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

  很快,白府內的仆從管家聽到動靜,便匆匆趕到了毒茶茶旁邊,一臉警惕的朝她望著。


  毒茶茶淺淺一笑,倏忽從牆上躍了下去:“叫白情憶出來,就說故人來了,能解白府危及。”


  這白情憶是白府最小的一個少爺,如今不過十四五歲,生的陽光俊美,性子卻是有些靦腆,前世的時候,他經常隨父親入宮,一來二去,自己便和他熟識了,還經常相約在月下喝酒貪心,是自己前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白府管家皺眉望了毒茶茶一會兒,一咬牙道:“你等著!”


  不管了!無論她靠不靠譜,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白府管家離去不久,一個身著白衫,身材修長的俊美少年便手握長笛,匆匆朝著毒茶茶的方向趕了過來。


  那少年生的俊美而陽光,因跑的有些急,大口喘氣間便露出了口中的小虎牙,很快,他便站在了毒茶茶麵前,朝她抱了抱拳。


  “姑……姑娘,我……我來了.……”


  她似是很少和女子說話,單說了這幾個字,臉龐便緋紅了起來,動作局促的很。


  毒茶茶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一雙總是被陰霾籠罩的眸,難得有些少女的神采。


  他還是這般啊,同前世一模一樣。


  隻可惜,這世他不記得自己……

  “知道本姑娘尋你是因為什麽事嗎?”


  毒茶茶故作嚴肅。


  “是為了我們家的事嗎?”


  少年眸色微動,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恩,我有辦法查出陷害你們白家的凶手,你快些帶我去見你的父親,事情宜早不宜遲。”


  “嗯!”


  白情憶連連點頭,好看的眸中盡是激動,隨後便匆匆朝著前方走了過去。許是他覺得毒茶茶的小短腿跑不快,耽擱了事,竟猛地抱住了毒茶茶的腰,朝前跑了過去。


  毒茶茶麵色一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沒有將他的手剁了!

  ————


  白家會客大廳內,白家家主白舟正和白家的兩個少爺,以及一個小姐討論著對策,他們四人盡數愁眉苦臉,唉聲歎息,從未感覺到這麽大的挫敗。


  那白家小姐名喚白茵茵,自小便精通謀略,男子都比她不上,因經常幫著白舟處理府內府外的事,聲名遠揚,自打她到了可婚配的年齡,前來求親的人便絡繹不絕,差點踏爛了白家的門坎,她卻心高氣傲,除了顏笑煦之外,哪個男子都看不上。


  而她,也僅僅隻和顏笑煦見過一麵,說過不到三句話而已。由此可見,某個顏王爺對女子的‘殺傷力’有多恐怖。


  “爹爹,要不然這樣吧,我們趁著九千歲還未抄家,趕緊逃吧……”


  說這話的名喚白鴿,是白府的嫡大少爺,聲名遠揚的草包。


  白舟猛地瞪了他一眼:“你給老夫閉嘴!”


  白鴿忙縮了縮脖子。


  就在這時,白情憶便氣喘籲籲的抱著一個蒙著紗巾的紅衣女童走了進來,朝著白舟笑了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爹爹,藥材的事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白舟被白鴿氣的不輕,吹胡子瞪眼的朝白情憶望了過去。


  白情憶小心的將毒茶茶放了下來,修長的手朝她指了過去,一臉認真:“她有辦法!”

  白情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信任她,但.……他就是覺得,她能夠做到。


  “混賬東西!一個兩個都來氣老夫!滾!給老夫滾出去!”


  伴隨著白茵茵那輕蔑的笑聲,白舟一臉怒氣的站起了身,朝著白情憶指了過去。


  毒茶茶唇角微勾,朝前走了一步,滿是戾氣的眸在白舟身上掃了一掃,在那一瞬間,白舟竟感覺到了恐懼……

  隻有……隻有見到九千歲的時候,才會有的恐懼。


  “白家家主,你莫要看本座年幼,便輕視於人,這樣吧,我們簽訂一個契約,若本座能幫白府解了這場危及,白府便將所有財產分給本座一半,若不能解了這場危及,本座的這顆腦袋,任你處置。”


  毒茶茶眸色詭異,朝著自己的頭指了一指,手上的巫鈴叮當作響,令人仿若身處幻境。


  白舟見毒茶茶自稱本座,言語談吐也不像尋常人,輕輕皺了皺眉,破天荒的考慮起了毒茶茶的條件。


  這時,毒茶茶耳旁忽的傳來了白茵茵那不屑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你是誰家的孩子,怎的跑白府來玩了,這白府是你能開玩笑的地方嗎?”


  說罷,白茵茵便猛地一拍桌子,眸色不悅的朝毒茶茶望了過去。


  她看到這個幼.女就忍不住想到了那被人譽為神話的女皇!下意識的對她厭惡!

  那女皇不就是會用狐媚妖術勾搭九千歲嗎?不就是殺了幾個刺客嗎?不就是帶兵衝出了皇城嗎?


  不過是一個小孩而已,背後定然有人幫忙!別人憑什麽把她譽為神話?小小年齡就勾搭人,真不要臉!而且……而且就連顏笑煦都對她極有好感.……

  毒茶茶在白茵茵心目中的形象,已然變作了一個不要臉,又沒什麽真本事的小狐狸精。


  毒茶茶微微挑眉,妖氣的眸朝白茵茵凝視了過去。


  自己認得她嗎?


  這個看起來宛如智障的女人怎麽對她有這麽大的敵意?


  “茵茵!你退下!”


  白舟不悅的朝她望了一眼,拍了拍手,高聲道:“拿筆墨紙硯,還有我白家的印章來!”


  “爹!你莫要受奸人蠱惑!誰知道這幼童打的什麽主意!說不定.……說不定她根本不是幼童,而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侏儒!”


  白茵茵在白家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被白舟這般吼過?瞬間便紅了眼眶,望著毒茶茶的雙眸盡是恨意。


  毒茶茶笑了,滿目的戾氣。她身上的殺意太重,令整個大堂氣氛都壓抑了起來,白茵茵心中莫名增了些許恐懼,朝著毒茶茶瞪了過去。


  “以前,若是有人這般瞪本座,眼睛已經被挖去泡酒了呢.……”


  毒茶茶的聲音輕飄飄的,在整個大堂內回蕩。


  “閣下息怒,小女不懂事,還請閣下見諒,茵茵,出去!”


  白舟瞪了白茵茵一眼,白茵茵便紅著眼眶跑了出去,臨走前,還一臉恨意的望了毒茶茶一眼。


  毒茶茶笑了:“走了髒東西,這大堂內便幹淨多了,家主是個爽快人,我們簽訂了契約,便快些開始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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