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重逢時刻
程曉堯嚇的往後縮了縮身子，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仍是讓人覺得有些做作。
“我知道了，別嚇到她，你先去工作，完事打電話。”
“照顧好自己。”
“知道啦，快走吧，別讓住院醫等著急了！”
楊曦晨的警告，這讓顧小西覺得更加有些莫名其妙，畢竟在她的記憶之中，她和程曉堯似乎並沒有什麽交集。
所以這一見麵就是這種針鋒相對的態度，的確讓人覺得有些難接受，但是楊曦晨又畢竟是顧小西最好的朋友，所以她選擇息事寧人。
看著楊曦晨走遠，顧小西這才一臉抱歉的轉身看著仍舊是戰戰兢兢的程曉堯，“對不起啊，曦晨就是這樣的性格，對誰都一樣的，而且估計這幾天手術也多，休息又不是很好，所以說話難聽了些，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沒什麽，楊小姐的態度我每天都要見到很多次的。”
“你….還在做以前的工作？”
顧小西上一次見到程曉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職業，但是沒想到這麽長時間不見麵，她似乎還是沒有什麽改變。
“這個社會，像是我這種無親無故的，就算是有個本科學曆又能怎樣？”
“曉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新工作。”
“真的？”
“當然。”
程曉堯激動了片刻，很快一張臉又沉了下去，“算了吧，我以前的黑曆史，就算是到了哪裏，還不都是一個樣子嘛，沒人會接受這樣的我。”
“如果你連自己都嫌棄的話，還指望著誰去喜歡你？”
顧小西掏出劉心田的名片來，基本上她都會帶上幾張在衣服口袋裏的，畢竟在公司她們兩個人還是要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謹慎起見，彼此的手機裏都不敢存電話號碼的，所以也隻能是用這種最原始的辦法了。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給心田打電話，她會幫你的。”
“劉心田？”
程曉堯對於這個女人還是印象深刻的，她可就是因為劉心田差一點丟掉性命，怕是就算是再過去幾百年，這人也絕對不可能從腦海之中淡忘，因為仇已經徹底結下了。
“你認識？”
“不，”程曉堯趕緊搖了搖頭，“隻是聽說過而已，她應該是個很霸道的人吧，網上可都是這麽說的。”
“心田人很好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就放心的去找她，這是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也不多，你找她，她就知道是我讓你去的了。”
“好。”
程曉堯沒有拒絕，而是欣然收起了手中的名片，一臉感激的扶著顧小西回到了病床上躺好。
“小西，你簡直就是我的救世主，雖然不知道能活多久，但是能有一份像樣的工作，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瞧你說的，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找到合適的腎源，放心吧。”
“借你吉言。”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陪我去花園走走吧，我可不想爛在病房裏麵。”
“那我找護士要輪椅去。”
“別別別，”顧小西趕緊攔住想要離開的程曉堯，直接帶著人就往電梯間走去，“我不過隻是割破了手腕而已，現在心情也好很多了，還不至於半身不遂到坐輪椅啦，你還真是誇張。”
“好啦，小西，算我錯，一會出去偷偷給你買一些零食回來，算是賠罪了。”
“好，成交！”
一個天真的對待別人的痛苦，而另外一個卻是處心積慮的助紂為虐，完全相反的人，而這會卻有說有笑的離開病房，這讓一直都在外麵觀察的楊曦晨歎聲連連。
“歐陽澈啊歐陽澈，現在能保護小西的人，怕是也隻有你了。”
“滾啊，都滾出去，誰也別想害我！”
歐陽澈剛進病房，就險些沒有被扔出來的花瓶砸到，要不是站在後麵的劉宇陽及時把人拽到了一旁去，這會腦袋肯定是要開瓢了。
“你沒事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瘋了，”劉宇陽看著歐陽澈此刻焦慮到極致的神色，手一刻都不敢放鬆的拽住他的袖口，“現在不能進去，一會護士過來打了鎮靜劑再說。”
“為什麽會這樣？”
“應該是受了什麽刺激，但是也有清醒的時候，但是可惜的是，醒來就這個樣子了。”
歐陽澈瞧著那張本身很是秀麗的樣貌，現在卻被燒的麵目全非，樣子恐怖的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一樣，而且右手也不見了蹤影，可想而知她究竟是經曆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不亞於當年他的那一場車禍，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沒有辦法治療？”
“現在的醫學水平，隻能是暫時控製，但是她多器官衰竭，已經沒多久的時間了。”
“那她的右手…..”
“是新傷口，手斷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又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所以已經大麵積肌肉壞死，曦晨的意思是截肢，否則保持這種狀況的話，可能比原本的壽命還要減上一半。”
“混蛋！”
歐陽澈一拳錘在了牆麵上，血液跟著從胳膊上流了下去，劉宇陽上去剛想要幫他處理傷口，卻被已經沒辦法控製自己情緒的歐陽澈推倒在地。
“喂，歐陽，你別……完了！”
劉宇陽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但是此刻的歐陽澈已經衝到了病房裏麵，死死的從身後抱住了劉素雅，但對方並沒有認出他是誰來，一個勁的往牆麵上撞，而歐陽澈嘴角此刻已經掛血，他仍是死死抱住劉素雅不肯放手。
“媽，我是澈啊。”
“壞人，都是壞人！”
“看著我，”歐陽澈強忍著自己後背傳來的疼痛感，強行把劉素雅摁在了牆上，並沒有任何恐懼的看著那麵目全非的臉，“我是歐陽澈，那個讓你整天都要犯愁的搗蛋鬼，最喜歡的就是托馬斯火車，每天都要到花園裏搗蛋，還弄壞了不少的水蓮花！”
劉素雅安靜了下來，那雙含著淚水的眼睛瞧著麵前臉色煞白的歐陽澈，顫抖著雙手摸到了他的臉上。
“澈，我的兒子？”
“是我，媽，十幾年了，我已經長大了。”
“兒子！”
劉素雅一把抱住歐陽澈，張大嘴巴大哭大叫起來，此刻的激動無法用言語表明，這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可能超越了這世界上任何的一種心情。
“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早點找到您。”
“劉醫生，還用打鎮定劑嗎？”
護士推著車子站在病房門口，看到裏麵母子情深的這一幕，也完全傻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了，”劉宇陽一臉欣慰的靠在了門框上，看來這親情還真是最好的良藥，“去準備一些創傷藥過來，我想某些人一會應該會需要。”
“是。”
不知道到底是哭鬧了多久，直到劉素雅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這才肯乖乖躺回到病床上去，但是眼神卻是一秒鍾都不願意從歐陽澈的臉上移開。
“澈，沒想到你竟然長這麽大了。”
“媽，都十幾年了，要還是像以前一樣，那就怪了。”
“不，無論過去多久，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小孩，都不會長大的。”
歐陽澈笑了笑，強挺著這後背傳來的疼痛感，不敢露出一絲的痛苦神色，隻怕劉素雅會為此擔心和自責。
“好，不過媽，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您可是要有兒媳婦了。”
“和誰？”
“您不知道？”
“我為什麽知道？”
歐陽澈看著劉素雅這一張懵懵懂懂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是故意裝傻，更何況她是絕對不會和自己的親兒子說一句謊話的，但是當這視線落在了那空空如也的右手上的時候，卻是一瞬間恍然大悟。
“是不是陳瑤做的？”
“你說什麽？”
“媽，是不是陳瑤逼你寫的那封信，所以您的右手才沒有了的！”
“澈，我不記得了。”
劉素雅把自己的臉側向一側，不再去看歐陽澈一眼，她明顯是有什麽事情隱瞞的，甚至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絲驚慌。
“媽，我現在已經有能力去保護您了，所以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如果我說的沒錯，那我現在就去……”
“就去做什麽，讓陳瑤消失，還是讓她也承受我這些痛苦？”
“媽，您這是怎麽了？”
“澈，別去招惹女王的人，算是媽媽求求你了。”
“我….”
“就算是為了你的未婚妻，這樣總行了吧？”
“她是小西，”歐陽澈選擇了個合適的機會，總是不覺得太過於突兀，“顧伯父的女兒，小的時候您見過她的。”
“小西嘛，這孩子現在一定是個美人坯子。”
“沒錯，她很美，所以媽，您這是答應我們在一起了？”
“可是，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
“不要為我報仇，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行嗎？”
“媽，您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還有…..顧伯父一直都因為您的死愧疚，可您偏偏還活著，而且還去了C國，這些事情，您是不準備和我說了嗎？”
“孩子，媽媽我…..”
劉素雅話還沒說完，就被氣勢洶洶從病房外麵很沒禮貌進來的人給打斷。
“劉素雅，你這個賤人，總算是讓我找到了！”
“吳曉慧，你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