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兩個要求
送走局外人的女管事,七個人圍著茶幾坐著麵麵相覷。
“說說吧!你們不去夜總會唱歌,裝什麽家政服務員跑我這裏是鬧哪一出?”尚國仁叼根辣條,帶著譏誚掃視五個人。
“什麽夜總會?我那是酒吧!”大胡子反駁。
鍵盤手、鼓手等人,都看向吉他兼主唱的白毛女……當然,她現在已經染回黑色,看起來沒有在酒吧唱歌時那麽紮眼了。
“是這樣的。”
白毛女正常說話時,就沒唱歌時的甜膩,反而帶著冰水撞擊的冷厲。
不過,尚國仁覺得她表演時才是本來的樣子,出任務,就帶著一種精神緊繃的感覺,尤其是目光就好像探照燈一樣,賊溜溜的要把一切看清楚。
“我們五個人是隸屬於國防安全部,負責境外的七組成員,我是組長龍歌。此外,跟我們一起的還有國內四組和十一組,他們目前分部在這附近,等閑不會露麵。”
“哇哦,你們居然是國防的人?”大胡子驚訝。
尚國仁眉頭一挑。
白毛女沒搭理大胡子,作為在職國防部人,自然跟在酒吧賣唱有本質的區別:“正常來說,國內的事情不需要我們組,但是,尚先生你畢竟在墨西哥做過一些事,已經引起了國際勢力的注意,這些就需要我們周轉。我們接到的命令有二,首先會跟在尚先生的身邊,將那些不必要的麻煩解決,至少要阻止境外勢力圖謀不軌;此外就是作為聯係人,負責把你的訴求轉達給上級。”
“接到命令,我們一直想跟你取得聯係,但始終沒有找到人,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用迂回的方式跟你接觸,不成想,都還沒有進門就給拆穿了。”
大胡子幹笑。
雖然提起來很尷尬,但白毛女並未糾結:“不過也無所謂,因為身份是給外人看的,對尚先生不需要隱瞞。”
事實上,她們確實沒想過隱瞞。
以國家級的情報機構來說,自然清楚尚國仁和大胡子,‘最終武器’一直都在大胡子的酒吧唱歌,要說認不出來那才是扯淡呢!甚至,要是沒有這份瓜葛,這任務也輪不到她,所以,她的說法是可信的,這也表明,她們沒有敵意。
“也就是說,我家原來那些雇員是因為你們要來,所以辭職騰地方唄?”
“是的。”
發現尚國仁神色不善,又補充道:“我們並沒用過強迫手段,隻是向那些人提供了更好的選擇。”
(所以說,她們的選擇就是違約走人唄?)
(真是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尚國仁接受了白毛女這個解釋,其實,他並不意外遇到這種事,或者說,這些人來的已經比他想象中的晚很多,裏麵有多少是程老頭的影響,現在也說不清楚,可以肯定會有,另外他也沒有對國家機構的抵觸,甚至挺高興能有些各方麵都拔尖的人才在身邊使喚。之所以這樣,關鍵在於尚國仁就沒有搞私人勢力的興趣。
“原則上,我不反對你們的就近監視……”尚國仁開口,揮手阻止白毛女:“你不需要跟我解釋,因為我對這些都無所謂。”
白毛女閉上嘴巴。
尚國仁伸出兩根手指,開誠布公的道:“我對你們隻有兩個要求,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就從哪來回哪去,換能做到的人來。能聽懂吧?”
“你說……”五人神色一整。
“第一點,既然你們用家政服務的身份來,那就擔負起家政服務的工作。”尚國仁眯著眼睛冷笑:“對我個人來說,你們那個國防部的身份毫無意義,我不需要你們保護,因為這隻是名義上的,你們真正保護的隻是來找我麻煩的人……所以說,你們的存在對我本身,用處不大。”
白毛女想辯解,但還是忍下去了。
尚國仁滿不在乎的繼續道:“事實上,我也隻想有人能幫忙操持著家務,讓我不至於天天吃泡麵,對我來說,這個比什麽都重要的多。”
“沒問題。”
“好,既然第一個要求你們能做到,那我就說第二個,我允許你們監視我,比如在家裏放上什麽監視器啊!竊聽器啊!還有其它小玩意……但你們絕對不能監控我的隱私。”尚國仁加重語氣:“聽好了,如果以後我有女朋友,你們要在我倆啪啪啪的時候回避,更不準在監控器後麵偷窺。”這無疑是一種試探,事實上,就算有監控又能如何?電子信號能不能發送出去,還是得看他的心情。
白毛女嘴角抽搐:“你想多了,我們沒這麽齷齪。”
“誰知道?”尚國仁毫不掩飾鄙夷:“人家電影裏都演了,你們這些家夥都有窺人隱私的怪癖。”
“你從哪個電影裏看的?”大胡子不滿。
“諜戰劇嘍!”尚國仁理所當然。
白毛女五個差點吐血,大胡子更是一副看‘上帝顯靈’的表情:“哇哦,你也追劇?”
“廢話,我以前都窮成什麽樣了?當然是寢室那些哥們看什麽就跟著看什麽……”尚國仁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諜戰劇還尼瑪是好的呢!有個混蛋愛看婆媳劇,你說我特麽上哪說理去?”
“婆媳劇怎麽了?”大胡子一瞪眼:“我就是拍婆媳劇的。”
尚國仁傻眼:“你拍婆媳劇?開玩笑的吧!我一直以為你是拍廣告的……九九八,九九八,土豪金的金坷垃帶回家。”
大胡子:“……”
眼見著胡愛民心火快把眼珠子頂出來,尚國仁轉移話題:“哎我說,你記得不記得,我跟夜總會時候說過什麽?”
“是酒吧啊!”大胡子抓狂。
“行,就算是酒吧,我問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麽?”尚國仁露出壞笑,伸手指著白毛女:“我就說她會再次出現在我麵前,而且,還換了另外一種身份,你就說有沒有這事?”
大胡子泄氣:“是,我承認有這事。”
尚國仁當然沒有算命的能耐,當時無非是擠兌人,可僥幸一語成箴,卻成了他跟大胡子得瑟的底氣:“承認了是吧!那你就說我當初說的有沒有道理?”
大胡子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尚國仁不在乎得罪這些人,他卻不能不考慮人家的身份。
國防部的人誒,能派到尚國仁這裏來的,至少也是精銳裏的精銳了吧?再看看,這五個都是二十來歲,顯然是有天賦、有實力,有運氣,說不定還有背景,大胡子也是有靠山,卻也不想因為口角得罪人。
“成,你愛說什麽說什麽,我不參與。”大胡子起身:“你過年要沒地方去,就上我家來熱鬧,我小舅說,他們全家都會來。”
“誰說我沒地方去?”尚國仁死鴨子嘴硬:“我不能在自己家過年?這五位那可是‘最終武器’,到時候就在我家開一場演唱會,不比你家更熱鬧?”
大胡子服了,臨走前提醒道:“過完年你別亂跑,我小舅肯定會來給你拜年。”
“啊!那你告訴他別拿什麽東西……”尚國仁想了想,又改口道:“要不還是我給他拜年吧!”
“這還像句人話。”大胡子匆匆去了。
尚國仁送走了胡愛民,回頭被白毛女攔下:“我還有件事……”單身狗示意她繼續。
“程家那位關於你的報告,我們都仔細的看過了,但是,對你提起的‘危機’還沒有個具體的概念,上級認為,我們可以請專家對你的力量進行係統的測試,由此來推導危機的程度,而這需要尚先生你配合。”
“行啊!你們準備好了就喊我。”尚國仁大咧咧的點頭。
這種滿不在乎的爽快,倒是讓白毛女為之側目,她想了想,繼續道:“好的,我會盡快跟上級聯係的,最後是你平時需要做的事……”
尚國仁揮手打斷她:“等一會,你剛剛說我要做什麽是你說了算?”
“不是,我們對你並沒有任何約束,隻是有些請求。”白毛女一臉坦然,就好像剛才試探的不是她一樣。
尚國仁冷笑兩聲,看在美女的麵子上沒計較。
“你知道,作為普通人的我們,在你允許之前很難跟在你身邊,然而我們的任務,就是解決麻煩,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少配合一下,不要甩開我們這樣。”
尚國仁知道自己不靠譜,但白毛女說的也在理,而且,她們的存在並不是沒有意義,至少有二代跳出來時可以避免把事情鬧大。
“我盡量吧!”
雖然答應的很勉強,但白毛女還是鬆口氣,抿嘴笑起來:“那就這樣,老實說,這個任務對我們來說還是太勉強了,不過,有你主動配合的話,還是有完成希望的。”
嗬嗬——尚國仁皮笑肉不笑。
準備上樓休息,尚國仁想到什麽又回頭看白毛女:“你們都叫什麽?還是別說了,說了我也記不住。以後我就用職位作為代號稱呼你們。誰是廚娘?”
白毛女五個人慪火,可既然被允許留下,當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再鬧翻。
被尚國仁一問,五個人麵麵相覷,鼓手應道:“我會做飯,不過代號能不能叫廚子?”
“可以,以後你就是廚子。”尚國仁隨和:“我比較喜歡吃家常菜,而且飯量很大,以後就辛苦你多費心。”
鼓手……也就是廚子點頭表示明白。
“誰是花匠?”鍵盤手兼和音站出來,接下在別墅內外養花兼安保的任務。
“誰是司機?”貝斯手兼r&b站出來,接下司機兼保鏢的任務。
尚國仁最後看向白毛女:“你以後是管家兼保潔,代號白毛女。”組長龍歌懵逼,她的四個手下笑噴了。
“我要兼職保潔?不對,我是說,為什麽我的代號不是管家?”
尚國仁伸手按在她肩膀上,語重心長:“因為,喜兒你是特殊的呀!要是跟他們四個差不多風格,怎麽顯出你?”
白毛女回過神,原來自己特殊是有兩個代號,分別是‘白毛女’和‘喜兒’。
話說回來,明明任務進行的很順暢,為什麽會有一種撂擔子不幹了的衝動呢?白毛女捂著胸口,捫心自問著,直到看見四個手下憋著笑溜走才找到答案:因為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