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眾口鑠金
但慕青瞳卻一點都不相信這樣的鬼話，在她看來，赫連夜絕不可能當街殺人。
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至於這樣的謠言是怎麼來的，不用想都知道。
「小姐，我們走吧，這些人說的簡直太離譜了，難聽！」
小吟癟著嘴，覺得聽這種東西，實在是浪費錢。
這茶水一點都不好喝不說，還花那麼多錢，聽這種事，太坑人了。
還說什麼京城最厲害的說書先生呢，真是太失望了。
看著自家小婢女的模樣，慕青瞳嘴角一勾，語氣淡淡的開口。
「不是你說要來聽書的么？錢已經付過了，不聽豈不是浪費。」
鼓著嘴，小吟搖搖自家小姐的手臂。
「奴婢怎麼知道他今天說的是這個嘛，還和事實說的相去甚遠……一點都不實事求是。」
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慕青瞳覺得自家小婢女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那個說書先生，此刻正在不遺餘力的誇她的便宜父親呢。
由此可見，小吟這麼說，膽子確實大了不少。
可慕青瞳倒想聽聽，這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聽聽故事解悶了。
何況，這說書人雖然全程說的都是瞎話，可氣氛調節的還不錯，之前編故事還是挺有一套的。
妙語連珠，巧舌如簧，說的大家都望著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樣。
「既來之則安之，聽聽吧，順便吃點東西，一會兒還要去看看鋪子呢。」
說到鋪子，慕青瞳端起茶盅的手一頓，嘴角狠狠的抽搐兩下。
昨日夏蟬和其他幾個婢女，突然給她搬來很多賬本。
等把賬本全部看完，慕青瞳才知道，原來衍親王才是真正的土豪。
摸出御香樓的少東家給她的玉牌，慕青瞳暗暗罵了句老狐狸。
竟然用自家的東西打發她，這個歉，道的真是半點誠意都沒有。
原來御香樓，是赫連夜與鍾離魅合夥開的。
而且，御香樓並不止一家，整個東璃都有分店。
甚至連別的國家，都有御香樓的存在。
這些裡面，自然也都有赫連夜的錢，他暗中的產業，大部分都來自這些開遍全國的酒樓。
讓慕青瞳鬱悶的不止這個，昨天她才知道，自己當初去的那個當鋪，竟好死不死就是赫連夜旗下的。
怪不得當時那個掌柜，說什麼也要從她手中買下來，原來早就知道那塊玉佩就是暗符。
真是日了狗了，為什麼到頭來，都是她吃虧？
暗符的事，還有御香樓的事，她都沒討到什麼好處不說，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小姐，王府的那些鋪子，地段都不好，應該不怎麼盈利吧？」
眉頭輕蹙，小吟語氣中滿是擔憂。
本來她以為小姐接手王府的中饋，就會過上好日子。
但是知道王府的那些鋪子都在哪兒之後，小吟就不這麼想了。
她是下人，以前也沒少出府採購東西，京城最火的那條街上，王府的鋪子竟是一個都沒有。
這些鋪子的盈利，恐怕都無法維持王府的日常開銷，這樣的情況下，中饋反而成了燙手山芋。
那些鋪子確實不盈利，但是想到赫連夜隱藏起來的那部分，慕青瞳嘴角一抽。
恐怕那些明面上的鋪子，別說盈利了，說不定還需要赫連夜往裡扔銀子。
除了赫連夜身邊的親信，怕是所有人都以為，衍親王府還需要夙明熙來補貼。
有時候她都覺得，這就是赫連夜故意的，因為這樣一來，夙明熙在衍親王府的地位直線上升。
不過，有這麼大的家業也很好，不用她再多費心思。
嘴角微勾，慕青瞳俏麗無雙的臉上，露出一絲清淺的笑容。
因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男裝，此刻，慕青瞳身上還透著一絲英氣。
宛若星辰的眸子中，帶著一股靈氣，看的一旁的兩位姑娘不由紅了臉。
「放心吧，一會兒帶你去看看王府真正的底蘊。」
什麼真正的底蘊？
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吟張口就要問，但想到小姐之前說她廢話太多，還是硬生生把好奇心壓下去。
在心底安慰自己，反正一會兒就知道了，何必多問。
眼中閃過一抹讚賞，慕青瞳捏捏小婢女的臉蛋。
剛要誇兩句，這時候鄰桌的一個男人說的話，卻引起了慕青瞳注意。
「哼！世人真是愚昧，若慕侍郎真的如此好，就不會把自己的嫡女，許給衍親王，庶女反而嫁給了太子……」
「外面不都在說，慕府大小姐毀容了，而且還是衍親王上門提親的，試問衍親王去提親，慕侍郎敢拒絕么？」
「兄台，這樣的話你也信？怕你也是不明真相的人，這些大戶人家，指不定內里有多少齷齪事呢。」
故作神秘的左右看看，男子對同伴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何況，難道你就沒發現，慕侍郎前後娶的兩任妻子，都是高攀嗎？前夫人不但是安明郡府的千金，還是咱們東璃的第一美人。」
「至於現在這個，就更不用說了，郡主啊，這個王爺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誰不想娶？這些年王府的門檻，說不定都被媒婆給踏破了呢。」
男人一臉唏噓。
「反正在下看來，這件事，到處都透著可疑。如果誰都有慕侍郎這樣的好運，那就算本身沒什麼才華，也能靠著夫人上位不是。」
那名男子說到這兒，搖頭晃腦的嘆口氣，拿起茶盅。
「算了，事關衍親王，我們還是不要討論了，喝茶喝茶……」
然而，話雖如此，但他說話的時候，看似壓低了聲音，可周圍的人，卻都聽的一清二楚。
頓時大家的眼神都變了。
東璃國民風開放，只要不是惡意的，就算這些平民百姓們說些什麼。
而且，眾口鑠金，就算被議論的人想要找麻煩，也是法不責眾。
這不，如今風向突然轉變，大家不再痴迷於說書先生講的，倒是在底下議論起來。來茶館的人，本來就喜歡聽那些貴族之中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