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十九歲的青春
劉宇陽見到有了幫手,也趕緊拖著歐陽澈走上前去,“曦晨,人怎麽樣?”
“去做準備,孩子保不住了,這得你來。”
“一點希望都沒了?”
“小西能活著已經萬幸了,”楊曦晨如今是主刀醫生,若不是因為手術需要冷靜,她現在早就好好的收拾一頓這罪魁禍首了,“而且….她這一次傷的不輕,以後懷孕的幾率不到5%,做好心理準備吧。”
歐陽澈這會算是徹底崩潰了,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攥拳猛敲著地麵,嘴巴裏更是傳出低吼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歐陽澈,這回你可害慘了小西!”
劉宇陽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大概聽劉心田說了一遍,雖說看似好意,但是卻還是自私了些,他想的確實沒錯,但也從來沒有想過顧小西是不是也這麽認為的。
隻是如今悲劇已成事實,再去懊悔也已惘然,隻能是自求多福。
手術整整持續了一個晚上,顧小西因為強力腦震蕩,人還是陷入到了昏睡之中,至於那個隻有四周的可憐孩子,如今已經再無可能來到這個世界上了。
“小西,你醒過來吧,我求求你,隻要你肯睜開眼睛,我以後就什麽都聽你的,再也不一意孤行了。”
“董事長,歐陽雲霄來了。”
徐律師站在一旁試探著,歐陽澈已經是吃住在病房裏半個月了,除了工作上必須要見的人以外,基本上都是謝絕見客的,尤其是歐陽家的人,更是抵觸的很。
“他來做什麽?”
“負荊請罪,怕是應該已經知道您查到這一次的車禍主謀了。”
“哼,他消息倒挺靈通。”
歐陽澈啞著嗓子冷著臉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身子有些晃,若不是有徐律師在一旁扶著,估計又得跌回去了。
“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撐不到顧小姐醒過來,所以還是…..”
“我自有分寸,”歐陽澈如今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解,他若是一分鍾離開顧小西,怕是都會牽腸掛肚,“這老家夥找上門來,就不如一次解決好了!”
“是。”
歐陽澈出了病房,就瞧見歐陽雲霄手捧鮮花站在門口,他臉色很差,怕是也是因為歐陽天的事情擔驚受怕了許久。
“澈,我今天是……”
“陳發,歐陽天的司機,本身應該在四年前的那場車禍中死亡,但是碰巧的是,這一次撞小西的人,仍舊還是他,這死人複活的戲碼,看來歐陽天玩的比我還要靈活自如!”
“澈,你聽我說,天確實有些著急了,所以才會一時鬼迷了心竅,我希望看在他是你親大哥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吧。”
歐陽雲霄一直都派人去找陳發,但是卻始終沒有找到蹤影,直到昨天收到消息,人已經被歐陽澈的人藏了起來,怕是要作為最有利的證據,如今可是謀殺未遂的罪名,即便不是死刑,也是無期監禁終身了。
“大哥?”
歐陽澈聽著這兩個字,隻覺的好笑的要死,曾幾何時這父子兩個人把他的親生母親逼死,又把自己趕出歐陽家,之後又害的自己沒有辦法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這一切都加起來的話,足以讓歐陽家的人死幾個來回的了。
“你去問問歐陽天,什麽時候真的把我當做他的弟弟了,而你…..又什麽時候認過我這個兒子?”
“我…..”
“行了,我現在給你一條路走,就看你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你快說,隻要不傷害天就行。”
“把歐陽天趕出歐陽家,就這麽簡單!”
隻要讓歐陽天一無所有,他就會真正感覺到生不如死,那要比直接了結了他更加痛快。
“這絕對不行!”
歐陽天是歐陽家唯一的繼承人,之前歐陽雲霄確實想過找歐陽澈認祖歸宗,但是現在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怕是早就已經打消了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那咱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歐陽澈不想廢話,轉身就要回病房去,而身後卻突然聽到下跪的聲音,他不該回頭的,但那畢竟還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父親,仍是沒能硬的下心腸。
“澈,算是我這個做爸爸的求你,就幫我這一回吧。”
“歐陽雲霄,歐陽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歐陽家不可以沒有繼承人的。”
“那我呢?”
歐陽澈蹲下身來,雙手放在歐陽雲霄的臉兩側,用力把他的頭抬了起來,強迫對方和自己直視著,那雙絕望和質問交雜的眼睛,讓這隻老狐狸瞬間沒了骨氣。
“我難道不是歐陽家的人嗎?”
“澈,你應該知道你母親的身份是不被家族認可的!”
“那還不都因為你。”
歐陽澈鬆開雙手,直接揪著歐陽雲霄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壓抑著憤怒,盡可能的讓聲音降低,但說出的話,卻也是從緊咬的牙關裏擠出來的。
“她就算是沒有好的身家背景,但她仍舊是醫學博士,若不是因為作為導師的你,母親的未來會一片光明,而不是含恨而終!”
“澈,感情這東西都是你情我願的,誰知道你母親會這麽認死理啊!”
“不知悔改的老東西!”
歐陽澈抬起拳頭,便是直接要打向歐陽雲霄,隻是這已經是貼在臉邊,卻被身後的聲音阻止了下來。
“澈,你這是在做什麽?”
顧小西身上掛著不少被扯斷的監控儀器的接線,顯然是聽到外麵的爭執,強行跑下來的。
“小西,你總算是醒了!”
“什麽嘛,說好了要去花海,但是莫名其妙的住進醫院,又看見你和歐陽伯父吵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小西你……”
歐陽澈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顧小西現在這個樣子,尤其是那雙就算是沒什麽表情都像是含著笑的大眼睛,更是讓他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
“顧小姐可能是失憶了。”
“這怎麽可能,她明明記得我的。”
“那四年最痛苦的記憶,”楊曦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歐陽澈的身邊,“做手術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腦補受創,海馬體也有了損傷,她一定會忘記一些事情,但是慶幸的是,隻有那最不開心的時光被遺忘而已。”
“澈,這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