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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女兒心思

  從雍丘邸出來,夏侯徽和德陽公主、夏侯琰一起上了車。


  青桃騎著馬,跟在車側。夏侯琰和她有說不完的話,趴在車窗上,和青桃聊得熱火朝天。不過她們說的都是一些女兒家的話題,看不出與曹苗的話題有任何關係。


  德陽公主扯了扯夏侯徽的袖子,白了她一眼。夏侯徽心虛地笑了笑,放棄了偷聽的打算。想必在這種情況下,青桃也不可能透露什麼。


  「阿琰,想騎馬么?」德陽公主摟著夏侯琰,慈祥的笑著。


  「我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德陽公主笑著點點夏侯琰的鼻尖。「反正你穿了胡褲。」


  夏侯琰縮了縮脖子,害羞地笑了起來。這次出門,她偷偷在裙子裡面穿了連襠的胡褲,就是想試試騎馬,只是一直不敢對母親說。


  德陽公主命人牽來一匹馬,由夏侯琰騎乘。有了馬鐙之後,騎馬變得容易了很多。夏侯尚本是從軍征戰的將領,夏侯玄如今外放,在公務之餘不忘習武。家風所及,夏侯琰想騎馬,在德陽公主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夏侯琰下了車,上了馬,與青桃並肩而行,開心得小臉泛紅。夏侯徽看在眼裡,心生羨慕。她在夏侯琰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曾想練習騎射,將來能像父親一樣文武全才。可惜,那時候騎馬太危險,只有父親夏侯尚回家時,才能抱著她在馬背上走兩圈。


  「媛容?」


  夏侯徽一驚,回過神來,看著德陽公主,莫名有些心慌。「阿母,有什麼事?」


  德陽公主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甚至有些嚴厲。「司馬氏一心要與允良結親,究竟是誰的主意?」


  夏侯徽垂下了眼皮。「開始是我的主意,現在則是阿舅的主意。」


  「為什麼?就算太尉要養晦,也沒必要一定要與允良結親吧。你看你,把他嚇成什麼樣了。」


  夏侯徽忍不住白了德陽公主一眼,欲言又止。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阿母,這件親事,不僅對司馬氏有益,對雍丘王父子同樣有益。你別忘了,雍丘王可是與先帝爭過嗣的人。就在今年春天,還有人造謠陛下駕崩,眾臣將擁立雍丘王。陛下雖信任他,沒有徹查,可是他心裡有沒有芥蒂,誰能說得准?」


  德陽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是看著曹叡長大的,豈能不知道曹叡是什麼樣的人。比起文皇帝曹丕和雍丘王曹植,曹叡無疑是最像武皇帝的人,有魄力,也多疑。那麼嚴重的謠言,要說一點也不信,的確也不可能。


  「三公坐而論道,阿舅從此喪失兵權,與疆場無緣,若說他一點想法也沒有,恐怕誰也不信。只有與雍丘王結親,自絕前程,才能避免陛下的猜疑,從此安心做陛下的肱股之臣,為陛下出謀劃策。這是一舉三得的好事,為何不可?」


  「只是……你那小姑,能安心做允良的屋裡人嗎?允良是個病人,少年喪母,需要的不僅一個妻子,更是一個能照顧他的人。」


  「阿母,你也覺得司馬氏一門不論男女老少,都是心機深沉之人?」


  德陽公主嘆了一口氣,不知說什麼才好。她的確是這樣認為的,只是開不了口。不管怎麼說,夏侯徽已經嫁給了司馬師,還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後悔也沒用。


  只是一想到曹苗,她還是很心疼。如果司馬果像她的母親張春華一樣,曹苗可就苦了。


  他可沒有司馬懿的能力。


  這樁親事對很多人有利,唯獨苦了曹苗。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權貴就是這樣,婚姻不能基於個人喜好,而是要服從於家族的利益。曹苗是宗室,他就應該為大魏江山的穩固做出犧牲。


  夏侯徽看著外面說得正開心的夏侯琰和青桃,忽然說道:「阿母,你覺得我和阿琰……誰更聰明一些?」


  德陽公主瞪了夏侯徽一眼,沒理她。夏侯徽卻道:「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不信的。阿母,這一次,你可不能偏袒阿琰。」


  德陽公主點點頭。「放心吧,我讓人看著青桃。她和阿琰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轉告你。」她清楚這裡面的利害,就算再心疼曹苗,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樁親事黃了。


  夏侯徽伏在德陽公主的肩上,咯咯的笑出聲來。「阿母,我就是不服氣。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笨。到時候,我一定讓他看看什麼叫聰明。」


  「那可說不定。」德陽公主故意說道:「你再聰明,還能超過太初?在允良面前,太初也有回答不出來的時候。」


  夏侯徽的自信頓時像被鐵鎚重重地敲了一記,碎了一地,隨即又暗自咬了咬牙。


  ——


  回到太尉府,夏侯徽將經過告訴了張春華。


  聽說曹苗要相親,又提出了一堆要求,張春華很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


  這是司馬懿的決定,她只能照辦。就當前的形勢而言,她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司馬果很傷心,覺得自己成了任由曹苗挑選的貨物,一點尊嚴也沒有。原本她是要嫁給荀霬的,沒曾想,半路跳出個瘋子。開始還說是一計,現在這一計卻要成真了,而且勢在必行,讓她很絕望。


  她當然可以故意答不出曹苗的題,讓曹苗主動放棄。可是她也清楚,父母是不會同意她這麼做的。退一步說,就算父母同意,萬一她因太笨而被曹苗拒婚的消息傳出去,荀霬娶她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荀霬出身名門,少年成名,自視甚高,可以選擇的大家閨秀太多了,怎麼可能願意娶一個連曹苗都看不上的笨女人。


  司馬果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哭泣,不肯見人。


  張春華也沒理她,只是派人看著她,別讓她做傻事,其他的就不管了。她相信,司馬果鬧上幾天就會認清形勢,乖乖的聽話。


  與司馬果相比,夏侯徽更關心即將到來的考問。德陽公主沒有食言,每天派人送信來,詳述青桃的一言一行。青桃與夏侯琰形影不離,但除了玩耍,她從來不提什麼學問,倒是教了夏侯琰一些武藝。為了練好武藝,夏侯琰步夏侯玄後塵,每天早晚練習跑步,一跑就是小半個時辰,儼然一副要女承父業的架勢。


  夏侯徽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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