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亂之際
“我們也想親人能夠活下去,但那卻是要陛下的尊嚴和容貌去換了,這兩樣東西,對於一個隻有十七歲的女孩來說,真的太殘酷了!”
鄔國的百姓,一邊阻攔著附屬國百姓的去路,一邊同他們破口大罵了起來,很多和附屬國打起來的百姓,多半都是北方的人。
陛下救了一整個北方,也救了他們的命,他們就算是豁出一條命來,也不會讓他們肆意辱罵陛下!
如今夜色中濃,月色傾城,夜晚本該寂靜,卻是如此喧囂,遠處不時傳來幾句狗吠,配合著雜亂的腳步聲和嗡嗡嗡的吵罵聲,這個世界,顯得那般真切。
附屬國的百姓們距離皇宮幾十米遠的時候,鄔國百姓便將他們團團圍繞了起來,死都不讓他們再上前一步,甚至因為爭執,而出了人命,空氣中充斥著鮮血的血腥之氣。
這時,鄔國的禁軍也已經趕到了,足足上百萬禁軍,將附屬國的百姓們困在了裏麵,同鄔國的百姓隔離了起來,以此來保證鄔國百姓的安危。
那些附屬國的服飾和鄔國的不同,一看便能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百姓,所以也不存在困錯人的事。
鴻蒙站在高處,刷的一聲將聖旨打開,冷聲道:“肅靜!若誰再敢多說一句話,便壓入東廠刑部!”
東廠這兩個字一說出口,百姓們心中一涼,再無一個人敢說話,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皇城內足足有一百多萬人,卻是連掉下來一片樹葉的聲音都聽得清。
寂靜的空氣中,隻剩下了鴻蒙翻閱聖旨的聲音。
“陛下有令,要諸位明日在皇宮門口集合,她將會當著大家的麵,為得了瘟疫之人,換取解藥,以解救天下蒼生。另,附屬國百姓闖入鄔國之事,陛下也不會去計較,且會派兵安排住宿和三餐,欽此!”
這道聖旨自然不是毒茶茶下的,而是宮影漠按照毒茶茶的意思,代替毒茶茶下的。
鴻蒙的話一落下,諸多鄔國的人,都紅了一雙眼睛,既歡喜自己的親人有可能會得救,又極為心疼毒茶茶,比起親人獲救的喜悅,他們心中的酸澀和心疼,卻是占據了上風。
那般明媚小姑娘,竟要為了天下蒼生做到這種程度,他們寧願以死來代替啊!
不過,陛下做出這個決定,也極有可能,是被這些附屬國的百姓們逼出來的!
鄔國人一時間便睜著血紅的雙眸,朝著附屬國的百姓們瞪了過去,氣的渾身發顫。
容國等三國百姓此時也正在愣神之中。
他們實在想不到,那鄔國的皇帝,竟這般容易便……便答應了這件事,鄔國的女皇,好似也沒有這般棄黎明蒼生於不顧,不像……不像是他們國君說的這般壞。
他們闖入鄔國,那位女皇不僅沒有要他們的命,還要派人,解決他們的住宿和吃飯問題。
他們國君說的話,究竟……
是正確的嗎?
很快,禁軍們便給這些百姓們安排好了住宿和飯菜,附屬國的百姓們,也一個一個的散去了,鄔國的百姓們也離開了。
皇城又恢複了平日的空曠的寂靜,爾後,禁軍們又秘密聚在了一起,開始按照計劃行事。
第二日早晨,天還未亮的徹底,鄔國和附屬國的百姓們,便聚集在了宮門口,約半柱香後,宮門大開,一排禁衛軍先是從宮門走了出來,守在了宮門兩邊,爾後,一個著了身紅衣,墨發高束,上戴了一條繡著火鳳的紅色發帶的女子,冷冷的朝著宮外走了出來。
發帶長至她的腰間,微風輕拂,便翩躚生姿。
附屬國的百姓們在看清女子的容顏之時,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一個個的人,就好似是呆滯了一般。
這世上……竟有這般好看的女子?他們就連在畫上,都沒有見過這般好看的啊!女子周身的氣派,更是令人不敢褻瀆。
他們原以為這女子隻是宮內的女官,以為陛下還未出來。因為他們的國君,經常說鄔國陛下生的相貌普通,可沒過多久,便有一個太監站在那女子麵前,低聲的喚了一聲陛下,那一刻,他們腦海響起了轟的一聲,半響都沒有回過神。
他們……他們昨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麽?
他們要逼這個女子給旁人下跪,要逼這個女子自毀容貌,這般好的容貌,誰又會舍得去毀?
他們雖也是為了親人,才來到這裏的,可此時此刻,他們心中卻生出了一些罪惡感。
毒茶茶朝著附屬國的百姓們掃了一眼,唇角微勾,傾國傾城,令那些百姓們瞬間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生怕褻瀆了她。
“你們為了救親人,來逼朕這個陌生人給人下跪,自毀容貌,不怪你們。”
朕待會兒就派兵滅了你們國家,讓你們一個個都丫的變奴隸……
“過一會兒,顧鈴舟便要來了,各位盡情地看吧,日後回了國,還能炫耀一番,說曾親眼看到堂堂鄔國的皇帝,尊嚴被人踐踏,容顏被毀,會有許多人,同你們詢問細節的。”
毒茶茶笑的燦然。
朕要毀了你們的容貌,讓你們人不人鬼不鬼,一群sb。
毒茶茶說罷,一身玄色衣袍,墨發高束,上戴著一枚白玉簪,容顏比毒茶茶還要勝上幾分的男人,也從宮內走了出來,站在了毒茶茶的身旁。
男人周身氣質陰鷙,陰沉的眸似笑非笑的朝百姓們望著,另他們雙腿一軟,差點就要跪在了地上。
不用猜想,他們便知道,這位便是九千歲陛下了。
皇宮門口,一時間,鴉雀無聲。
很快,顏笑煦,玄扶蘇,拓跋烈三人,也盡數站在了宮門口,一些地位較尊貴的文武百官,也一齊站在了毒茶茶身後。
這其中就有鴻蒙和景瑜,還有一身銀甲著身,剛剛趕來的戰野。
景瑜一身青衫在風中站著,皺眉朝毒茶茶望著,心中也是有些心疼的。
這小女皇雖平日總是欺負他,但也並未對自己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自己除了有些鬱悶以外,一點也不恨她,還將她當做了自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