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直腸子
出租房是地下室，除開房頂下麵一米高的窗戶，其它都在地麵以下。
以前房東就按個燈泡，打開後，牆皮剝落、地麵長毛、空氣裏充斥著腐爛的黴味，在用昏暗的黃色光線一打，跟電影裏的私刑室都差不多，看著都陰氣森森。
現在好些，至少牆壁貼了素色牆紙，燈也換了明亮的白熾燈，地麵用石灰撲過，要說好當然是扯，可至少住人沒問題。
尚國仁坐在椅子上，把手機放在耳邊，聽著康哥的聲音，目光遊移不定。
“……一枚金幣一千萬，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有沒有問題？”
被康哥一問，單身狗終於想通了。
康哥這人確實不學無術，雖然長的秀氣，可實際上根本沒有花花腸子。
最開始，他用十萬塊買金幣，問都不問尚國仁意見，是他真的認為這個價錢很大氣，認為自己沒有虧待單身狗，絕非看不起人，又或者有什麽想法。
現在也是一樣，發現金幣擁有某些特殊價值後，沒考慮哄騙，或者其它手段，而是不掩飾價值，直接打尾款補償尚國仁損失，然後明碼標價的買。
也就是說，至少在康哥眼裏，一千萬買一枚金幣，他認為很值，同時也沒虧待尚國仁。
對於這種直腸子的人，尚國仁有很多辦法把價錢提的更高，可話到嘴邊，終於還是變成無奈的笑聲。
“笑個P啊？”康哥不爽的叫道：“你不是說原本是一箱子的嗎？快點去弄啊！”
尚國仁隻是無奈搖頭：“康哥，我之前都在騙你呀！金幣，是我看在你這些年一直照顧我的情分上，好不容易才弄來給你的，不然你以為區區十萬塊就能買到嗎？”
“你小子敢騙我？哦不對，原來你知道那玩意能救命啊！”
對麵一陣騷亂，大胡子的聲音響起：“你傻啊！你怎麽知道那小子不是在套路你？”
“……他在套路我麽？”康哥連話筒都忘了按住，直接叫起來。
“臥槽，衛民康，你特麽都三十多的人了，怎麽還是幼兒園的智商？”大胡子抓狂。
“胡愛民，你敢再說一次康哥傻，康哥就去你家睡尼妹。”
聽著電話對麵的吵鬧聲，單身狗忍不住翻白眼，這倆貨都夠傻的，不過，雖然看起來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做人的性格倒還不錯。
又吵了會兒，康哥的聲音變得清晰：“五仁，康哥不管金幣你從哪弄來的，你就說，還能不能弄來。”
“康哥想要當然有……”
尚國仁也不否認，說實話，一枚金幣一千萬的價格，已經超過單身狗的底線，雖然還不如拍賣的那些，但是它們在單身狗這裏，實在算不上好東西。要知道，黑心灣滿地都是這種金幣，倘若他都帶回來，肯定要有大幅貶值的。
而且可以肯定，賣金幣造成的影響，要比賣生命之水小的多，對於討厭麻煩的單身狗來說再合適不過。
而在一口應下後，尚國仁又補充道：“但是康哥，咱自己用就好，最多加上大胡子，千萬別往外賣。”
“怎麽呢？”
“虧啊！你賣的越多虧的越多，哪怕一億一枚的賣出去，還是隻有虧沒有賺。”尚國仁壞心眼的嚇唬康哥，一方麵，是隱晦的提高金幣的價值；另一方麵，單身狗確實不希望讓更多人知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康哥這樣，換了其他人沒準就要打壞主意了。
康哥果然被唬住了。
倒是大胡子，心眼比較多，搶過手機咋呼道：“小子，民哥我對金幣的用法，還有點奇怪的地方，你能不能仔細的介紹下？”
尚國仁知道他在懷疑，理都懶得理會，直接掛了他電話。
電話很快響起來，被直接掛斷。
再次響起來，被粗暴掛斷。
不依不饒的響個沒完，尚國仁厭煩的接通，對麵卻是康哥：“喂？喂喂？哦……居然接通了？”
“康哥你有事？”
“是這樣，剛剛胡愛民那家夥被你掛掉電話後，整個人都氣炸了，你知道嗎？他的頭發胡子都一下炸開了，哈哈，笑死我了。”
尚國仁懵逼，你不斷打電話過來就為了告訴我這點事？
好在並不是這樣，康哥笑了幾聲後，提醒道：“胡愛民一向小氣的很，你掛他電話，他肯定要去學校找你的麻煩，說不定還帶著他劇組的娘們……對了，你沒女朋友吧？如果有馬上躲開，不然你慘了。”
“我沒在學校，在外麵呢！”
“哦，你在什麽地方？要不你到酒吧來，當著我的麵，胡愛民應該不會太過分。”
“暫時怕去不上，我馬上就事要做。”拒絕康哥後，尚國仁掛掉電話發怔，大胡子去學校找自己的麻煩，倒是可以理解，他帶劇組的女明星幹什麽？
聽康哥的語氣不是擔心，反而幸災樂禍居多，看來大胡子的麻煩應該很荒誕吧！
不知怎麽的，尚國仁就想起《競選州長》的片段，又不屑的笑笑，類似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有什麽意義麽？
事實上，如果沒康哥的情分，哪怕大胡子是燈塔國總統他爹，單身狗也不會正眼看他，擁有燒燒果實元素化能力後，威力不夠大的熱武器都不怕的單身狗就是這麽D了。
至於被懷疑，金幣的具體效果，甚至學校的謠言吧啦吧啦，誰在乎？
等待，眼見著倒計時結束，尚國仁突然想起一件事，買摩托肯定是來不及，倒是就近找了個破自行車弄到出租房。
時間終於到了，單身狗連同他胯下的自行車，在莫名波動中唰地消失在地下室中。
四周的光線由暗到亮，尚國仁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生機盎然的花園裏，頭頂是刺眼的陽光，四周是綠色海洋般的灌木叢林。
正前方是一條人工修建的石子路，蜿蜒著消失在樹叢間。
身後，是祭壇般的天坑和熟悉的閃電束，祭壇周圍有教堂模樣的裝飾物，各種雕塑精美而細膩，希臘風格的柱子由高向低，在道路兩旁延伸……
“新手指引？”
選好模式的尚國仁嘟囔，推著自行車從台階下來，剛邁出界膜，灌木叢裏就竄出一道冒著光的健壯影子：“嘿，你是新來的獲選者嗎？”
尚國仁被這位冒失鬼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他眼神的呆滯，才恍然這確實是個影子。
“我是。”尚國仁應。
須發花白的老男人應聲笑了起來，木訥的讓人尷尬，他機械化的道：“那可太好了，我是烏瑟爾，很高興認識你。”
“我看出來了，巫妖王生前的老師，最偉大聖騎士之一的烏瑟爾。”
可惜，這隻是一個影子而已，根本對尚國仁的言行沒有反應，徑自介紹道：“下麵，我來幫助你了解關於這裏，時空樞紐的一些事情，你要聽好了。”
尚國仁臉色一整，認真的傾聽，他可不想再來一次曾經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