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一牆之隔
“三哥？”
尚國仁叫了兩聲，對麵隻有沉悶的鼾聲，無奈聳肩，反正他就是個被找來幫忙的，以後也沒想過要加入COS社團，不明白就不明白好了。
倒是唐三都累成這樣還堅守原則，讓尚國仁對COSER另眼相看。
這些人，好像確實跟人們印象中的有區別，並不是傳聞中那麽鮮廉寡恥。
至少其中一部分人，是真正喜歡這個，他們或者她們跟喜歡攝影、集郵和旅遊等事情的人沒區別，COS同樣是他們的愛好，並沒有利用COS做跳板，混到模特圈和娛樂圈，或是傍大款做外圍的興趣。
同樣，這行業跟娛樂圈也差不多少，確實存在一些不好現象，混入了一些有小心思的從業者，以至於暴出醜聞被人誤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水至清還不養魚呢！
連醫生和老師都有人渣，這特麽能上哪說理去？
拋開這些，尚國仁又想起一件事，打給程諾。
聽尚國仁問起影妹子的學業，程諾表現的頗為無語：“唉，早把學籍調到這邊來啦！甚至還安排不少人就近保護了。”
“怎麽個就近？”
“做老師、做同學、做安保、帶保鏢……”程諾扳著手指頭：“我有遺漏麽？”
“我說用不用這麽誇張？跟電影裏都差不多了喂。”
“有備無患，誰讓你現在受重視呢！以前我妹子在北邊上學時也就跟著兩個保鏢，就這還有人不放心怕出意外呢！可我認為請家教不是個好主意，影兒總得有幾個同齡朋友吧？”
“也是……”
“你能理解就好，馬上就是開學，你想沒想有還要不要繼續念書？”
“念啊！我以前學的糊弄，對油畫都隻停留在表麵，這次我想好好學學，不說能學成大師吧！至少能分辨出手下人誰的水平更好。”
“那公司……”
“全權交給你負責，另外你也別忘了研究‘那個’，咱們想搞出精品全靠它了。”尚國仁說到這裏，又帶著誘惑笑道：“等你研究明白那個星際通用語，我這兒還有高科技產品，到時候送你一個玩玩。”
“是什麽？”程諾大驚喜。
尚國仁吊人胃口：“等你達到要求就知道了。”
程諾想撒嬌，卻撞在尚國仁的冷P股上彈回去，忿忿的冷哼著掛斷電話。
尚國仁無辜地攤開手，呦呦，看來老婆在那邊又惹禍了，不然大姨子也不會生氣呀！無良的把黑鍋扣在懵懂無知的影妹子頭上，尚國仁覺得自己真特麽急智。
給程諾發了條信息：哥們找我，晚點回去。
程諾收到，掃了眼後嘴角微微上挑，單手打字回了句：多吃菜少喝酒，別人女人鬼混。
旁邊影妹子好奇的探頭：“跟誰聊天呢？”
“一個同學。”程諾下意識掩飾，又有點心虛的瞪眼：“馬上開學，你作業寫完了嗎？”
“沒呢！”程影的臉一嚇垮了，想想又覺得不對：“可我不是已經轉學了嗎？以前老師留的作業沒必要再寫的啦！”
“還敢笑？作業不寫，知識點你總得記住吧？還有一年半就要中考，萬一考不上，你就丟死人了，小心妹夫嫌你太笨找爸爸退貨。”程諾嚇唬妹妹：“總之，我決定抽點時間給你補課，你別想整天沒事做就知道玩。”
“蛤？”
影妹子隻覺一道晴天霹靂落在頭上，人都灰白了。
“我看看都需要補那些，語文、外語要補，數學、幾何要補，物理和化學也要補，地理和生物先放一放，另外還有體育，從今天起每天早上要六點起床跑步聽到沒有？”
影妹子吞咽口水，可憐巴巴的看程諾：“姐，求放過……”
“嗬嗬。”程諾冷笑。
程影眼前發黑：“我老公都沒逼我，你還是不是我親姐？太殘忍了。”看程諾沒改變主意的意思，更是哭天抹淚的抽搭著：“人家笨嘛！為什麽要考高中？我又不用找工作，大不了以後做全職太太就行了，你以為我老公養不起我嗎？告訴你程小諾，你公報私仇卑鄙，你見利忘義無恥，我一定告你的刁狀，讓我老公扣光你的獎金。”
程諾斜眼看妹妹，嘴巴撇向了耳根。
‘傻妹，你老公賣金幣賺的十億都在我手裏呢！你以為我會怕他扣獎金麽？’
程影耍賴無果，眼珠亂轉想壞主意：“姐，你不如跟我做筆交易，你瞧，咱倆長的一模一樣，完全可以互換身份騙人的嘛！考試的時候你去就好了。”
“你有什麽能跟我交易？”
“水果？”
“你以為我是你？”
“那我還有什麽是你沒有的？”影妹子為難：“我總不能把自己老公交易出去吧？”
“好，如果你用你老公跟我交易的話，我說不定就答應你了，要不要試試？”程諾邊說邊掩飾臉上的紅潤。
“老公不行。”影妹子一口否決。
程諾不爽的擺手冷笑：“那就是沒得商量了，以後早上五點半起來跑步。”
程影急了，咬牙：“一天時間，我拿我老公的一天時間跟你交易，你怎麽說？”
程諾露出遲疑：“太少了，再說一天有什麽用呢？你知道，這種交易肯定要問他本身的想法了，難道他還會同意這麽扯淡的交易麽？”
“那就不問，到時候咱倆換個身份，糊弄一天沒問題。”
“好吧！”程諾不情願的點頭。
程影大大滴鬆了口氣，找個借口離開，來到外麵掏出手機，找到剛剛的錄音。
聽了一遍，確定錄的很清楚，小姑娘壞笑著：“嘿嘿，隻要拿到這個，我看程小諾怎麽逼我學習，哇哈哈，到時候拿給我老公，讓他看看這壞家夥是怎麽假公濟私的，還敢覬覦我老公？真是想多了你……”
想到程諾發現被騙的表情，程影捂嘴偷笑著跑掉，今天高興，不如來玩飛板吧！
一牆之隔。
程諾掏出手機，用青蔥似的手指卻在觸屏上劃來劃去，把妹妹手機裏剛錄下的PY交易錄音，完完整整地轉到自己手機裏，播放了聽聽，確認沒有遺漏後仔細保存，再刪除妹妹手機裏的備份，譏誚的嘟囔：“傻丫頭居然還敢套路我？當我吃素的，你乖乖的完成這筆交易就罷了，敢亂來或是裝失誤被妹夫拆穿的話，有的你苦頭吃。”
斜眼看旁邊側耳偷聽，被發現就裝死的白毛女：“喜兒啊！我發現你比我妹還傻。”
白毛女茫然。
程諾卻沒了興趣，擺手驅趕道：“去盯著我妹妹，省的這丫頭給人家酒店砸了。”
白毛女放下手裏的雜誌，悶聲不吭的出門，追著程影去了。
程影膽小不說，有人盯著也不會讓她帶薑餅飛板到外麵去浪，她就在人家酒店的走廊裏飛來飛去。
好在酒店這一層都給包下來，監視器那邊也被國安掌控，倒也不至於泄密。
白毛女剛出門就看到程影踩著飛板，在離地一尺高的地方飄過，那速度，不會比喝癱了的酒仙扶牆走快，而且，以她的能力很容易就發現潛伏在暗處的保鏢們，大夥都盯著程影看稀奇，也就沒把心思放過來，而是在腦子裏想程諾的意有所指。
有些事，身在局中時渾然不覺。
可被拆穿了一琢磨，其實並沒有多複雜。
白毛女很快就想通了程諾的提點，不由得擦汗，她確實是杜鵬宇的直係下屬，這次被安排到了尚國仁身邊，就是由杜鵬宇親自操辦的。
然而，她固然是杜鵬宇的心腹下屬，卻不是杜鵬宇的私兵。
在跟尚國仁相處的這段時間，在這改天換日的大時代即將到來之際，她除開泄密，不分大小的把相關事情上報外，還做了什麽？既沒有深入參與，也沒有主動接近，反而用一種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疏離方式，麵對這一次的機遇。
相比下，影妹子都很快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並且積極投入其中。
無論這種選擇是否正確，至少比遊移不定強很多，要麽抗拒後遠離，要麽接受後參與，像個狗仔記者那樣……是最蠢的。
‘喜兒，你怎麽選？’
白毛女捫心自問，突然有點怔愣：“老娘不叫喜兒啊！老娘叫龍……什麽來著？”她簡直要瘋了，雖說身為孤兒，那個龍什麽的名字也是別人隨便給的，可畢竟用了十多年啦！怎麽會給忘掉呢？
她這才在尚國仁身邊待幾天啊！居然對喜兒的名字，白毛女的綽號有了認同感？
開玩笑呐？
站在樓梯口好一會，白毛女歎了口氣。
哪怕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潛意識裏是希望能參與的，那神秘的世界，不僅對她、對任何人都有著罪致命的吸引力，又怎可能將其推開？
至於說，看上野男人之類，都不過是句笑話罷了。
那種感覺與其說男女間的吸引，還不如說……是對神秘的憧憬，隻不過，神秘的不是恒久遠的鑽石，而是個身材讓人流口水的男人，白毛女畏縮，或許有不願被男人吸引，怕被男人征服的抵觸心理，但更多的卻是畏懼。
白毛女在怕。
一怕明知道不可能屬於自己，也忍不住飛蛾撲火；二怕貿然行動不被允許，被人從目標身邊調離。
“我該怎麽辦呢？”
卻在此時，來回飛了幾圈的程影自覺已經很熟練了，大著膽子提高速度，誰知幅度有點大，再想降下來就忘掉應該怎麽做，驚慌下，一邊尖叫一邊橫衝直撞，保鏢們見勢不妙衝出來救人，她已經衝到走廊盡頭的直角彎道。
下一刻，影妹子張牙舞爪的一扭調轉方向，飛板最前後的星星箭頭毫發無傷，後麵較寬的尾翼卻刮到了裝飾物，飛板猛地歪斜，就把抱著腦袋尖叫的影妹子甩下去。
在走神的白毛女條件反射，想都沒想一個滑鏟，把自己送到程影身下，探手將其抱了個滿懷。接著，她的後背就重重地撞在樓梯邊緣，把扶手直接撞裂，自己也疼得臉色發青。
闖禍的影妹子嚇的手足發軟，哆哆嗦嗦的掏出藥劑，遞向白毛女嘴邊，明明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隻是嗚嗚的哭著。
“別害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白毛女抱著影妹子，她發現自己的問題，程諾早就給出了答案，隻要能保護影妹子能平平安安，就永遠不必擔心尚國仁身邊沒有自己的位置，而且也不會引起上方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