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道歉有用嗎？
顧小西抬頭瞧著霍一涵，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就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樣，竟然讓她有了那麽一點點的不自在，因為誰都不願意讓人看的那麽清楚。
“感覺，而且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歐陽澈，歐陽家唯一的親生兒子。”
“看來你還真的很了解歐陽家的事情。”
顧小西在咖啡館的時候也聽到了陸晨宇發瘋時候說的那些話，還有徐安拿出來的那些證據。
所以關於歐陽澈的身世問題她也是基本上弄了個清楚，但是她似乎並不想要過問，畢竟這本身就是家務事，她參與進去隻會更麻煩。
“我是歐陽夫人的專屬律師，我掌握著她所有的財產，你說她會和我說謊嗎？”
“那倒也是，不過……霍律師，我和澈之間的事情，複雜到了快要成一本小說的地步，除了就此分開，已經找不出任何辦法再去捋順了。”
“所以，你不愛他了？”
“他是我一輩子唯一愛的人。”
“這麽肯定嘛，現在你可隻有二十幾歲而已，距離一輩子還太遙遠了，你確定就真的隻會愛這麽一個人嗎？”
“六歲到十九歲，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顧小西看著霍一涵，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覺得到自己話語之中對這份愛情的堅定和無奈。
但是她仍舊還是繼續說下去，也許她要的並不是理解，而是找一個人把心裏麵的壓抑全部吐出來。
“我的青春全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而他的青春也隻在我一個人的身上，即便是分開四年，即便是有著那麽多的誤會，還是願意重新開始，這樣的感情，一輩子還能有幾次？”
霍一涵沒有過這種經曆，他今年二十五歲，研究生畢業就直接進了一家非常有名氣的律所，用一年的時間成為了合夥人。
他就是那種人們所說的成功人士，但是他仍舊是孤獨的，因為他從來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滋味。
“小西，很抱歉，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對於感情幾乎一竅不通。”
“沒關係，你隻要願意聽我發牢騷就好了，不過，我是不是浪費了你很多時間？”
“就像是你說的，工作完成了，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
顧小西笑了，這是她自從被陸晨宇綁架之後第一次笑，而且是那麽自然，看來這個霍一寒還真是也有著很大的魔力。
“明天，明天你還會過來嗎？”
“你希望我過來？”
“是，但是你別誤會，我隻是希望可以找個人說說話。”
顧小西身邊的人不多，能信得過的就隻有楊曦晨和劉宇陽，可是這些話又不能和他們兩個人說，因為這樣隻會再多兩個人和自己一起難過的，。
但是霍一涵不一樣，他似乎很會去傾聽，而且又是完全在整件事情之外的人，也不會受到自己的影響，因為對於他，或許隻是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而已。
“你這麽說就讓我傷心了，我以為你明天讓我過來，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呢。”
“你願意做我的朋友？”
“當然。”
“謝謝。”
“你好像很喜歡謝謝這兩個字。”
顧小西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知道霍一涵是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見外了，不過確實，她並沒能真的完全放開自己的拘謹。
“抱歉，我……”
“要是朋友的話，抱歉或者謝謝，就不要再說了。”
“好。”
兩個人聊了很久，甚至都忘記了午餐和晚餐，更沒有注意到幾次從病房門口經過的楊曦晨和劉宇陽，從白天到黑夜，一個人在滔滔不絕的說，而另外一個人一直都是保持著微笑的聽，也許這就叫做傾聽吧。
醫院裏的顧小西還算是安穩，而此刻在歐陽大宅的歐陽澈，幾乎快要把這屋頂戳出個大洞來了。
“這是什麽意思？！”
歐陽澈把自己手中的股份轉讓協議扔在了吳曉慧和歐陽雲霄的麵前，他站在幾乎已經被全部砸碎的混亂客廳之中，那是他的憤怒和瘋狂。
“以為把歐陽集團給我，我就真的能原諒你們了嗎？！”
“澈，是劉素雅把你偷偷從我身邊換走的，我根本就是不知情的，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會那麽對你的。”
吳曉慧現在早就已經哭成了淚人，她沒想到事情的真想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公之於眾，不過好在她一早就有了打算，所以一切發生的時候還算是能夠接受。
“澈，就原諒媽媽吧，好嗎？”
“放開我！”
歐陽澈甩開抱住自己的吳曉慧，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這樣的事實，無論是麵前的親生母親，還是此刻躺在醫院裏生命正在倒計時的母親，他似乎都沒有辦法去原諒她們。
“吳曉慧，你給我記住了，我歐陽澈就是個孤兒，我沒有母親！”
“澈，你不要走！”
歐陽夫人趕緊追上想要離開的歐陽澈，因為走的實在太快而趴在了地上，她的哭聲已經是響徹了整棟別墅。
“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的錯，隻要你願意原諒我，我什麽都答應你，都答應你！”
“什麽都答應我？”
歐陽澈站在別墅的大門口，慢慢蹲下身去，瞧著麵前這個即可惡又可憐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心情。
“你能答應我把歐陽天繩之於法嗎，能答應我把強加在小西身上的痛苦收回嗎，能做到嗎，啊，說話啊！”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現在承認錯誤還有什麽用？”
歐陽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瞧著那平時總是趾高氣昂的歐陽夫人，誰能想象得到這種富太太竟然還會有現在這麽落魄的一麵。
“因為你教育出來的寶貝兒子，徐安成了植物人，劉心田丟掉了性命，小西也開始躲著我，這些事情，你告我，我該怎麽辦？”
歐陽夫人知道自己對歐陽天的溺愛超出了本該有的限度，所以才讓他如此的任意妄為，而更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間接的害慘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她現在已經是生不如死。
“澈，如果你真的要討個說法的話，那就讓我一命償一命吧！”
“不，誰做的，就必須要誰來承擔！”
歐陽澈丟下了這最後的一句話，就直接跑出了院子，把司機直接從車上撤了出來，他直接開著車子一腳油門的沒了蹤影。
“董事長，藥啊！”
司機瞧著剛剛從自己衣服口袋裏掏出來的水晶藥盒，打開手機就想要給劉心田打過去，每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她來處理，但是直到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已關機的聲音，他才想起來，這個人已經不在了。
“這回可糟了！”
時間過的很快，顧小西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所有的情況都穩定下來，楊曦晨才讓她出院，而且也因為院長的特批，也算是順利回到醫院工作。
而一直都沒有出現的歐陽澈，因為超速駕駛，車子翻到了工程施工的土坑裏，不過好在車子的性能好，人也沒有受太大的傷，在B市的一家私立療養院住了一段時間，也算是恢複的不錯。
徐安仍舊是昏迷不醒，但是好在他還沒有被定義為植物人，總是能有醒過來的時候。
至於劉心田，她沒有什麽親人，葬禮也是顧小西操持的，也算得上是非常體麵，而墓地就在城外的一片最為奢華的陵園。
還有那逃跑的陸晨宇，不知道到底是跑出了國，還是躲在了什麽地方，反正那之後歐陽澈派出去了不少的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具體的消息傳回來。
日子似乎就這樣一點點的恢複了平靜，就好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所有的人也都不再提起，都心照不宣的選擇暫時忘記，讓一切都順其自然。
“小西，7床的大叔點名讓你過去查床，我是伺候不了了，還是你去吧！”
“曦晨，你現在的工作幾乎全都交給我了，這樣真的很影響你的進步的！”
“少廢話，”楊曦晨瞪了一眼顧小西，又從自己的白大褂裏掏出一份請柬遞了過去，“宇陽進修，婚禮都是我一個人在準備，都快要忙的昏頭轉向了，你覺得我還有時間顧得上工作嗎？”
“下周，日子確定了？”
顧小西把聽診器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把幾隻不同顏色的圓珠筆別再了胸前的口袋裏，她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是住在楊曦晨空出來的公寓，也算得上是借了閨蜜的光了。
“定了，再不結，怕是我這肚子都要大了！”
“誰讓你們兩個人非要奉子成婚的，還不是自找的？”
“少在這裏說風涼話，我都夠小心了，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劉宇陽動了手腳！”
顧小西一記白眼飛了過去，便是拿過楊曦晨放在一旁本該屬於她的查房記錄，“不說了，今天又是兩人份的工作量，再不去，可就完不成任務了！”
“小西。”
“恩？”
顧小西剛走到門口，就被楊曦晨給叫住，回頭瞧著她那明顯有些猶豫的神色。
“怎麽了？”
“我給歐陽送了請柬，他或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