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魂無定所
啊——
尚國仁仰天長嘯，恨到極處卻恢複了冷靜，抬手用【通行證】鎖死空間膜，而後咬牙撲上。
邪眼愕然時，卻見尚國仁輪起金箍棒，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死吧！”
金箍棒虛實轉換甩出幾十道棍影，空氣被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將邪眼肥碩地身軀罩在其中，一砸一個坑、一抽一道溝。
劈裏啪啦……
邪眼獠牙和犄角崩飛，疼得痙攣，卻隻是狂笑個不停：“哈，真是愚蠢。原來我早就落入陷阱還不自知，然而即便死我也不會讓你得意，你很在意你的身體嗎？我卻覺得它營養豐富，很有嚼頭。如果這次僥幸不死，我發誓，一定會帶著你的身體回去開個養豬場，相信你的肉會在眼魔一族的餐桌上受到好評的……”
“閉嘴，給我死！！！”
尚國仁被撩撥得有些失智，金箍棒奔著邪眼的口鼻亂砸，隻可惜，邪眼一直都是用精神力震蕩交流挑釁，他狂風驟雨般捶打毫無意義。
甚至於，口鼻不是邪眼的要害，尚國仁的針對性攻擊隻會讓它得到喘息之機。
邪眼此時所有的觸手和副眼全被摧毀，主眼也崩碎，活脫脫一個靶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消化空殼身體，在臨死前惡心人。
“哦，原來你除開電屬性，還有冰屬性能量啊！大驚喜，我又能多撐一陣子了。再用力一點，你是不是沒吃飯？用不用我吐點什麽給你也嚐嚐？”
尚國仁把金箍棒從邪眼嘴裏捅進去，翹飛它滿口牙，賞給它一個銷魂的口火暴。
“呃……你居然還有泥漿屬性？”
棍子從邪眼嘴裏抽出來，調轉方向爆了它的後門，接著又帶著穢物拔出來，再次捅進邪眼的嘴巴。
邪眼全然沒反應，還在品味空殼身體：“咦？這個是……”
邪眼驚疑不定的嘟囔，而後，突然驚恐的叫了起來：“不可能，這麽多種互相對立的屬性你怎麽融合到……”精神震蕩戛然而止，邪眼的軀體從基因層麵迅速分解、崩解，它像軟體生物般蠕動掙紮，不斷發出意義不明的哀求和慘叫，而後，破爛的身體陡然向內塌陷，很快就凝縮成一枚讓人眼熟的古怪碎片。
原本佩戴在空殼身體上的項鏈跌落，和空間袋等雜物一起滾到被掀翻草坪泥坑裏。
邪眼死的措不及防，讓尚國仁的攻擊落空，差點閃了自己的老腰，他齜牙咧嘴的抬眼四顧，一臉懵逼：“又在搞什麽？”
（我跟這個怪物……真沒PY交易？）
尚國仁不自信，他總覺得勝利來得莫名其妙，有種參與了一場鬧劇的錯覺。
邪眼撲街，卻帶走了尚國仁的空殼身體，隻留下了沾染泥沙的空間袋，這裏麵有尚國仁隨身攜帶的那幾個腰包，也有邪眼藏在體內的皮囊裝口袋。
找到金幣召喚純水將它們洗淨，再重新整理一番，很快發現死宅的空間袋也在。
尚國仁自己的東西沒缺。
邪眼的空間袋裏，除開大量詭異的肉塊外，還有不少寶石，它們從帶著斑點的灰白，到光潔純淨，被分為至少五個檔次，但每塊寶石內部都能看到哀嚎的麵孔……尚國仁懷疑這玩意就是西幻中，在地獄流通的貨幣，每塊都來自於一個備受折磨的靈魂。
邪眼的東西不是很多，估計是在被追殺時消耗了。
相比下，死宅攜帶的東西簡直難以統計，來自於諸多次元的道具，尚國仁作為一個偽宅隻能認出一部分。
比如《火影世界》的苦無、起爆符、封印之書、裝在防腐劑裏的寫輪眼和白眼。
再比如《死神》裏的淺打斬魄刀；《海賊王》裏的惡魔果實、海樓石、十幾把名刀；此外還有《全職獵人》裏的獵人執照、念道具；《JOJO的奇妙冒險》裏的【箭頭】，就是能讓人激活替身能力的那個箭……
至於說數量最多的東西，居然是各種款式、各種尺碼、各種材質的歐派和月半次。
尚國仁也無話可說。
這些玩意，對尚國仁遇到的困難沒有任何幫助，哪怕這些小衣服都用過，有些還帶著原主人的體毛和汙漬。
最後拿出的是寶象女的空間戒指。
當時比較急，尚國仁也沒仔細翻過它，此時一研究，發現這枚戒指居然有超大的空間，尚國仁一時都判斷不出究竟多大，隻覺得茫茫無際，看不到盡頭。而且，這空間戒指裏麵堆積著數量驚人的各種材料，有金屬和木材、有寶石和原礦，它們被分門別類堆積著，形成了高低起伏的連綿山脈，中間空出來的狹窄過道，就好像盤山路或者蜿蜒的河流。
尚國仁頭疼，或許這裏有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可他怎麽找呢？
忙活來忙活去都是無用，最終，能想到的辦法還是融合碎片，歎口氣，尚國仁把東西重新裝好。
這個空間，本來也不是非常完善的，承載了連翻大戰後，已經達到某種極限。
當尚國仁收回【通行證】禁錮，空間斥力轉瞬間就攀升到頂點，旋即把他彈出這裏，環境從滿眼綠色來到冰洞，尚國仁第一時間感受到虛弱，分身的保護仍在，可他依舊有種靈魂飄搖，隨時都可能泯滅的感覺。
（蟠桃原理嗎？）
尚國仁也不肯定，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有所決斷，當即拿起筆記本，跨越了空間壁壘一步邁到了艾澤拉斯。
依舊是新城他的辦公室。
桌子上，文件給子彈打的七零八落。窗外，瓦娘她們三個還在打打鬧鬧。
尚國仁剛站穩，就覺得自己靈魂出現奇怪的波動，似乎在自動地像某形態轉化，正詫異間，就聽外麵瓦莉拉的叫聲傳來：“有亡靈？在尚國仁的辦公室……”
尚國仁愕然，連忙離開艾澤拉斯去庇護之地，靈魂的轉化稍一停頓，接著就轉向了另外一種可能。
（還來？）
尚國仁對庇護之地的規則不是很熟悉，可他沒少殺亡靈怪，倘若就此放任，他估計自己很快就會轉化成某種怨靈，然後被維拉發現一箭爆頭。
也沒驚動什麽人，尚國仁選擇離開，邁步來到雷諾的休伯利安號。
不等站穩，就聽到防空警報般的噪音狂鳴，戰艦在震動，沿著舷窗向外望似乎是某個星球內部，密密麻麻的蟲子鋪天蓋地，它們在隆隆地炮火聲中被撕成碎片，但數量依舊，被啃掉無數個豁口也不見少，反而變得更瘋狂，唾液彈、粘液彈、寄生彈漫天飛舞，落在戰艦外殼就讓它為之劇震，艙室走廊，不時有跑過的文職人員因此摔倒。
尚國仁倒是想留下來，可靈魂散溢的感覺陡然增強，連忙再次切換逃開。
最後一站就是《守望先鋒》的月球基地，尚國仁來過一次，說實話，這個空空蕩蕩的地方讓他感覺很糟。
尤其是仰望地球時，那種被世界隔離的感覺，幾乎讓他發狂了。
（唔，散溢現象還存在，但比其它地方都減弱了。）
（盡快融合碎片，然後離開……）
尚國仁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問題，在附近找個屋子，簡單整理之後，才拿出碎片。
（融合就很麻煩了，但更麻煩的是，我還有【雜念】會出來搗亂。）
（怎麽辦呢？）
尚國仁開始第一次嚐試，不意外失敗了，嚐試幾次未果，他覺得不能急，按部就班比亂來一氣的成功率更高，想到這裏，他凝神前往意識空間，準備想辦法遏製【雜念】的妄動。
剛進來，尚國仁就傻眼了。
自家【雜念】正把寶象女的靈魂按在地上狠揍，寶象女徒勞的掙紮，卻連【雜念】一隻手都無法擺脫。
（怎麽個情況？【雜念】瘋了麽？）
（不，應該說寶象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是跑了嗎？）
帶著濃濃的迷惑，尚國仁邁步接近這個鬥毆現場，也不知觸動了什麽，正處於躁狂狀態的【雜念】忽然丟開寶象女，退回到遠處，架盾做防禦狀，一副等著尚國仁挑戰的感覺，寶象女差點給打死，這一掙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撲到尚國仁腳下，死死抱著他的腿慘烈地哭起來。
尚國仁抬腿踹開她：“你又想玩什麽花樣？”
“沒花樣，我是真的在求你，你已經幹掉邪眼了對不對？想要融合碎片對不對？隻要你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發誓把融合經驗全部告訴你，幫你盡快達成所願……”
“嗬，我不可能相信你。”
“我有靈魂契約，違反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尚國仁挑眉：“你害我這麽慘，我不想放過你，我看你跟【雜念】玩的挺開心，要不我等半年一載的再回來看看？”
“不要。”
寶象女驚呼起來，剛要哀求，忽然想到什麽：“你被我打的靈肉分離了，雖然用能量暫時吊住了命，可時間長了依舊會死的，所以，你再跟我提條件對不對？”反應過來的寶象女笑了：“現在我們都有麻煩，為什麽不做筆雙贏的交易呢？我隻要自己的碎片，其它的碎片都給你還不行麽？”
“然後，等你恢複如初後還可以用因果律找到我，拿走所有東西了？”
尚國仁譏誚著補充，又擺手道：“別說笑了，這次失敗肯定讓你很不甘心吧？想要再來一次麽？你想的美，隻看掌中佛國裏那些僧侶的悲慘下場，我就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好吧！那要怎麽做你才肯放我條生路？”
尚國仁沉默，他絕對不想放虎歸山，但也不願意跟她同歸於盡。
況且，寶象女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給邪眼毀了，剛好趁機占點便宜，否則，她還指不定想出多少壞主意呢！
反複衡量一下得失之後，尚國仁緩和語氣道：“那麽，讓我們討論下交易的細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