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算計
“咚——”比賽的鑼鼓正式被敲響,那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朝陌傾城快速襲擊而來。陌傾城憑借著自己身材瘦小,快速閃躲過了他的拳頭。那大漢見一擊未成,便又衝上來。陌傾城假意往左逃跑,實則在那大漢伸拳左擊之後快速退後。往他最為脆弱的後腦勺部分擊了一拳,那大漢最為脆弱的地方被陌傾城擊中,瞬間落了下風。不過三兩個回合之間,他便被擊下了擂台。
另有一人不甘心衝了上來,陌傾城見他身姿敏捷不比方才那大漢好對付。自己腳上又帶著重傷,若是與他比敏捷白白浪費自己力氣不說,反倒會落得下風。便隻好與他一招一式的對打,好在那人力氣並沒有方才大漢那般誇張。陌傾城憑著自己的蠻力,也將他打趴下了。
另外幾人見陌傾城竟然這樣能打,便也都連連退縮,嚇得屁滾尿流。而此時的陌傾城雖然看似占了上風,卻是在方才的打鬥中損耗了大半的力氣。
另有一人站出來時,陌傾城腦中靈機一動。
“且慢!”
那坐在高處的楚煥卿目光悠悠看向他,“我與他們彼時都是以一敵他們幾個,這不公平。”
“那陌將軍想要如何?”楚煥卿見她連贏兩場,心中已是憤憤不平,卻又當著無數百姓的麵,不能當眾駁回去。“那便每場之間休息一刻鍾。”最終楚煥卿還是放棄妥協,眉毛淩厲。低聲問身邊的仆人:“可都準備好了?”
“回殿下,都準備好了。”
楚煥卿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陌傾城趁著休息的時間分析局勢,又見楚煥卿竟這般坦然。心中暗暗推算,楚煥卿必然是安排了什麽厲害的武士在後頭。
“我去去就來。”忽然之間,陌傾城壓低聲音吩咐了身側的清潭幾句,便草草隱入了人海之中。比賽即將開始,陌傾城卻不見了。
“陌大人何處?你們說,這不會是陌大人覺得敗局已定,無顏再比試下去了吧?!”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陣哄笑,隨著陌傾城的不在場,眾人的輿論紛紛倒戈。
突然,宏亮而幹脆的聲音劃破一片笑聲:“陌宸將軍都連連贏了兩場,不知閣下從哪看出陌將軍麵帶畏懼之色?”楚珩不怒而威,別具一格的聲音不禁使得眾人紛紛側目。
眾人見楚珩神情肅穆,衣袍華麗,又見他說的有理有據,紛紛倒戈:“是啊,是啊,陌將軍英勇無比。是誰說的陌將軍嚇的不敢出來的?”大家齊齊喊了起來,想要找出罪魁禍首,那人卻在烏泱泱的人海中消失不見了。
“咚咚咚——”一陣猛烈急促的擊鼓聲響起,眾人紛紛熱鬧的圍在擂台四周,比賽繼續。陌宸終於從不遠處的人群那頭出現,楚珩看時,察覺她已然有了與先前不一樣的感覺,雖然仍是那般的沉默寡言,眼中卻多了幾道方才沒有的光亮
果然不出陌傾城所料,這回上場的武士果然與先前不一樣。隻見那武將目光炯炯,黝黑結實的臂膀,那穩紮穩打的姿勢,陌傾城遠遠一看便知是經了多年訓練的,謀略反應皆不在自己之下。
陌傾城眼中已明了局勢,說時遲那時快,那武將朝著陌傾城左側踹出一腳來,陌傾城左腳並未來得及躲閃,重重的吃了他一腳。
台上的楚煥卿見之頗為滿意,“這回辦事,到底是做的妥當了。”然而楚煥卿話音剛落,陌傾城便朝著那勇士的右臉來了一個漂亮的回旋踢。那武士全身都是強壯的肌肉,除了臉上,別處即便用力打上去也是無濟於事。陌傾城有著尋常男子不比的柔韌性,那勇士顯然是沒料到陌傾城會有這一招。扭頭吃痛顧不上脖子便伸手去抓陌傾城的腰,想要憑著一己之力將陌傾城遠遠甩出去。
卻不料陌傾城如靈蛇般蜿蜒在那勇士的臂膀之間,任他怎麽用力都甩不開陌傾城。陌傾城趁其不備,一把拎住他的脖子漂亮的從他頭頂飛越。那勇士的脖頸經由陌傾城這般,已然是痛的無法。憤怒之下,一把抓住陌傾城的臂膀,用力將她錘到在地,來回踢了好幾腳。
楚珩見之,心下惴惴。正欲使用先前準備好的暗器暗中助陌傾城扳回一局,卻不料陌傾城竟能在捶打之際抽出空來躲閃開去,奮力抓住了那人的腳。那人重心一個不穩,身姿踉蹌。陌傾城趁機強打著受傷的身子奮力一踹,那壯士便被生生踹下了擂台。
“可還能堅持?”一個回合下來,陌傾城的臉上掛滿了傷痕和斑斑血跡。楚珩趁著中場休息的間隙衝上前去問她,瞧著陌傾城身上的傷勢俊眉微蹙。
而陌傾城不過依舊神色淡淡,似是殺伐打鬥上了癮,“無妨,我定能贏得全局。”一字一句無比果斷的入了楚珩的耳朵。未等楚珩回話,她便縱身一躍,上了擂台。
旋即最後一位壯士出場,此時陌傾城經了上一局的打鬥,體力隻剩下一半。加上陌傾城一直都在台上打鬥,連招式也被拆解分析的透徹無比。一時之間,陌傾城出招,那人拆招,屢屢被打趴下,嘴角滲出鮮紅的鮮血。
此時比賽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眾人見那壯士與陌傾城不分上下,竟還有勝過陌傾城之勢。一時之間,擂台下邊議論紛紛。楚珩見此情形,目光緊鎖著台上傷痕累累的陌傾城,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
“噗——”昔日威風的少年將軍,此時卻被打的噴出一口鮮血來。陌傾城束起的冠發不知何時已經淩亂的散於風中,身上的戰袍也已然染上了斑斑血跡。她艱難的半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眯著眼望向對手。
那對麵的男子雖然武功謀略皆不差,然而陌傾城這般能拖,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武功打敗身體已經走向疲憊的陌傾城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卻不料不僅沒能速戰速決,如今連自己都被脫的精力漸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