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物是人非
“好，”楚珩幾乎是帶有賭氣的性質應下這番話，微微眯起了狹長的眼眸，“若是你願意在我的登基大典之上跳一支舞的話。我答應你。”
這番話幾乎是宣告了陌傾城應有的結局，馬上就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她應該痛哭流涕，請求楚珩放過自己麽……
然而陌傾城卻是笑了，笑的很是開心，連眼淚流了下來也絲毫未曾察覺到，她隻聽得見自己略微哽咽的聲音說道，“微臣謹遵陛下旨意。”
這一出對話，兩人不歡而散。
陌傾城的傷雖然在府中將養也是不錯，但楚珩似乎給門口服侍的侍女下了死命令，隻得等了登基大典結束之後，才準許放陌傾城回去。
別人隻道這是皇上不可多得的恩情，就連過來探望的溫如初也是如是說，“什麽時候能夠喝到你和陛下的喜酒，我們家阿琳和肚子裏的寶寶都要等不及了。”
但是隻有陌傾城心裏清楚，楚珩做此動作，全然是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害怕自己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隻不過對於楚珩的猜忌，她早已沒放在心上，因為楚珩連忙，名字帶人，已經硬生生的從她的心中剔除出去，再也留不下一絲痕跡。
冷言站在禦書房裏，一五一十聽著陌傾城身邊服侍的宮女向楚珩匯報，陌傾城今日吃了晚飯，心情如何，夜裏是否睡得好，甚至在吃菜多夾了哪個菜一口，都事無巨細的匯報給了楚珩。
楚珩隻有這時嘴角才微微帶著一某笑意，隻要是關於陌傾城的，哪怕是細枝末節他也願意聽。當即吩咐禦廚，明日裏禦廚多備一些送給陌傾城，但往往第二日這份菜式就會原封不動的送還回來，分明的表示了陌傾城在與楚珩置氣。
楚珩隻是笑笑，第二日還是如此這般，兩人就好像是鬥氣的孩童一般，鉚足了勁不停地折磨彼此。
莫公公總算也是看不下去了，在背地裏諫言，“若是陛下這麽在意陌將軍的話，幹脆接進宮裏來好了，反正老臣們也不敢在背後議論陌將軍什麽。”
楚珩心念一動，他何嚐沒有在心底想過這件事情呢，但隻是笑了笑，“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她是個喜歡自由的，宮裏的規矩太多，難免會束縛了她去。”
“皇上，這是禮部新選上來的秀女的折子，還請陛下過目。”莫公公呈上來一堆折子。
楚珩頗為有些頭疼，“禮部整日裏弄得這些是在苦悶，讓他們隨意選了三五人進宮裏便是。”
莫公公陪著笑意，“皇上，這些事情本來也不是該皇上做的，該是後宮之主所把持住的，但是皇上您看現在……”
宮中皇後之位空懸，楚珩當王爺時唯一帶進宮中的隻有蕭嫣兒，現在也被打斷了腿在宮裏修養，自然也是做不成大事的。
“如你所見，那麽朕應當選誰來做這個後宮之主的位置呢？”
莫公公下意識就要吐出陌傾城的名字，但觸及楚珩深邃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時，嚇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啊，饒命啊，臣再也不敢隨意議論後宮的事情了……”
“罷了罷了……”楚珩揮了揮手，本就是無心這麽一說，他還沒有殘暴到因為一句失言之過就要治罪的地步，“你也是宮裏的老人了，平日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莫公公也該自己掂量著點。”
等到莫公公退出去之後，楚珩這才睜開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眸，點了點冷言，“冷言，派人好好盯著這個莫公公。”
一邊批改奏折，一邊詢問近況，“最近讓你盯的那幾個老臣如何了？”
楚珩這幾天表現出來的，隻不過都是做戲罷了。越是表現自己對陌傾城毫無底線的寵愛，越是能夠激怒那個拿著證據躲在幕後的老臣，隻要把他揪出來，整個國度之內，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傾城。
冷言當日和楚珩對比從楚晟軒駕崩，到這些時日，所有老臣的行蹤，圈圈點點畫出了一個極為可疑的。派了大內皇宮暗衛盯著，冷言整理了這幾日的資料，指了指一個人。
“除了這位張尚書去過三次當鋪之外啊，其他人的行程幾乎都是固定的，又或者是不出門在家中為先皇上香。”
楚珩微微一哂，“這幾日你讓暗衛小心跟著，千萬別跟丟了，也別被人發現了行蹤。估摸著等到傾城下獄的時候，總會有人露出馬腳來了。”
冷言應答了聲，“是。”但半餉沒有退下去，楚珩皺起眉頭，略微有些狐疑，他可了解冷言的性子，想來都是直來直往，怎麽如今……
“陛下，您這樣做就不怕到時候上了陌將軍的心麽？”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陌傾城，到頭來還要被陌傾城冤屈誤解，大概就是所謂的言不由衷了。
楚珩隨手捏起手卷，釋然一笑，“到時候，她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或者是取了我的性命，自己來當這個皇上也是未嚐不可，我隻想她好好地，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多年之後，這句話再次傳到陌傾城耳朵裏，陌傾城早已潸然淚下，隻不過那個時候，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清離在宮門前等候了許久，冷言終於按照約定的時間從宮裏出來。冷言問楚珩這個問題，不僅僅是想相求得一個答案，也是為了幫助清離。
果不其然，清離一上前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冷言，“怎麽樣，皇上現在肯放過我家姑娘了嗎？”
回答清離的隻是冷言的靜默。
清離簡直出離了憤怒，對門口的兩個守衛視而不見，“快放我進去，我要求見皇上，我要見我家姑娘，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家姑娘死在一起。”
“清離，這裏是皇宮！你冷靜一點。”冷言一把握住清離的手腕，門前的兩個守衛仍是戰戰兢兢的守著門口，對於皇帝身邊的冷言和清離的拉扯，隻當做是沒有看見。
“我家姑娘被困在皇宮中這麽多日了，陌府現在都亂成了一鍋粥，你讓我怎麽冷靜的了。”清離語氣之中隱隱帶著哭腔，“若是姑娘沒了，我也不願意活了。”
“你……”冷言左看右看，這裏都不是說話的地方，隻得劈暈了清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