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福禍自招，與人無尤
顧小西看著從外麵進來的徐巧，長相也算得上是小鮮肉的級別了，十五六歲本身就是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紀，隻是這孩子看起來卻是有些飽經滄桑的味道。
“你好，我是澈的妻子，我叫……”
“顧小西，我知道你的，歐陽雲霄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哈哈……這樣啊，那看來還真是給我省了不少的事。”
“徐巧，小西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最好不要總是耍你的脾氣，必須要尊重她！”
“澈，隻是小孩子而已。”
顧小西看著在床上一臉嚴肅的歐陽澈，雖然不知道他和這個孩子之間底發生過什麽，但是卻知道他對於他的虧欠始終是個遺憾。
“徐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就叫我小西姐姐吧。”
“顧阿姨，徐安呢？”
“徐律師他……”
“是不是被你害的不死不活了？”
“徐巧，你夠了，把嘴給我閉上！”
歐陽澈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以為徐巧失蹤這麽多年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但是沒想到他現在嘴巴竟然會如此刁鑽，還真是不管叫不行了。
“明天我會帶你回國，到時候徐安會帶你離開的，所以在這之前，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我知道了。”
顧小西看著徐巧突然乖巧的模樣，又瞧了瞧仍舊是怒火中燒的歐陽澈，這小的突然改變的態度就已經讓人捉摸不透了，這大的更是完全一副強硬的態度不像是心存內疚，現在可真的是徹底的一頭霧水了。
“我出去買點零食回來，看著孩子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了，既然回來了就不能虧著了。”
“他喜歡吃巧克力，多買一些回來。”
“好。”
顧小西知道歐陽澈一定是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她在場顯然是不方便的，而兩個人已經是心意相通，自然知道該如何回避。
“澈，你有沒有什麽要帶的，一起買回來。”
“他最喜歡的就是鴨血，買一些回來吧，正好我也想吃了。”
“澈，你什麽時候……”
“按照他說的辦。”
“好吧。”
顧小西可以說是和歐陽澈一起長大，他平時就是連動物的內髒都不會吃一口的，總是潔癖的要命，更別說是鴨血了，怕是看到了就會渾身不舒服。
不過瞧著現在兩個人不太尋常的狀況，她也隻能是暫且答應下來，穿好呢子大衣就離開了病房。
“現在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歐陽澈，你是不想讓顧小西知道你雙手沾滿獻血，還是害怕她知道以後會離你而去？”
“徐巧，你今年十六歲，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那又如何？”
“你太複雜了，我可不喜歡。”
“看著自己父親死在自己麵前，瞧著母親為殉情而從二十樓跳了下去，你讓我還怎麽單純？”
“福禍自招，本就是咎由自取，我放了你一命已經算是仁慈了，若是你乖乖的跟著徐安生活，這以後的日子仍舊會像是之前那樣舒坦，否則……”
“否則怎樣？”
徐巧打斷了歐陽澈的話，他千裏迢迢從C國跑到這裏來，就是想要把當年的事情做一個了斷，他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但是必須要給自己的父母討一個公道。
“否則讓我下黃泉，到時候就沒有人知道你歐陽澈到底是怎麽拿到這創業的第一桶金的！”
“你還真是和你那個固執的父親一樣，總是認為自己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聽到的就絕非不是假的，但是卻忘了本就是人心難測，如今他們夫妻兩個人悲劇結束，我隻能說是惋惜，怪也隻能怪他信錯了人！”
“這些話，你也原原本本的和顧小西說了？”
“她自是知道我內疚與你父母的死。”
歐陽澈熟知顧小西的性格，有些事情卻也不能說的太明白，畢竟如今時間有限，若是把真相全部和盤托出的話，到時候不要說共度最後時光，就算是解釋都未必能解釋清楚，到頭來還是要帶著遺憾歸於黃土之中。
“隻是其它的細節全然不知，而我也不會讓她知道那麽多的事情，小西是無辜的。”
“那我就應該承受家破人亡的痛苦？”
“徐巧，用這個名字好好活著，到時候我會讓徐安給你一筆錢，就算是什麽都不做，你也能享受世間所有的榮華富貴了。“
“我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麽？”
“你死！”
“如你所願了，”歐陽澈坦然的說著，對於徐巧的愧疚即使充斥滿心，但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我的脊椎受到了外力的損傷，如今雙腿已經無法站立，而再加上四年前的那場車禍，如今身子已經完全垮掉了，剩下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年。”
“怎麽會是這樣？”
徐巧完全沒有想到平時總是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歐陽澈竟然已經是瀕臨死亡，這一切來的有些太過於突然，這讓他一時半會的還真是適應不過來。
“你一向不都是要戰勝所有的人嘛，你不是想要成為人上人嘛，現在才剛剛開始，為什麽你就要放棄了？”
“不是我要放棄。”
歐陽澈歎了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要承受的一切太多，無論是秘密還是無法說出口的話，都像是巨石一樣壓在他的胸口之中，到了現在仍舊是沒有辦法釋懷。
“徐巧，無論你到底有多麽恨我，我都希望你不要牽連到小西身上，她是我這輩子視若珍寶的存在，除此之外你有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的。”
“我不讓你死。”
“哈哈……真是個孩子，讓我死的人也是你，不讓我死的人還是你，這到底要如何是好？”
“就算是死，你也必須死在我的手上。”
徐巧一心隻是想著報仇，但是得知歐陽澈已經不久於人世的時候，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興奮，反而整個人都沉入到了默然之中。
“這事情誰也說了不算，如果接受你的報複就可以讓我活下去的話，怕是我還真的會欣然接受和你為敵。”
“你不是……”徐巧看著歐陽澈，三年多沒有見過，這人真的是變了很多，“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和我有任何瓜葛嘛，無論到底是親人還是朋友，即使是敵人你都不會接受，現在怎麽又突然改變想法了？”
“因為活著就可以一直陪著小西，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一個冷麵冷心的家夥，怎麽會這麽愛一個女人，她看起來也很平常，至於讓你這麽上心？”
“一個小孩子知道這麽多做什麽？”
歐陽澈不想要再繼續解釋，因為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如今能做的就隻有珍惜現在了。
“霍一涵和李曉愛被你打得不輕吧，你這是真想要綁架他們兩個，還是想要替我這個歐陽叔叔出氣呢？”
“誰管你。”
徐巧把頭側到一旁，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之道還真是夠奇怪的，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這心裏麵卻是控製不住的想要去關心對方。
不過歐陽澈心裏麵明白，徐巧就算是再怎麽成熟也仍舊是一個孩子，至於三年前的那一場事故到底因由如何，他也不想要再提，隻等著最終化為煙雲隨著他一起離開。
“不說了，把你家的鑰匙給我，再給我一張銀行卡。”
“做什麽？”
“睡覺，吃飯，買衣服，難道你想讓我就這麽邋遢的樣子見到徐安嘛，你就不怕他又要和你嘮叨上三天三夜？”
“三年多的時間，你到底是去了哪裏？”
歐陽澈收留和照顧徐巧倒是沒什麽問題的，但是在這之前必須要知道這麽個小男孩到底在失蹤的三年做了些什麽，他可不相信背後沒有人幫他。
“和你有什麽關係。”
“若是和我沒有關係，你又為何找上歐陽雲霄讓他帶你回到我身邊來？”
徐巧看著歐陽澈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知道他聰明過人，怕是任何的心思都別想要隱瞞，在這麽一雙火眼金睛麵前早就已經是原形畢露。
“說，給我實話實說！”
“在花奶奶那裏，隻是她沒有告訴你而已。”
“你還真是聰明。”
“隻是不願意對著徐安那張臭臉。”
徐巧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腦袋也算是靈活的，雖然不如歐陽澈總是可以運籌帷幄，但是和同齡的孩子比起來也算得上天資過人，想事情的方式和方法也更是隨心所欲，有的時候更是讓人頭疼。
“上一次顧小西找上花奶奶的時候我正好去外麵買早點所以沒有遇見，否則還真是早就被你們兩個臭家夥給抓回去了！”
“就你聰明，不過現在為什麽又想到回來了？”
“花奶奶過世了。”
“什麽？”
“她已經死了快三個月了，她本身是想要親手把我送到你身邊的，但是沒來得及。”
歐陽澈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這個消息來的太過於突然，雖然花奶奶卻是已經年歲已高，但是身體一向健朗，雖然回國卻仍舊是讓人時常去看望，但卻還是沒能瞧見最後一眼。
“墓地在哪裏？”
“沒有墓地，骨灰讓我給扔了！”
“徐巧，你是瘋了，還是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在我麵前放肆無度到完全不考慮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