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最終武器
“等一下……”
白冰倩拎著卡通背包，急促的招呼著，趕在電梯門閉合前鑽了進來。
她看看撲克臉的大胡子和女秘書，緊張的縮了縮，繞到尚國仁另一側：“尚同學，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嗯？”
“是這樣的，我的願望是成為一個漫畫家，但是對分鏡和人物方麵有欠缺，所以才托人找關係到工作室學習，可現在，很顯然我沒辦法留下來了。”
“你想讓我幫忙求情？”
“不是的，我隻是聽說你要開動畫公司，所以想問一下，能不能讓我跟著學習？”
尚國仁有點撓頭，雖然不情願，可這麽漂亮的同學細聲哀求，卻讓他狠不下心拒絕，況且多一個少一個其實沒所謂的。
“行啊！不過我的公司還沒影子呢！等開起來再說。”
白冰倩大喜，連忙跟尚國仁交換聯係方式：“真是太感謝你了，請放心，隻要我學到相關知識，就自己離開。”
旁邊大胡子氣不順：“說的比唱的好聽，其實就是過河拆橋唄！”
“沒有沒有，我不是整個意思。”白冰倩給噎得直翻白眼，連忙否認：“我隻是不想讓尚同學太為難，畢竟我還沒畢業，沒法成為正式員工。”
大胡子眉頭一挑：“就你那個水準，想成為正式員工也不夠格啊！”
“你……”
白冰倩拳頭攥起來，有種打爛大胡子的臉的衝動，女秘書發現不妥，攔在中間擺出要撓臉的架勢。
尚國仁頭疼：“都少說兩句唄？”
大胡子氣哼哼的轉移話題：“我說妹夫，你不是真要衛民康的那些狗P員工吧？水平高低先不考慮，單說他公司那個環境都把人給養廢了，你開公司雖說也是拿來玩，可沒道理要找一群大爺回來吧？”
“我又沒說一定接手，再說，就算你去外麵挑人，保不齊也是類似的。”
“誰說的？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大胡子臉色好看了點：“況且，人我給你找回來，用不用還得你自己決定，就算你不相信我，還不信自己麽？”
“呃……”
尚國仁揉鼻子，說實話，他還真信不過自己，可這種心虛就沒必要暴露，尤其對這個剛被自己嘲笑過的大胡子。
電梯穩穩停住，大胡子當先往外走：“馬上中午了，我請你去‘海洋之家’吃螃蟹。”
“可以，我對吃的東西不挑。”
寫字樓門口，大胡子的司機把車開過來，女秘書打開車門，大胡子示意尚國仁先來，單身狗跟白冰倩揮手告別，低頭鑽進去。
白冰倩目送BMW拐進車流，臉上的笑容垮下來：“討厭，才學幾天就遇到這種事。”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好在運氣不錯遇到個同學，不然這個寒假又要荒廢了。”邊嘟囔邊翻背包，從裏麵找到自己的手機，剛好打開DD打車軟件，電話卻響起來。
接通後，一個男聲從對麵傳來：“冰冰，我聽說你寒假不肯回老家，不會是還在生我的氣吧？”
“請不要叫的那麽親熱，OK？”
“喂，我好歹也是你哥誒，要不要這麽抵觸啊？”聲音發苦：“都解釋過了，你的取向問題不是我故意說漏的，不小心的嘛！”
“嗬嗬，我信你才怪了。”白冰倩冷笑：“不過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畢竟，爸爸都表示要跟我斷絕關係嘍，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而已，我怎麽會生‘路人甲’的氣呢？”
“別這樣，爸爸隻是在說氣話，你也知道他是老學究，最看不得這樣的事。”
“明知道他看不得，你還往外說？”
“不小心的嘛！”
“得，我不想就這個問題，沒玩沒了的吵，也不想就這個問題，再發表任何的觀點，總之我過年不回去了。”白冰倩不等對麵開口就掛斷電話，沒兩秒又打過來，再次掛斷，連續幾個回合，白同學怒氣上湧，把號碼丟進黑名單，這回消停了。
“好煩啊！”
白冰倩抓狂的大叫一聲，狠狠踹在馬路牙子上，嘎巴，鞋跟應聲而斷，她用錯力，差點崴了腳，氣的直哆嗦：“都給我去死去死啊！”尖銳的叫聲讓來往人群為之側目，被漂亮的大眼睛狠狠一瞪，紛紛退散。
一輛車子駛過，慢慢減速，卻在看到白冰倩暴怒的模樣時，重新提速，飛快的遠離。
提示音響起，白冰倩拿起一看卻是退單，回過神，盯住逃逸車輛，咬牙切齒的送上大號中指。
“混蛋。”
白冰倩吐口水，跺腳……然後差點哭出來，這次真崴到，腳踝的地方疼的不得了，她想不通自己走了什麽背字，捂著耳朵尖叫。
看著魏如蛇蠍般繞著走的人們，白冰倩遲疑，咬牙撥通尚國仁號碼。
十分鍾後，眼熟的BMW再次回到這裏，從副駕駛下來的是撲克臉的女秘書，掃眼狼狽的白冰倩，露出個不屑的譏笑。
白冰倩額頭青筋亂蹦，深呼吸，擠出個友好的微笑。
大胡子被尚國仁用眼神逼到副駕駛，後排就是他跟兩個妹子，可惜，他臆想中的豔福被火藥味取代，兩個互相敵視卻假笑的妹子之間，是修羅場，是萬人坑，就是沒有享清福。
“你去哪兒？”
相比於大胡子的冷淡，尚國仁和善的多：“如果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跟我們一起去吃螃蟹吧？這貨請客。”
“不用，你送我到華西區的‘幸福家園’就行，我在那租了房子。”
尚國仁聳肩：“好吧！”
華西區位於市郊，盡管車速不慢也花了半個多小時，尚國仁趴在窗邊，目送白冰倩一瘸一拐的上樓，回頭衝大胡子挑眉：“看到了吧？她沒提出過分要求，是真的遇到困難了。”
大胡子譏誚：“誰知道是不是裝的？”
“你能不能陽光一點？不要老是用懷疑和批判去看人，白同學不是娛樂圈的，沒你們那麽亂套。”
“都一樣，喜歡欲擒故縱的女人我見多了。”
尚國仁懶得解釋，倒是有點遺憾，沒能趁機到白冰倩的閨房裏見識一番，誰讓白同學拒絕了他的幫助呢？臉皮不夠厚度，也是他成為單身狗的原因之一了。
關上車窗，尚國仁旁若無人的哼哼：“都說她是花，鮮花不如她……”
大胡子臉都嚇青了：“求閉嘴。”
尚國仁不滿：“就你這鑒賞能力，還敢混娛樂圈？虧死你。”就因為大胡子這三個字，尚國仁多啃了十隻螃蟹作為報複，遺憾的是，大胡子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反而對他的食量歎為觀止。
把開公司的麻煩事，一股腦的丟給大胡子……的秘書，尚國仁就清閑下來。
下午，大胡子拽著尚國仁去夜總會，還是單身狗賣金幣時去的那家，好奇一問，原來這裏就是他開的。
“你不好好混娛樂圈，開個夜總會想幹啥？”
“誰告訴你這是家夜總會的？”大胡子啞然：“你不會……連夜總會和酒吧的區別都不知道吧？”
“有區別麽？”
“廢話，當然有區別。”大胡子哭笑不得：“算了，我總覺得跟你解釋會掉智商，你就當我這裏是沒有特別服務的夜總會好了。”
尚國仁一臉鄙夷：“居然沒特別服務，我真是看錯你了。”
“想什麽呢？我再不是東西，能帶自己妹夫去又特別服務的地方玩麽？”大胡子氣急敗壞：“不怕明擺著告訴你，我非但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還要盯著不讓你去那種地方。”
“嘁，我要是真想去玩，憑你能盯的住麽？”
大胡子語塞。
到晚上，康哥處理了工作室的首尾也跑來這裏，剛坐下就嚷：“最終武器來了麽？”
“他們八點才來呢！你著什麽急？”大胡子把從尚國仁這受的氣，都發泄給康哥：“你到底怎麽想的？真喜歡就去追啊！隻知道跟著她們跑場子有P用？”
“野生的比家養的有趣，這裏麵的滋味你不懂。”
“我看你是瘋了，真等到被別人一槍打死，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尚國仁好奇，不僅好奇康哥的事情，還好奇這種場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來玩，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一批批的樂隊上台，又一批批的下台。
說實話，這些樂隊的實力不高，但特別擅長炒氣氛，尤其是現場演出帶來的衝擊力，讓尚國仁都忍不住跟著吹口哨，豪爽的喝掉大杯果汁。
‘最終武器’，在八點準時登台獻唱，作為主唱的豁然是位染白頭發的帥氣女生。
“萊森、傑特們……”
白發魔女開口跪，並非是想象中低沉沙啞的煙嗓，而是讓人聽到懷孕的類型，尤其是微微上翹的尾音，讓尚國仁汗毛都豎起來。
“這個不錯啊！每天都表演？”
“沒有，這個樂隊總是幾個月登台演出，幾個月銷聲匿跡的，而且，我知道不少經紀公司想簽他們都被拒絕了，據說還有人想來點橫的，但是他們依舊隨心所欲的自娛自樂呢！”
“背後有人？”
“未必，我倒是覺得是衛民康在背後警告了某些人……”大胡子示意，然後尚國仁就看到康哥目光呆滯的盯著台上，不斷吞咽口水的蠢樣。
單身狗幹笑幾聲。
暴躁的鼓聲陡然響起，‘最終武器’開始了演出，歌聲炸開，主唱甜膩的嗓音卻變成了金屬音，讓尚國仁再顧不得其它，全身心投入到表演之中，搖頭晃腦的打拍子，連果汁都沒心思去喝了。
一曲終結，尚國仁意猶未盡的吹口哨：“奈斯……”
其他人也嗷嗷怪叫，有喊安可的，有跑上去送花的，還有尖叫再來一遍的，一時間群魔亂舞，整個無特別服務的夜總會氣氛濃烈到頂，每個人都亢奮的飛起。
“嗷嗚……”
康哥一掃白天的困倦，仰天長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