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項莊?
大營守衛一臉嫌棄將夏侯嬰拖拽出去。
「子嬰.……老子跟你沒完……唔啊……」夏侯嬰無力的罵道。
夏侯嬰弄的大營一路污穢,范增剛剛切了一片豬肉,噁心的甩在桌上。
待到守衛清理乾淨地面,子嬰三人面面相覷,實在沒有吃下去的慾望了。
「寡人還是腹中空空啊,看來和項大統領的決戰要改天了。」子嬰裝成失望說道。
項羽憤憤的錘著桌子,「羽和劉邦的賬還沒有算清呢,今晚又來搗亂,待羽去找他們算賬!」
「羽兒且慢!」范增急忙叫住,「秦王不就在營中嗎,不如先問問秦王,他怎麼和劉邦勾結,還把武涉先生打成那副樣子的。」
項羽想起武涉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看子嬰的眼神帶著怒意。
八千江東子弟兵跟隨項羽起義,武涉也算其中之一。項羽對家鄉人的感情很深厚,最後也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而自殺。
「秦王,解釋解釋吧。」范增說道。
「沒什麼好解釋的。」子嬰坦白道,「武涉就是寡人打的,他拿著王離統領的頭對寡人不敬,寡人打他也很正常吧?」
項羽雖然很衝動,但不是傻子,子嬰不打算從一開始就騙他。
「哼!這就是秦王的解釋嗎?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秦王到底懂不懂規矩?!」范增怒道。
「什麼?武涉已經死了嗎?」子嬰故作驚訝,「唉,都怪寡人,本來氣急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成想力氣大了些。」
「武涉都已經不成人形了!力氣大了些?!」范增甩手將桌上的豬肉掃到地上。
「真是抱歉了,寡人還沒能好好控制身體里的力量,這真的算是誤傷。」子嬰輕笑道,「項大統領應該能理解寡人吧?」
項羽略有所思的點頭,他兒時也曾誤傷同鄉,周圍的人對項羽又敬又怕。
而且武涉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被包紮了,項羽對子嬰怒氣削減了許多。
子嬰『懊惱』的嘆氣道,「寡人後悔死了,為了彌補武涉先生,寡人特意派太醫照料。不成想,武涉先生趁夜偷跑,這才一路奔波丟了性命。真是寡人之過啊。」
「子嬰!你居然還敢狡辯!武涉要是不趁夜歸來,怎麼能帶回把你和劉邦勾結的消息?!」范增怒道。
子嬰在裝,范增也在裝。
一個廢物死了,范增才沒有放在心上,但只有裝成憤怒才能讓項羽開罪於子嬰。
子嬰來之前早就想好了說辭。
「哈哈哈。」子嬰笑道,「范增先生真會開玩笑,寡人若是真有這種想法,怎麼可能會讓武涉先生知曉,況且咸陽宮真的是那麼容易闖出去的嗎?」
范增和項羽微微沉思,子嬰說的不無道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項羽問道。
「很簡單,寡人知道武涉先生不想留在咸陽宮,所以沒有讓守衛攔他。至於,武涉先生說寡人勾結劉邦,怕是武涉先生心中有氣,故意騙項大統領的吧。」子嬰分析道。
范增將信將疑,武涉在他心裡實在不怎麼樣,這種事能幹出來,他也不奇怪。
項羽完全信服了,「若是這樣,秦王不必自責,是武涉太可惡了!」
「那真是老夫誤會秦王了。」范增邪笑道,心生一計,朝帳外喊道,「為了表示老夫的歉意,庄兒!給秦王表演一下楚地的舞劍!」
項羽嘴角微微上揚,「也好,小庄劍若飛風,軍中當屬第一,絕對不會讓秦王失望的。」
小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項莊?
子嬰苦笑,這范增把當年用在劉邦身上的招數,全拿過來對付他了。
項莊是項羽的堂弟,也就是項羽的叔父項伯的親兒子。
當年老爹擋在劉邦身前,項莊自然刺殺會失敗。
現在滿屋子就三個人,如果項莊的劍夠快的話,項羽是來不及阻攔的。
「要不算了吧。」子嬰苦笑道。
「秦王,這是為何?莫非瞧不上我們楚地的劍術?」范增挑釁道。
子嬰腦中飛速轉動,「長劍本是南方一帶為了船上對戰而研製出的武器,此刻又不是在水上,舞劍顯得不合時宜。在陸上長戟才是兵中最強,要不讓項莊舞戟好了。」
子嬰只能期望項莊對於長戟不熟練,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不!」項羽搖頭,「項莊的劍,不管水上陸上天下無敵。」
范增滿臉堆笑,只要項莊出手,子嬰必死。
「寡人曾見過一位劍術超絕的墨家人,要不然項統領改日讓項莊和那人互舞,這樣豈不更好。」子嬰說道。
營中說話聲消失一空,項羽和范增忍著笑。
「項大統領,這有什麼不妥嗎?」子嬰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哈。」項羽敞懷大笑,「秦王說的那位墨家人就是小庄啊!」
一陣風吹進大營之中,那晚頭皮發麻的感覺重新歸來。
真的是他?!
「秦王,昨日一別,鄙人甚是想念啊!」墨楚雙臂抱著鐵劍,緩緩走進。
墨楚身上的黑衣都沒換,眼中的殺氣比那晚還要強上數倍。
「他是項莊?他分明就是墨楚!」子嬰微微有些失常,他特意吩咐蒙徒死守咸陽城,墨楚居然到楚營來等他!
墨楚冷笑,「誰告訴的秦王,一個人不能有兩個名字?」
「不可能,你早早就進了咸陽城,那個時候楚軍應該還在函谷關外,你若是項莊,怎麼如此單獨行事?」子嬰大聲道。
「不僅如此,鄙人遊歷中還遇到過劉營那些人,還在劉邦軍中大鬧了一場,但這和鄙人也是項莊有什麼關係?」墨楚譏笑道。
范增笑道,「小庄的脾氣就是如此,素來喜歡他的什麼俠途,所以以墨為姓,以楚為名,今日是得知秦王要赴宴,這才返回營中,不然老夫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