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的狄國國君
毒茶茶揮手將一個侍衛抹了脖子,轉眸,朝著玄扶蘇粲然一笑,猶如一隻涅槃重生中的鳳,是那般的風華絕代,令人晃花了眼。
玄扶蘇心神一震,低低笑出了聲,聲音低沉喑啞:“好!一醉方休!”
這一刻,他的心髒似被什麽撞了一下似的,旖旎開了一方心扉。
雲裳心中極為擔憂毒茶茶,便匆匆的從宮內走出去,站在門口,朝著毒茶茶盯著,心髒砰砰跳動的厲害。
戰野以保護雲裳為名,獲得邱曄的同意,也來到了雲裳的身邊。
他一雙狐狸眸微微眯起,眸底盡是冰冷:“再等一炷香時間,若陛下還沒有衝出去,我便一切都不顧了,過去幫陛下。”
“你瘋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你想前功盡棄嗎?陛下肯定不會同意的!你太魯莽了!”
雲裳微微皺了皺眉。
她心中又何嚐不擔心陛下?也就算再擔心,行事也不能魯莽!魯莽之下,是會壞了陛下的事的!
“她是我妹妹。”
戰野冷聲的道。
“罷了,一炷香後,若陛下還沒有衝出去,我也幫你。”
雲裳長長歎了口氣,心中也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大不了重新開始謀劃,先保住陛下的命再說。
雲裳身上也是帶著一些武藝的,且她的武功,並不比戰野差多少。
那一隊密密麻麻的士兵越靠越近,而毒茶茶卻已經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玄扶蘇左手將她抱在懷中,右手舉著劍,冷冷的朝著圍在身邊的侍衛們望著,舉起了手中的劍。
遍地都是屍體和鮮血,鮮血聚在一起,潺潺流動,朝著宮外流了過去。
“玄扶蘇,你將我放下吧,我受傷太重了,也幫不了你什麽。”
毒茶茶雙眸中遍布血絲,輕輕咬了咬唇。
她如今已經沒有力氣瞬移了。
“阿茶,我是不會拋下你的,死都不會,大不了,一起赴陰司,陰間也沒有什麽宮影漠,顏笑煦,那裏,隻有我們兩個。”
玄扶蘇薄唇微微勾了起來。
縱然他渾身染血,身上卻依舊帶著君王之氣,令人不敢褻瀆。
毒茶茶苦笑一聲:“你丫可真是會苦中作樂……”
望著身側圍著的千軍萬馬,毒茶茶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氣餒。
她被逼到萬不得已,已經用了巫術,可還是拿不下那般多的人,遠處還有密密麻麻的士兵朝著這邊而來,若她能夠再強大一些,能再強一些……那該多好。
她的巫術若能突破到四階,拿下這些人,根本就是分分鍾的事。
她真的……真的十分渴望強大。
雲裳轉過眼眸,眸色深沉的望了戰野一眼,趁他不備,將內力凝聚在手心,一手猛地在他肩上拍了過去,戰野微微皺眉,便猛地倒在了地上。
戰野剛剛倒下,雲裳便縱身躍下,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劍,衝到了毒茶茶身邊,幫她一起抵擋起了這些侍衛。
她暴露了沒關係,不能兩個人一起暴露,戰野得繼續在狄國呆著,從顧鈴舟那裏,獲取情報。
“回去!”
毒茶茶一咬牙,妖冶的眸中盡是冷漠,朝著雲裳冷冷盯著。
她的聲音威嚴無比,令人不敢違抗,雲裳緩緩笑了一笑:“若不是陛下為了保全我,不去用巫術,身上根本不會受這麽多的傷,這狄國有戰野呆著就夠了,今日,我勢必會同陛下,同生共死。”
雲裳說罷,便將身上繁複沉重的外袍脫了下來,一劍朝著侍衛的脖頸處砍了過去,鮮血迸濺了她的一身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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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邱曄正在主殿內垂眸飲著茶,顧鈴舟則在他身側站著,急切的一頭是汗。
這時,邱曄終於發覺到她的不對勁,緩緩地抬起了頭,冷聲道:“你被點了啞穴?”
顧鈴舟眸中含淚,忙使勁的點了點頭,邱曄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兩指在她穴道上迅速點了一下。
顧鈴舟一連咳嗽了好幾聲,聲音才恢複了正常,她猛地跪在了邱曄的麵前,雙眸通紅:“陛下,剛剛那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就是鄔國的女皇毒茶茶!她不是什麽刺客,本就是來盜竊地形圖的!”
邱曄聽罷,心中一涼,忙匆匆朝著內室走了過去,將被子掀開,果然發現他藏著的地形圖不見了!
邱曄麵色一白,猛地一拍桌子:“顧鈴舟,你怎麽不早說!”
顧鈴舟便爬到了他的麵前,哭著給邱曄磕起了頭:“臣妾……臣妾被雲裳點了啞穴,說不出口啊,臣妾剛剛拽了一拽陛下的衣袖,陛下還罵了臣妾一句。”
“如此說來,倒是朕的錯了?”
地形圖被盜,顧鈴舟又哭的邱曄心中煩悶,他一時急火攻心,一腳朝著顧鈴舟踢了過去,將她踢了個踉蹌!
這時,一個侍衛匆匆從門口跑到了邱曄的身邊,單膝跪在了地上。
“陛下,雲裳娘娘剛剛衝到了那刺客身邊,此時正在幫著那刺客殺我們的人!我們是否應該先停戰,否則極會誤傷了娘娘的!”
“停戰?嗬!繼續殺!將他們三個,都給朕殺了!分明是鄔國派來的奸細,朕早該想到的!朕就不該貪圖她的美色寵幸於她!”
邱曄心中怒火極盛,一口怒氣還沒爆發出來,便另有一個太監從門口跑來,跪在了他的身邊,哭的涕淚縱橫。
“陛下,不好了!突然有一隊兵馬將皇城給包圍了!另有許多兵馬已經進到了皇宮內,將我們的人都殺的差不多了!”
太監的話說出來,邱曄心中一燥/熱,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正巧噴在了顧鈴舟身上。
顧鈴舟驚呼一聲,忙朝一邊躲了過去,邱曄一腳將她踹到了角落裏,猩紅的雙眸冷冷的朝她瞪著:“躲?你個賤/人竟然敢躲!”
顧鈴舟縮在角落,輕輕的咬著唇瓣不做聲,渾身發著顫,眸中增了一抹恨意。
她剛進宮的時候,這個男人還算對她溫柔,但時間長了,他的暴虐性子便顯露出來了,在別人眼裏,她是寵妃,實際上,她每日都是這般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