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借酒消愁
她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從封洵懷裏起身:“你繼續睡吧,我去倒杯水喝——”
“我幫你……”封洵正要起身,卻被夏初七按住了肩膀。
“不用了,你這幾天睡得時間本來就少,快去好好補覺!”夏初七強勢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大有看著他躺下去她才肯出去倒水的架勢。
“真的不要我陪?”封洵關心地問道。
夏初七搖搖頭,好笑地答道:“我雖然是做了一場噩夢,但我不是三歲孩子,沒那麽膽小……”
封洵微微頷首,果然躺了下來,不忘叮囑道:“小心著涼,把外袍披上,不許光腳在地上走!”
夏初七哭笑不得,隻能老老實實地穿上拖鞋,又拿起一旁的外袍披上,這才離開了臥室,直接去了樓下客廳。
等她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一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回想起剛才那個奇怪的噩夢,不禁自嘲地一笑。
或許封洵說的沒錯,雖說她白天沒有想過佩德羅這個瘋子,但是她的擔心一直沒有消失,在聽到封洵說佩德羅很可能還活著之後,就一直將這個擔憂深深藏在心底!
她的內心深處,是深刻期盼著佩德羅並沒有活著,然而這一次婚禮上的插曲,還有那個假裝成小諾亞的母親來鬧場的女人,所說的一切都直指是佩德羅所為!
如果真是佩德羅,那麽他到底藏在什麽地方,是不是一直派人悄悄盯著他們的動靜,然而伺機而動?
一想到那佩德羅受了重傷,讓他們找不到藏身之處,還可以給他們的婚禮製造一場混亂,夏初七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並沒有怕過誰,畢竟人人都有弱點,唯獨佩德羅,就像瘋子一樣不可理喻!
等佩德羅的傷勢恢複,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夏初七想到這裏,放下水杯鬱悶地皺起了眉頭,太陽穴在突突直跳,索性來到酒櫃,隨手拿起一瓶酒倒了小半杯。
這種時候,大概也隻有喝一點酒,可以讓她不再去擔心和害怕了!
夏初七端起酒杯喝了兩口,抬起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此刻正好是半夜三點,透過落地窗,還能看到外麵月色正好。
她低歎一聲,索性端著酒杯直接朝陽台的方向走去,夜裏涼風徐徐出來,也讓她一顆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了些許。
夏初七靜靜地倚在欄杆前,一邊喝著手中的酒,一邊抬眸看著夜空裏的彎月,默默出神。
再過兩天,就要離開去美國的費城讀書了,與此同時還要跟著羅森介紹的一位女教官練習身手,那時候事情排得滿滿的,她應該沒有功夫再去擔心佩德羅出現的事,因為她知道,佩德羅雖然瘋狂,卻也愛惜自己那條小命!
如果真的僥幸活下來,他的傷勢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恢複,絕不可能冒險出現在她和封洵麵前!
去了美國,雖說不必擔憂佩德羅的出現,但她還有另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查明母親曾經加入的那個秘密!
夏初七想到這裏,打定主意準備去那張卡片背後寫下的地址,親自拉開那神秘組織的帷幕……
默默地想著,夏初七手中這半杯酒不知不覺見了底,正打算轉身回臥室,就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她揉了揉眼睛,難不成是自己喝醉酒看錯了?
等她定睛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還有一點小小的聲音傳來,不禁搖頭笑了笑,離開了陽台朝著那小身影的方向走去,含笑開口道:“小諾亞,你是半夜口渴了找水喝?還是餓了找東西吃?”
諾亞嚇了一跳,手裏的餅幹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夏初七連忙打開了壁燈,揉了揉他的頭發笑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借著昏暗的燈光,夏初七看到他嘴邊的餅幹殘渣,不禁撲哧笑了起來,彎下腰把一袋餅幹撿了起來,重新遞到他手裏。
“是不是晚飯沒有吃好?”夏初七關心地笑問,又幫他倒了一杯溫水,笑著打趣道:“廚房裏還有很多吃的,怎麽就吃起這餅幹來,還輕手輕腳的,像隻小老鼠……”
“我也沒有太餓!”諾亞訕笑了一聲,喝了兩口水,又連忙擦幹淨嘴邊的殘渣,對夏初七說道:“堂嬸,我是不是把你們吵醒了?”
“沒有,我比你醒得早,剛才一直在陽台看月亮……”夏初七搖搖頭,淡笑著說道。
“看月亮?”諾亞眨眨眼,目光裏有些好奇:“今晚的月亮,有什麽特別嗎?”
“特別的不是月亮,而是看月亮的心情!”夏初七說到這裏,見諾亞一臉懵懂,拍了拍他的小腦袋道:“不說這些了,你吃完了就去睡覺吧,記得刷牙!”
諾亞點點頭,看了一眼夏初七手中的酒杯,再加上剛才聞到的她身上的酒味,忍不住開口問道:“堂嬸,你剛才是在喝酒嗎?”
夏初七愣了愣,沒想到這孩子如此敏銳,倒也沒有否認,低聲說道:“因為睡不著,喝了一點點,可別告訴你堂叔!”
諾亞連忙點點頭,小聲答道:“其實我也有點睡不著!”
夏初七挑眉看向他,拉著他一同坐在了沙發上,關心地問道:“怎麽突然睡不著?”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想到要去一個陌生的國家,就覺得有點緊張!”諾亞的語氣稍顯遲疑。
“別緊張,不管去哪裏,你都會呆在我們身邊!”夏初七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小手,也隨手拿起一塊餅幹吃了一口。
“那個聲明書我已經簽名了!”諾亞又低聲開口道。
夏初七差點被這塊餅幹哽住,連忙起身倒了杯水灌下去,這才驚訝地問道:“這麽快就簽名?小諾亞,你不是還在練字嗎?”
想要練好字可不是幾天功夫,更何況封洵也從沒想過逼迫他快些做決定!
給他練字的時間,其實也是在讓他好好考慮,畢竟一旦簽下名,就不能再反悔!
而封焱到底是他的生父,好不容易知道生父是誰,就要從此斷絕關係,這種事就連成人都難做到,更何況還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