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峰回路轉
寧則遠聽著副將的匯報，看著城樓上小小的紅色身影，“那就是京都來的陌宸？”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讚賞的點了點頭，“如此年少，便能有所作為……隻可惜……”
說著，勾起一根箭矢，瞄準城牆上的陌傾城，隻可惜和他不是統一戰線，手一鬆，勢如破竹一般直直的朝著陌宸衝了過去。
城牆之上的陌傾城猶不自知，還在和解張討論下一步計劃。司空廷玉帶著百姓在周邊安置傷民，來不及反應就撲上去護住了陌傾城，箭矢失了準頭，穿透了司空廷玉的胳膊，血如雨下。
叛軍這邊看不清城牆上的動作，隻看到紅色的身影消失在城牆之上，副將大喜，“少主子，竟然是成了。”派著傳令官去散發消息，說是陌宸死於寧則遠箭矢之下，若是現在繳械投降，放過不殺。
眾人隻道是胡扯，有人看到城頭上真不見了將軍蹤跡，紛紛開始猜測，莫不是將軍真的遭遇了不測。傳令官又說，“取一個九品以上官職人頭，連升三級。”接連著，防線竟是快退到城樓底下。
血泊之中的司空廷玉拉著陌傾城的手，“我沒事，你快去指揮戰場，要是仗打敗了，我們都完了。”陌傾城哪裏分不清輕重緩解，隻得壓下心中的擔憂，提槍上馬，“眾將士，保家衛國，在此一舉。眾為愛國將士，解隨我衝出城去，取那賊人狗頭！”說著一馬當先衝出重圍，戰馬如鐵蹄一般，流星槍一連挑起十幾位士卒。
眾人看著自家將軍英勇上陣，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這才知道中了賊人的計謀。一時之間義憤填膺，拿出十二分的力氣戰鬥，反倒是比之前的勁頭更為凶悍。
寧則遠沒有料到會有這麽一出，如今這節節敗退的場麵，想來也難以攻城，除非兩敗俱傷打持.久戰，隻得鳴金收兵。回頭看了一眼陌宸的方向，“小將軍，我早晚有一天要親自取你項上人頭。”
敵軍壓境的十萬大軍往後撤退了數十裏，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如今糧草斷絕的情況下，也不知能撐到何時。
軍帳之中，司空廷玉的位置被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不僅有著軍營裏關係好的，更多的居然是清水鎮的百姓。平日裏，來往照顧他們的都是司空廷玉，諭旨頒發下來，也是他第一個不顧抗旨上前反對。
這些，清水鎮的百姓都看在眼裏，如今他有難，就連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提著一籃子雞蛋上前看望他。
“怎麽樣？”一看到黃易宇出來，陌傾城連忙趕上前詢問。
黃老先生倒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也不知道哪個狠心的賊子，居然往上麵簇了毒，還是倒刺的箭頭。力道之大，差一點將整隻胳膊給刺穿了。要不是搶救及時，這一隻胳膊就不在了。”
也就算是沒有問題了，陌傾城剛想鬆口氣，就聽到黃易宇接著說，“你可別高興太早，胳膊是保住了，可以後能不能用就難說了，要是沒有意外，這輩子提筆寫字都是難事哦。”
陌傾城聽了心中咯噔一聲，不能提筆寫字，就如同她不能用劍一般，司空廷玉最受不了的便是如同廢人一般在這世上苟延殘喘，這比直接拿刀殺了他還難受。
“好罷，這東西原先老夫是不準備拿出來的，既然賊人這麽陰毒，也別怪我們下狠手了。你小子可給我好好存著。”黃易宇硬塞了一頁紙在他的手裏，就飄然離去。
當下來不及仔細思索，胡亂塞到衣袖，就進去探望司空廷玉。解張見他進來了，什麽也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轉身出去了。
司空廷玉麵色潮紅的躺在床上，想來還是發著高燒。陌傾城細細拿著毛巾擦拭他的麵龐，若不是為了她，司空他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
想想還是青梅竹馬之時，司空廷玉就可以寫得一手遒勁有力的好字，畫的山水畫也被皇上親手裱起來掛在尚書房裏。性格雖然跳脫，也是文人雅士中的一股清流。陌傾城拉著他的手，忍不住淚流滿麵，“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一隻滾.燙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淚眼婆娑的抬頭，司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蒼白的嘴唇微弱的開合，“傾城別怕，我在……”
陌傾城心裏一緊，司空廷玉難道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隻看到他閉了眼睛，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大概隻是夢囈。
如此照顧了司空廷玉一夜，一夜裏司空廷玉偶爾夢囈，半夢半醒之間，叫的都是陌傾城的名字，偶爾還會回憶起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聽得陌傾城心中更是難受。
很想任性的抓住他的手，告訴他自己就是陌傾城，她就在這裏。可惜如今她身上背負的可是血海深仇，沒道理把司空廷玉再給卷進去。
白日裏，解張慌亂的衝了進來，看著陌傾城也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陌傾城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解張跟著出了營帳。
“鄭丘緩跑了。”解張急得滿頭大汗，”昨天夜裏我去尋他，結果發現看守他的兩個士兵都被人割了喉嚨，牢房裏的繩索也被人解開了，不知道被什麽人帶走了。”事到如今，即便是解張想要求情，也沒有了立場。
這個人，到什麽地方都是一個毒瘤。當時光顧著追送信的人，倒是忘了趕緊把這個事情給處理掉，現在又是後患無窮。
“這件事情日後再議，倒是你，沒有我的命令私自去探望死囚，罪加一等，自己去領罰吧。”陌傾城勞累的閉上了眼睛，回到自己軍帳裏。
這才想起昨日裏，黃易宇好像塞了什麽東西給她。打開信封裏麵是一疊泛黃的紙張，隻看了幾頁，驚喜的叫出聲來，“清離，快把這個東西帶著找幾個能工巧匠給製造出來，另外，秘密給楚珩也送一份。若是被人發現了，你提頭來見我。”
蕭莫不愧活了這麽大歲數，又愛研究旁門左道，沒想到這種東西居然也被他研究了出來。若是能用在戰場之上，雖然不能以一擋百，也足以給他們點苦頭吃了。隻不過楚珩交代的招安，還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