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恍如隔世
明明一頭撞死的心都有，卻偏偏還得主動回來，是個什麽感覺？
莉婭發誓，她從來都沒這麽進退兩難，相比下跟地獄之王玩命都更簡單些，然而，事到如今並沒給她選擇餘地，再羞憤難堪，她也必須行動起來。
第四瓶全恢複剛過去半小時，莉婭精神還足，連昏迷或者裝死都沒機會，而且跟硬撐到現在的尚國仁相比，她實在沒道理繼續躊躇，遲疑幾秒，她就爬了起來，先是找回牆角邊的靈魂石，又磨磨蹭蹭的爬回尚國仁身邊。
不是不能走，可她一旦站起來就會被軟倒的尚國仁看到濕漉，委實沒這種勇氣。
“拜托，你能快點嗎？”
尚國仁齜牙咧嘴，遇到這種事，都交給莉婭自己處理是最聰明的選擇，為此，明明包裏還有一瓶藥劑，他都沒想過喝。
然而，下半身泡在小便裏的感覺實在難受，尚國仁都忍不住要哭了。
莉婭終於爬了回來，卻目光遊離著，不敢看尚國仁的表情，如此忙活了好一會，才在尚國仁的勉力配合下，完成了對謊言之王靈魂的封印。
結束一切，讓兩個人同時鬆口氣。
莉婭丟開靈魂石，有點生無可戀的嘟囔：“現在怎麽辦？”
“洗澡再換身幹淨衣服，你不難受？”尚國仁驚訝。
莉婭哭喪著臉：“我也想洗澡，可去那裏洗啊？要是這樣子出門，那就整個要塞的人都知道我丟人了。”
尚國仁歎氣：“在我左手第二個腰包裏，是一些帶有波浪紋和鼓點符文的金幣，用精神力激活它，就能召喚出純淨水，你可以用這些水洗澡……”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你怕我看到，可以蒙上我的臉。”
“哦哦……”
六神無主的莉婭傻傻應，可惜慌亂間有點左右不分，給尚國仁摸的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找到波塞冬金幣，又手忙腳亂的去扯床單蒙頭。
很快，屋子的角落就傳來了水聲和莉婭被冰的哆嗦的聲音。
臥室裏當然沒下水道的入口，被召喚出來的水，在持續時間內會自然流淌，很快就流到尚國仁身邊，把癱軟在地的他浸泡在其中，這種酸爽的感覺讓蒙著臉的尚國仁一陣牙疼，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或許喝掉那瓶藥劑才是更好的選擇。
過了會沒聽到聲音，尚國仁心急：“你洗完了嗎？”
還是沒動靜。
尚國仁掙紮著要掀開床單：“莉婭你還好嗎？”
“啊！我沒事……”莉婭被人驚醒，慌亂的招呼著，聽她沒異樣，尚國仁才安靜下來。
穿衣服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傳來，尚國仁知道很快輪到自己，焦躁的感覺消散許多：“等會你幫我叫一份晚餐好嗎？最好分量多一些，哈哈，我覺得我能吞下一頭牛。”
莉婭沒有吱聲，踩水的聲音停在尚國仁身邊，接著一隻手伸向他的腰。
“你喜歡這種金幣？拿一些去玩也好，不過召喚來的純淨水是有時間限製的，除非喝下去消化掉，不然到時間就自動消失了。”
莉婭還是沒吭聲。
而那隻手，沒有摸在腰包上，反而開始解尚國仁的褲帶。
“嘿，你摸錯地方了，金幣可不在那裏……”尚國仁下意識往後縮，邊開玩笑，邊準備掏全恢複藥劑了。
“閉嘴。”莉婭終於開口，語氣裏還帶著一絲羞憤：“還有……不要亂動。”
尚國仁被吼的心慌：“你要幹什麽？”
“給你洗澡。”莉婭咬牙切齒：“你把藥都用在我身上，才沒辦法恢複；而且，而且這些還是我弄的，難道我要看著你躺在髒水裏嗎？”察覺尚國仁想開口，又凶巴巴的打斷：“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連那種丟人的樣子都被你看去，還有什麽好顧慮的？如果維拉生氣就讓她找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尚國仁選擇閉嘴。
經過一小段時間的遲疑，莉婭確實豁出去，盡管還不願意掀開蒙頭的床單，卻很快扒掉尚國仁被髒水泡的衣服，把人攙著扶起，然後召喚純淨水給他衝洗。
從最初的羞澀到漸漸適應後，莉婭終於察覺到不妥。
“奇怪，你把那根棍子藏在哪裏了？”她好奇的前後看，卻隻在前麵找到一條怪蛇，下意識的抓住拽了拽。
“噢！”尚國仁沒忍住叫出聲來。
莉婭眨巴兩下眼睛，沒反應過來尚國仁叫什麽，又像剛剛那樣拽兩下，有了準備的尚國仁強忍著不吱聲，自覺無趣的莉婭就放過了它。
簡單洗過擦幹後把人安置好，莉婭擦去額角的汗水：“你有替換的衣服嗎？”
“在我右手邊的腰包裏，你幫我拿出來就行，我可以自己穿。”
“別開玩笑了，你現在連動下手指都覺得渾身酸痛吧？”莉婭離開床邊翻找衣服，不得不說這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通過扒衣服看來的，就明白了新衣服該怎麽穿，不僅裏外的區別沒有錯漏，甚至還考慮到了前後麵。
唯一讓人尷尬的就是好奇心太旺盛，而且好像還有擺弄怪蛇的習慣，每次經過，都要抓起來拽兩下。
尚國仁忍的好辛苦。
盡管精神疲憊，可生理上的反應依舊難以遏製，最初渾身髒亂時還好說，等洗幹淨躺在床鋪上，那種清爽和舒適就讓他放鬆，這時候再被莉婭撩撥，那反應可不就說來就來麽？
眼睜睜看著手裏的怪蛇膨脹，莉婭杏目圓睜。
好一會，莉婭才捂嘴：“不可思議。”
尚國仁翻個白眼，他有心提醒這姑娘別用抓過那玩意的手捂嘴，可看到她心不在焉，也就不多此一舉了。
好在，莉婭也沒有太過分，忙著用水把屋子清理幹淨。
等忙活完，累的直喘的莉婭一P股坐下來，這才發現尚國仁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召喚時間一到，滿屋子的水就涓滴不剩。
莉婭沒理會這些的時間，自顧自坐在床頭盯著尚國仁……的身材，咽著口水。事實上連她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居然被這身軀吸引，難以挪開視線。這感覺很新奇，越看就越是覺得渾身燥熱，發幹的嘴唇似乎在催促著她做點什麽，她卻偏偏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偷眼窺視尚國仁酣睡的臉，下意識想伸手去摸，眼看著要碰到皮膚時卻觸電般縮回。
“我在你麵前丟臉，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莉婭魂不守舍，在尚國仁麵前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明明想要親近的，可卻沒有湊近的勇氣。
況且，尚國仁對愛德莉亞的嫌棄誰看不出來？
作為愛德莉亞的女兒，莉婭實在沒辦法忽略尚國仁的態度，最終也隻是幽幽一歎，起身走到門前將其打開。
愛德莉亞守在門邊，正不安的來回踱步。
門一開，惡毒女巫閃身過來，邊急切的追問著：“大人還在生氣嗎？你有沒有替我說兩句好話？”邊鬼祟的探頭向裏麵窺探。
莉婭被問的直愣，好一會才想起之前的事，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哦，我們已經殺掉彼列，我還封印了它的靈魂。”
愛德莉亞發懵：“你們不是在練習嗎？怎麽能突然間告訴我，就這麽小半天時間，你們連最終地目的都完成了？”
“是這樣，我們隻是感覺可以嚐試一次，也沒想到居然就成功了。”
“彼列真的死啦？”
“是的，靈魂已經被封印在這裏。”
莉婭舉起手裏的靈魂石，讓女巫感受它的變化，愛德莉亞仔細探查了許久，才驚喜交加的讚歎道：“做的好，看來你跟大人的配合已經接近完美了。”說到這裏，又伸手把門輕輕關好，扯著女兒稍稍遠離，低聲問：“除開訓練，你們沒做點其它事？”
“沒有啊！”莉婭慌亂。
愛德莉亞露出笑容，難得柔聲安撫道：“乖女兒別怕，做了也沒關係的，而且你不覺得大人很喜歡你嗎？有些事你也要自己主動才好，明明能夠爭取來的為什麽拱手讓人？”
“什麽？”
“這事不用隱瞞，媽媽是過來人了，說不得還能傳授你一點經驗呢！”
看著笑得詭異的愛德莉亞，莉婭徹底懵住了，她能感覺到，女巫並非知道了她剛剛丟臉的事，這多少讓她鬆口氣，然而女巫後麵說的這些話……感覺好難懂，連洗澡也有什麽特別的經驗嗎？
莉婭的‘裝傻’讓愛德莉亞不滿，卻也沒多說什麽，擺手道：“你想幹什麽就去吧！”
莉婭想說就是來找女巫，又記起尚國仁提起過晚飯的事，當即改口道：“我去拿幾份晚餐回來。”
目送女兒離開，愛德莉亞陰冷的哼著，含糊的嘟囔：“碧池，都換了衣服還裝？養了這麽個白眼狼還真是見鬼，一點光也指望不上的了。”若非忌憚尚國仁，女巫都有心當場撕爛莉婭的嘴巴了，咬牙發狠了會，推開房門鑽到裏麵輕輕細嗅，雖然沒有聞到可疑氣味，她也不覺得自己猜錯了，反而認為莉婭收拾的幹淨。
“大人？”
愛德莉亞湊到床邊，小聲招呼。
酣睡中的尚國仁眉頭微皺，卻沒有醒來。
女巫心髒亂蹦，各種念頭掠過腦海，當她想起女兒的‘無情無義’，終究嫉妒的兩眼冒火，一邊膽戰心驚的往下脫衣服，一邊給自己打氣：‘你行的，雖然年紀大了點，可你畢竟是莉婭的媽媽，母女一起的刺激會給你加分，而且貴族們都喜歡這樣幹，大人應該也不能免俗吧？再說就算不幸失敗了，有小碧池的麵子也不會被殺……這把老娘梭哈了。’
戰栗的女巫沒發現，尚國仁的【天使之羽】在洗澡時被莉婭摘下後放在一邊。
在女巫受【詛咒】影響要孤注一擲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萬歲，泰瑞爾大人回來啦！”
尚國仁猛地睜眼，眼前就是一絲不掛的愛德莉亞。
雪白的身體、玲瓏的曲線、熟女特有的風情，以及受驚後那種慌亂柔弱的韻味，不得不說，女巫雖然心如蛇蠍卻真是貌美如花，這種盛世牡丹般的感覺，是個男人就會氣血翻騰。
“大人……”女巫雙膝發軟，跪在床邊，這時候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尚國仁下意識揉眼，好不容易確認這一切不是幻覺，差點瘋掉：“你特麽幹什麽？獸性大發想上我？不對，我是說你特麽快把衣服穿上啊！要被人看到，我特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
愛德莉亞如蒙大赦，看她笨拙的樣子，尚國仁頭疼欲裂，有種馬上回家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