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吃了,不是還沒死麽?
不過半個時辰時間,一個嬌俏的少女,便變作了一個清秀的道士,和荼蘼無一分相似。
荼蘼望了一眼鏡子,驚呼了一聲:“陛下,您.……您莫不是想要奴婢裝作那求雨的道士?”
“荼蘼果然聰慧,待會朕給你說一下求雨的步驟,你隻需站在台上按照步驟表演一番便好,降雨的事,交與朕。”
毒茶茶雙手環胸,笑容傾城。
荼蘼心中大駭,忙點了點頭,眸色認真:“陛下盡管將這件事交給奴婢便好!”
原來陛下並不認識什麽能人異士,她.……她是要自己降雨!
陛下明明隻有十二歲的年齡啊,怎的什麽都會?有時候,她都懷疑陛下是神仙下凡了!
“好,那現在,朕便同你講講求雨的步驟。”
毒茶茶唇角的笑意妖冶而迷人,荼蘼不覺便看的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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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所有百姓都匆匆的朝著求雨台趕了過去,一臉的興奮。
“聽說今日陛下求了能人異士,要在求雨台上求雨,給北方降下大雨啊!”
“太好了!若是北方真能降雨,那北方的人就有救了!我們鄔國的實力又能強大許多!看哪國還敢來反!”
“要是北方真的降雨了,陛下可是創下了無上功德啊!北方所有百姓都會感激陛下的!”
有人讚歎,自然也有人說酸話,且說的話很是難聽,說毒茶茶隻是故弄玄虛而已,人心不一。
很快,求雨台旁邊便圍了足足一萬的禦林軍,數十萬百姓都圍在了求雨台四周,圍的密密麻麻。
毒茶茶同宮影漠,以及顏笑煦三人站在了求雨台的最中央位置,大臣們圍在了旁邊,著了一身道士服,易了容的荼蘼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抖著雙手,按照昨日毒茶茶交給她的步驟,開始了求雨。
畢竟隻是一個深宮宮女而已,荼蘼從未經過這麽大的陣仗,腿已經在打顫了。
就在她進行到最後一個步驟的時候,毒茶茶雙手結印,口中默念咒術,南方大海中的水頃刻間湧到了空中,化作了一道巨大的水龍,頃刻朝著北方而去!
在數人的驚呼聲中,北方升起了偌大的烏雲,幾道雷電倏忽落下,北方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北方距離皇城極遠,可皇城的百姓們依舊能聽到來自北方的歡呼聲,由於距離太遠,那歡呼聲愈發模糊不清。
北方的居民都知道是陛下命人修築了求雨台,北方才能降下雨水,也知道陛下為了修築求雨台,被心懷鬼胎的人足足罵了一年,歡喜之際,對毒茶茶既感激又愧疚。
這一場大雨,足足下了一周,北方幹出了裂縫的地麵被雨水滋潤,變得肥沃起來,花草樹木浮現盎然春意,所有儲水池都滿的快要溢出來,被鮮血和恐慌籠罩了數年的北方,終於有了一些溫暖。
儲水池全部裝滿,北方怕是五六年內,都不會缺水用了。
甚至有不少人花錢給毒茶茶建造了祠堂,將她當做神明一樣供奉了起來,之前說毒茶茶壞話的人,全都閉上了嘴,這一仗,毒茶茶又贏了。
而且,這一次,不僅是顏笑煦驚愕,就連宮影漠,都對毒茶茶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原本隻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修築求雨台,陪毒茶茶玩一玩的,實在沒想到,她竟能真的解除了北方的旱情。
宮影漠對毒茶茶的情感,在這一件事過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日晚上,毒茶茶便覺察出了宮影漠的不同。
他變魔術似的變出了十幾串糖葫蘆,遞到了毒茶茶手裏,糖葫蘆上麵有的串了山楂,有的串了橘子,還有的串了草莓。
毒茶茶握著糖葫蘆,警惕的望了他一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在宮影漠長達一年的荼毒下,毒茶茶對糖葫蘆的感情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從剛開始的厭惡,到慢慢接受,最後竟喜歡上了這種味道。也許.……對某一種東西厭惡到了極致,便會慢慢轉變為喜歡吧。
今日宮影漠給她弄來這麽多串好吃的,究竟想做什麽?
宮影漠冷冷瞥她一眼,神情不悅:“陛下道誰不安好心?臣還能毒死陛下不成?”
說罷,他垂下眼簾,咬下了一顆糖葫蘆,猛地穩住了毒茶茶的唇,薄唇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
“啊!宮影漠你個瘋子!糖葫蘆要被你壓爛啦!”
毒茶茶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整張床都黏黏糊糊的,這讓她怎麽睡?
宮影漠逼著她將那一顆糖葫蘆吞下咽下去後,狠戾的桃花眸中浮現了幾縷淺笑。
“陛下吃了,不是還沒死麽?”
他的聲音帶著磁性,極為蠱惑人心。
“哼!”
死太監!
毒茶茶鑽進了被窩裏,決定將他當做空氣。
與他同床共枕的這一年來,毒茶茶練就了極好的心理素質,即使被宮影漠那變.態的目光盯個一晚上,她仍舊能睡的比誰都舒坦。
他在自己身邊又能怎麽樣?
他還能生吞了自己?
不過片刻,宮影漠耳邊便響起了毒茶茶那沉穩的呼吸聲。
宮影漠知道,這個丫頭片子睡著了。
他望著那些尚未吃完的糖葫蘆,一張俊美的臉龐變得陰鷙了起來,猛地拽著毒茶茶的小手,便毫不留情的將她丟到了地上。
“臥槽!宮影漠你個畜生!你想摔死我啊?”
毒茶茶被摔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她話音剛落,宮影漠衣袖一揮,幾串糖葫蘆猛地落在了毒茶茶的額頭上,差點把她給紮死。
“滾出去。”
宮影漠聲音淡漠,衣袖一揮,毒茶茶整個便被煽到了寢宮之外。
毒茶茶磨了磨牙,狠狠的瞪了宮影漠一眼,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便鋪到了躺椅上,躺在上麵睡了。
該死的宮影漠,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當洗腳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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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國皇宮。
“太子殿下,鄔國的北方降了大雨,如今幹旱已解,鄔國的實力怕是要空前的繁榮了!”
臣子說罷,便輕輕垂下了頭,不再言語了。
殿內未曾點燈,玄扶蘇一身黑衣,身側冷漠,隻能透過窗外的月光看清他的半張臉龐,那張臉棱角分明,俊美無匹,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道陰影。
“那小女皇如今多大了?”
男人的聲音清冷。
“回殿下,今年十二。”
“年齡真小嗬……”
男人雙眸輕輕眯起,掠過一抹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