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命運枷鎖
“是呀！”
程影也不隱瞞，反正她知道想瞞也瞞不住。
程諾一把奪下她的橘子，不滿道：“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最好離周小四那個蠢貨遠點，是，我知道他喜歡你才跟你說這些，可你也不想想，這種機密是用來泡妞的嗎？別說周小四隻從他爹那裏偷聽個一知半解，就算都知道，也不該在外麵炫耀啊！連這點保密意識都沒有，他蠢到家了。”
見程影依舊滿不在乎，程諾隻能強調：“總之你離他遠點，別感染蠢材細菌。”
“切，在你眼裏誰都是蠢的，我不跟你說了……”程影鬧情緒。
程諾給她拽回來：“你好歹也是念初中的人，連蠢和笨都分不清楚？你是三分笨加七分懶；周小四那種是三分蠢加七分倔。”
“聽不懂。”
“那你就聽話，難道我會害你麽？”程諾恨鐵不成鋼：“你對尚國仁有抵觸情緒，我當然能夠理解，但你也不想想，跟你適齡且門當戶對的，有幾個能讓人看上眼的？如果你因為耍性子錯過這次機會，難道以後要嫁周小四？”
“周小四沒你想的那麽差吧？”
“他那麽蠢……好吧！咱們不說他有沒有腦子，就說他在學校裏幹的那些事，難道你就沒關心過？”
“完全沒有。”
“笨蛋，我拜托你能不能別這麽理直氣壯？”程諾氣結：“周小四就知道欺負同學，欺負老師，別說他自己沒能耐，就算有，這麽low的幼稚行為也讓人厭煩啊！”
“他有麽？我怎麽沒發現呢？”程影哢吧眼睛。
“你忘了他揪你辮子的事？那次還是我揍哭的他呢！”
“說的也是啊！不過，就算周小四不合適，我也不覺得尚國仁適合我，爸爸說過，他總是在外麵跑，沒準什麽時候就死了，難道你想讓我做寡婦嗎？才不要，結婚那麽麻煩的事一次都多，我才不要結兩次。”
“有好吃的哦……”
“你騙人，堂姐結婚我看的很清楚，那麽多好吃的她都沒機會吃，餓的臉都白了。”程影跳起來：“反正我不要結婚，你覺得尚國仁人不錯就去唄！”
程諾一臉糾結：“可我們隻能嫁給一個人啊！”
“蛤？”
“算了算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如果一定要從周小四跟尚國仁裏選，我肯定不選周小四。”程諾破罐子破摔。
“你在說什麽啊？”程影翻白眼，轉身往外走，不小心撞到椅子差點摔倒。
程諾一咧嘴：“你能不能別這麽冒失啊？次小到大，我都被你坑的……”說著給妹妹拽回來。
“還幹嘛？”程影揉著發痛的小腿，警惕的道。
程諾幽幽歎口氣：“笨蛋，你以為我沒發現你在裝傻麽？”說著抬手，狠狠的拍在桌麵上，下一刻卻是程影疼的哎喲一聲，眼淚差點流出來。
“我的手好痛。”
“嗬嗬，你也知道好痛？”程諾冷笑：“那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你每次碰傷自己，我也會跟著痛啊？不僅如此，我也會出現跟你一樣的傷誒，明明我都那麽小心，還總是被你牽連著倒黴，你覺得我是為了什麽才總說你笨的？”
程影哢吧眼睛：“你在說笑吧！我怎麽沒發現過？”
“還裝？”
程諾再次舉手作勢要砸，嚇的程影連忙撲過去攔住：“不要，我承認我也發現了，隻是不知道這麽嚴重。”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程影幹笑：“你跳級上大學，跟我不再吃同樣東西的時候，我就覺得怪怪的，反正多點美味體驗也沒什麽不好，就沒跟你說……”
“你不會以為隻有自己有感覺，所以才隱瞞吧？”程諾一眼看穿了妹妹。
程影隻是傻笑。
“你以為這樣很有趣麽？”程諾對妹妹的粗神經都快絕望了：“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嫁人了跟老公嘿嘿嘿，是多尷尬的事情麽？聽說女人第一次和分娩都特別疼的，而我們要是嫁給不同的人，一定會疼兩次以上。”
程影笑不出來了。
“為了避免出現這麽可怕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不嫁人，但你要嫁給誰，起碼得聽聽我的建議吧？反正我不選周小四，就他那個作風和腦子，早晚惹下麻煩，沒準連周家都得跟著倒黴，我是不肯陪著死的。”
“我……也決定不嫁人了。”程影哭喪著臉：“其實，被動感應的程度稍輕一點，要不你就以我的名義嫁人吧！”
“憑什麽啊？”程諾看著沒良心的妹妹：“你都讓我多受多少罪了？還真豁得出去。”
“姐……”
程影習慣性的撒嬌，被程諾一巴掌呼在P股上：“憑我的貢獻，才有把握掙脫大家族聯姻的命運，要不然，你以為我連黑鍋都背……圖的什麽？裝瘋賣傻說怪話，很有趣麽？你又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擺脫呢？因為你會撒嬌？嗬，別一看祖父很好說話的樣子，你就忘了他怎麽收拾堂姐的。”
“姐……”
程影的叫聲顯得很軟弱，但程諾能感覺到她心有不甘。
程諾放緩語氣：“你在大家族的庇護下，享受了十幾年的幸福生活，為家族奉獻，難道不是應該的麽？別學電視劇裏的蠢貨，說什麽追求自由的傻話了，那是不負責任的自私。”
“哦，其實我明白，就是覺得這也太突然了。”
“這是機會，我的傻妹妹。”程諾把程影樓在懷裏，壓低聲音道：“告訴你，我從綁匪那邊拷貝了當時的視頻，親眼目睹了妹夫的強大。”
“多強？”
“具體情況我不能說，但那是超乎想象的強大，要不然，你以為老奸巨猾的祖父為什麽要拉攏尚國仁？甚至徹夜研究他的一切，還找了好些心理專家來出謀劃策，他都八十多，早就看開一切的年齡了。”
“可你跟他說不是很強的？”
“我故意的，因為我發現尚國仁好像也不是很聰明，怕他因為某種愚蠢的理由，偷著藏著放不開。”
“低調點不好麽？”
“這個是要分時候的，要麽就強到誰都沒辦法，要麽就弱到人家看不上，自古以來都是懷璧其罪的嘛！和氏璧為什麽是王權象征？左右不過是塊石頭罷了。並非得到和氏璧就能成為皇帝，而是隻有皇帝得到才有意義。”
“呃……”
“好吧！你又聽不懂了。”程諾隻是無語：“總之，如果你嫁給尚國仁，就相當於得到了自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對你指手畫腳。”
程諾隱瞞了不少，她沒告訴妹妹自己也研究過尚國仁，確定自家笨蛋跟那家夥是真正意義上的天生一對，這才選擇放棄，把機會給了妹妹。當然她也不是就此認命，真的想用什麽貢獻換自由，而是準備用其它名義逃離掌控，比如在尚國仁的公司打工，就近拉交情，為此她已經在自學美工了，可惜成效一般。
“明白啦！”程影含著手指，她又不是真傻，當然知道怎麽做。
姐妹倆一陣默然，滿滿的都是對不確定未來的畏懼。
至於程老頭希望程諾嫁過去，用頭腦影響尚國仁的選擇，進而謀取更多東西，甚至是掌控這家夥……程諾是拒絕的。
跟程老頭不同，他在尚國仁的過往中，看到的是情感上的缺陷能利用；程諾卻在同樣的東西裏，看到尚國仁對感情的渴望，以及相同幅度的警惕和抗拒，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很難拆分的情感。
必要的試探無法避免，這也是演給程老頭看的。
但程諾知道，自己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失手連個挽回的機會都沒有，她遠比程老頭更擔心過線。
好在暫時過關了，幫程老頭試探了尚國仁，也幸運的賣個破綻，從夾縫裏逃了出來。
“好了，我們再不下去要被罵的。”程諾牽著妹妹起身，鄭重的提醒：“你可別一下就變態度，最好從不那麽抵觸慢慢來。”
“可我不會演戲啊！”程影哭喪著臉。
“那你就什麽也不要幹，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哦。”程影扁嘴，順其自然這種事好像也很難誒，萬一不夠自然可怎麽辦？想著，程影連先邁那條腿都有些遲疑了，咬著手指發顫，下樓時差點沒摔下去。
“這笨蛋。”程諾捂臉。
“姐……怎麽辦？”
程影一邊哆嗦一邊扭頭求助，程諾額角滲汗，突然想起什麽，湊到妹妹耳邊：“胡子表哥從尚國仁那裏拿的水果已經送去化驗，結果一切正常，富有超乎想象的營養和維生素，也就是說可以吃，你不想嚐嚐味道麽？”
“蛤？”程影眼睛亮了，三兩步衝下樓，嗷嗚一下撲到異世界水果上，抱起來就啃。
一桌人目瞪口呆。
老丈人嚇的臉都綠了，撲上來往下搶：“傻丫頭，你這是瘋了嗎？”
“唔？嗚嗚……”程影左躲右閃，已經有果肉咽下去，粉紅的小舌頭努力去舔果肉上的汁水，卻越離越遠，急的尖叫：“已經化驗過了，確認可以吃的。”
“誰說的？”
“姐姐？還有胡子表哥？”程影不確定的嚷嚷，然後看向姐姐，沒想到，程諾卻一臉無辜的攤手。
單純的程影傻眼了，被老丈人按住就要揍，還是尚國仁看不下去把人搶下來。
“過分了啊？就算吃壞了又怎麽樣？大不了我給治。”單身狗給程影護在了身後，掏出大紫瓶，塞在饞嘴丫頭手裏：“拿著，你想吃就吃。”
老丈人看看被抓爛的異世界水果很尷尬，看著大紫瓶更眼紅。
“喔，這個就是‘起死人而肉白骨’的靈藥吧？”程老頭下意識起身，衝孫女伸手：“拿過來讓我看看。”
“不要，這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