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玄扶蘇

  “這是我幼年的時候,你的母妃送給我母妃的,我母妃後來便將它留給了我,如今送給你,也算是將你娘親的東西送給你了。”


  戰野淡淡一笑,便站起了身,去營內收拾東西了。


  毒茶茶認真的拿著那發簪看了許久,眸色深沉:“這發簪……好生奇怪。”


  她總覺得這發簪有諸多與眾不同之處,且和玄術有關,可奇怪在哪,她又說不上來。


  罷了,日後再說!

  毒茶茶變幻出了一個水鏡,便將頭發散開,用發簪盤起了頭。


  她上半邊頭發用發簪在右邊挽了一個斜鬢,下半邊的墨發披散在了肩頭,走動間,發簪上的琉璃在陽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每一朵小荷花被陽光照了之後,便會射出銀光,荷葉則會發出淡淡綠色的光芒,不僅不刺眼,且柔和的很,好看到令人驚歎。


  毒茶茶眸中掠過一抹驚豔來,輕輕咬了咬唇。


  不知自己這具身子的母親,是怎樣一個大美人,連身邊一個發簪,都這般好看。


  她垂下看了看身上這簡易的紅衣,突的便覺得衣裳和發簪有些不相配,便去盤龍殿內換了一身白衣。


  白衣的裙角處繡著一朵胭脂紅色的荷花,除此之外,衣上再無其他花紋,毒茶茶又尋了一個荷花禁步戴到了腰上,轉了幾個圈,瞬間覺得自己成了小仙女。


  女人心情頗好的出了盤龍殿,給戰野送了行,同他又說了幾句話,便要去尋宮影漠。


  這個時候,宮影漠應當正在書房內忙著吧。


  他看見自己今日的裝扮,定會誇讚自己的。


  她還未走到書房,王君霖著一身朝服,慌慌張張的來到了毒茶茶身旁,擦了一把汗:“陛……陛下,出大事了!”


  毒茶茶深吸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這又出何事了?讓丞相慌張成這般?”


  “川國……川國玄扶蘇,他他他……他來了……他自己一個人來了!川國的兵將還未到,他提前過來了,現在就在宮門口等著陛下!”


  王君霖的聲音中盡是慌張。


  毒茶茶愣了一愣後,深吸口氣,恢複了鎮定。


  “丞相啊,你年齡這般大了,要學的淡定些,你這般一驚一乍的,連朕都會被你嚇死,不就是玄扶蘇來了嗎?他還能滅了我大鄔不成?”


  “不是啊,陛下,老臣是負責接待川國之人的,川國的陛下提前來了,可很多東西,老臣還未準備好呢,所以老臣才慌張啊!”


  “無事,你繼續去準備你的,等川國的人都來齊了,再開始宴會。”


  “好好好!這般老臣就放心了,那川國的陛下怎麽辦?他點名了要您親自去見他,否則他不進來。”


  王君霖擦了擦額上的汗,皺眉朝毒茶茶望了去。


  陛下和玄扶蘇之間的糾纏,可是天下皆知的事,若是陛下去接他,說不定會出事啊。


  毒茶茶轉眸,朝著宮影漠的書房望了過去,輕聲道:“朕先去見玄扶蘇,你去通知九千歲,讓他快些來找朕。”


  “是!陛下!老臣這就去!”


  隨後,王君霖便邁著老胳膊老腿,去尋宮影漠了。


  毒茶茶深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宮門口走了過去:“玄扶蘇啊玄扶蘇,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毒茶茶到了宮門口後,遠遠地便望見諸多侍衛和宮女跪了一地,前麵站了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男子身上的黑衣繡著銀色流雲紋,高束的墨發上戴著流雲冠,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若獵豹一般,狂野而撩人,隻單單往那一站,便是一副極美好的畫卷,若名家花了數年心血,一筆一劃勾勒出的一般,令人驚歎其的美好。


  男人比起幾年前,成熟內斂了不少,變得也更加有魅力了,毒茶茶步步朝他走去,不知為何,手腳有些冰涼。


  多年未見玄扶蘇,說不緊張不害怕,絕逼是假的。


  幾年前,自己絕對是被這個男人折騰出了心理陰影……


  玄扶蘇緩緩轉眸,深邃的眼眸,便朝毒茶茶凝視了過去,淺淺一笑,喚了聲阿茶。


  還是幾年前的聲音,一點沒變。


  毒茶茶腳步一頓,距他不過幾米,也朝他望了過去。


  毒茶茶盡量使自己淡定的朝玄扶蘇笑一笑:“川國陛下,許久不見了。”


  她揮了揮手,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便極有眼色的離開了。


  有些話,讓旁人聽到了不好。


  “阿茶,幾年前,是朕年少,衝突了阿茶,不知阿茶,可否能原諒朕?”


  毒茶茶原以為這男人又要說些什麽過分的話時,誰知道他竟開口道歉了,著實令毒茶茶愣了一愣。


  “阿茶救了朕的性命,又耗費諸多精力,助朕登上了皇位,朕不僅不報答阿茶,還違背了合約,將阿茶囚禁在了宮內,今日,朕便是來同阿茶道歉的。”


  玄扶蘇的眸色誠懇,朝著毒茶茶走近了幾步。


  隨著他的靠近,毒茶茶往後退了幾步,認真的道:“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要和朕化幹戈為玉帛?”


  “往日之事,盡是扶蘇哥哥年幼無知,還請阿茶贖罪。”


  “既然知道了是自己的錯,為何不早些道歉,一直拖到了現在?”


  毒茶茶微微挑眉,朝著玄扶蘇瞧著。


  玄扶蘇獵豹般的眸掠過淺笑:“一直不好意思過來尋阿茶,便年複一年,拖到了現在,幾年未見,沒想到,阿茶竟長得這般大了,今日阿茶穿的,也極令人驚豔。”


  玄扶蘇眸中的笑意不達眼底,眸底仍是野性的侵略之色,可他卻將其掩飾的極好,連毒茶茶都沒有察覺的到。


  他當初年幼,做的事的確不對,今日確確實實是來道歉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阿茶,便沒了那般的心思。


  阿茶是他的,自始至終,也隻能是他的!

  毒茶茶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簪,淺淺一笑:“那是自然,這發簪,是我娘親當初戴過的。”


  她麵對著玄扶蘇,撫弄發簪的模樣,看起來竟像是同玄扶蘇撒嬌一般,嬌羞的很,這一幕,正巧被剛剛走來的宮影漠看了個正著。


  宮影漠桃花眸微眯,朝著毒茶茶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眼,麵色極為不善。


  她今日這般精心打扮,竟是為了……來見玄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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