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蛇精病(二)
「起來吧。」算了算了,她算是怕了這些小白花了。
不過,從這個程四可以窺見她生母,她似乎能明白為什麼許瑛有個當三皇子妃的姐姐,日子還過得這麼慘了,甚至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雖然她對這些人的事情不大關心,但是看著跟她差不多大小的程四,只覺得這瓜略大。按這庶長女的年齡,許瑛在進門之前,這姑娘就有五六歲了吧?
這個時代的男人雖然妻妾成群,庶子庶女一大堆,但極少會在正妻進門之前就有庶子庶女。一般在進門之前就有庶子庶女的,要不是死死的捂著,要不就只能娶略低一些的、不介意的姑娘。
門當戶對的,誰樂意一進來就當娘?能在正妻進門之前就生下孩子,那妾也不是個簡單角色,那人家也不是講規矩的人家,哪個做父母的捨得把女兒嫁進這樣的人家?
貌似有瓜,瓜還有點大。但是沐菲兒並不想吃,這種糟心的陳年舊事她還是不要關心了。
不過,許瑛今日是帶這個庶長女來的?沐菲兒再瞧她的年齡,覺得自己真相了——這不是相看的節奏么?
庶女出身,身體還差成這樣,行為舉止也不大方,想找個好夫婿怕是有點難。
只是看她臉色紅潤,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你往這邊坐一點,暖和些。」想著,她還是開了口。
不管怎麼樣,她跟這許瑛跟這姑娘都是第一次見,無仇無怨的,隨口關心一句也沒什麼。
嗯,向小白花勢力低頭。
祝嘉姝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被她的嫂嫂拉了一把,便將那話咽了下去。
許是怕沐菲兒無聊,或者怕怠慢她,又是請吃茶又是各種精緻絕倫的點心,沐菲兒無奈,只好道:「你們別管我,我就是來透透氣的。」
她真的就是隨意走走,沒有別的意思。
幾人笑著答是,手上卻沒停。
罷了,換做自己不做點什麼也沒法安心。沐菲兒想明白之後,也不管她們,只道自己想出去轉轉。
這片梅園,外圍是白色的,中間依次是紅色、黃。色,還有幾株綠色。因為沐菲兒想去轉轉,祝嘉姝自然地帶她去看綠梅花。
「這綠萼梅是綠萼玉照的變種,生於南方,北方很少見,這還是祖父命人從江浙特地搜羅來的呢!不過大概是氣候不適,成活的不多。」語氣十分驕傲。
沐菲兒沒說話,她不了解綠萼梅在這個時代到底有多珍貴稀少。就算了解了,也無法感同身受,因為她本來也不覺得綠色的梅花就怎麼樣。
說個不好聽的,這綠梅花跟那綠葉子有什麼差別?還不如那白的黃的紅的,奼紫嫣紅多好看!
大概她骨子裡就是個俗氣的,欣賞不了這種高雅吧。
「挺好的,挺別緻。」她歪著腦袋看了看,雖然覺得旁邊粉紅粉紅的那株更好看,但還是誇讚道。
祝嘉姝察覺她的目光,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更加興奮,「這粉紅的是骨里紅,是我最喜歡的品種!」
骨里紅在這個時代也是不遜於綠萼梅的珍稀品種。
但是沐菲兒不知道,她只是含笑點點頭。
在祝嘉姝興沖沖地拉她這梅枝的時候,她才微微蹙了下眉,略有些不贊同,「這花開的好好兒的,為什麼要折斷?」
「啊?」祝嘉姝有點懵,「這幾枝好看,而且骨里紅花期久,也不易泛白,插瓶子里能開好久呢!」
也是這個時候,沐菲兒才反應過來,摘梅插梅好像是每部小說必有的情節?所以她要入鄉隨俗嗎?
看著那粉。嫩.嫩的花兒,她最終點了點頭。
也好,回頭給鏟屎官瞧瞧,他整日在御書房呆著,肯定沒看過這麼粉。嫩的花兒。
見她點頭,祝嘉姝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轉頭便指揮起丫鬟,還時不時問她哪支更好。
「那個吧,花骨朵兒挺多的。」她瞧了瞧,選了一支花骨朵兒多,造型也挺好看的。
雖然,此刻她的腦子裡全是「手下留情花更艷,足下留情草更青」,但是嘴。巴一點都沒留情。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她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
摘了花之後,一個永定伯府的丫鬟過來小聲地說了什麼,永定伯世子夫人便過來跟她道歉,說前兒有什麼事。
「你去吧,不必管我。」沐菲兒又不是刁蠻任性的,自然不會阻攔。
「辛苦小姑多陪陪太子妃,你們年紀相當,定能說上話。」
「大嫂你就別管我們了,趕緊忙你的事吧。」祝嘉姝雀躍道。
她嫂嫂看了她一眼,又對沐菲兒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離開。
剩下的便是祝嘉姝和她妹妹祝嘉瑤,祝嘉瑤年紀要小很多,與其說作陪,不如說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姐姐和沐菲兒身後玩。
幾人摘了不少梅花,沐菲兒各選了一枝,顏色雖然有些雜,可混在一起倒也有點奼紫嫣紅的味道,只是怎麼都跟寒梅傲霜的意境有些偏離。
算了,她也不是那麼高雅的人。
回去的時候,祝嘉瑤帶沐菲兒走的另一條路,因為這樣直接穿過假山回到亭子,可少走一段。沐菲兒雖然不累,不過看祝嘉瑤額上出了薄汗,便點點頭。
「太子妃您體力可真好。」祝嘉姝感慨道,她的體力在姐妹間已經算好的了,可是這麼一會兒下來,雖然沒有像祝嘉瑤那樣出汗,可也感覺有些累,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這才想著抄近路。
當然,她更想到附近的院子里歇一歇。可一想到附近院子的主人,不要歇沒歇成,反倒生了事,便歇了這心思。
只是沒想到的是,今日諸事不宜,在將要離開假山時,居然聽到幾個貴女咬舌根說閑話。
說閑話也罷了,最多令人不齒,可這幾人談論誰不好,居然談論沐菲兒。談論什麼不好,居然說她不能生。
「你們想啊,她本來就先天體弱,平國公都放棄了,要不是真的無可救藥,平國公怎麼可能說送人就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