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荼蘼似也挺喜歡這萌係的小家夥,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笑意,伸出來,輕輕碰了一碰小家夥的爪子。


  隨後毒茶茶便和白情憶一起進了盤龍殿,說起話,聊起了天,他去的時候,正巧拓跋烈也在殿內,大殿內一時熱鬧的很。


  白茶茶回到她所住的地方之後,便拿了所有錢財,帶著身邊的宮女太監們一同出了宮,又用這些錢財,足足雇了一百來個壯碩青年仆從。


  她頂著一張毒茶茶的臉,旁人都以為她是陛下本人,便對她恭敬的很,她走到皇城內一個首飾鋪子內,在鋪子裏麵逛了一會兒,拿起了一支樣式頗精致的金簪,唇角噙著一抹淺笑:“這個發簪多少銀兩?”


  那老板忙走到她身後,低下了頭,恭敬道:“稟陛下,三十兩銀子。”


  “這發簪重量頂多隻有一兩,你們不過隨意加工了一下,便賣的增了三十倍,你們這就是坑人!若是一兩銀子不賣給我,我便將你們鋪子砸了,信還是不信?”


  白茶茶似笑非笑的朝那老板望著。


  那老板訕笑了一聲:“陛下您快別開玩笑了,這發簪共用了一兩五錢銀子,光是設計費都花了五兩銀子,再加上請工匠煆燒的錢,足二十兩銀子呢!賣三十兩銀子,著實不算貴,我們這金閣齋是老字號了,開了幾十年的店了……


  光是這招牌,都值不少錢呢。”


  白茶茶眸色一凜,冷笑了一聲:“奸商!給我砸!”


  她說罷,那些被她雇的仆從便舉起手中的木棍子,一邊搶,一邊朝店內砸了過去!


  圍觀在門口的百姓們一臉愕然,似是不敢相信他們的陛下竟能做出這般的事,一個個都呆傻在了那裏。


  “陛下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陛下今日看起來,極不正常,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陛下這不就算是搜刮民膏民脂了嗎?孫掌櫃經營這鋪子,經營了幾十年了,專靠這鋪子養活一家老小呢!”


  孫掌櫃被這陣仗嚇的不輕,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癱倒在了地上,麵色煞白:“不要……不要啊!不要啊陛下!”


  他猛地朝白茶茶的方向爬了過去,哭喊著抱住了白茶茶的小腿:“陛下,那簪子給你,那簪子給你!你快饒了我們家店吧!”


  “這天下都是朕的,不過要你家一些東西,瞅瞅你小氣的,我就算是將你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也是理所應當的!”


  白茶茶冷笑了一聲,猛地將他踢到了一邊。


  白茶茶踢人的力氣極大,孫掌櫃年齡大,身子又弱,被她踢的猛地撞在了店內的柱子上,“砰!”的一聲響起,麵色一白,脊椎上的骨頭便斷裂了好幾根,疼痛的蹙起了眉頭,渾身顫了起來,哎喲哎喲的叫喚了起來。


  他叫了幾聲,額頭沁出了幾滴冷汗,便疼痛的暈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百姓們有人趕緊去孫掌櫃家裏叫人了,有的人則去醫館內請大夫了,那幾個跟著白茶茶一起出宮的宮女太監們,趁著白茶茶不注意,忙溜了出去,朝皇宮內走了進去,想要將這件事稟告給毒茶茶。

  現在雖然白茶茶是他們的主子,但他們是鄔國人,心向陛下,不能任由這些人,來毀陛下的名譽!

  白茶茶派人將店砸完,又另搶了許多金銀首飾,便去了另外一家成衣店,又命人砸了起來!


  不過半日時間,白茶茶竟前前後後,足足砸了十幾個鋪子!甚至還私闖民宅,頂著毒茶茶的一張臉,將百姓的家給砸了!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皇城內人心惶惶,官員們也聽說了這件事,但是卻也不敢管,開了鋪子的百姓們心中惶恐,忙將鋪子給關了起來,沒開鋪子的百姓們,則不敢出家門,將房門也給牢牢地鎖了起來。


  就算百姓們將家門和鋪子給鎖了,白茶茶依舊會讓人將門給撞開,過去搶東西,甚至傷了不少百姓,有的百姓連姓名都給丟了。


  因為白茶茶的搗亂,原本繁盛至極的鄔國皇城,竟變得淒淒涼涼了起來。


  白茶茶早就猜到了她帶出宮的宮女太監們會進宮去告狀,便在他們離開不久,便派人結果了他們的性命,將他們的屍體拋到了湖水裏。


  於是,直到傍晚的時候,毒茶茶還不知皇城內已經變了天,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恨上了她。


  天色漸漸暗了,毒茶茶吩咐荼蘼給小刺蝟喂過食,白情憶便站起了身,同毒茶茶道了別,要離開這處。


  拓跋烈也站起了身,打了個哈欠,逗了並不想搭理他的宮鈺一會兒,去殿內就寢了。


  毒茶茶命宮女拿了兩個燈籠,往白情憶手中放了一盞,自己手中又拿著一盞,陪著白情憶出了盤龍殿,走在了漫漫夜色裏。


  “天這般晚了,要不你今晚就住在宮裏?”


  微風輕拂,毒茶茶手中的燈籠晃了一晃,燈籠的亮光映在了毒茶茶小臉上,增了一抹柔光。


  “不了,我回去之後,家族裏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白情憶薄唇噙著笑意。


  “白情憶,我們認識有十幾年了吧?那個時候,我才隻有十歲,時間過的可真是快……不知不覺,已經是十幾年時間過去了。”


  毒茶茶的眸色悵然,輕輕歎了口氣。


  “是啊,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那麽小一點,一身都是戾氣,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阿茶長高了,身上戾氣也消了不少,脾性也比以前要好多了。”


  “我並沒有變,我隻是學會了對身邊的人好而已。白情憶,你還記不記得,我廢了你姐姐雙腿的事?事後,我離開了白府,隱約記得你追了出去……事後,你竟也沒有怪我。”


  毒茶茶眸中含笑。


  白情憶望著空中,似在透過天空,同十幾年前的他自己對視。


  “她並不是我姐姐,而是我的仇人,阿茶是幫我報了仇,我又怎會怪阿茶?那時候,我性子很軟弱,我特別羨慕阿茶,那麽小的年齡,能做出那麽多令人羨慕的事,我追出的那一刻,我便發誓,一定要改變自己,哪怕被父親罵的狗血淋頭,我也毫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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