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準碰我
武術界有兩大共識:一是一力降十會,二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力氣大不大,主要看天賦,訓練雖然有幫助,作用卻有限,能成大力士的人基本都是天生的。可是快不快,那就有講究了,科學訓練的作用非常關鍵。
相較於格鬥技法,曹苗在這方面的積累更可靠一些。畢竟他練武的初始目的是表演,和真正的實戰有一定的距離,與人動手的機會也不多,難免花架子的嫌疑。體能訓練卻是實打實的,來得不半點假。
阿虎天生力氣大,具備成為高手的基本條件。如果能輔以科學的訓練,讓他的反應、速度達到一定的高度,和曾經的虎侯許褚一樣也不是不可能。許禇能成為這個時代的高手,主要還是天賦好,身強力壯,訓練水平並不見得有多高明。
阿虎頭腦簡單,不太可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幹將,把他訓練成許褚那樣的貼身保鏢才是正理。
雖然瘋,畢竟也是王子,有身份的人,總不能什麼時候都親自動手打人。
曹苗為阿虎量身定製了訓練計劃,主要分兩部分:一是力量訓練,包括爆發力和耐力;一是抗打擊能力。不是普通的抗打擊,而是橫練功夫。
后一部分有點私心:他希望在必要的時候,阿虎能成為他的一面肉盾,擋住一些武器的攻擊。畢竟不是所有的時候都能穿甲胄,身體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嚴格來說,金鐘罩、鐵布衫這類功夫是所謂的笨功夫,實戰意義不大,練起來又辛苦,願意練的人不多。不過阿虎不在乎,聽說還有這樣的神奇武藝,他恨不得立刻開始練,曹苗不想教都不行了。
曹苗先教他調息,又寫了一個活血化瘀的方子,讓他試著去找找。他也不敢確保阿虎能找齊,這年頭的醫藥水平有限,很多葯未必有。
阿虎興沖沖的去了。
——
青桃、阿虎都有任務,只剩下紅杏一人。
她有些落寞,悶悶不樂地做著事,侍候曹苗洗漱。
曹苗看在眼裡,卻什麼表示也沒有。紅杏太小,他不想把她也牽扯進來。若非青桃報仇心切,又有一定的心機,他連青桃都不想用。
相比之下,紅杏單純得多,也對家世沒什麼概念。
洗漱完畢,曹苗上了床。紅杏磨磨蹭蹭地不走,幾次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臉憋得通紅,配著有點嬰兒肥的臉,真有點像紅蘋果。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曹苗閉上眼睛。他沒時間和紅杏閑扯,一大堆事要考慮呢。
「王……王子。」紅杏結結巴巴地說道:「青……青桃姊姊不在,就由……由婢子侍……侍寢吧。」
「你?」曹苗詫異地看了紅杏一眼。
紅杏誤會了,低著頭,解開衣襟,爬上床。「婢……婢子……」
「停!」曹苗連忙攔住,眼睛一瞪。「你才多大,就侍寢?」
「婢……婢子只比青桃姊姊小兩歲。」紅杏有些慌亂,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二……二王子屋裡的紫嫣比婢子還小几個月呢。」
我靠,曹志看起來溫文爾雅,還有這嗜好?曹苗很意外。不過他這一點上,他不想入鄉隨俗,太突破底線了。「你若想侍寢,明天就送你去二王子房裡。在我這兒,十……十六歲之前,不準碰我。」
紅杏打量著曹苗,眼神疑惑。大王子為什麼這麼緊張,是怕我不懂,傷著他嗎?
「沒聽懂嗎?趕緊走!」曹苗有些氣急敗壞,手忙腳亂的將紅杏往外趕。這都什麼事啊。「再不走,我踹死你!」曹苗一邊說,一邊抬起腳,惡聲惡氣的說道。
見曹苗不像開玩笑,紅杏失望地撅著嘴巴,掩著衣襟,擰暗了燈,出了房間。
曹苗如釋重負,拍拍狂跳的心口,感覺比殺人還緊張。
說起來,殺死王泰的時候,他還真是一點緊張的感覺也沒有,反倒有些興奮。現在想起那一幕,想到那不可一世的監國謁者躺在自己的屎尿中,像條死狗,他就特別解氣。
「沒想到你雖然瘋,卻還像個人。」房頭的帷帳外,傳來一聲沙啞的輕笑,帶著幾分調侃。
曹苗一驚,身體下意識的崩緊,氣勢為之一變,帷帳向外微鼓。
「好強的氣勢。」床頭那人有些驚訝。
「足下是何方高人,能否一露真容?」曹苗淡淡地說道,同時悄悄放鬆了身體,做好應變的準備。他的心跳很快,鮮血一股股的湧向四肢,頭皮、指尖都有些發麻。他已經很警惕了,居然還被對方悄無聲息的摸到身邊,這種感覺很不好。
「我沒有惡意,否則不會將那玉印給你。」那人說道:「只是我現在還不宜露面,敬請王子恕罪。」
曹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香氣,和玉梟印上殘留的香氣很像。
「足下是女子?」
那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沮喪。「是。」
「你不是中原人。」
「你……怎麼知道?」帷帳輕動,那人的語氣中掩飾不住驚訝。
「你的身手不錯。」曹苗竭力保持從容,不讓對方看出他的緊張。「能幫我殺個人嗎?」
「殺……殺誰?」
「殺我父王。」
「你為何要殺你父王?他已經對你說過了,你的阿媽雖因他而死,而並非他的責任。」那人脫口而出,聲音也忘了掩飾,分明是一個清脆的女音,中氣很足。
曹苗嘴角輕挑。「那就換個人,你幫我殺了我弟弟。」
「你這人真是頭沒良心的惡狼,你弟弟對你那麼好,你還想殺他。」那人越說越氣,「嗤」的一聲,帷帳裂開一條縫,一個矯健的身影一躍上了床,雙腿跨坐在曹苗腰上,曲肘按著曹苗的胸口,一手反握雪亮的短刀,橫在曹苗頸旁。「玉印還我,我要殺了你。」她逼到曹苗眼前,惡狠狠的說道,眼睛瞪得溜圓。
曹苗盯著那雙碧藍如水的眼睛,又看看紗巾下若隱若現的挺翹鼻尖,嘴角微挑。
「姑娘,你這可是霸王硬上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