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不祥預感
尚國仁的問題讓路白愣了好一會。
“你說她要反悔啊!我想我不接受的,而且,你別小覷康雨池,她跟我一樣,都是死也不會回頭的那種人。”
最開始,路白的語氣還有些虛,但說到最後就鏗鏘有力了,然而他有點控製不住被壓抑的情緒,顧不得再多待一會,倉促的起身:“五仁,這一次是哥欠你的,以後有事就說,我這就先回去了……”
“哦,我送你吧!”
“千萬別,跟我別見外,我正好一個人靜靜。”
路白死活不肯,尚國仁也沒有堅持,隻是把他送出門,旋即補充了一句:“老大,今天的事我不會在外麵亂說。”
“謝謝。”
說話之間,尚國仁還是把路白送進了電梯裏,才轉身回來,走沒兩步,就看到康雨池從安全出口的樓道出來,不覺一怔:“你怎麽還沒回去呢?”
康雨池答非所問的道:“人走了嗎?”
“走了,你怎麽知道的?”
“我又不傻,沙發上有兩個人坐過的痕跡,而且還有溫熱的感覺,很明顯的吧?”
尚國仁眉頭一挑,類似的痕跡當然是他故意留的,目的,當然是讓康雨池收斂一點,省的他們鬧出事。
此時,無非是裝傻罷了。
而康雨池倒也沒辜負這份心,至少,她做到了跟路白好聚好散。
心思滿細膩,倘若真有個大金主願意捧她的話,說不定,康雨池還真能在娛樂圈混點名堂出來。可惜尚國仁有錢卻不願意做這個金主,也不願親手把人送進那個大染缸,即便這個人出於自願。
有念於此,伸手阻止康雨池進門。
康雨池有些奇怪:“難道你想在走廊裏?”
(想尼妹啊!)
尚國仁被她問的差點吐血,沒好氣:“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從沒答應過你什麽,你也知道,剛剛那些問題,都是路老大讓我替他問的。你的回答也是知道他在現場,才說給他聽的對不對?這一切跟我有什麽關係?放在情感類談話節目裏,我頂多就是個主持人,其實跟背景板也沒區別,節目結束,目的達成……你快走吧!”
康雨池這下急了:“什麽目的達成?”
“你跟路白和平分手啊!”
“可是……”
尚國仁不耐煩的道:“沒有可是,我跟你沒有交情,也不想潛你,當然懶得因為你這點破事求人了。”見康雨池恍惚,又補充道:“還有,你給我記住,我不欠你們兩個什麽,幫是人情,不幫是本分。這也是娛樂圈常見的事,更有甚者,是你被潛也一無所得,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隻能說你根本不合適,是生態圈裏被淘汰的那個。”
康雨池還想爭辯,尚國仁卻懶得理她,徑自進門。
誰知康雨池卻猛地撲上來,用身體卡在門縫,貞潔烈婦般死撐著不讓他如願:“我求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吧!”
“憑什麽?”
“我願意付出,隻要你給我機會,你想我做什麽都行……”
尚國仁厭棄的往外推她,卻因為她死抓著把手失敗,又不敢用力,生怕一下捏碎康雨池的胳膊,隻好去推鐵門,誰知道這一推讓整個門框都跟著顫動,差點把防盜門扯下來,不得已憋悶的放手。
好在,嘴炮他也不弱與人:“死纏爛打對我沒用,我跟路老大不一樣,是非常傳統的。”
“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對女人的占有欲特別的強,像你這種N手貨,不在我的狩獵範圍。”尚國仁‘惡毒’的嘲諷,還不動聲色的露出臉上破綻。
康雨池臉色像豬肝一樣,偏偏沒有失態去抓爛他的臉,卻讓尚國仁好失望。
準備說點更‘惡毒’的話騙她動手,好趁機關門,康雨池卻搶先,趁尚國仁組織語言的時機硬擠進門,把鐵門從身後關上。
尚國仁傻眼了。
“我……”康雨池剛要開口,卻給尚國仁以閃電的速度拎起,開門丟到走廊,關門,這風馳電掣的一套完成,第二個字都沒說出來,這次換她傻眼,茫然看著空蕩的四周,一腦門子莫名其妙:“……見鬼了?”
回頭看著鐵門,不甘心的康雨池去按門鈴、砸門,還夾雜著哀求、做作的哭喊、甚至還有咒罵,其內容更是千奇百怪,不比馬克、吐溫的《競選州長》值得推敲的內容遜色。
尚國仁懶得聽她作妖,徑自回到臥室整理自己的床鋪。
有些事,可以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尚國仁又不是選秀導師,沒有路白的引薦,他才沒可能聽康雨池講述自己‘悲慘’的往事呢!
康雨池放棄路白,自以為是追夢路上的必須。
卻沒想過,沒了路白這點同寢的情分,她憑什麽讓尚國仁幫忙?願意被潛嗎?願意被潛的人多了,成千上萬的外圍女哪個不是想走歪門邪道?真要有這種心思,也輪不到她啊!至於說那一套套的‘追夢感言’,卻是尚國仁最不在意的東西,比這更能打動人的故事也有很多,無非是打著幌子消費青春罷了。
沒有腳踏實地就想登高,哪有那麽容易?
成為流星的人,在成名前也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努力,隻不過沒坐穩的氣量,剛成功就得意忘形,才會匆匆的劃過天際。
康雨池這種沒成功,對娛樂圈的認識就被‘固定’的人,怕是離成功最遠的。
門外,康雨池折騰了十幾分鍾,終於忿忿不平地離開,但她顯然不是放棄,而是要換一種方式繼續糾纏。
從這時起,康雨池就跟尚國仁卯上了。
基本上他在什麽地方駐足,康雨池就會聞訊趕來,也不過分,就是默默的跟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買點水啊!噓寒問暖之類,好像要倒追尚國仁似的。
籃球場、圖書館、階梯教室、甚至是寢室……康雨池做到‘不離不棄’,卻讓尚國仁焦頭爛額。
旁人對此最多是羨慕,可寢室的哥幾個就接受不了。
老四少不了要說幾句怪話了;老七也跳出來,似乎有尚國仁撬路白牆角的家夥存在,他就不那麽渣了;還有唐老三,在忙著籌備COS時也抽空勸他離康雨池遠點,附近幾所大學,滿地是青春洋溢的姑娘,何苦非得跟路白的前任糾纏?隻有寢室老幺,自從上次尚國仁仗義援救之後,就成了他的鐵杆支持者,提起這事,也隻是說愛情是沒有選擇權的,隻要兩個人願意,就甭管外麵的說三道四。
尚國仁哭笑不得。
倘若,不是他之前答應過路白不在外麵亂說,而路白又幾天不見人影,也不至於被豁出老臉的康雨池鬧的進退兩難。
有時候,他都想一巴掌拍死康雨池,可每每又都克製住了。
惹不起就躲,半神級高手尚國仁給個追夢女逼得,都想去艾澤拉斯監工了。
隻是剛要出發就心跳的厲害,似乎這一去就要大難臨頭,這種不祥預感讓人費解,也讓人不敢妄動。
轉而要去庇護之地,同樣的危機感再次逼停尚國仁。
尚國仁急了,但考慮到自己不動,異位麵的時間流速就慢得驚人,這才忍住,掏出格歐費茵金幣去窺視未來的情景,希望能發出一點端倪。
一枚枚格歐費茵金幣,被他不斷消耗掉,但都沒有結果,以至於尚國仁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再次嚐試前往艾澤拉斯時,那種讓他心跳如鼓的感覺再次出現,他連忙激活手中金幣,下一刻,凝聚的精神力在無限流光中被扯向某個未知時刻。
時空迷霧委實太厚,尚國仁順應自然的遊走著,直到看見在一個置身於重重迷霧中的人影,想要分辨清楚,那人影卻若有所覺的回頭看了過來,隻一眼,尚國仁就仿佛被人以重拳打在麵門,整個人悶哼著向後仰倒。
一抹發澀的鼻子,指肚上赫然是殷紅的血。
尚國仁正是驚疑不定,突然有種被什麽東西盯上的感覺,寒毛都向外炸開,那遇到天敵的感覺讓他臉色慘白,然而隻是瞬間,那種被掃視的感覺就力竭消散。
(瑪德,那是個什麽鬼?)
尚國仁後怕的擦汗,作勢要去艾澤拉斯……不祥預感消息不見,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然而越是這麽風平浪靜就越讓他毛骨悚然,明明閃身就能抵達新城,卻仿佛被萬斤重擔壓在身上般,半步都不敢踏出。
(……怎麽回事?)
(那人給尚大爺的感覺明明不強,為什麽會讓人心裏發毛?)
(就好像是拳擊台上,選手跟裁判的區別一樣,真刀真槍的互毆,裁判不值一提,然而他卻掌握著規則,一旦動手無論勝負都會完蛋。)
(這種投鼠忌器的感覺真煩。)
尚國仁憤恨難平,卻連個發泄的渠道都沒有。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繼續窺探未來的情景,找出蛛絲馬跡,至於說可能被人再次盯上,尚國仁也顧不得,畢竟,他從來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當然,倉促窺視不可取,尚國仁至少要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才會動手。
之後尚國仁跑去看姐妹倆訓練,然後就因為影響老婆的專注,被程諾給哄走了。
其它時間,他隻能耐著性子來往於兩個公司,在動畫部跟人探討分鏡;到漫畫部,提供給富堅老賊等人一些文本。具體的故事,尚國仁沒有多說,他隻拿出《全職獵人》裏跟念能力有關的設定,什麽意念六大係、什麽水見式氣辨法,富堅老賊對此熱情如火,以至於他在閑聊中順嘴說了獵人設定,什麽十誡律、什麽世界整體的構成之類……至於會不會影響到原著,說實話他並不知道。
自覺無意中改變了經典,尚國仁就不再亂說,幹脆宅在租房裏。
生活日趨平靜,隻是偶爾被沐晴拽著參加COS活動。
最後這個,是沐晴帶著自家公司加盟時,提出的額外條件,因為程諾首肯,如今尚國仁就算不樂意也隻能捏鼻子忍著。
很快,尚國仁自認為心情平和,可以一試究竟了,卻再次給康雨池找上門來。
康雨池明顯改變作風,一露麵就瘋狂按門鈴,玩命拍門,吵得四鄰不安,尚國仁剛剛消退的那點火氣,硬是給她再次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