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
毒茶茶剛剛躺下不久,便覺一道黑影閃過,脖頸旁便多了一道泛著冷光的匕首,那削鐵如泥的匕首距她脖頸不過半厘米,隻需再往前一點,便能要了她的命。
毒茶茶猛地睜開了一雙漆黑的眸,朝身側望了過去。
皇帳內僅燃了一根紅蠟,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毒茶茶還是依稀看清了少年的容顏。
少年著了一身紅衣,麵部輪廓如刀削一般,英俊至極,墨發編成了許多小辮,一齊高束在了頭上,上戴著一頂金冠,更顯得他英氣逼人。
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而已,眸色炙熱而狂野,望著毒茶茶的目光盡是興味。
“你就是這鄔國的小女皇?你好小啊,看起來不國十五六歲,那般多的傳奇,都是你折騰出來的呀?”
少年笑的不懷好意,手中的匕首,又朝毒茶茶逼近了一些,毒茶茶隻覺脖子一涼,絲絲鮮血便從脖子上流了下來。
她眸色陰鷙的朝拓跋烈盯了過去,冷聲道:“營外有重病把守,你怎麽進來的?”
少年笑的囂張跋扈,輕輕拍了一拍毒茶茶的小臉:“你們那些所謂的重兵把守,不過是擺設而已,小爺優哉遊哉的從外麵進來,都沒有一個人發現。”
“你輕功很好?”
毒茶茶冷然道。
“小爺輕功天下第一,你說好不好?小丫頭,跟小爺回營帳裏吧,小爺會好好對待你的。”
拓跋烈挑眉的模樣性.感至極,眸色猶如塞北的野狼一般,充滿侵略。
“你是誰?”
“小爺是誰?拓跋烈聽說過沒?你們這鄔國果然都是飯桶,還妄想將我們這些爾伯國的狼群趕出去,可真是癡人說夢。”
拓跋烈輕蔑的笑了起來。
毒茶茶眸色陰鷙冷冽,右手中凝聚出了一團巫力,便要朝拓跋烈打過去。
拓跋烈的匕首上浸著劇毒,毒茶茶感覺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一點一點流逝,她得在全身力量流逝之前,將這男人製服,逼他交出解藥。
拓跋烈身影一閃,便避開了她的攻擊,冷哼一聲,將匕首丟到了地上,將毒茶茶緊緊抱在了懷中,湊近她耳旁,惡狠狠的道。
“小丫頭,你中的是七步毒,很快你便會全身無力,力量喪失,若沒有小爺的解藥,很快你便會喪命,識相的莫要掙紮,小爺還可以考慮給你解藥!”
“你想俘虜了我,然後逼我們鄔國退兵,繼續任由你在南疆胡鬧?”
毒茶茶眸色冷然。
“哼,俘虜你?逼你們退兵?小爺可不屑於用那般陰招,小爺俘虜你,隻是對你比較好奇而已,若小爺日後心情好了,說不定還會將你放回來。”
拓跋烈猛地將毒茶茶丟到了床上,便拿起桌上的毛筆,在紙上留了幾行字。
毒茶茶渾身無力躺在床上,雙眸微眯,在紙上看到了令她大跌眼鏡的幾行字:‘小爺拓跋烈,帶你們女皇一遊,莫擔憂。’
毒茶茶當場就差點噴血!
還莫擔憂?
顏笑煦看到這些,會立即發兵你信不信?這男人怎麽這麽愛玩?
就在這時,皇帳外守著的士兵覺察到不對勁,忙朝門口走了過來,低聲的問道:“陛下,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拓跋烈眸色警惕的朝毒茶茶望了去,低聲道:“若你不想要解藥,想毒發身亡,便盡情的喊。”
毒茶茶眸色一凝,清了清嗓子:“朕無事,你們今晚不必把守了,早些去歇息吧。”
“是!陛下。”
皇帳外的士兵們麵麵相覷一眼,心中雖然詫異,但卻不敢違背毒茶茶的命令,四下散去了。
拓跋烈滿意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毒茶茶床邊,將她橫抱在了懷中,走出營帳,便腳尖點地,躍到了樹上,朝著拓跋軍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寒風凜冽,若刀毒茶茶被他抱在懷中,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麵色發白,冷冷朝拓跋烈盯著:“你什麽時候給朕解藥?”
“若小爺開心了,十日便將解藥給你,讓你回來,我們還可做個朋友,畢竟小爺隻是對你這個盛名在外的小丫頭好奇而已,並沒有想害你的心,不瞞你說,小爺帶著軍隊在你們鄔國無惡不作,就是想將你給引過來的。
小爺尋你,可是有大事要幹!”
毒茶茶看人看的極準,從他的言語中,毒茶茶覺察到他是一個沒什麽心機,很單純的一個少年,隻是比較喜歡貪玩,性子比較惡劣而已,到處禍亂百姓,估計也是當初被滅國,留下的陰影太大了,看不得旁人家庭幸福。
若他真要害自己,自己大不了以十年生命為代價,強行用禁術將毒解了,她不慌。
這世上,除了宮影漠,還沒有真正能威脅到她的人存在,反正她閑得無聊,就當陪傻x玩了。
毒茶茶眸色微動,右手掐訣,用最後一絲巫力,給顏笑煦留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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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顏笑煦沒有睡著,他微微蹙眉,一直朝窗外望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天色未亮,他便起了身,朝皇帳走了過去。
當他看到皇帳內沒有士兵把守之時,丹鳳眸微凝,便猛地掀開了皇帳的簾子。
當他看到那空無一人的龍床,以及地上染血的匕首時,心頭猛地涼了一涼。
阿茶……
這時,他一轉眸,便望到了桌上的那張紙上寫的幾行字。
顏笑煦眸色不悅的眯起,眸中盡是冷冽,有紅血絲逐漸蔓延:“拓跋烈……你竟動手這般早。”
他正想召集士兵,立即去攻打拓跋軍,將毒茶茶接過來,這時,空中突然出現了一行字,頃刻便消失不見。
“顏笑煦,朕中了拓跋烈的毒,你現在莫要輕舉妄動,將他惹怒,他便不給朕解藥了,若十日後,朕還未回來,你便帶兵去攻打拓跋軍。朕的巫力隻剩下一點了,打了這麽多的字,隻能顯現半秒,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完。”
那些字體出現的時間極短,顏笑煦一目十行,還是一字不漏的看了個真切。
他冷哼一聲,一拳便打在了桌上,那結實至極的檀木桌竟然頃刻化作了齏粉。
“拓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