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隱秘
說真的,殷陽明並不是真的不相信對方。
只是,冒然加入黑巫門對他們殷家來說,卻是一個冒著極大風險的選擇。
當初,老友方道存聯繫上他,諮詢他一個黑塔標識的勢力,他腦中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黑巫門,等方道存描述清楚,他就更加確認是黑巫門無疑了。
再此之後,他翻閱了家族內諸多隱秘的古籍。
又重新查閱了一下黑巫門的歷史。
黑巫門,華夏術法界的幾大傳承源頭之一,當年天師教在華夏這片土地上鼎盛的時候,黑巫門就存在了。
而明清時期,天師道實際佔據中土之地,而黑巫門則佔據著西南區域。
兩大勢力,成為華夏術法界的泰山巨擎。
哪怕在明清時期,黑巫門內都有好幾位神玄境大高手,在當時地位超然,信徒眾多。
後來,也就在百年前,不知什麼原因,黑巫門與蠻荒境發生了衝突。
勢力漸弱的黑巫門,最終被蠻荒境給予沉痛一擊,消失匿跡,再也沒有了一點蹤跡。
而眼下,想不到黑巫門再度現身了,並且要求他們殷家加入,這可就真的有些難為殷陽明。
前有黑巫門,這種古老的龐然大物,哪怕不及巔峰時期,但眼下既然敢現身,自然遠不是他們殷家能夠相比的。
後有蠻荒境,華夏三大境之一,超然級的大勢力,黑巫門百年前的敵人。
與黑巫門交好,或許就意味著得罪了蠻荒境。
而且。
最重要的一點,黑巫門的巫術中,有不少巫術兇殘而陰狠,比如操控屍體,煉製屍仆,奪人魂魄,控制鬼魂等。
黑巫門,在這一兩百年的歷史記載中,屬於某種禁忌的存在。
見不得陽光。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殷陽明並不喜歡這個門派。
武學者世界,對於這個門派是一概不知,而術法界也只有他們這樣傳承了許久的大家族,才有黑巫門的一點記載。
「你要我證明自己的身份?」
而此刻,聽聞殷陽明的話顧西判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行,你要答案我便給你答案,但是勞煩我,一會私底下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說著,顧西判又肆無忌憚地看了看殷陽明身後的女子,這才縷起他的衣袖。
衣袖一縷起,露出了他手臂上的黑色印記。
那是一座黑塔,塔有九層,一片純黑之色,給人一種妖異之感。
「這個印記,以殷兄弟的眼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然後你再看看這個……」顧西判放下衣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朝著殷陽明甩去。
砰!
殷陽明一把接過,這是一枚令牌。
令牌同樣通體漆黑,不知何等材質,反正入手極重,它的正面刻有黑巫二字,反面則是一座黑塔紋路。
黑塔紋路與顧西判手臂上的黑塔印記,一模一樣。
而且,令牌之上的妖異氣息更加凝重。
「是黑巫門無疑了……」
殷陽明一下子就確定下來。
他將令牌還給後者,目光微眯間閃爍不定。見殷陽明沒有之前那麼堅決的拒絕,已經在思考,顧西判趕忙趁熱打鐵道:「殷兄弟,實不相瞞,白家已經同意加入我黑巫門,除此之外,嶺南朱家,滇家也已經同意,整
個嶺南幾大術法家族中,只有你殷家沒有給答案了。」
「你再想想吧,若是不能讓我們黑巫門滿意,三日內你殷家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可不敢保證。」
此刻,顧西判才恢復他的一方本色,話語中的威脅與兇狠之意,沒有絲毫掩飾。
聞言,殷陽明眼中掠過一抹精光,身上氣息起伏不定。
這一下,令得殷家那幾位高層心中慌了起來,生怕殷陽明會爆發。
「家主,您可不能上火!」
「是啊,您為殷家著想,就答應了吧?只是加入黑巫門而已,也沒有什麼,白家,朱家,滇家都加入了,也不差咱們殷家。」
……
幾人苦口婆心說著,目光在殷陽明與顧西判身上來迴轉悠。
殷陽明還在猶豫。
身後,他的關門弟子之一,那名女子苗素英開口了:「師父,眼下只能答應了,不然看對方那架勢,真的不會善罷甘休。」
她心中,其實更加受不了顧西判那種肆無忌憚的貪婪眼神,讓她一陣噁心而又后怕。
至於另外一名男子,則一直沒有開口,似乎在尊重殷陽明的意見。
殷陽明長舒一口氣。
加入黑巫門可不是鬧著玩的,他一旦答應,若是黑巫門與蠻荒境百年前的恩怨沒有化解,那對他們殷家來說,極有可能會衍變為一場災難。
想到這。
他還是決定了解清楚:「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蠻荒境那邊呢?你們此番行徑,難道不怕對方採取行動嗎?」
他話音落下,殷家所有人都朝著黑巫門望去。
有些人明白殷陽明話語中的意思,眼中也在尋求答案,有些人則一臉困惑,不明所以。
「蠻荒境么?」
聽到殷陽明口中說起蠻荒境,顧西判難免有所忌憚。
但是忌憚過後,他眼中卻有著幾分嘲笑與玩弄之色:「呵呵,他們蠻荒境內部爭鬥著,都自顧不暇呢,哪有功夫管我黑巫門……」
「而且,未來黑巫門與蠻荒境,未必不能聯合在一起。」
他的眼中,此時露出某種深意的笑容。
這一幕落到殷陽明眼中,可就不得了了!
按照顧西判的意思,黑巫門眼下出現,並不懼怕蠻荒境,是因為蠻荒境內部出現了爭鬥。
蠻荒境內部的爭鬥,這可是天大的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曉。
如此一來,要麼是風聲的確太緊了,被嚴密控制著,要麼是事情發生在近期,還未來得及傳播。
甚至!
蠻荒境內都極有可能有黑巫門的人!
不然,黑巫門怎麼得到消息,怎麼敢出現在世俗,甚至日後還有聯合的可能!
想到這,殷陽明一陣后怕,背後不禁有些濕透了,而這時,顧西判臉上的笑容卻是擠在了一起。
他手指敲擊在坐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我說殷兄弟,也差不多了吧?」「再墨跡,我真的也沒有耐心與你殷家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