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忠心耿耿
說到底陌傾城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和拓跋浚之間終究隻是路人罷了，再多說一些事情也是無益。
於是他的歎了口氣囑咐拓跋浚，“到雪霽國之後的事情要多麻煩你幫襯些了，到了雪霽國若是有力所能及的，若是能幫助到你，盡管提出來，定然在所不辭。”
沒想到相處了這麽多年陌傾城和他說話本來是這麽客氣，拓跋浚心中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心，但是經過這麽多年的了解，拓跋浚也知道墨青城就是這樣一個有恩必報的有情義的人，當下也不說什麽。
隻是朝著陌傾城點了點頭，算是最大的保證了，若是熟悉拓跋浚的人都知道他拓跋浚一般都不做什麽，一旦允諾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然會達到這一目的。
陌傾城這下總算是心安了，一旁的清潭終於經過這幾日的觀察，看出拓跋浚對陌傾城的臉色中的不自然來了，微微帶有一些試探性的問陌傾城，“將軍，我怎麽覺得這個黑衣人看你的眼色之中，似乎是有著一絲不甘心呢？”
陌傾城用手遮住眼睛，連清潭也看出來了，拓跋浚這個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人，怎麽如今也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但是對於身邊的人，陌傾城向來都是不忽悠的。
這是基於她做事的兩條原則，第一條是不忽悠身邊親近的人，給身邊親近的人以足夠的信任，這是陌傾城接人待物的最基本的準則，第二條就是。因為清潭他們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對於他自己的事情總要知道一些才好，免得日後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意思，以免犯了傻事，這樣就算是得不償失了。
當下陌傾城看著清潭珍而重之說，“我和拓跋浚之間不可能會有什麽了，我和楚珩之間算是斷了，今後就我一人在異國他鄉獨處，等到這邊事情平定之後再回來或者是再也不回來了。”
“你現在就可以做一個決定，是陪著我到雪霽國去流浪他鄉，還是留在這個京城裏協助著清理幫我打理陌家軍的事情，或者是另找一個地方，從那裏去取些錢來算是對你這些年的補償，你願意去哪兒生活，去哪裏生活。”
這算是給清潭最大的選擇自由度了，之前清潭陪著她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從來都沒有過怨言，在外征戰十幾年隻為了求陌家的清白。
若是清潭真的一心求離去，陌傾城也不會怪罪他，畢竟一個人出門闖蕩，在異國他鄉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而且背著理想，難免不思念故國，在國度之中還是有許多清潭相牽掛的親人，不必為了自己而離去。
本來是一個極好的選項的，至少陌傾城是這樣以為的，沒想到聽完陌傾城的話語之後，清潭卻是直接跪了下來痛哭流涕，以表忠心
“將軍，清潭自小便陪在將軍身邊，勵誌陪著將軍一直到老，所以請將軍不要隨便趕清潭離去，清潭生是將軍的人，是將軍的鬼，這一生都不會離開將軍分毫。”
那一年收養了清潭，是自家老爹從亂葬崗裏一個死去多時的婦人手裏扒出來的，那時的清潭不過兩三歲的年紀，被包裹在繈褓之中嚴嚴實實的，被救上來之時早已餓得隻剩一口氣。
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是陌家老爺親自出門快馬加鞭尋找太醫來幫他看病，又給了他食物和身份，準備送他去學堂念書，可是清潭從來不是一個不知恩圖報的人，當即就跪了下來。
不想做什麽富貴人家的養女，也不想攀龍附鳳，隻想好好報答一下將軍。可是她人微言輕，除了自己之外什麽報答的資本也拿不出來。
於是當即就跪在朝堂之上，請求將軍將她收作婢女去服侍，將軍府中剛好有一位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大小姐。
將軍本來一開始不同意，是將軍的夫人，看她跪得久了，實在是心疼，就勸將軍說，“既然他想要做陌傾城的侍女的話，那也是一個極好的事情，不如就分配給他一個大侍女的頭銜，讓他陪著傾城一起上下學，這樣子也好有一個幫助他的由頭。”
將軍一家竟是如此的為他打算，清潭跪在門外麵，聽著門外的竊竊私語，最終將軍是同意了，此後清潭就一直以貼身大侍女的身份，陪在陌傾城的身邊生死相依，從小一起長大，與其說是侍女，更不如說是無話不說的夥伴。
陌傾城連忙扶起清潭，可是清潭就是跪在地上不起來，清潭哭著說，“如果大小姐答應不趕我走，我這才敢站起身來。”
“你呀你呀，”陌傾城破涕為笑，清潭跟他這幾年別的都沒學過，把自己的無賴頑皮學去了是城市，陌傾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左右人在自己身邊是被自己帶歪了過去，陌傾城也不好隨意的褒貶了。
“自然是如此，我從小便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自然是舍不得離開你，隻不過我剛剛所說的是對你最好的選擇罷了，你真的不認真考慮一下？”
“若是你真的願意離開，陌家會給你一個好的交代的，即便是給不了很好的物資，自然保證清潭一生衣食無憂是毫無困難的。”
清潭以為陌傾城還不接納自己，哭著又要跪下，“清潭不是想要貪圖陌家的錢財。”
陌傾城連忙安撫住他，清潭陪著自己，和陌家走了這麽多風風雨雨，十幾年都撐過來了，若是貪圖錢財應該早就在陌府，拿了賣身契就趕緊跑開，怎麽可能會淪落至今呢？
陌傾城溫柔的幫清潭擦去臉上的淚珠，盯著她的眼睛好自然，“你願意陪我去的話，我也算是多了一個幫手，可是我問你若是你在外麵吃不了苦該怎麽辦？”
雪霽國他上次去過那邊的條件可不是一般的艱難，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忍受的極寒的環境，幾乎很少見到陽光，所以就連國家的名字也取為雪霽國，就是希望雪霽國的冬日能夠終有放晴的一天。
這麽艱苦的環境，男子都很難堅持下來，更別說是女子了，沒想到清潭回答得斬釘截鐵，連鼻涕也不顧不上擦，就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
“當然，不管是怎樣的環境，隻要將軍在清潭就一定在將軍身邊，心態永遠和將軍在一起，在身後護著將軍。”
即便是陌傾城這樣聽慣了這種忠心耿耿的話語，也不由得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