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混亂的狀態
“是你！”
顧小西看著眼前這熟悉的眼睛，之前在C國的時候，被騙到難民營的時候見過的，而且她帶著的那個小女孩還給自己送過麵包，這一切還仍是曆曆在目。
“你們……認識？”
“澈，你記不記得我為了救你，就去C國找花奶奶？”
“小西，那是你應該忘記的事情，你怎麽會……”
歐陽澈忽然想起楊曦晨剛才和自己說的話，這會的他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沒想到這事情竟然說來就來。
“我也不知道。”
顧小西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說出來的話，隻是覺得這段記憶本身就是屬於她的，這會再仔細回想剛才自己為何會把在C國的事情說的如此自然，她也解釋不清楚。
“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能隱隱約約的想起一些事情，但是都是零碎的碎片，隻是這一次不一樣，這是一段很清晰的記憶。”
“澈，你們這是在說什麽？”
歐陽澈看著劉素雅一臉疑惑的神情，他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顧小西現在明顯隻是記起了某個時間段的事情，之前或者之後的事情，似乎仍舊是一片空白的。
楊曦晨說過，顧小西不能受到刺激，一旦受刺激，很容易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甚至更糟的就像是之前幾次的神經錯亂，而這一次劉素雅的出現，明顯是激起了顧小西對於C國那段驚心動魄的回憶。
“沒什麽，媽，不過現在看來，你們是早就見過了的。”
轉移話題，而顧小西也是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劉素雅的身上，自然也沒有去留意到歐陽澈臉上的異樣神情，而他也是在以最快的速度去掩蓋自己的慌張失措。
“是啊，在難民營，要不是素雅阿姨告訴我這些難民根本就不是花奶奶住的那個街區的人，我可能真就在C國一命嗚呼了。”
“小西，上一次你說你會回來，但是之後就沒了消息，我這都沒來得及道謝呢。”
“說的哪裏的話，是您救了我，可我卻沒認出您來，還讓您又受了那麽的罪！”
顧小西有些自責的看著劉素雅，當時她一直都是帶著口罩的，根本就看不清楚樣貌，不過換句話來說，就算是瞧見了，這張完全被毀掉的臉，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小西，這不是你的錯，不過咱們還是有緣，竟然在那種環境之下還能遇見，已經很難得了。”
“是啊，不過……”顧小西看了看病房四周，除了他們三個人以外，並沒有瞧見之前的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那個混血女孩沒和您一起回國嗎？”
“丫丫死了，”劉素雅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眶也跟著瞬間紅了起來，臉色也急轉直下，“陳瑤根本就不是人，為了可以控製我，就虐待我的女兒，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受得住呢？”
“女兒？”
歐陽澈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而且聽顧小西說的，這孩子應該年紀並不大。
“我領養的，這孩子很可憐，父母都病死了，無依無靠的，就讓她陪在我身邊，也總算是有個陪伴，可是最後……哎……這個陳瑤啊，真是個挨千刀的！”
劉素雅現在也隻能是為那個女孩感到難過，而做的最多的也隻是在心裏麵默默祈禱她可以來生有個好歸宿。
至於陳瑤這個罪魁禍首，她有她的無奈，也隻能是嘴巴上咒罵來解心頭的氣憤，卻無論如何不能動她一根毫毛。
“媽，那個陳瑤，我絕不會讓她好過的！”
“算了吧，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
歐陽澈看見劉素雅因為那個自己從未蒙麵的女孩如此傷心，再加上這孩子還是因為他的母親而死的，一時怒火中燒，自然是忘了之前的承諾。
“澈，陳瑤是不是就是李曉愛的母親？”
“是。”
“剛剛進軍國內市場的女王美容集團？”
歐陽澈看著顧小西如此認真，又看似對女王很熟悉的樣子，便是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來。
“小西，你很了解女王？”
“歐陽集團有一個很大的項目，其中50%的投資都是女王出的，幾乎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財大氣粗的國外資本集團了。”
“歐陽雲霄要和陳瑤合作？”
歐陽澈若有所思的說著，看起來好像是自言自語，但是在劉素雅眼中卻是一句值得她憂心忡忡的話，於是趕緊抓住他的衣袖，而另外一隻手同時拽過站的稍遠一些的顧小西。
“澈，小西，不管歐陽雲霄和陳瑤要做什麽，你們都不要管，也不要問，回C國去吧，安安穩穩過日子，答應我，一定要答應我！”
“媽，您知道我不會放過把您害成這個樣子的人的！”
“澈，你是不聽我的話了嗎？”
“我這是為了您好！”
劉素雅看出這話是說不通了，一把拽過一旁的玻璃杯，用力敲碎在了桌子的邊緣，手裏握著一塊玻璃碎片，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行，你不聽我的沒關係，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你不是說要對付所有傷害我的人嗎，那連你自己也一切解決了吧！”
“媽，您這是要做什麽？”
“素雅阿姨，冷靜，千萬要冷靜！”
顧小西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舉起雙手走上前去，護著劉素雅脖頸兩側，隨時準備奪下那玻璃碎片。
“澈剛才就是說著玩玩的，是不是啊，澈，你說句話，讓素雅阿姨安心！”
“對，我就是說笑的。”
歐陽澈沒想到劉素雅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也因此引來了更多的疑惑和懷疑，看來這並沒有直接見麵的陳瑤，一定和劉素雅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您把玻璃放下來，我保證不會去招惹女王的人。”
“真的？”
“千真萬確。”
“那就帶著小西回C國，你能做到嗎？”
歐陽澈有了些猶豫，他沒有想過離開，雖然答應劉素雅不會去招惹女王的人，但那也不過是暫時而已。
他一向是不願意和自己的母親撒謊的，若是現在答應了這個要求，那就是要真的離開，而國內還有這麽多的事情沒有了解，他根本不能甘心。
“說話啊，到底同不同意？！”
劉素雅手中的玻璃碎片更加貼近皮膚，甚至現在已經能看到一絲鮮血染在了上麵，這讓歐陽澈和顧小西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答應，素雅阿姨，我答應和澈回C國，這樣總行了吧？”
“澈，你呢？”
“我都聽小西的！”
劉素雅知道歐陽澈一向都是乖孩子，雖然十幾沒見了，但是對於自己養了那麽多年的孩子還是有著一定的自信的。
“澈，別怪媽媽，我也是為了你好。”
顧小西看情況已經轉好，趕緊奪下劉素雅手中的玻璃碎片，仍在一旁的垃圾桶裏，又從一旁的櫃子裏找出常備的藥箱，用消毒棉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劉素雅脖子上的傷口。
“素雅阿姨，您都多大了，怎麽還用這招來逼人呢，真是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嘶……”劉素雅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消毒液碰到傷口的時候，還真是夠疼的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澈這脾氣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不下猛藥，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劉素雅一臉苦澀的笑了笑，眼神四處瞧著，直到落在了顧小西露在外麵的半截胳膊，手腕上包著紗布，而胳膊上更是有一條猙獰的疤痕。
“小西，你還說我，你自己這是怎麽弄的？”
顧小西把創可貼貼在了劉素雅的傷口上，這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胳膊上的傷痕，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忽然感覺到一陣頭疼欲裂，整個人立刻蹲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腦袋。
“小西！”
歐陽澈這剛剛有所緩解的心情，瞬間又緊張了起來，趕緊跑過去把顧小西從地上抱到一旁的家屬看護的床上，放輕力度在她的額頭上輕揉著。
而劉素雅也是擔心的要命，趕緊從自己的病床上下來，湊到了一旁瞧著神情越發痛苦的顧小西。
“澈，小西這到底是怎麽了？”
“媽，之後再和您解釋，我得先帶她回去。”
“行，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歐陽澈手忙腳亂的把正在痛苦掙紮的顧小西抱起來，邁開長腿迅速往病房門口走去，“您好好休息，晚一些我再過來看您。”
“別擔心我，我這裏有護工，沒事的，照顧好小西就行，別讓我擔心。”
“好。”
歐陽澈一路抱著顧小西離開，剛才手腕上的那個疤痕，他記得是上一次他們爭吵的時候她自己劃上去的，是有著特殊的意義，再加上她已經開始回想起之前的記憶，現在又瞧見這傷疤，這完全就是等同於火上澆油。
“歐陽澈，你放我下來！”
剛進電梯，本身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之下的顧小西，卻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掙紮的站回到了地麵上去，並且可以和歐陽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