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欲擒故縱
高興地是他看著的姑娘終於長大了,悲傷的是自己的心意明明清離知曉,卻是被利用,甚至是絲毫不珍惜的丟棄在一邊。冷言捂著胸口,隻覺得心髒的某個位置在頓頓的痛著,一陣一陣,疼的發慌。
冷言和楚珩請了假,自從陌傾城入獄之後,楚珩消瘦許多,聽到他在這個關鍵時候離開,仍隻是抬了抬手,就批準他離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彌足珍貴的事情,哪怕是死也要做到。
冷言這回沒有假手任何人,自己一個人跟著清離身後,也沒有撤回讓下人追捕的命令,看著清離喬裝打扮成盲人老婆婆的孫女,躲進富貴小姐家的馬車後的大箱子,順利的出了城門。
直到脫離了朝堂的爭鬥,冷言才是真正的了解清離的另外一麵,從前在自己眼中,清離總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粉雕玉琢的也需要別人保護,哭了想要吃糖,看到路邊的糖葫蘆,明明眼饞的想吃,可是害怕自己錢沒有帶夠。
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想要吃糖葫蘆的願望,看到天上的流星,以為是人的靈魂飄走了,抱著自己哭個不停。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小小的手抓住自己的衣擺,粉粉嫩嫩的,就好像自己是她的參天大樹一般,可以為她遮擋去所有風雨。
但是現在他的小女孩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哭哭啼啼要把天上的流星追回來的小女孩了,也不再扯著自己的衣擺要糖葫蘆,突然覺得世界安靜了,但是又覺得悵然若失,似乎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失去了什麽。
知道弱冠之年,跟隨著楚珩跌沛流離,看著楚珩和陌傾城相依為命,這才漸漸明白了心中不為人所知曉的情愫,原來這份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叫做.愛情。
剛開始為自己對親妹妹一般看待的清離萌生這種感情趕到羞愧,特意在清離跟著陌傾城去臨淄的時候,選擇了留在楚珩的身邊,但是清離跟隨著陌傾城回來的那一刻,冷言心中的想念卻是一天比一天的膨脹。
第一次體會到了話本之中所寫的那些相思入骨,相思成疾的意思,原來竟然體現在這些時候嗎?
直到和清離一起去姻緣樹下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清離在姻緣樹上寫下的名字,竟然是自己。原來,在清離的心中,對自己的那份感情也已經不同了嗎?更是對清離的態度珍而重之。
但冷言還是不敢表白,因為自己隻是楚珩楚王身邊一個小小的侍衛,自己還不夠格求求娶清離。
直到楚珩真正當上了皇帝,自己也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府邸的時候,沒想到又因為處理他們之間的事情,和清離之間出現了裂痕。
冷言看著執著的清離,心中一陣酸痛,但是若這件事情清離真的哪怕舍棄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做到的話,那麽自己就和他一起。
清離下塔的地方是一個客棧,冷言雙手抱胸躺在客棧的屋簷之上,即便清離做這個事情,最後也會被牽連,那麽就如同清離所說的那樣,流放,冷言就和清離一起流放。
斬首,冷言陪著清離一起共赴黃泉,總之這輩子,清離和冷言這兩個字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彼此了。
想到這裏,冷言笑著,閉上了眼睛。
清離在客棧的床榻上麵翻來覆去,心中滿是對冷言的愧疚,當天她說那些話不光是為了迷惑冷言,更多的成分是對冷言的愛護,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太過於危險,一定不能牽扯上冷言。
冷言現在已經是禦前的護衛,以後的仕途明亮一片,將來他會擁有很多的妻子孩子,但自己隻是奴仆的位分,無論如何配不上冷言。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牽連了冷言。
清離歎了一口氣,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了,街上的人雖然遍布了耳目來找他,但是感覺自己躲過去這些耳目的手段也太簡單了一些,就好像……就好像是冷言在故意放水一般。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清離忍不住渾身顫抖,若是冷言對自己放水的話,冷言究竟打算做什麽,清離不敢想象。
隔著一個屋簷,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次日清離成功上了皇宮門口,準備敲響登門鼓,誰知這個時候白皙有力的手,從自己的手上將鼓槌搶了過去。
清離回頭一看,淚水差點掉了出來,“冷言,對不起,我騙了你。”
冷言笑著擦去清離眼中的淚水,柔聲說道,“沒事,你若是堅持走這條路的話,我便陪著你一起。”
聽了這句話,清離自然是驚恐萬分,直接衝上去就想著將冷言手中的鼓槌重新搶下來,“把鼓槌給我,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快點離開。”
可惜沒有推動分毫,反倒是冷言笑著,“你都是我的,你的事情怎麽可能和我無關呢?”
說著,登門鼓敲響,城門轟然打開。
楚珩一聽下麵來報,有人敲登門鼓,眉頭微佻,現在還有人敢出來為陌傾城說話,當真是忠義之士了。陌家軍那邊已經被蕭莫安撫住了,在自己的國土之上,不能有任何自相殘殺的行為。
隻聽得底下的莫公公說道,“聽外麵的人說,好像是冷言冷大統領,和陌傾城身邊的一個小侍女,好像是叫清離的。”
楚珩微微挑眉,看了莫公公一眼,“你知道的到還是真的詳細。”
莫公公笑笑,“當然了,隨時準備為皇上您分憂才是。”
楚珩打了個哈欠,“既然是為罪臣擔保的,那麽朕也不想聽了,直接押入大牢就是了。”
說著,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記住給他們一個好一點的環境,兩個人放一間牢房裏就好,可別虧待了我的冷大統領。”
莫公公笑著接了命令,派人將冷言和清離送入了牢中。清理一路上分明的叫喊,“讓我見將軍,把我和將軍關在一起。”
那些關押人犯的侍衛不耐煩,想給清離一巴掌,被冷言硬生生的給擋了回來,隻聽得一聲悶響,但是冷言嘴角仍然還是掛著笑意。
清離這下可是真的慌了,聽到那一聲響聲,可知道是受傷不輕。身邊的侍衛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對啊,自己明明沒有使出幾分力氣,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