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僅僅是朋友
“Crazy，一涵，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顧小西像是踩到電門一樣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瞧著異常認真的霍一涵，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聽到顧小西耳朵裏，這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我愛顧小西，我清清楚楚。”
霍一涵也跟著站了起來，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懷裏，他不想放手，就算是知道前麵是萬劫不複，他都不想讓自己失去追求光明的機會。
“我知道你心裏麵有歐陽澈，再裝進去一個人是很難的，但是……給我一次機會吧，也給你一個出口。”
“這是不對的。”
顧小西雙臂垂在身體兩側，她不掙紮這個有溫度的懷抱，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冰冷的需要這樣的溫度，但是同樣也不回應，因為她有理智，更清楚自己的那顆心放在了哪裏。
“一涵，愛就那麽多，你讓我怎麽分？”
“我知道，什麽都知道，我不強求你，隻要你肯給我機會，哪怕做一輩子的朋友也無所謂，我願意等的。”
“你先放開我。”
“小西！”
“如果想要當朋友，就放開我！”
霍一涵雖然不願，但還是鬆開了自己的手，瞧著臉色默然的顧小西，不知道她到底是喜怒還是哀樂。
“小西，我……”
“做朋友不行嗎？”
顧小西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霍一涵充滿愛意的眼神，她不想要打破這樣的平衡，更不願意失去這個自己真的很喜歡的朋友，但一切都必須要止步在友情的界線上。
“隻是朋友，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承諾，否則我怕自己會承受不起而逃跑！”
“真的就隻能這樣嗎？”
“一涵，如果我還能愛人的話，那麽就不會選擇和澈分開，你明白我的無奈。”
顧小西不是因為真的不愛了，而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會給對方帶來無窮無盡的危險，甚至是因此秧及到身邊無辜的人。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禍害”，她隻有選擇關閉自己的心門，就這麽一個人生活下去。
“所以……別讓我失去你這個朋友，好嗎？”
“好。”
霍一涵妥協了，但這也隻是言語上的而已，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隻要還能有機會陪在顧小西的身邊，那麽無論到底是什麽關係，他都還是有機會的。
“都聽你的，隻要你開心，怎麽樣都可以。”
“謝謝。”
“你不需要謝我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可能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感情呢。”
霍一涵這話說的不假，他生在律師世家，從小到大都是泡在那些法律條款之中，在那些規矩裏麵，沒有感情，沒有溫度，錯了就是錯了，對了也未必能得到應有的一切。
就這樣時間久了，一顆鮮活的心，也漸漸的沉淪下去，最終變成了一個隻會為了銀行存款上麵的數字而工作的機器，但這一切在酒吧遇到顧小西的那一秒鍾結束了。
“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討厭，弄的這麽煽情。”
顧小西笑了，她選擇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獨獨享受來自於朋友的關心和照顧。
“不說了，我要值班去了，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但是卻沒有好好睡一覺，估計一會肯定要打盹了！”
“你自己就是外科的主任，還怕被抓？”
“院長啦，”顧小西伸了個懶腰，用力的拍了拍臉頰，盡可能的讓自己精神一些，又從一旁的抽屜裏麵拿出幾包速溶咖啡揣在自己的白大褂裏，“這老家夥更年期提前，你知道的，男人的更年期更嚇人的，惹不起！”
“哈哈……沒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顧主任，竟然也有害怕的人了！”
顧小西揮了揮手，她現在本身就是處在敏感時期，所以為了不節外生枝，她可都是盡可能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做到最完美的。
“走了，回頭見。”
“明天一起去打高爾夫吧。”
“好，場地你定，午飯我請！”
“成交！”
顧小西基本上是不拒絕霍一涵的提議的，因為在她的心目之中，他不過隻是匆匆過客，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之中，之後再突然出現，所以作為真正想要去結交的朋友，短暫的時間就需要格外珍惜。
“值班時間，這怎麽都在外麵？”
和霍一涵分開，顧小西就直接去了值班室，但是這剛經過護士站，就瞧見和自己一起值班的幾個同事都在裏麵坐著，這倒是有些讓人莫名其妙。
“主任，那個……歐陽夫人來找您了。”
“誰？”
“歐陽夫人。”
這其中一個住院醫有些為難的說著，眼神時不時的看向醫生值班室，她顯然對於歐陽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著一些畏懼，畢竟都是財大氣粗的上流人士。
“外人過來，都是要直接請到休息室去的，怎麽可以留她一個人在值班室，這些規矩，你們在學到都沒有學到？”
“主任，您知道的，我們都是小人物，招惹不起歐陽夫人的，她偏偏就是要在值班室等您，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啊！”
顧小西瞧著幾個人為難的神色，她知道這話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剩下的也隻能是歎氣，在簽到薄上寫了自己的名字，一言不發的直接進了值班室。
“過來了？”
“歐陽夫人，您在這裏是不符合規矩的。”
“坐吧。”
歐陽夫人把一旁的椅子拽開，完全是沒有把顧小西的話聽到耳朵裏，仍舊是如同回了自己家一樣，任意妄為的有些過分。
“歐陽夫人，您……”
“坐下吧，我們談談關於你父親的事情。”
“我父親？”
顧小西覺得有些奇怪，以為歐陽夫人找上門來，定然是為了歐陽澈的事情，因為那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自然是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什麽聯係的，但是現在明顯是自己想錯了。
“您確定說的不是……”
“關於澈，我想我們之後再談，因為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會更感興趣。”
“什麽？”
“你父親和劉素雅之間的關係，你知道多少？”
顧小西皺緊眉頭，她覺得今天的歐陽夫人有些奇怪，說的話更是讓人琢磨不透，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竟然都可以放在一起來議論。
“歐陽夫人，素雅阿姨已經是將死之人，我希望您不要再去調侃她，至於我的父親，他已經去世了，就更不希望您去侮辱死去的人！”
“可是如果我有證據證明你所謂的親生母親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呢？”
“What？！”
“你父親的妻子，也就是你印象之中的母親，她因為在高中的時候為了救你的父親而從高台上掉了下去，導致流產而摘除子宮，之後就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這不是真的！”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歐陽夫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證據，這會兒直接從手提包裏掏出了一份有些陳舊的病例檔案，“市三院的診斷書，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查。”
顧小西自己是醫生，雖然並不是主攻婦產科，但是還是看得懂治療記錄上麵的術語，再加上右上角的醫療編號，這是根本無法造假的，若是套用號碼的話，隻要在電腦上就可以查得出來的。
歐陽夫人一向聰明，她不會做這麽愚蠢的事情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顧小西的母親確實不能生育。
“那我是誰的孩子，和歐陽天一樣是孤兒嗎？”
“不，你不是，你還是顧家的孩子，隻是你的母親是劉素雅。”
“這不可能，素雅阿姨喜歡的是歐陽伯父，怎麽會和我父親有關係，這絕對不可能！”
“劉素雅喜歡又如何，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永遠隻是個可悲的小三，所以一個如此寂寞的女人，又遇到了你父親那麽溫柔的男人，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顧小西現在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一樣，雙手扶住椅子的靠背，盡可能的讓自己可以站得穩，眼珠更是不斷的在眼眶裏來回轉著，似乎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為什麽會是這樣？”
“小西，你畢竟也當過我們歐陽家的人，而且澈也真的是愛你，所以我才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的，隻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裏。”
“他知道嗎？”
“我不會讓澈知道的，他現在已經恨死劉素雅了，如果再知道你是她的女兒，怕是會更受傷。”
顧小西跌跌撞撞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一路下滑，嘴唇也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胸口更是痛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完全麻痹在了絕望之中。
“小西，你……”
“您走吧，我很好，謝謝您把這一切告訴我。”
歐陽夫人看著顧小西現在這撕心裂肺的樣子，臉上的神情倒是充滿了憐憫，但是這心裏卻是興奮異常，這件事情就像是一道安全鎖一樣，徹底的封鎖了兩個人的愛情，起碼她是這麽認為的。
“別太難過，這也不是壞事，起碼你還有親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