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寫歌
張霽月是個行動派,當即拿起吉他,按了幾下,試試和弦。
「不對,不應該定在這個調。」
她哼哼了幾句,又丟下吉他,跑到鍵盤前面,手指瘋狂舞動,令人眼花繚亂。
如水一般的音符不停流淌出來,雖然沒有歌詞,可即便是哼唱,也足夠動人。
「這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蘇離有點傻眼了。
今天的最大目的之一是結交韓冷,結果被人家兩句話就給擠兌了,參加一場晚會,反倒被眼前這個才女看中,還要合唱。
這叫什麼事嘛!
蘇離自己很清楚,他沒什麼音樂才能,最多是嗓音上動聽一些。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張霽月一抬眼,就發現蘇離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自己,「我就是覺得你的聲線與我很搭,別搞錯了。」
「我沒搞錯,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旁邊的鼓手哈哈笑了起來,「小子,她就是這個脾氣,只要碰見合適的情況,就絕不會放手。」
王宏斌也微笑起來,他很久沒看見張霽月這麼興奮了。
超限樂隊並不是一個草台班子,張霽月是正經的鋼琴出身,只不過對流行演唱很是熱衷,雖然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但常常往外跑,參加各種比賽、演出。
李瑋和王宏斌是發小,野路子出身,樂器玩得出神入化,可惜沒有好嗓子,創作能力也差一些,他們和阿良、趙亮原本是一個隊伍,只不過在一次比賽中碰到了張霽月,當即被折服,組建了這支超限樂隊。
顧名思義,就是要超越極限。
這邊王宏斌正和蘇離聊著,那邊張霽月已經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寫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整個時長都沒有五分鐘。
「看吧,她就是一個小音樂瘋子。」李瑋苦笑道。
「暫時先這樣,蘇離,你聽聽如何?」
張霽月完完整整地彈了一遍。
整個的風格,有點類似陶喆,看起來受節奏布魯斯的影響比較大。
「很棒,我挑不出什麼毛病。」反正他相對於張霽月來說,就是個門外漢,這個時候捧著嘮就對了。
「敷衍我。」張霽月毫不客氣地拆穿了他,不過倒是沒對他說別的話,轉頭看向了李瑋他們,「說說,這個曲調的走向怎麼樣?」
「好聽是好聽,可加上歌詞,用人聲唱出來,不一定有琴彈出來的效果。」
李瑋在音樂中浸淫多年,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隨後,樂隊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把蘇離這個局外人晾在了一邊。
半晌,蘇離弱弱地問道,「那啥,你們先聊,我走了。」
畢竟,林悅然還在二樓等著他呢,而且這群人的交談,他也插不上什麼話。
「先等等。」張霽月按住了他,「馬上。」
她不知道從哪划拉來紙筆,「唰唰唰」地在上面寫了起來。
一共三張,五線譜、簡譜、六線譜,對應各個位置。
「你們先看看,能不能直接彈出來。」
幾名成員對視了一眼,還是將譜子放在身前。
鼓手李瑋沒拿到譜,因為他只需要看張霽月來給節奏就行。
現在還只是初創階段,不可能做得那麼細緻。
蘇離看見這幾個音樂人,只覺得效率恐怖。
他聽說過一些知名音樂人,比如周杰倫,給幾個音就能作曲,但是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
更何況,張霽月直接把編曲也在十來分鐘的時間全部寫出來了。
剛才在主唱寫歌的時候,他與幾個成員簡單聊了一下,知道這位是被維京看中的大佬。
維京的歌手,最出名的就是蕭亞軒,都市女歌手的代表。
張霽月,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水準,在蘇離看來,絕不次於蕭亞軒。
「好了,讓咱們先來過一遍。」
張霽月眼神示意,李瑋的鼓點先帶一帶。
都是配合默契的隊友,主唱稍微一比劃,鼓手就知道是什麼節奏了。
隨後,貝斯鋪根音,鍵盤吉他跟上,整個旋律宛轉悠揚,正宗的節奏布魯斯。
張霽月慵懶的聲音一加進來,為這首歌創造了無比的活力。
整首歌寫得不複雜,蘇離聽得出來,裡面沒有太多花哨的東西。
一是時間使然,只是個Demo,做不了太精緻,二是因為,張霽月的功力,還遠遠比不上David。
蘇離曾經很迷這位的歌曲,一首「普通朋友」,能循環到天荒地老。
張霽月唱完,眉頭緊蹙,似乎有很多地方不太滿意,但她看見蘇離無所事事地站在一邊,說道,「不好意思啊,耽誤你這麼長時間,這樣吧,咱們留個聯繫方式,怎麼樣?」
蘇離面露難色,這可怎麼留?
似乎想到了蘇離的心聲,張霽月說道,「固定電話也可以,不一定非得是現在。」
「那好吧。」蘇離將自己家的號碼寫好,給了張霽月。
「蘇同學,就不留你了,我們現在還想排練一下,如果有結果的話,我還真想和你出一首歌,你的音色很動聽。」
張霽月有些遺憾,剛才寫的小樣,還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拽著蘇離,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學姐,你為什麼不去簽維京呢?」蘇離好奇問道。
「維京是好地方,可如果我簽了,他們幾個就沒地方去了,而且,我在音樂學院的學業也還沒完成。」
蘇離曾經聽說過,有一個國內的搖滾明星,因為被看中籤約,而解散樂隊的事情,兩方最後還反目成仇。
看起來,張霽月還是一個很講感情的人。
何況,張霽月是鋼琴系的高材生,彈得一手好古典鋼琴,很受學院領導重視。
如果這個時候簽約維京,勢必會影響到她上學,只能接受公司的安排,全國飛來飛去。
這是學校領導不能接受的。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沒有選擇這條看起來更優的道路。
蘇離心裏面有些佩服她,換做是自己,他不一定能把握得住。
尤其是在賺錢唾手可得的時候,還能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麼,很是難得。
打了幾聲招呼以後,蘇離向他們告辭,不達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彷彿踩在雲端,像是在做夢一般。
舞台上還在進行表演,不過張霽月的節目,基本上就是整場的巔峰了。
隨後,他又回到二樓,尋找林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