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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申陽心喜,抬頭抱拳,隨機揮手領兵前行。


  天下伐秦之時,河南國之地正是他率兵打下來的,這亦是項羽封他為河南王的原因。稱王之後,韓信至河南前,所有兵馬皆是他的人。


  申陽雖無奪天下之心,韓信與蒯通亦未露殺心,但手中瞬間無兵無權的滋味屬實難過。今日終究算是得到機會過了把癮。


  韓信喉嚨微動,已準備好的帶兵之辭生生咽下。


  申陽,他真敢應下?!

  如此尷尬的關係下,他不懂得「避嫌」?!


  韓信驚視申陽的背影,本想征服申陽舍君為臣之心頓變,清除之心驟起。


  韓信身旁,一相貌堅毅將士不覺搖頭一笑,「申陽還真是夠傻的,與當初你我一般。不知韓大統領換了地位,會如何處置他?」


  「與你我不同。」韓信皺眉,「在下當初乃是苦勸項羽殺子嬰未果,而被驅逐。閣下乃是為劉邦奪了兵糧,而被項羽冷落。無論你我離楚與否,皆對項羽無威脅。而他……正相反,離與不離均對在下不利!」


  韓信知曉柴武的能力,對重視之人極為恭敬。


  「哦?看來韓大統領是想.……」柴武伸手在脖子旁比劃。


  「正是.……」


  「此是非同小可,不可妄殺。蒯先生可是想讓他心肝情願舍王位臣服,方才失態當是久未帶兵所致。」柴武搖頭道。


  「是久未帶兵之心,還是久未掌權之心,柴統領豈能篤定?倘若是後者,在下今日之舉,便是給久未食肉之虎嘗了一滴鮮血,日後或是還要吃人的!」韓信說道,抑制不住語氣中的緊張。


  「呵……在下猜到韓大統領與河南王同行會是如此。該讓蒯先生與韓大統領同行,在下相助酈商統領便好。」柴武苦笑。


  「算了吧,酈商統領曾在劉邦帳下,柴武統領被劉邦坑害不輕,豈能輕易通力作戰?」韓信猛地搖頭,「與其讓兩位生隙,不若讓在下與申陽有間。何況,酈商統領是魏人,由他以地利對付秦人董翳乃是上法。」


  「步步皆是上法,卻落入窘局,真是夠為難的.……」柴武嘆息道,「不過大統領莫急,此刻還算是戰前,與匈奴交鋒中,且看申陽是何決策。倒是發現異處,再讓他死於亂戰之中亦不算遲。」


  「可……在下不會輸,哈哈……」韓信註釋柴武忽地輕笑,「不然,柴武統領亦不會在在下與楚國爭奪韓地時,背楚相投。」


  「夠狂的。」柴武隨之一笑,「項羽帳下名將眾多,在下在楚地已無他用。不若背楚相敵之。大統領若勝,在下便是開國元勛。若敗,亦該是在大破鍾離昧等人之後,那時項羽會知曉在下的實力。即便范增統領不勸,亦會重招重用之。」


  二人相視一笑,均是從下層爬到高處之人,對方的心思,每個人一清二楚。話雖是難聽,卻是實話,韓信並不在意。


  「哎……申陽若是能如此實言相告便好了。申陽是楚地薛縣人,得項羽好感,早早又是張耳的寵臣,所見所念與我等不同,當有別慮.……」韓信嘆道。


  柴武深表理解,點頭道,「既是如此,韓大統領不若以身犯險,有在下壓陣,定不會牲畜大礙,早早知曉申陽的心思,早做決斷。」


  「犯險?」


  「正是,今日不留此地,即刻發兵安邑,若安邑仍是如此,便再攻武堰,曲陽……總歸會遇到匈奴兵。以疲乏之師引得匈奴大肆出手,再一戰徹底擊敗,本該在計策之中吧?」柴武分析道。


  「聰明!」韓信不覺讚歎,「若依此計,還要勞煩柴武統領速歸河南國,親運糧草,與那物……」


  「哦?大統領不怕,在下如當年般被人連兵帶糧盡數被奪?」柴武笑道。


  「倒不怕此處,而是……在下已然被申陽事弄的心煩,柴統領卻還以在下之心重複言之。勞煩下次再有此事,只言計策便可,莫要再讓在下為難了。」韓信調侃道。


  「好……在下速去速回!」


  柴武輕笑,策馬朝南疾馳。


  韓信遠眺柴武背影,口中喃喃,「還是這般迅捷,早知如此,便該派你送淮陰老婦重金……」


  離去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


  氣場煥然一新的申陽,故作謙卑,卻仍掩飾不住剛剛帶兵的欣喜。


  「韓大統領!本王已搜尋完畢,東張並無匈奴一兵一卒!」申陽拱手道。


  「看來是本統領過於謹慎了。既如此,今日便東北而行,早日攻下安邑!」韓信高聲道,「百人駐守此地,即刻行軍!」


  「行軍?可.……若遇匈奴兵,便是疲軍,勝算大降。」申陽皺眉不解。


  「有何可懼?殷王司馬卬本事趙之勇將,還不是被本統領功伐,身死國都。河南王過怯匈奴了。」韓信笑道。


  見申陽還在猶豫,韓信懶得多費口舌。


  「進軍!」


  韓信策馬南行,本該傳來的馬蹄聲並未響起。驚駭回頭,卻見無一將士動身。


  終歸是河南之人.……

  還是心向申陽的!

  韓信長吸一口氣,為了讓酈商戰事順利,韓信將平日所訓練的西魏兵盡數交予,九江之人則被分成兩方各自率領。


  但無論何國之兵,均是被韓信以相同來練兵之法操練。軍令為先的道理,每個人皆該清楚。到了實戰中,竟生了變動……

  「大統領,王上所言有理,不若再留一日,或是半日,帶摸清安邑之況,再行軍亦是不遲。」


  「大統領謀略過人,仍需萬全之法。」


  此起彼伏的請求聲傳來,韓信忍住了拔劍的衝動。若非非議之人過多,以韓信的作風,是要殺一儆百的。


  「不若,本王親去查看。總是比將士們清楚西魏地勢,還可快些趕回。」申陽說道。


  「河南王親往?.……」


  韓信琢磨不透人心,只覺極為不安。


  明面上韓信是申陽之臣,此刻之言被將士聽到,只會覺得韓信無禮於君,對他不利。此行若不歸,將士以為身死,或是被暗殺,麻煩便大了。


  再者,申陽的身份過於微妙,曾是趙臣不談,其家鄉薛地又曾是魏地,現為楚地,又與齊地毗鄰。倘若不歸,隨意投奔一國,必受重用。倒時候倒戈,還是他日的麻煩……

  是好心?是出於自保?還是故意設陷?.……

  韓信更傾向於最後者。


  「不勞煩王上了,本統領早已派人打探清楚,安邑亦是無人。速速進軍!」韓信冷聲道。


  「早早?何時?本王如何未……」


  申陽之言被韓信凌厲的眼神打斷,閉口不言。


  身後將士也已察覺氣場怪異。


  「進軍!!」韓信再次叫道。


  「諾!」


  與以往相比,弱上三分的應和聲夾雜著不滿,稀稀疏疏向韓信而行。


  韓信卻矗立不動。


  「韓大統領.……」申陽謹慎叫道。


  「王上當清楚魏地,便由王上帶兵,本統領跟隨便好。」


  「這.……若論征戰,本王不可與韓大統領相較,還是.……」申陽知曉韓信心怨,連連推脫。


  「無妨!」韓信冷聲道。


  「這.……好。」


  申陽硬著頭皮帶兵,腳步聲莫名更有氣勢……

  「左賢王,為何要捨棄東張?其地可遏秦,河南,未免太可惜。韓信若駐紮東張,漸而北上,於我軍極為不利。」曲陽城外,左賢王把玩著長鈹,身旁將士問道。


  「漸而?韓信沒資格徐徐而進。」左賢王撥弄綠色的雜草,「再者,聞魏人言,韓信行使素來果決,未能攻下韓地,似是讓他久掛於心。他若得東張,勢必全速而來。」


  「賢王過於看中此人了。」將士皺眉,「東張城南,大軍城外列陣,只需交鋒,便可滅了韓信。何故予其喘息之機?!」


  「呵呵.……觀葉黃而知秋將近。韓信若好對付,子嬰為何似從未動過攻打河南國之心?子嬰不笨,韓信……非是常人!」


  左賢王輕笑,「再者,讓韓信久離河南亦是好事。魏地可是有他胯下之辱之傳言,想來河南國之人,亦不會心向此人,久征國內必生亂!」


  「倒時,的確可趁其內外受敵,牢握勝算.……然在下還是以為賢王謹慎過頭了。」那將士說道,「換做王上在此,已知其攻伐之心,便埋伏在河水岸邊,一擊破之!賢王此舉……更像是奸詐秦人。」


  「奸詐?」左賢王哭笑不得,「奸詐亦好。西戎,北胡,南蠻,東夷……如此難聽之言,便是九州之人鄙夷排斥別國之稱。有力,不可為人所授,有名,亦不可如此。但……若在奸詐上,能強過九州之人,才會真正為人所懼,為人所授。倘若再憑這份奸詐勝了,九州之人自覺參袖慘,或許以為他們才是蠻夷.……這才是真正的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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