”
“澈，你為什麽就這麽固執，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顧小西一直在勸說自己要好好活著，為了EC，為了歐陽澈的心血可以被保留下來，總是要學會如何麵對痛苦，但是這樣的自欺欺人根本沒有辦法打消她對未來的恐懼，甚至會讓她更加的彷徨。
“我們說過的，兩個人一條命，現在命都沒了一半了，你偏要讓我活著受罪，這不是愛，澈，這真的不是愛，這不過隻是你自己心裏麵的自私而已！”
歐陽澈看著顧小西的瘋狂，耳邊聽著那一句句刺心的話，許久都是沉默，也許隻是幾分鍾的安靜，但是對於在車裏的人來說，就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小西，若是你現在出了什麽事情，這就等於是我親手殺了我最愛的人！”
“那我呢，你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難道你死了之後，我就不會心裏麵愧疚嗎？”
“我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麽一刻，小西，你想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
“我想讓你可以失去所有的記憶，”歐陽澈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顧小西放在身前的手，“隻要你現在把這一切都忘了，那麽之後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我的存在現在帶給你的已經不是幸福了！”
“人活著不都是要死的嗎？”
顧小西早就已經把生死看淡了，人若是在這個世界上了無牽掛，那麽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
“澈，不要留我一個人，好不好？”
“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話，我會成全你，但是很快我就會隨你而去。”
“我想你們兩個人不需要再生離死別了。”
徐巧透過車窗看向外麵，著火的倉庫周圍已經圍了四五輛消防車，警車也來了不少，而本應該已經善後好一切的徐安，此刻正被兩名警察壓著上了警車。
“徐安這個傻子，這明顯就是用犧牲自己來成全你們兩個。”
“他瘋了？”
“小西，徐安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我了解他的性格，更何況他自己就是律師，應該知道如何給自己減刑的。”
“不行，這絕對不行，事情是因我而起，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為我付出代價！”
“沒用的！”
歐陽澈拽住顧小西，現在就算是讓她跑過去了，徐安也會一口咬定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一切罪名都是要看證據的，一個人的說辭根本就證明不了什麽，再加上徐安是在現場被抓到的，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小西，徐安隻會坐牢而已，他不會死的！”
“為什麽，歐陽天本身就是一個應該去死的人，為什麽現在他死了，徐安還要坐牢，難道這就是道理嗎？”
“徐安是在尋求解脫。”
歐陽澈依稀看到了剛才徐安衝著他們的方向笑了，那笑容是那麽的輕鬆，就好像是把心裏麵所有的愧疚全部都放下了一樣，不再痛苦，也沒有了任何的迷茫和無奈。
“小西，你這麽做並不是在害他，而是給了他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真的？”
“這個時候我再去騙你，那就是我自己有問題了。”
顧小西瞧著已經開走的警車，直到徹底消失在不遠處的拐彎處，這才收回視線，“澈，也許你說的沒錯吧，孤掌難鳴，這件事情之中我們都有錯，如果五年前我沒有鬧小孩子脾氣，把一切都告訴你的話，或許你就不會出車禍，也不會離開那麽久，一切的一切，或許都是有定數的吧。”
“誰都不是聖人，也都會做錯，隻是歐陽天和歐陽雲霄錯的太離譜了而已。”
“澈，吳曉慧，等歐陽家倒台之後，這個女人你要如何安排？”
“她有自己的退路，這個女人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在F國置辦家產，連歐陽雲霄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從歐陽家拿走了多少錢，所以這個女人日子不會難過的。”
顧小西相信歐陽澈所說的所有的話，這會便是從後排座鑽到了駕駛座上坐好，此刻徐巧還是未成年，開車肯定是不會的，歐陽澈又因為PTSD的緣故，更是不能開車的，那麽現在想要離開這裏，也隻有她這個女司機上陣了。
“走吧，先把徐巧送回公寓，之後我們兩個去警局，說什麽也要見徐安一麵。”
“好。”
這一出鬧劇，更是一場嚴重的事故，在B市，任何事情，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播，而此刻，事情發生不過三個小時，歐陽大宅就已經亂成一團了。
“歐陽雲霄，你這個老不死的，老顧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和我商量，現在捅出這麽大的簍子，這可怎麽辦？”
吳曉慧看著堵在外麵的各路記者，幾乎是已經把別墅團團圍住，他們就算是想要離開，估計都找不到一條沒人的路出去。
“行了，這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根本連累不到的你，到時候我要是真被抓起來的話，你就直接聯係律師把我保釋出來，老顧都已經死了這麽久了，死無對證，不一定就會被判刑的！”
“紙包不住火，歐陽澈想要插手的事情，你覺得你還能跑得了？”
吳曉慧已經完全不抱有任何的念想了，更何況他們夫妻之間早就沒有了什麽感情，這大難來臨，自然是要各自飛走的。
“雲霄，我看在咱們兩個人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情分上，會給你找一個最好的律師，但是如果你還是沒有辦法逃過這一劫的話，也就別怪我對你狠心了。”
“我就知道。”
歐陽雲霄沒精打采的坐在了沙發上，完全是屏蔽了外麵的吵鬧聲，如今不要說吳曉慧沒有什麽信心，他剛才也不過就是在自我安慰，這事情鬧到今天，已經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曉慧，我歐陽雲霄驕傲了大半輩子，就算是落魄的時候也沒有低過頭，這一次我也一樣。”
“你要做什麽？”
“我已經吃了一整瓶的降血糖的藥，對於有心髒病的人來說，那東西就是毒藥，算算時間，藥效馬上就會發作，我死了以後，就讓記者進來，就說我是心髒病突發離世，這最後的尊嚴總還是能留下來的。”
“歐陽雲霄，你這個人怎麽……”
吳曉慧最後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雲霄就已經倒在了沙發上，身體不斷的抽出，很快就沒了呼吸，她把放在鼻子下麵的手收了回來，麵無表情的開口說著。
“管家，讓記者進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